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她究竟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在乎的人弄得伤痕累累？为什么？
“对不起……”
“别说。”他把脸埋入她的颈窝，闷声道：“只要你开心，我……不介意你身边还有一个他！”
☆、第194章 还像从前那样
“只要你开心，我不介意你身边还有一个他。”
冯跋紧紧环着她的腰肢，呼吸一Lang重过一Lang。
沉默如风而至，半晌，他从她颈窝中抬起头，眼里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妖精，我真是……拿你没辙。”重重吁了一口气，他狠狠吻上她的唇，热烈而疯狂。
爱得越深越怕受伤害，所以才会计较，才会在意她爱谁多一些对谁好一些，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个小娘们一样与别的男人争风吃醋小气纠结。只有她，只为了她。
“若以后还遇到同样的事，你会选择依靠谁？”仍是放不开，为何遇到危险时只想到那家伙？论武功论能力，他有哪一点比得过自己？
他可以理解她对素弗的情，但对这一点却纠结得很。
“谁离我近便找谁，好不好？”承诺是不能乱给的，否则早晚又会闹起来。“你若在千里之外，总不会希望我冒着被砍死的危险也要先找到你吧？”
好吧，对她这话算是满意，但。。。。。。“那若是同时都在你面前呢？”
“当然先找你。”杨曦看着他，声音闷闷的：“你的武功那么好，在你身边最有安全感！”
纠结的眉心总算缓缓散开了来，“知道便好。”
“跋……”看着他俊逸的脸，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挽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不小心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胳膊，胳膊上，青紫瘀痕狰狞恐怖。
“该死！”这些个淤青，看得冯跋直想杀人，他咬牙切齿道：“那家伙，该死！”
掌心握得紧紧的，就算是他的亲弟，这一刻也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杨曦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慌忙把衣袖拉下：“他……他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昨夜自己与素弗只是抱在一起哭了一夜，可此情此景，他会相信么？
“闭嘴。”到现在她还在为那家伙说话！
冯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想杀人的欲望压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膏药，拉起她的衣袖细心为她抹着，“下次他还敢这样，我直接废了他！”
狂烧的火焰灼得他心底发痛，是嫉也是恨。
“不会有下次了。”她飞快地说道。
他说“下次”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接受了三个人的生活？明明是一句令人轻松的话，至少，目前他不会给她太多的压力。可，为什么她的心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甚至还感到隐隐的痛？
她又一次伤了他，伤了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对不起……
敛了敛神，她道：“跋，我要去看看他。”
“你说过……”
“我会回来。”她保证道：“晚点就回来，真的。”
他没有说话。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偷偷伤心难过，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好吗？”见他脸色变得不善，她柔声道：“我想他输给了你，心里一定在难受着，不让他心情好起来，我也不安心。”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去陪他。”他撇了撇嘴，总算不觉得难受。谁让自己赢了那家伙，落败的人自然会觉得没面子。“不许与他亲热，今夜你是我的，知道么？”
“那你用完晚膳，记得等我回来再吹灯休息，我怕黑。”在他唇上印落一吻，得到他的首肯后，才依依不舍地步出舱门。
冯素弗自从回房后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去。
天色已晚，下人仍端着膳食徘徊在门口，进不得也不敢离去，正自发着愁。
杨曦看到这情形，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家伙，估计是觉得没面子，自个在闹着别扭。端过下人手里的饭菜，让人退出去后，她敲了敲门，柔声道：“素弗，是我，开门好么？”
“你来做什么？”里面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我输了，你去陪他呗。”
“哦，那我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哦。”她转身便真的要走开，一边喃喃低语道：“这家伙，想跟他一起用膳也不行……”
门“刷”的一声被拉开，冯素弗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回来！”
杨曦心里无奈笑了笑，脸上却仍不动声色，回身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他：“你不是要赶我走么？还以为你房间里藏着个什么女人。”
“我倒是想。”狠狠瞪了她一眼，口气不善，“到底要不要进来？”
“当然要。”她嘻嘻一笑，匆匆进了门。舱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还“咔嚓”一声上了闸。她身子微微一僵，一丝不妙的预感。不等他靠近自己，她便抢先道：“好饿哦，饿得胃好痛。”
“饿了不知道自己先吃吗？”心底柔了柔，坐在桌旁一把拉她入怀，夹起饭菜便往她一张小嘴送去。想着她挨着饿等自己，一颗心便柔和了下来，“都是我不好，又让你难做了。”
“没有，你对我很好。”她吃着菜，含糊不清地道，“这世上你对我最好，我一直都知道。”
