《爱上燕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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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燕铁衣-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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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剩中间那个人了。可离得太远,而且门板是平抬着,除了知道他在大雪天里没穿什么,几乎看不到相貌。旁边,小二也在打量着那群人,一口气报了一些人名,什么“铁中玉”孟季平、“云里苍龙”章宝亭、“白财官”赵发魁,还有一些什么更是闻所未闻的人,全是这里的土霸王。
  
  大熊哥见我站着打量,劝我说,没什么好看的。这种情形在这里常有,被剥脱倒缚,游街示众的人,非奸即盗,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正想跟他解释几句,突然发现那扇门板被高高举起。反绑在门板上的人被极韧的细牛皮索与极细的钢丝箍紧紧缚住,嵌进四枝关节和筋脉连贯处,形成一条条紫肿的、鼓涨的肉缝。瘦骨嶙峋的身体由于天寒地冻,表皮全被冻得泛出乌紫。他的浑身在不停地颤抖,身上遍布伤痕。再继续下去,不用打,冻也冻死了。
  
  燕铁衣皱起了眉头,牵着我的手要将我带进店里去。他讨厌这种残虐,纯粹是野性的宣泄。我见他的表情,虽然心下不忍,却也准备跟着进去。耳听得他们说什么这人姓邓,犯了淫罪之类的。不会吧,这人是强奸犯?我厌恶地回头看了门板上的人一眼,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
  
  再仔细打量,我只觉得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即使他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五官都肿胀得有些变形,我还是认出了他。是邓长,曾经与我同生共死地对抗着大幻才子与双蛇教刑堂司事首领邓长。他不是月前请假下山了吗?怎么会被人糟蹋成这样。一时间,我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一个曾经那么关心过我的人,今天却被人跟白皮猪一样任人虐打,一个我知道他性格方正,不失体贴的汉子,却在我们眼前被这群乡野村民如此污辱。我想都没想,就要往上冲,却被一股力道制住。转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里,抬头一看,是燕铁衣!他在,我忘了他在这里。
  
  “小妮,你怎么了?”燕铁衣的声音有些着急。紧紧地抓着他的胸口,我觉得双唇都有些颤抖,他没注意到。他刚才准备进客栈的,他没看到邓大哥。
  
  我指着门板上的人,急得快哭了:“燕大哥,那个门板上的人,是邓大哥,邓长!”快些啊!那些人还在打他!
  
  燕铁衣的手一紧,面色大变,急急转头看去。几眼打量确定后,怒得全身紧绷,双目中光芒似血。大熊哥也反应过来了,他怒吼一声,把店小二吓得脖子一缩,像躲瘟疫一样逃回店里。
  
  燕铁衣松开我,大步流星地朝着街中走去。我和大熊哥紧紧跟在身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刚开始还抱怨着谁在推挤,可转头看到宛若杀神降临的燕铁衣,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地闭上了嘴,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渐渐地,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多人开始后退。才眨眼功夫,我们便稳稳地站在路中间。
  
  燕铁衣的威仪与霸气第一次毫不收敛,如狂风骤雨般散发出去。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未发一语,却将周围方圆十米左右的空间变得如真空一般。除了雪花外,人们连呼吸都轻了起来。远处仍然呼闹吵叫的人群与他的身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越走越近,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一个长胡子老头。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燕铁衣带着森冷的声音响起:“一群疯狗,通通给我站住!”
  
  声音没有多大,却因含着他的内劲,宛如焦雷般在冷瑟的空气中回荡颤响!远处,传来阵阵回音,一声比一声响,将几百人的喧闹声顿时压住。所有人茫然地回望,发现燕铁衣与我们拦在路中间时,他们互相看看,窃窃私语地互询着,发现大伙儿都不认识后,突然集体怒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已经开始高声叫骂。
  
  燕铁衣没再说话,浓烈的煞气飘了出来。很多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刚刚重新激动的情绪渐渐地又淡了下去。
  
  听到旁边人小声地说,站出来的那个长胡子老头是“云里苍龙”章宝亭。他又惊又疑地问:“小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冷冷地说:“我已经说过,要你们这群疯狗通通站住!”
  
