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晋王妃本就不喜欢这个为王爷生下长子的王庶妃,一个歌姬,不就是长了一幅狐媚样子吗?若不是生下长子,哪里轮到这样一个贱婢来做王府的庶妃?
“王妃息怒!是妾身的不对,妾身不该惹王妃生气,还请您息怒!”王庶妃只是低着头,浑身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哽咽地认着错。没人看见,王庶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暗茫。
晋王妃身边儿的嬷嬷似是察觉到了不对,王妃的这番话原也没什么过分的,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再说也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以前王妃说的比这还难听,也没见这王庶妃这般的委屈呀!刚想着提醒晋王妃,便听得晋王妃又一声怒喝!
“哭什么哭?本王妃还没死呢!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便是觉得如此委屈吗?难不成,你一个歌姬,身分竟是比本王妃还要尊贵了,说不得了?”
“妾身不敢!”
“你不敢!哼!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一连几日都不曾来本王妃面前立规矩,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以为有了儿子傍身,在这晋王府里便可以横着走了?简直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嫣儿是什么出身?”一道好听却是带了一丝怒意的声音传来!将在场之人皆是吓的一颤!
晋王妃赶忙起身,出了亭子,福了身道:“给王爷请安。”
晋王李征也不看她,而是亲手扶起了一旁跪着的王庶妃,看到她哭的一张小脸儿上,跟个泪人儿似的,便是心疼不已,亲手拿帕子给她拭了泪道:“别哭了!有本王在,倒是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这话让晋王妃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因为王爷未叫起,所以她和身后的众人都是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她给他行礼,他看不见!眼里便只见得这个狐媚子!
“王妃免礼吧!”李征这才冷声叫了起。
“浩儿这几日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嫡母的不近前关爱就罢了,怎么也不许嫣儿近前照顾吗?本王倒是不知道了,到底是本王儿子的性命重要,还是到这儿来给你立规矩重要?”
李征的话一说完,晋王妃的脸上便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是当真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晋王妃强忍了怒气,正要辩驳几句,便听得王庶妃娇声道:“王爷,您错怪王妃了。王妃只是在教导妾身一些为妾之道而已,并无为难妾身。”
晋王妃听了,脸上先是一缓,再是一冷!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地!刚刚王爷的话便已经表明了,他刚才就在附近,这王庶妃是故意这么说,给她自己驳个宽厚善良的美名!而自己则是成了一个气量狭小的妒妇!
李征轻揽了她,“好了!你不必替她说话,刚才你们之间的话,本王听的一清二楚!”说着,转了脸看向面色不好的晋王妃,“以后,王庶妃立规矩的事儿就免了!本王也同母妃商议过,还是照顾浩儿要紧,那些个下人们,哪里有她这个生母照顾的仔细!若不是你非要让那些下人们近前伺候,浩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热?”
说完,也不再看晋王妃,而是扶了王庶妃,道:“走吧。本王去看看浩儿。”
晋王妃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心里这个怒呀!真恨不得上前将那个王庶妃给撕碎了,咬烂了!
想起刚才晋王的声声指责,晋王妃的心里顿时一冷,刚才王爷的话里分明就是话中有话!难不成,怀疑浩儿发热,是她命人做了手脚?晋王妃的眼底一沉,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不仅不能再招惹这个王庶妃,自己还得处处小心了!万一再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晋王妃的心又是猛地一沉!若真是如此,自己晋王妃的位子,可是不保呀!
京城,皇宫。
“给德妃娘娘请安。”一干佳丽们齐齐给德妃行礼道。
“几位妹妹免礼吧。”
“谢德妃娘娘!”
御花园的漪兰殿中,此时可谓是香风扑鼻,美人儿众多,殿内的众位妃嫔们,皆是对德妃好话奉承着。这如众星拱月一般的感觉,德妃自是十分受用,想到现在极少出坤宁宫的皇后,德妃的眼中,那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娘娘,这是刚刚进贡来的芍药,开的极好,听说一共也只有两盆,一盆被摆在了皇上的御书房,另一盆想不到原来是在娘娘这里,倒是让臣妾们开了眼了!”苏静微讨好道。
德妃得意地说道:“这芍药,别名将离、离草,位列草本之首,其被人们誉为花仙和花相,且被列为”六大名花“之一,又被称为五月花神。这一款听说是最新培育出来的,名为‘紫凤朝阳’!一共也就只培育成功了两珠。”
苏静微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臣妾们也是沾了娘娘的光,才能一饱眼福了。”
其它人也是纷纷附和。
“听说最近皇上去你那儿少了?”德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过殿内的众人却是恰好都能听的到。
苏静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可不是嘛!听说最近皇上往福寿宫倒是跑的很勤!”
