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又忘了,你是一个哑巴,开不了口的。不过,也正是开不了口,我便跟你说了,自第一眼看到王爷,我便再也撇不开眼了,他便是我这一生的男人,可是,他却不是。他看我的时候,我却看不到他在看我,我知道其实他在看刘陨菁,那个已死的人。可笑吗,他居然在找她的魂魄,其他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多少次,从梦中,他喊着她的名字,跟我一起的时候,他不让我说话,就让我看着他,我知道,什么样子最能打动他,所以,上回我也故计重施,此计从来没有落空过,只要是我想要的,只要摆出那个样子,他什么都会给我。大家都以为他宠我,爱我。其实,他宠的爱的却是那刘陨菁。”最后几个字,是她咬着牙说了出来。我默默的看着她,心中却不禁同情起她来,其实,她就是一个因爱而恨的女人,不论什么也好,她心中爱着他。“只要他能忘了刘陨菁,那么,他心里只会有我,到了那个时候,他爱的宠的,便是我。”
我奇怪的望着这个女人,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他忘了她呢,刘陨菁已入了他的骨髓,怎么可能让他忘了她呢。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道:“你奇怪有何方法让他忘了她?呵呵,是的,我也在奇怪。但是,他说过,只要我做了,那么他一定会忘了她。”
这时,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装哑巴,这样,没办法再套她的话,如何“做了”?我正着急的望着如夫人,却急着不知道如何去接着如夫人的话让她说下去。但是,如夫人却是一脸轻松的回到了床边,脱了衣服倒头便睡。这一夜,我失眠了,想了很多,不知道她说的方法,到底是何法子。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如果说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真的是那么的快,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那么可怕。这天,如夫人叫我将她那件红色纱裙拿了出来,伺候她沐浴后,她便吩咐我将这件纱裙套在了她的身上。这件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一件衣服,只能算是几块纱布,将如夫人的白色肌肤衬得若隐若现,撩人心扉,加上如夫人原本就美丽的脸庞,看着她今天的打扮,我心知肚明了,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阵的酸楚。
做完了一切勾引的准备,如夫人自坐在床沿边,媚笑道:“小诺,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本夫人身体不适,一定要让王爷过来。”
虽然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愿,但仍是将此信息带给了刘荣,不一会儿,李言焕带着刘荣向如院奔来。没过多久,刘荣退了出来,转身叹了口气,见我仍是站在院门口,笑道:“可把我吓着了,好在王爷身手好,小诺,去休息吧,今日如夫人怕是不用你守了。”
我看了眼已熄灯的房间,心中不知是何味的退了出来,跟着刘荣退出了如院。刘荣回了自己的屋,我却是左翻右倒的睡不着,索性拿过了一件外衣,便走出了房间。天已近了深秋,外间已起了雾了,看来,明天是一个好天气。朦朦胧胧中,不知不觉走到了院中内湖边,站在湖边,不禁想起李言焕与我一起泛舟的情景。拔掉了老王爷最爱的荷花,还造了按比例缩小的小舟,还经常不去早朝,与我一起泛舟,有时候甚至在这湖上消遣整整一个下午。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挂起了笑容。
“夜了,怎么还有人在这湖边纳凉啊?”
静静的夜里,忽然在身后有一人出声,真真吓走了我的半魂,我惊慌的转回身想看清楚是谁,谁知身体却失了平衡,脚一崴,人却向着湖面倒了下去,
“啊。”人在无意识状态中,便会忘了一切虚假的,只会做出人的本能反应。这一惊吓,我叫出了声音。却闭上了眼,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谁知,身后之人一把将我抱进了他的怀里。好半天我仍是闭着双眼,却一声也不吭,我想此人一定听到我的叫声了,那么,我的装哑,他肯定会告诉李言焕的,所以,我一门心思的就是想闭上眼,不想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嘿嘿。”一阵轻笑,身后之人将我放开,道:“掩藏得很深啊?闭着眼,爷也听到了你,并未有哑疾。将眼睁开!”
这最一句明显的就是命令,我仍是闭着眼,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睁开”又一句命令。
我仍是摇头,只是将眼闭得更紧了。半晌,那人似乎也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
“唉,”那人叹了一口气,轻笑道:“将眼睁开,爷便将此事保密,好不?”
听到这里,我不太相信,虽不睁眼,却“直视”着对方,只听那人道:“得寸进尺了,好,爷发誓,不将——对了,丫头,你叫什么?”
我想了半天,那人也等了半天,还真的有耐心,道:“小诺。”
“爷发誓,不将小诺丫头未患哑疾的事,告知别人。若有违此誓言,将天打雷劈,可好?”
