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一怔,便让李坚喂了水。
“菁儿,多少吃点吧,朕知道,菁儿已经好几日未好好进食了,今日朕也得空,等一下一并喂了菁儿吧。”他转头盯着董宛看了看,笑道:“诚侧妃,见也见过了,还有什么话要留的么?”
董宛还是有点怕他,低头回道:“回皇上,已看了,也跟妹妹说了,臣妾也行告退了。”
我累了,闭上眼,心里却在想,该如何脱身,如何安全的回到王爷身边。
32。第二卷…十、真相
来了几天了,在这宫里足不出户已有几天了,每天暗天黑地的睡睡醒醒都几天了,也迷迷糊糊觉得床边有人,有时候是太医,有时候却是李坚,而我却是不太想清醒,只听得太医说:
“皇上,若夫人再晕迷下去,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啊?”
“混帐东西,若治不好夫人,朕让你们陪葬。”
“皇上饶命,臣定当尽全力救治。”
太医得到李坚的意思,逃也似的逃离了宫中。李坚慢慢坐在床沿,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轻叹道:
“难道,菁儿就这么讨厌朕,连看一眼都不愿?”
我仍是紧闭双目,真的不想看见他,这个强盗,他整个儿就是一个强盗。他将我的发拢到了耳后,继续道:
“菁儿,朕自小未对女人如此认真,为何对你却念念不忘,朕好恨,恨朕比诚弟晚认识菁儿,若菁儿能先遇着朕,那该多好啊。但,朕是天子,普天之下都是朕的,为何菁儿却如此远离朕,那要这天下何用啊。”
我感觉李坚抓住我的手,放在唇上,轻吻着。我好厌恶,真想抽回我的手,但是,却浑身无力,我又跌入了黑暗。若此生不能与君长存,我宁为玉碎,只是可怜了这未到世上的孩子。孩儿,若无母亲的陪伴,相信孩儿也不愿。李言焕,我在千年后等着你。管不了了,管不了了,真的不想管了,只想就这样长久的睡下去,好累啊。我想回家,我想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吉儿”一个熟悉的但是带着沙哑呼唤着我,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吉儿,不要,不要离开我,你让我如何再忍受你的离开。我说过,绝不独活。吉儿,醒来,吉儿。”
是他,是他,我的王爷,他来了,来接我,来接我了。我想他,想见他。不禁,我睁开了眼,眼前李言焕憔悴的脸兴奋的笑了,叫道:
“吉儿,你终于醒了。”
我颤颤的伸出手,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覆于他的脸上,我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他的脸上现出了怪异的笑,道:
“吉儿,你我夫妻二人生死与共,但,在未有定论之前,本王不允你死,知道吗?”
我笑着虚弱的点了点头,他猛的站了起来,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目光,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却在无声的滴血,但是,我又知道他必定会有所行动。这个猜想,在三日后,李坚的目光注视中,得到了印证。李言焕的承诺,我现在想活。
李坚缓缓坐了下来,道:“可知诚弟为菁儿做了何事?”
我低下了头,整理了衣衫,道:“皇上愿意说么?”