“是么？”一句话让他感动个半天，抿了抿唇，他哑声道：“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哪能不知道。”夹起菜送到他嘴边，她浅笑，笑得很温柔，“吃吧，你也饿了。”
一顿饭吃得很是惬意，饭后以茶漱了口，让下人收拾妥当后，冯素弗一把锁上舱门，紧紧拥她入怀。
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以及强烈的需要，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素弗，你别这样，我们……”
“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吗？”
“素弗……”理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或许是感动，或许是喜欢，却始终不是爱。她不知，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说，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你可以不接受我，我也可以不碰你，可你不能把我推开，我依然是你的夫。”他紧紧拥着她，哑声道：“你可以爱他和他在一起，但不要狠心把我扔下，只要让我在你身边，每天可以看到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我怎么能……”
“你能！你可以！”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还能这样看着她，这都不行么？是不是就连他这点幸福都要剥削掉！
是不是？
☆、第195章 给我一点时间
杨曦伸出凉凉的手，指尖触摸到他刚毅的脸，心底狠狠颤抖着。“素弗……”
“就像从前那样。”眼底的沉痛一闪而逝，他迎上她木然的目光，浅笑：“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满满的瘀青顿时刺痛了他的眼，“这是……”
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拉高领子，想掩去这一切，拉着衣领的小手却落在他的大掌内，被他轻轻拿下。“别挡，让我看看。”
“没……没什么好看的。”她低垂眼帘，不敢回视他。
“是我昨晚弄的？”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无声叹息：“对不起，以后……”
或许，他们也没有以后。他浅笑，笑得十分苦涩：“我不会那样的，对不起，把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他用最纯净的声音，说着最邪恶的话：衣裳脱了我看看。
杨曦一张小脸刷地通红，这算什么情况？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于暧昧，冯素弗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道：“那个，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身上没有伤。”她干笑了两声，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吃饱了，我们出去吹吹海风吧。”
“不行！”冯素弗一把拉过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两条修长的腿间。“别企图蒙混过去。”
“我怕……”防狼之心不可无，“素弗，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一年多了，你还不相信我吗？”他眼底闪着纯净的光，“我只想看看你的伤，我保证。”
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衣带，把带结轻轻勾开，薄薄的衣衫被褪到腰际，露出仅穿半透明胸衣的雪白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把所有目光锁在她密布全身的瘀痕上。
大大小小的瘀青布满雪色冰肌，满目苍夷。
“对不起。”抚着那些瘀痕，连声音都懊恼得颤抖了起来。自己果真是禽。兽不如，竟把最在乎的女人折腾成这样。“真的对不起，魔女，我不知道。。。。。。”
“我又没有怪你。”把视线调到不知名的角落，杨曦晕红了一张脸，仍是不习惯在他面前裸露自己的身躯。“你一个将军，天天只懂得打仗杀人，哪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摸索了半天，才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掏出一瓶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瘀痕上。“胳膊上的药膏是他给你涂的？”
“嗯。”长指划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下。“素弗，别折腾了，过两天会自己好的。”
“怎么能？”他都看得心疼死了，哪还能等它们过几天自己好起来？眼神黯了黯，他一脸失落：“他……是不是比我温柔多了？”
这种问题她怎么好回答？头又低下去半寸，她闷声道：“其实，都半斤八两。”
想起与冯跋在寝宫里待的那七天七夜，红晕便更甚。她真要怀疑，这些男人的狼性是不是都与生俱来？
闻言，冯素弗似乎暗地松了一口气。“多怕你从此恨绝了我。”
沉默了半晌，她低声道：“你不生气了吗？刚刚还气得把自己锁起来。”
冯素弗淡淡瞟了她一眼，自嘲道：“有什么好气的？技不如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抢不回。”
还能怎样呢？明知道她心里只有大哥！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夫妻。”他理所当然道。
“素弗……”怎么……还能是夫妻。
他长指一顿，抬头看她，语含不悦：“魔女，别再欺负我！”
“我……”哪里敢？想了想，还是扯上别的话题，“慕容嫣她……”
“你竟然独自一人找她，你不要命了？”他眼神一黯，怒道。
“你先听我说。”听话不听重点！“她真的是叶菲烟。”