我想了一会儿,道:“好。”
“好了,那你似乎可以将眼睁开了。”
我慢慢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对方,脸白了一阵,马上道了万福,道:“小王爷千岁。”
此人正是小王爷——李不离。
60。第二卷…三十八、忘菁
我认识李不离,但是,他应该不认识我。可是,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似乎也在认真的看我,不,这种眼神似乎在认真的看刘陨菁。
“咳咳。”我尴尬的咳了几声,这几声将李不离的眼神带到了现实,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痞。
“丫头,长得还真的很水灵啊。”
听到这句轻浮的话,我的眉皱了皱,这个动作似乎让他很开心,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道:
“走,爷带你去游湖去。”
“现在?”我惊了一下。
“是,就现在。”他的兴趣似乎很高,拖着我便跳到了船上。他将舟划到了湖心,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难道我脸上有东西?想到这里,便拿手去擦脸。
“不是,你脸很干净,爷只是想看看你。”
我有些奇怪,难道他认出我了?不应该啊,我现在从内到外都不是刘陨菁啊,他不可能认出我啊。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看上我了。
想到这里,我往后坐了坐,刚来这里,不要让我再惹上你们李家的人了。半晌,我也就那么尴尬的坐着,由于长时间扮演哑巴,似乎也越来越习惯安静了。渐渐的,我也能忽视他的注视了。
我拿手去淌湖水,好冷,脖子缩了缩,马上将手捏成了拳,放在嘴边哈气取暖。下一刻,我便被李不离一把抱进了怀里,我先是一怔,意识过来后,马上进行了挣扎,但是,李不离是一个习武之人,我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渐渐地我觉得呼吸也有点困难了。于是,我便放弃了挣扎,他也渐渐放松了怀抱,口里喃喃道:
“可否得之,可否爱之,可否?”
看来,他被冻坏了,脑子烧坏了吧。这一夜,快天亮了,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床上,一沾到了床,便进入了梦乡,真不知道这个李不离到底想干嘛。
正当我睡得昏天黑地,刘荣的一个声音响彻王府各角落。
“来人啊,快去宫里请御医。”
我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了?请御医肯定是主子们谁病了,而且这个主子一定是非常得宠的,一般御医不会随随便便请的。
一出门,拉住急色匆匆的刘荣,一个劲的对着他点头,只见刘荣着急的都说不清楚话,咽了一口口水,才急说:
“王爷晕过去了,似乎连气也没了。”
我扔下刘荣,跑进了如夫人的房里,还一边不住的想,难道如夫人……我一把推开挤在床边的丫头们,只见李言焕静静的平躺那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我害怕的拿手探到了他的鼻下,却也探不到气息,我一下子抬头,看着床边吓得已脸无血色的如夫人,只见她伸出手指指着李言焕,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披头散发,口不成句,我一把抓住她的的手,拿眼睛看着她,她惊恐的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
“我,我没,没有,我没,没有。他,他只说,他会忘了她。没,没说,他会,会不醒。”
我一把放开了如夫人,转头看了桌上的酒杯,拿到了如夫人的眼前,如夫人看了一眼酒杯,尖叫了一声,将头猛撞床沿,疯了一样的道:
“不是我,不是我,饶命啊,饶命啊。”
这时,李不离跑到了床边,看着疯了一样的如夫人,道:
“来人啊,将这贱人拉去地牢,稍候再审。”
将疯了一般的如夫人拉下去后,李不离又喝退了余下的丫头下人,却留下了我与刘荣。他俯身看了李言焕,道:
“这些个该死的御医,走个路还那么慢,刘荣,去看看来了没有。还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老王爷。”
“是,老王爷如今在天山寺,还未回。”
“好,刘荣,派个人去给老王爷送个信,便说,宫里太妃娘娘说了,观音托梦,要老王爷在寺内念十五日经才能功德圆满,便在这十五日内不得下山。还有,此事若是有一人传了出去,本王要让所有的人陪葬。”
刘荣听此一言,身上不禁一抖,马上应了转身出了门。我也回头看了一眼李不离,似乎李不离从来不会自称本王,也从来不会以人的性命为前提。而今日却是两项都拿了出来,看来,他算是动了真格了。
我轻轻的走上前去,将被子拉了拉,他似乎没有一点生的气息,只是那样安静的躺着,苍白的脸色映入我的眼帘,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
“他不会有事的。”身后李不离象是在做承诺。我摇了摇头,虽然李不离已知我能说话,但是,我仍是不习惯开口说话,只是那么深深的看着他,如此平静,如此接近。身后之人已悄然离开,我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了他的脸,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他浑身散发着无比的吸引力,让我一看到他,便再也离不开视线,可是那么接近,却让我觉得无比的遥远。
“李言焕,你让我如何是好啊。忘了你?忘不了。记得你?却让我无比痛苦。如何是好啊!”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我快速离开了床沿,站在了床边。李不离首先推门进了屋,带进了一个人,那人全身着黑,头戴带帘斗笠。一入门,便疾步来到床沿,仔细的看着李言焕。而李不离在门口吩咐道:
“李元,自今日起,由黑风组分批守护此屋,本王命令,一里之内不得有可疑人物。”
“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彻屋内。
李不离转身将门拴好后,也来到床沿,扭头看着那黑衣人,道:
“如何?”