他直盯着我,而后,笑言道:“诚弟起兵了,他终于为了菁儿说出了这个秘密,这个原本是永远的秘密。”
我疑惑地看着李坚,只见他只是摇着头,笑言:“菁儿知道么?诚弟是朕的亲弟弟,是先王的皇儿,是陈贵妃的孩子。”
我惊奇的看着李坚,他却深深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当初,母后将陈贵妃逼出宫的时候,诚弟还很小,在襁褓中的他,很是可爱,如此可爱的娃娃,朕不忍心。但是,朕知道母后的手段,于是,与诚弟同吃同住,从不敢离开半步,就算朕念书写字也让宫人将诚弟抱在身边,就这样过了半年。母后看出朕的心思,便骂朕妇人之仁,后见无法劝说,只怕朕为了诚弟会有任何逾越,于是,她便叹口气道,将其送至王爷处,只当王爷在外生的儿子。朕想,也不能长久的带在身边,若送出宫去,第一保住了诚弟的性命,第二,”他顿了顿,未说任何话。我知道,这第二便是觉得李言焕确实可能会影响其王位的人,所以,将其送至王爷府中,也断了众人的想念。
“当初,此番举动,父皇都未可知。其实,哪会不知,但碍于母后娘家的势力,他未有任何表示而已,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儿子而去得罪母后。只是父皇临终前将兵权交付了诚弟,从小,朕与诚弟的关系便好,从未因为任何一个人而红过脸,一切,朕都为其着想,哪怕,朕让他娶的那个王妃,也是朕千挑万选的,对他,朕胜过于自己的皇子。可是,如今,却因为你,朕跟诚弟却翻了脸,他甚至公告了他自己的身份,菁儿,你的魅力可真够大的。”
他看着我,不再说话,我悠悠的说:“皇上,菁儿不知其中的关系。王爷与皇上如此感情,似君臣似父子,真让菁儿感动。皇上,菁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此生,菁儿的心里也只能放一人,而此人,已认定只有诚王爷一人。如今,蒙皇上错爱,菁儿无所求,只求皇上放菁儿回去,菁儿保证,君仍君,臣仍臣。哪怕一介布衣,菁儿此生也断不离开王爷。”说完,我盼望着抬头看着皇上。
李坚紧闭双唇,慢慢的走近我,缓缓坐在床沿,抬起手,将掉落在脸庞的发,拢于我的耳后,轻道:“菁儿,朕还有告诉你件事,陈贵妃朕已找回来了,这几日你喝的药中已添加了解药,你的容貌已改变回来了。你知道吗,朕对此容颜是多么的想念,菁儿为何如此狠心,一去便是如此长久,此世上,不是只有诚弟一人为菁儿的离去发了狂,还有朕。”
我含着泪,轻回道:“菁儿真的很幸福,皇上,此生必是菁儿最敬重的兄长,若有来世,菁儿愿意先认识皇上。”
“真的?”李坚双眼一亮。
“嗯,菁儿发誓。”我坚定的看着李坚,能不能平安解决此事,只看他的决定了。
“好,菁儿,你记住了。这个是菁儿与朕此生的约定。”
我点点头,说实在的,我从未想过来世的事,只想早日看见李言焕,与他在一起,而面前这(炫)个深情的皇上,对我(书)来说,却是如海市(网)蜃楼一般,想都不去想。其实我不想李言焕受到伤害。
“好,朕送你出宫。来人,”
“皇上,”
“将夫人送出宫去,直接送回王爷府。”
“谢谢皇上,皇上,您会发现其实身边也有真情存在的。”
李坚直直的看着我好一会儿,猛地转了身,道:“乘朕没有后悔,快走。”
我马上整理了一下罗裙,下了床,跟着那个宫人便往外走去。在出宫门前,我又回头看了眼李坚,他孤单的背影在我的眼里,真的在想,李言焕肯定不想当这个皇帝,他只是想要保护我,用他的身份、用他的性命。
带出了宫,疾步跟着宫人往外走,因为大病初愈,腿有点发软,心想:这皇帝也太小气了,放我出宫,为何不派顶轿子啊。正想着呢,对面来了一顶轿子,来的人见过了我,道:
“二夫人,王爷让小的来接您。”
“王爷?”
“是,”
“他如何得知我今日出宫啊?”