  仿佛被燕铁衣的态度激怒,章宝亭青髯拂动,两眼骤睁,怒声道:“大胆小子,你知道老夫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你在招惹什么祸事?乳臭未干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燕铁衣看起来宛若大孩子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凛烈的杀气激得周围的人突然打了个冷颤,哗哗地又后退几步。
  
  一个瘦长个子,有着一张麻子大马脸的家伙与章宝亭对看一眼,走上前来说:“朋友,出门在外,图得是平安。如果惹事生非,逞强争胜,恐怕不见得合宜!”
  
  听到周围的人介绍,这人叫赵发魁,外号“白财官”。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些着急,雪越下越大,邓长赤裸的身体,也不知道能否扛得住。燕铁衣,你别跟他们扯了,直接救人吧!
  
  正准备上前扯他的袖子,燕铁衣回首低声道:“道元,你与小妮一起去救人。若有人阻拦,不必要他们的命,但记着下狠手。其他人我来对付,动作快些!”我与大熊哥点点头,他奶奶的,竟然敢把我们的人打成这样!太可恶了!
  
  






116、你们最好给我让开 。。。 
 
 
  那边,竟然派出了两个二傻过来。据周围的人说,一个“癞狼”孙九,一个“泡眼”叶福,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熊道元好气又好气地走上前,挡在我身前。只见那两个人竟然一个打了一记又狠又快的“双炮”,一个抢上左边,连打带踢地攻击他。
  
  熊道元正眼不看,双腿硬碰硬的暴飞,左掌同时反挥。只听拍拍连响,那个孙九两肘立断,更被踢中下颔,一个筋斗重重跌出,几乎不分先后,叶福被熊道元反掌掴上面颊,口鼻喷血,闷嚎着一头撞在雪地上!
  
  我二话不说,直直地向邓长逼进。大熊哥为了保证我的安全,一连踢出十七腿,将孙九和叶福两个人身子踢得凌空翻滚,吓得一帮子人躲都躲不赢。
  
  突然,一个人扑了上来。大家狂吼,这是“搏虎神叉”廖刚。他看起来挺厉害的,钵大的巨拳狂风暴雨般擂向熊道元!隔在几步外的燕铁衣不屑地一笑,单掌随意挥拂,地面上突然扬起一阵旋风,积雪夹杂着泥尘,像一把铁砂般,强劲地喷洒在廖刚的背颈上。火辣的痛刺得廖刚狂吼着蹦跳扯抓。
  
  熊道元身形斜偏,忽起一脚,将廖刚踹成个滚地葫芦。突然,人群里一条身影蹿上前来,两柄雪亮的“勾子匕首”快不可言地狠刺熊道元颈项,劲风起处,双脚也到了熊道元面前。突然,一道极亮的光芒闪了闪,人们还未反应过来,那条攻扑大熊哥的身影已经血染了赤地。
  
  只见他拖着一条腿侧倚在地,由足踝至大腿根,六道伤口排得整整齐齐。所有人都窒了窒,看向燕铁衣,燕铁衣卓立不动,毫无异态,仿佛地上那个人受伤与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熊道元与我继续不停步地往前走。□的气氛仿佛突然爆炸般,所有的人哗地一声齐声喧哗了起来。章宝亭神色变幻不定,有些勉强地喊了一声:“住手!”
  
  燕铁衣神色冷寂,“我原本就没动手!”是啊,是没动手,只是挥了挥手掌,外加亮了一会儿剑。不过,看他们也没明白为什么。
  
  章宝亭又气又惧地说:“你有种就留下万儿来!”
  
  燕铁衣淡淡地露出笑容,森寒的戾气随着他的话飘散:“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交不交人?”
  