“我知道。”声音平静，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知道？”他居然一直都知道，或许，冯跋他们也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傻乎乎被蒙在鼓里！“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害她一个人琢磨了半天，甚至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去证明。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撇嘴道：“你和大哥见面后，什么时候花过心思和我说话？”
一颗心从头到尾只有那个男人！
“我……”这话，却是真的。她低着头，心虚到无法成言。
对他总是这么坏，这么坏，他却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甚至帮她想办法重获冯跋的爱！这个男人，她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和他度过以后的每一天？
“没话可说了么？”虽然心底很痛，却也很无奈。
闭了闭眼，心底一阵荒凉。慕容云，这一局我已经输了，输了一败涂地，而你……会不会是个奇迹。
他忽然用力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就算输了，他也还要坚持下去，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你快勒死我了。”杨曦用力推了推他的手臂，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个粗鲁的野蛮人！
“对不起！”他飞快地松开手，想了想，还是压下满腔的难受，专心为她上药。
杨曦安安静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腾，不再说话。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尴尬，他说他要等到她能接受他的一天，可这一天，是不是真的会来临？这个男人，总是让她觉得心酸怜惜。
幸运的是她，何其有幸，拥有他最纯真最动人的爱意。却又何其不幸，心里狠狠爱着的，不是他……
“素弗。。。。。。”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心底只剩下对他满满的歉意和怜惜。
“嗯？”他专心为她上药，目不斜视。
“再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或许我可以……爱上你。”
药瓶跌落半空又被匆忙接了回来，一颗心抖了又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随便，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至少，还有希望。
“魔女，裙子脱了我看看大腿。”
☆、第196章 再抱紧一点
从素弗的舱房出来，去白倩那边泡了个热水澡，再换上舒舒服服的薄纱睡裙，转眼近两个时辰的光阴匆匆走过。
夜色正浓，想去吹吹海风，忽然才想起还有个男人在等她！
小心肝抖了抖，凌乱的脚步向冯跋的舱房奔去。
舱房内茶几上，烛火一晃一晃，明灭闪烁。冯跋斜靠在床栏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什么书，听到舱门被打开的声音，连眼帘都没有抬一下。
这家伙又在生气！杨曦揉了揉额角，有一丝无力的挫败感。
哄男人，这事还真累人。
“跋。”风情万种地靠了过去，“在看什么？”
“春。宫图。”他随意回道，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杨曦顿时一脸黑线，眼珠子转了转，她爬了过去靠在他身上。“跋，你是不是还喜欢慕容嫣哦？”
冯跋瞟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今夜和白倩聊了很久，他说你对慕容嫣很不一样呢，她都可以自由进出你的寝宫。”她一脸不满。
“你说你一整夜都在白倩那里？”他眉眼微微亮了亮。
“也不是。”俊颜又微微沉了下去，唉。。。。。。“与素弗用过晚膳才去的白倩那儿。”
还春。宫图呢，明明就是本史册。夺过他手里的书随意扔在一边，她执起他的大掌，与自己的小手对比了下，几乎大了一倍，好巨型的手掌。“你这身高，在我那个时代都可以做模特了，还是顶尖模特。”
目测接近一米九，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
“模特是什么？”纤细的小手印在他宽大的掌中，十分精致可爱，他不自觉地紧紧裹住她的手。
“模特是一种职业，穿着国际最潮流的服饰，在舞台上闪光灯下走秀，带领追求时尚的男男女女们认识流行趋势。”似乎很多词语都过于新鲜，她放弃了这个话题，“跋，你对慕容嫣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么？在你不记得我的时候？”
“你怀疑我？”大掌微微收紧，他的眼神又变得冷冽。
“怎么会？”杨曦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别总是那么凶嘛，对待女生要温柔，知道不？”
“我对你还不够温柔？”一腔柔情都给了她，竟然还不满足。
“算了，横竖你也不懂什么是温柔。”比起慕容云，确实是少了那么点柔情蜜意。。。。。。唉！怎么又想起那家伙？
“你的意思，那家伙就懂得如何温柔待你？”
脸又黑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知道慕容嫣的另一个身份，是吗？你为什么还留她在身边？”
“从她入手可以找到一些我要的答案。”想扯开话题，谁允许？“你说，那家伙是不是比我温柔？”
“你觉得呢？”动了动身子，故意在他面前露出一节胳膊，瘀痕虽然已经淡去了许多，却仍是可以清楚看到。“你说他可能比你温柔么？”
冯跋执起她的胳膊轻轻烙上一吻，低语：“以后我会尽量温柔些，不会让你再吃苦头。”
“好！”若真能如此，倒真是美事一桩。“说到做到，不许总骗我会温柔，结果却越来越粗暴哦！”
。。。。。。“这次我温柔点。”
“你每次都这么说。”
“真的，我保证。”
“别。。。。。。轻点。。。。。。跋，我爱你。。。。。。”
。。。。。。
“妖精！”要不要告诉她，他其实已经在一点一点地忆起过往的事？“妖精，你不喜欢我粗暴么？若不喜欢，为什么每次都越来越投入，越来越享受？嗯？”
她红了红脸，低垂眼帘，不语。这事要她怎么说？仿佛，好像，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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