那人笑道:“王爷府中的黑风组,乃天下第一的情报网络,想如此重大的事,王爷怎不知呢。夫人,快上轿吧。”
我心中虽有疑惑,但他所言也不差,黑风组每组都是单独行动,只怕同组的人员,都有可能互相不认识,更别说我,一个外人,怎么会见到黑风组所有人的脸面呢。这样想着,便一头钻进了轿内,随着轿子一颠一簸的前进,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睁开眼时,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心暗叫不好。估计又被关在一箱子内,好是颠簸。我猛拍箱盖,但无人答应。我也只得做罢,到了自会有人来应我。于是,我便闭上了眼,忽然感觉停了下来,有个人的脚步停在我的身边,猛然,我的头顶一亮,我眯着眼细细的看了来人。
只见那人身着月白长袍,有点显白的脸,有点清瘦。摸着下巴那把山羊胡,见我便笑道:“公主,多日不见,可好啊?”
我奇怪的看着他,道:“我认识你吗?”
“公主好健忘啊,老夫可是对公主好生有印象啊。”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忽然脑中跳入一个画面,惊叫道:“是你!”
“呵呵,看来公主想起老夫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就是那个曾在崖面拿我威胁邱明的店家。我的心不禁害怕起来,但脸上却浮起了一个笑容,道:“看来,如今生意不好做啊,想着店家开着那么大的古玩店,也来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如今二夫人更不比以前了,好胆识。”他摸了把自己的山羊胡,道:“老夫此次请二夫人来,只是想跟二夫人叙叙旧,过几日,便将夫人送去王爷府。”
“哼”我一冷笑,道:“这是请的道理吗?”
山羊胡转身对那几个轿夫,怒呲道:“没有好好照顾二夫人,该当何罪,自己去领军棍去,每人二十军棍。混。”
我看了一眼山羊胡,那几人谢恩后便退了下去。我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看了眼山羊胡,道:“朋友,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继续道:“你们是谁?为何要离间王爷与皇上的关系?今日为何又要掳我?”
他慢慢走了上来,也坐了下来,回道:“好,二夫人的几个问题,老夫只要回答第一个,其他的问题,以二夫人的聪明才智,便会猜出个明白。”
我盯着他的脸,他笑了笑,道:“我乃影月国的国师。”
“影月国?”我的心里慢慢明白了,影月国原来是青宁国与昊月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原来一直附属于青宁国,每年对青宁国进贡。青宁只对强大的昊月有了防备的心,却对一直附属青宁的影月未有任何防备。却原来影月想上演一段蛇吞象的戏码了。
我轻哼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国师大人,如何称呼啊?”
“老夫姓单,单名一个冷字。”
“单国师,那今日将菁儿掳来,为何事啊?”
“二夫人,可知天下谁最痴心?谁最贪心?谁最狠心么?”他看着我,继续笑道:“此天下三人之最,居然都对夫人深情款款啊,连以狠心闻名的昊月太子,居然对夫人也是念念不忘。所以,要得渔翁之利,只能利用你。对不住了,夫人的气概,老夫也很是折服,此几日老夫定会好好款待,如有一丝不适敬请告知老夫。”说完,转身便走了。
见人都走了,只剩下了我自己,我的心便无止境的抽痛起来,怎么办,如今,一个以为将我已送至王府,而一个却认为我被李坚软禁。这战一定会打起来的,原来他们影月就等着这一天,我一定要逃出去。
33。第二卷…十一、被掳出逃
我四处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一座别苑,但是位处比较僻静,因为我来了这几日,未有人声,除了来送饭的老婆子,从未有人靠近此屋。
影月的口味类似于北方一代,原本我便受不了这等味道,更别说现在更是嘴叼的时候,那味道让我的胃里不禁乱绞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将昨日勉强咽下的都吐了满地。送饭的老婆子见我实在难受,便驻足,回望我一阵,见我恨不得将胃都要吐了出来,便走上前来,扶着我,道:
“夫人,怎么了?”