  其他人惴惴不安地看向燕铁衣,可是地上躺着的两个家伙不服气。一个说一口鸟气不能咽,自己的地盘,岂容外人如此撒野卖狂,往后都不用混了。一个说不能任人看扁了。
  
  我示意大熊哥,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客气了。我们同时冲上去,大熊哥如一头出闸猛虎,横冲直闯,掌劈腿飞,打得一干挡路的人众东歪西倒,撞挤翻仆,乱成了一团!我则直奔邓长那里。精准地割掉将他绑在门板上的绳索,大熊哥脱下棉被将他□的身体罩住,一把将他抱住,急得我在旁边提醒,轻些轻些,邓大哥已经受了那多伤,哪经得你这么粗鲁的拥抱啊!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金光倏闪,燕铁衣突然掠近,太阿闪过一抹孤电反削,但见剑气森森,盈目夺神。那个偷袭的家伙觉得无以招架,金刀反扬,腾掠倒退。突然另一道冷芒从虚空中展现,他已经闷哼着抛刀扑跌,右腕血喷如雨。
  
  另一个人也扛着一把金刀扑上前来,看来两人是师兄弟。他人尚未到,沉厚的金背砍山刀已在闪晃纵横的光影中罩住了燕铁衣。
  
  太阿剑化做一团参差的巨大光球,朝四面八方流射。银瀑溅洒,千百道流光扬起,直接将他刺得比冲上来的速度滚得还快。
  
  燕铁衣冷冷地站着,朝周围环视。眼光到处,那些只会虚张声势、盲从附会的愚民惊恐惶惧的呼号吶喊,乱成一片。
  
  章宝亭惨白着一张脸站了出来,他已经发现我们不是他们轻松惹得起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人群包围着,燕铁衣傲然地站着。“我需要你们给邓长一个交待!”
  
  章宝亭有些颤抖地说:“这个姓邓的是个十足的坏胚恶徒。前两天,他来到咱们这穷山僻野的小地方,表面上,是来拜望他的老朋友‘铁中玉’孟季平孟老弟。哪知道却在酒醉后,于昨夜将住在孟老弟隔壁的表妹□,事后更活活地勒死了她。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在干完了这档子罪大恶极的丑事后,竟因为酒力发作,疲惫过甚,躺在遭害的裸尸之旁呼呼大睡。到了天亮,这位姑娘的寡母查觉后,哭号着奔告了孟老弟。”
  
  燕铁衣缓缓地问:“是否有亲眼目睹的人,或是其他足以证明他犯罪的证物?最重要的是,你们可曾给嫌疑者申辩的机会?”
  
  那个姓孟的突然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说:“他就躺在我表妹的房间,非但赤身露体,胯裆之下更是一片血污。这样的如山铁证,难道还不够吗?”
  
  燕铁衣转过头,静静地盯着他。孟季平有些缩瑟,却一挺后背,勉力站直了。“一个犯了奸杀重罪的人会在这种现场呼呼大睡?他才到你家两天,见过你表妹几面?可曾知道她居住何处?又是如何正确的摸进她的闺房尚不惊动他人?”
  
  章宝亭突然鼓起了勇气,“邓长那厮闯祸之后未曾逃走,不是他不想逃,而是酒力发作,混身虚软,尤其在神智昏沉下难以逃脱;他到孟家虽只两天,却因孟季平与他熟不拘礼之故,为他引见过孟季平的表妹小玉姑娘,间中亦数次碰面,小玉姑娘家住孟季平隔壁,一墙之分,且有便门可通,由于小玉姑娘家中只有寡妇弱女,生活贫苦,孟老弟素极照应,双方来往甚勤,话风口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邓长何难探悉小玉姑娘之住处及居室?”
  
  顿了顿,他又语声铿锵地道:“邓长这厮狡猾无比,虽在这等如山铁证之下,他竟抵死不肯招认,但事实俱在,如何容他推赖得了?为了替死者申冤,为地方树立风纪,我们自该对他加以惩治,责无旁贷,而只要问心无愧,老夫我亦当一力承担!”
  