“也难怪!淑妃已是病了有些日子了,听说这次传平王进京,也是因为淑妃的病情有些严重了!皇上也是想着平王妃的医术超群,一来可以探望淑妃,二来,可以顺便给她诊诊脉吧。”
苏静微听到平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不过却是被她极为巧妙地遮掩了过去。“娘娘,听说贺神医也在封城,皇上若是为了淑妃娘娘的身体着想,为何不直接宣贺神医进京?”
德妃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淑妃妹妹的病是老黄历了!多少年了,也是除不了根儿的!贺神医也来瞧过,也是无可奈何!”
“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没有法子,想来,这淑妃娘娘的病是没那么快痊愈了!”
“淑妃的病只能是静养,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极少走出她的福寿宫的原因。倒真是可惜了她的那张脸!长了一张与当年的丽妃有八成像的脸,可惜了,却是身子太弱。享不了福!”
“娘娘说的是!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千金之体,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常伴左右的?也就是娘娘您能二十年荣宠不衰!”
德妃的嘴角扬了扬,眉毛轻挑了挑,“罢了。淑妃病着,咱们却在这里赏花,怕也不妥。”说着,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位嬷嬷道:“去将本宫宫里的几盆新送进来的鸢尾给淑妃妹妹送去!就说是给她的宫殿里添些个色彩,兴许心情就能好了。”
“娘娘!”苏静微却是以眼神阻止,然后开口道:“淑妃娘娘昏迷不醒,如何能看得见这艳丽的百花?您这样做,怕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德妃笑了笑,“看不见又何妨?这花儿的香气浓郁,最是提神!特别是栽于盆中的花儿,可以使屋子里的浊气淡一些。送上几盆过去,屋子里的药味儿淡了,添上几许花儿的清香,说不定,这淑妃妹妹就能醒过来呢。对了,先把几盆花儿拿到太医们面前瞧瞧,太医说无事,再往福寿宫里送。”说完,便对着那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办!
苏静微这才明白过来,这德妃哪里是为了讨好淑妃,分明就是通过这几盆花来争宠!福寿宫里凭空多出几盆花,皇上怎么会注意不到?苏静微再一想,淑妃最喜欢的,便是鸢尾了吧?难怪德妃会如此安排。这一来,可以引起皇上的注意,博得一个关心宫内姐妹的贤名,二来,说不定也会博得淑妃的好感!现在淑妃昏迷着,看不到,可是她宫里的人却是看得到呀!
想到这些日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到福寿宫打扰淑妃,这德妃便想出了这么一出,还真是别具心裁,费尽心思呢!怕是她想讨好的,不止淑妃一个吧?
皇宫,勤政殿。
一个黑衣人正恭敬地站在皇上面前,禀报着什么。
皇上有些疲累地起了身,面带忧色道:“平王现在到哪儿了?”
“回皇上,两日前便出了封城,想来,这几日便到了。”
“平王妃可是一起来了?”
“回皇上,一起来了。”
“嗯。”皇上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平王在封城可有什么特殊地安排?”
“回皇上,没有!”
“哦?朕这个皇子可是聪明的很!怎么会没有猜到淑妃突然病倒之事是另有原因?他未做任何的布署?”
“回皇上,目前封城的十几万兵力,一切正常!”
“那北疆呢?”
黑衣人似是一愣,然后恭敬道:“北疆的一切也皆在顾将军的掌控之中!”
“贤王呢?”
“回皇上,贤王在政务上非常勤奋,只是在军务上,到底还是没有经验。再加上从未上过战场,所以。”黑衣人止了声。
皇上的眉心微拧,“看来,顾文在北疆经营的不错!贤王想要渗进去,只怕是很困难的!”
“是,顾将军一心忠于大渊,忠于皇上,在皇上的旨意未明之前,顾将军的心意是不会动摇的。”
皇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明王和晋王最近如何了?”
“许是因为顾忌到千秋节要到了,所以双方都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怕引起您的不悦!”
“哼!这两个逆子!朕还活儿的好好儿的,整日里就想着如何拉帮结派,好将这个位子拿去!也不想想,就凭他们的那个脑子,也配坐上这大位?”
黑衣人低头不语。
“皇后最近还是老样子?”
“回皇上,皇后最近几个月一直是虔心念佛。极少出坤宁宫。德妃说是协理六宫,可是基本上,已是有了主理六宫之权!”
“皇后哪里有那么简单?怕是她正私下里想着什么法子来将德妃等人一举拿下!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日!现在的护国公府也是行事极为低调?”
“回皇上,是!特别是护国公府的世子白飞,每日除了自己的公务外,基本上也极少出门应酬,甚至是连明王府,也去的极少。今天护国公还因此而点拨了他几句,担心他会与明王不亲近。”
“这个护国公,还真是个没脑子的!看来朕只好等着平王进京了!也只有他,值得朕费费心思!”