我捂着腹部,轻笑道:“小东西在折磨我呢。”
那老婆子目光也落到我的腹部一会儿,了然笑道:“唉,原来如此啊,夫人应该不大吧。”
“呵呵,应该不到三月。”
“哦,此时正是折磨人的时候。老身生了三个,个个都是折磨人的主。”
我幸福的摸着我的腹部,道:“是吗?妾身是头一个,也不知道如何伺候他。”
老婆子凑近了一看,笑道:“以老身的经验,夫人似男胎。”
我的脸有点微红,回道:“对妾身而言,生男生女一个样。”
“话虽如此,但头胎生个男孩对夫人也有好处。”
我心想,对于李言焕来讲,男女应该都一样吧,嘴上笑道:“妾身的夫君并未原有个大夫人,因未所出,夫君便若是女孩应该也似男一般疼爱的。”
“那到是,敢问夫人的夫君是何人啊?”
“青宁国诚王爷李言焕。”
“咣当”那老婆子手中的瓷碗掉在了地上,慌张的,她立刻蹲下收拾,但她的诧异已收入我的眼底,我上前帮她整理,她见我也帮着收拾,马上一拜到底,说:“使不得使不得。”
我直视着她,问:“婆婆与妾身的夫君相识?”
“不,不,不识”她整理了碎片马上退了出去。
第二日,仍是这位老婆子,放下饭菜,也未让我有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出了门,第三日,仍是如此,第四日,她放下饭菜,我连眼也未抬,以为她会象以前那几日一样,转身便走,但今日,她却转身将门掩上,走近我,我直视着她,在我身边她站定后,直楞楞的跪了下去,把我吓了一跳,马上站立去扶她,道:
“老人家,这是为何啊?”
“夫人,请您原谅老身,诚王爷是老身全家人的恩人啊,老身家住青宁与影月边境的一个小镇,当日,昊月进境侵犯,老身全家差点便丧生于此,好在诚王爷带兵攻退敌军,才救了老身全家。夫人,诚王爷的夫人,便是老身的恩人。夫人,此地不易长留,今日老身听到,诚王爷与皇上已对峙已久,此些人就等他们开战后,得渔翁之利,夫人,今日夜里,老身会带夜宵来,就说夫人点的。”
我含着泪,点点头,手紧紧的握着老婆子的手。
夜里,我听到碎碎的脚步声,门开了,老婆子拿着饭篮进了屋,道:“夫人,今日也未着点米水,老身今日煮了些清粥,快吃点下去,等一下也好赶路。夫人等出了这院,就一直往西走,便到了青宁边境,到了那里,便可雇车了,到时候便一直去青城,诚王爷便在那里。”
“老人家,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无需言谢,这是老身欠王爷的。夫人,委屈夫人着了老身的衣服,也好混出这院去。”
我点点头,将这粥硬吃了一小碗,便着了老人家的衣服,老婆子拿出了一块头巾将我的头与嘴遮住,
“老人家,那你呢?我走了,他们会为难你的。”
“无须挂念老身,老身的儿子在影月当兵,他们不会太为难我的,夫人,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我含泪拜别了老人家,小心翼翼地小跑着出了院,院门外站着四个士兵,我拿着空篮的手抓紧了篮子。估计这老婆子经常在这院里进进出出,这四个士兵也熟视无睹了,当我跨出了这院门,呼了一大口气,却听有一声喊道:
“喂,前面的老婆子,请停一下。”
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好,是不是露出马脚了。我慢慢转过身,见一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院门口,对着我说道:
“秦阿婆,果然是秦阿婆,您不认识我了?我是阿四啊,跟小三一起参军的阿四啊,多年不见,您可还是如此硬朗啊。”
我对着他笑了笑,压着嗓子说:“哦,原来是阿四啊,老身眼神不好,今日又有些不舒服。明日再来看你,今日老身家里还炖着药呢,急着回去,明日见啊阿四。”
见阿四微笑着挥挥手,我逃也似的转身便走,按着秦阿婆说的,一直往西疾走,不敢停留。
果然,疾走了一阵便发现来到了一个小镇,见后无追兵,可能他们还未发现吧。我忽然觉得腹部有点微微的痛,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孩儿,道:“孩儿,别急,娘带你去见你爹,只要看到你爹,我们就安全了,现在千万别吵娘。”
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