黑衣人摇了摇头,未直面回答李不离,只是朝我的方向将头微微指了指,只听李不离道:
“无防,请直言。”
“那死货果然毒辣。”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声音,猛的我抬头看向黑衣人,此人便是救我锦大娘,当今太妃娘娘。如今的太妃怎么来到了这王爷府,难道,这是李坚同意的?很多问题一下子涌上我的脑海,而我的眼却是直直的注视着锦大娘,李不离走上一步,正好站在我与太妃的中间。
“此毒名为生离死别,原只是一剂无色无味之药,本无大碍,可是,那贱人定也服了此毒,若是有了这阴阳调合,那女子体内的毒,分离了一种药味进入焕儿的体内,与之前的生离死别便成了世间最猛的毒药。”太妃说起此话,便是咬牙切齿般的。原本躺在此榻上的,便是她亲生的儿子。
“太妃,王兄他如何?”
“好在中毒不深,来,离儿,吩咐浴桶,要倒满醋,然后将焕儿放入其中,便守住这门,任何人不得踏入。”
“太妃放心,我已命李元死死守住这一里之内。”
“好,唉,若是吉儿还在,定能助我。”
听闻此言,我的心不禁一跳,便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低头不语。李不离上前一步,缓缓道:“太妃,可让小诺一试。”
“她?也可,可识银针?”
见我点点头,便嘱咐我将银针等一切物件准备就绪。原本便给她当过下手,便按记忆将一切按她习惯放了整齐。我的速度与结果让太妃很是怀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便笑了笑回头去关心李言焕了。
我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一心想救李言焕,便也忘了掩藏自己。不禁意看了一眼李不离,他的了然眼神让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他看着我,似乎想把我溶化在他的眼里。慢慢地,他向我跨近一步,我便向后倒退一步。走了三步,他叹了气,摇了摇头,朝我笑了笑,便回头看向李言焕。
正好,此时门外,李元道:“小主公,桶已准备好。”
“好,派人严防。”
“是”
于是,他便抱起李言焕,向外走去,太妃跟在身后,回头跟我说:
“小诺?好好在这儿守着,三日之后,便由你,日夜守护王爷。”
我点点头,太妃疾步走出门外。
生离死别,生离死别,到底他会如何呢?看向窗外,静静的,连鸟儿也没有。
61。第二卷…三十九、昊月之乱
三日之后,李言焕仍被李不离抱着回来了,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但仍是沉睡着,但是,明显有了鼻息。我转头向着屋外看了看。李不离疲惫的回说:
“太妃回宫了,无碍。”
我点了点头,低头注视着李言焕,长长的睫毛、刚毅的鼻子,只有现在,我才能好好的看看这个让我心动的男子。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李不离不满的声音,“我怎么说也算是一介王爷,怎就换不来你一个注视呢。”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他,伸手拿了丝绢,将他额头的汗珠擦了。刚想收回,李不离一把将我手紧紧握住,失神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看着这双了然的眸子,我的心又一次提了上来,怯怯的看着他。
李不离回神的放开我,转头看向了李言焕,轻道:“虽解了毒,太妃说,此药太过猛毒,他是否会怎样,谁也不知。”猛然,李不离转身疾步走了出去,边走边道:“好生照看着他。”我看着李不离的背影,我知道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了。如今此事已不能再任由发展,战争不可避免。
拿帕子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擦着,轻说:“快点醒来吧,好多事等着你这个王爷呢。”划过他唇的时候,府身在这唇上印了一吻,其实,心里仍是爱着他、恋着他。
我帮他盖好的被子,正想离开,忽然我的手被人紧紧的拉住,将我的人拉倒在那人的胸前,他睁着眼,紧紧的盯着我,警觉的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来本王的屋内?”
我惊慌的看向他,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口,摇了摇头。
“哑巴?”
见我点点头,大声喊道:“来人。”
李不离疾门推门进屋,来到床边,高兴的说:“王兄,你醒了!”
“王兄?你又是何人?”李言焕盯着他问道。
“王兄?”
李言焕低头一想,抬头看着李不离道:“告诉我,我是谁?你是谁?”
我慢慢的退出了房间,留给了他们,也许这就是生离死别的作用,将以前种种都遗忘干净,重新开始,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情。
次日,我再见李言焕时,他已恢复了王爷的装扮,似乎也接受了王爷的身份,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的能力却也是一点也不含糊。我遥望了他,可能他没有了刘陨菁的记忆,对他来说,是幸事一件,而对于我来说,便是回家的信息,对谁都是好事。这样说服自己,但是,心里仍是酸楚得很。
我,再一次沉入了自己的小院里,任谁叫,也不出二门。李不离倒是看了我好几回,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如今,我是心如止水,就是想着,邱明来接我。可是,哪里想到,如今的昊月,已内忧外患,自顾不暇了。
这样的日子,直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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