  听着他的话,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喝彩声与鼓掌声。燕铁衣冷笑一声,大伙儿突然又静了下来。
  
  我与大熊哥面面相觑,邓长是一个生活严肃,刚正不阿的人。他个性内向,平素沉默寡言,但却判明是非,嫉恶如仇,有正义感,责任心。我们也从未闻及他有女色的嗜好,所以,他才有资格在再三审定中担任青龙社执律掌刑的司事首领之职。像这样的一个人,竟会奸杀好友的亲戚?就算在他喝多了酒之后!
  
  不过,有没有罪,也不能因为你们这些人因这些表面的证据给判了死刑。邓长是我们的人,你别妄想越俎代疱!
  
  燕铁衣不再理他们,转身向客栈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人都跟着哗地移动一步。他蹙起了眉头,“你们最好给我让开!”
  
  章宝亭与孟季平中气不足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盛!”
  
  燕铁衣转头,神色冷漠:“我不走,我就住在这间客栈里!一天没有调查清楚,我一天不离开!”
  
  孟季平神态悲愤,表情激动,他紧握长剑,突然朝着燕铁衣厉吼:“你这蟊贼枭盗之属,今天我便是拼了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我有些不解,得逞什么?说了我们都不走了,你还激动啥玩意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极端厌恶这个家伙。表面上看来,他正气凛然,长得一表人才,可眼神闪烁。我突然就想起了岳不群!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在看到我时,眼睛尽是恶意。
  
  燕铁衣盯着他:“孟季平,你应该比这些头脑简单、蛮横愚钝的山野悍民理智才是。至少邓长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更了解他的为人。无论在情理还是情分上,你都有替邓长明辩真相、查清事实的义务,怎么可以不问是非,与这些人沆瀣一气?”
  
  孟季平怨恨至极地说:“我是瞎了眼,迷了心,才交到这样的朋友。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使我终生负愧,我恨不得生啖其肉,还和他有什么情分可言!”
  
  有问题,这个家伙绝对有问题!他现在压根就是把屎盆子往邓长身上扣,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就我看来,他比其他人更恨不得邓长早就死掉!怎么会这样?
  
  燕铁衣也不与他争辩,淡淡地说:“其他人都给我闪开,我数三声,你们再挡着,我就不客气了!”
  
  “一!”所有人抖了抖,你看我,我看你。
  
  “二!”章宝亭与孟季平这些人还勉强留在原地,其他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三!”话音刚落,章宝亭突然扑了上来。他大概未带兵刃,高大的身躯斜起处,外罩的一袭狼皮袍子已“呼”声抖直,竟同一块铁板般坚实的扫下!
  
  燕铁衣太阿剑暴映出波波如浪的光影,迎向章宝亭的狼皮袍子,剑芒倏然幻成千百条流光,章宝亭的狼皮袍子尚不及收回,已剎那时变成了千疮百孔,袍面毛丝,随风飞散。半截胡子被燕铁衣削掉。
  
  那边,孟季平也扑了上来,蓝汪汪的剑锋抖成一片,袭上燕铁衣。我挥剑上前,接了下来。叮声一片,将他的攻击全部挡下的同时,我恶意地将他的外衣全部刺破。一时间,孟季平穿上了乞丐装。他惊慌失措地掩着自己的身体向后退去,竟然没顾得上向我扑来。
  
  这人怎么回事?怕羞了?可是,我好像看到他身上有缕缕抓痕。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燕铁衣一把扯了回来。耳旁听到他冷哼一声。呃,完了,我怎么突然想到脱孟季平的外衣啊!可是,瞥了一眼燕铁衣,他不是也割了章宝亭的袍子嘛!
  
  






117、又当了回影帝 。。。 
 
 
  孟季平嘶哑地狂吼:“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狂徒。我发誓,我必将要你们付出干预此事的代价。即使赔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燕铁衣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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