“平王和平王妃这几年将封城治理的是有声有色,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听说,现在许多其它地方的百姓们都想要迁往封城呢!如此一来,这封城地广人稀的处境,许就会得到解决了。”
“平王的确是有些脑子,他颁布的那些个法令,朕都看过了,的确是于封城有利。朕更好奇的是,这平王妃在这近三年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黑衣人抬头看了看皇上,终是没说话!这皇家之事,自己这个外人,还是莫要乱插话的好!
“你下去吧。朕静一静。”
黑衣人退下后,皇上又凝眸站了片刻,便折回了身,到了自己的龙床边儿上,然后轻轻转动床头内暗阁里的一个小瓶子,便见那北墙上突然墙壁一转,原本是东西向的墙壁,约有一张龙床那么大,竟然突然翻转了九十度,成了南北向的。
皇上闪身进入,那墙壁便再次复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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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的辛苦赶路,元熙也将原告的不安和心痛之感抛诸脑后,只想着怎么才能让静依更舒服些!
“依依,可是饿了?”
“元熙,我想吃烤鸡。”静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元熙一愣,“烤鸡?”话落,元熙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吩咐道:“停车!”
初一立刻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
“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
“可是王爷,咱们至少还要再走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驿站。”
“不必了!”元熙摆摆手道:“前边儿不是有片林子吗?咱们就在那里安营扎寨就是!正好也让王妃体会一把住帐篷的感觉!”
“是!”初一抽了抽嘴角,还是应了。
静依和元熙一起在林子里散着步,“你以前还带着我飞到过树杈上呢!”
元熙宠溺地一笑,抱紧了静依,足尖一点,便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再看仔细时,静依已是和元熙到了一棵大树上。静依低头看了看,然后用手拍着小胸脯道:“天哪!好高!”说完,两只手便紧紧地搂着元熙的腰,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元熙邪邪一笑,一个飞身,便跃至另一棵树!静依尖叫一声!如此这般,元熙便带着静依在林中的树枝上飞跃着,欢呼着!
元熙带着静依落到了帐篷前,初一将烤好的野鸡切好了,端了过来。
静依一边吃,一边道:“味道真不错!想不到初一还有这等好手艺!”
“当年我们在北疆,常常是在野外用饭,有时分成了小队,因为战线拉长,没了供给,所以便自己动手解决吃饭问题。也就是那个时候,初一和我都练就了一身烤东西吃的好本领。”
“你也会吗?下次你烤给我吃吧!”
“好!”元熙温柔地笑了笑,“依依,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母妃的身体或许是皇上动的手脚,不过他的目的不在于她,所以,她应该是安全的!毕竟,她是那么像丽妃!”
“你能想明白便好!再说了,咱们还没有到京城,一切都只是妄加推测而已!元熙,如果事情真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一定是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虽然我没有多大的力量,可是我依然是会顷尽全力!”
静依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暗夜里的星星,魅惑、耀眼、璀璨!
“依依,谢谢你。”
静依弯唇一笑,那阳光明媚的笑容,顿时便让元熙再度看到了希望!只觉得心里某处地方再次涨地满满的,似是要装不下了!要溢出来了!
元熙看着如此阳光温柔的静依,特别是那眉眼间的一抹温暖,让元熙的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
“依依,你真美!”
静依一愣,看到了元熙眼中的深情,还有一丝的欲火,脸一红,轻道:“快吃吧!”
元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块儿鸡肉呢!
两日后,马车行至京城门前。
静依掀了帘子向外面看了一眼,喃喃道:“京城,我们回来了!母亲,我们回来了!”
元熙的手紧紧地握着静依的小手,看到她的眼里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安慰道:“好了!马上就要见到岳母她们了,别这样!会让岳母也掉眼泪的!”
静依果然是吸了吸鼻子,脸上换上了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
元熙摸了摸她的头,“进京后,咱们得先回平王府。我已经命人提前安置好了。按规矩,应该是岳母她们到王府来拜见的。”
静依点点头,“你先回府,还是先进宫?”
“我先进宫去看看母妃,你先回府将一切都安置好。明日,你再进宫。”
“好!那你进宫后一切都要小心些!差不快三年没有回来了,皇宫的礼仪可别忘了!”
“知道了!”
马车进京后,元熙便换乘了马,初一等人在身后跟着,直接就向皇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因为京城热闹繁华,所以马车行的较慢,比之城外,慢了数倍不止!静依正想着在京城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府里的东西是不是需要重新更换?
突然便听到了一声马的嘶鸣!而静依所乘的马车也是突然便停了下来!静依也是险些自车内的榻上摔下来!幸好元熙走后,让司画和苏醒二人上了马车,否则,只怕这会儿静依就会被甩到了车板上!
“怎么回事?”司画掀了帘子,冷喝道。
“姑娘,前面有人挡了去路。”
“什么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