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计从。所以,白飞怕是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
“你倒是善于揣摩人心!这一点,却是我不及的。”
“元熙,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让皇上顺着咱们的意思来演呢?”
元熙皱了眉,“再看看吧。皇上那里的确是不好说!不过,有这个机会在,他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至少,他会让皇后的势力受到一次明显的打击!否则,他心中的这口恶气,怕是吐不出来的!”
“皇上现在怕是想着看戏了吧?”静依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安排好戏上场吧。”
次日傍晚,岳世子和晴天到护国公府登门拜访,被白飞和护国公请到了外书房一叙。
这二人的身分地位在那儿摆着,自然是护国公府想要拉拢的对象!只不过岳王府是皇上的心腹,轻易是不会动摇的,不过,和他们处好关系,自然还是有必要的。
四人在外书房畅谈了许久,自诗词到字画,到是聊的极为畅快!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晋王也来了。这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晋王向来是与明王不睦,自然也就与护国公府不睦了,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护国公府已经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知道昨晚皇上宿在了德妃那儿,自然也就知道这德妃复宠了!眼瞅着皇后病重,这德妃却是起来了!本就焦急的护国公,一听到晋王两个字,更是心急了!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护国公一路将晋王请到了书房。
晋王也是客气道:“护国公客气了!按理说,本王也该唤你一声舅舅的。无需如此客气了!”
晋王一进屋,便瞧见了岳正阳和苗疆的大王子也在,倒是有些吃惊了,“原来府上有贵客!”
岳正阳笑道:“在王爷面前,我们哪里算得上什么贵客?不过是大王子说久慕中原文化,想要瞻仰一二,微臣想到这护国公乃是大才,又爱收藏字画,所以便特地带大王子前来拜会。”
护国公笑道:“岳世子抬举老夫了!”话是说的挺自谦,可是语气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分明就是透着些许的得意!
晋王一挑眉,“原来如此!本王也是久闻护国公生平极爱收藏字画,这次,本王倒是赶上了,不知国公可否让本王也一起开开眼呢?”
护国公略一犹豫,这晋王突然上门来干嘛来了?好端端地,他又几时迷上字画了?护国公在朝中为官多年,自也是有些心计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可又偏生说不上来。
“父亲,王爷说要看看您收藏的字画呢!”一旁的白飞见父亲似乎是有些走神儿了,提醒道。
护国公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自那书桌旁那最大的一个画缸中随意地取出了一幅画,交由几人品评。
岳正阳还算是个懂行的,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晋王不懂,不过倒也是看的极为仔细。没一会儿,这几人便接连鉴赏了两三幅字画,此时的护国公的戒心也是慢慢放了下来!
晋王看到一个集古架上居然也是横放着一个卷轴,便不由走了过去,看到这盒子装潢精美,一看便非凡品,拿起了那盒子道:“这是幅什么画?仅这装潢就是如此精美华贵!想来定是价值连城了!”
护国公捋胡大笑,“这是自然!这是老夫前几日刚得的一幅珍品,来来来来,老夫打开给你们瞧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前朝的大家佚名大师的画作,极为难得。”护国公一边说一边将卷轴缓缓打开。
可是就是卷轴打开了一半,众人的神情便皆是不对了!而护国公自己也是吓的白了脸!扶着卷轴的手,竟是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三十二章 好久不见!
“怎么会这样?我的画呢?”护国公颤声道。
晋王却是眼疾手快地将画作卷起收好,动作迅速地放于盒内,“好一幅前朝大家的名作!护国公,你倒真是好胆!”说着,转头对岳正阳和晴天道:“还请两位随本王一起进宫做个见证吧!”
护国公整个人已是呆若木鸡了,两眼呆直,似是还有些弄不明白状况!还是白飞反应快,“王爷留步,这里面也许是有什么误会!”说着,赶快扶住护国公,暗中推了他一下。
护国公这才缓过神儿来,“王爷留步!老臣是被人陷害的!”
晋王却是嗤笑一声,“陷害?护国公,私藏先皇御笔,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画作!你说是误会?陷害?护国公,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向皇上解释!保全你这护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吧!”
晋王甩袖而去,而晴天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就是一幅先皇的御笔,何至于就是要晋王如此大怒?”
岳正阳轻道:“那可不是一幅普通的画像!那是先皇亲手所绘,当时先皇在时,北方发生了旱灾,颗粒无收,百姓们无所归依,甚至是出现在了易子而食的惨剧!当时先皇即位的时间还不长,先皇亲自到了北方,并且亲眼看到了尸横遍野,百姓们瘦的皮包骨头,那一次带来了先皇极大的震动!先皇本就极擅作画,回到行宫后,便将他亲眼所见的那一幕画了下来,并且封存于匣内,带回了皇宫。后来,每当先皇想要过的更加奢华的生活时,便拿出此画鉴赏一番,以此还警示自己,这天下还有许多食不果腹之人。后来,先皇将此画连同这皇位一同传给了当今皇上。而且这上面还有先皇亲手所题的一首感怀天下的诗,这样的一幅画,后来被皇上称之为《贫寒实录》,一直是被宫里由专人负责保管的,说是我大渊的国宝亦不为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护国公府?”
晴天点头道:“原来如此!听说前几日宫里丢了东西,莫不是就是指的这个?”
岳正阳点了点头,“极有可能!这幅《贫寒实录》,可以说是先皇为了告诫后人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而作!而且旨意已经是很清楚,这幅画要传给历代的新皇的!可是如今却。”
岳正阳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现在晴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原本是属于当今皇上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了护国公府。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白飞的眼神微暗,扶着身体颤抖的护国公,“父亲,此事该当如何?您可要尽快想个法子呀!”
护国公经白飞的提醒,才想起自己最近一直宠爱的新纳的小妾,转头有些颤音道:“快,快去找那个绿姬!”
“父亲?”白飞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您是说这是那个绿姬在陷害您?”
“不错!正是!快,快去将她找出来!”
白飞刚至书房门口,便见进来两名侍卫道:“大王子,岳世子,王爷已经行一步进宫了。您二位请吧,王爷说了,请二位到御前做个见证!”
岳正阳与晴天对看一眼,二人只好对白飞施以一个带有歉意的眼神,大步出了护国公府。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国公的耳中!老国公大惊!
“你这个逆子!你可知道你可是给我白家带来了大祸!现在可是如何是好?”老国公用拐杖敲着地砖,怒道。
白飞上前道:“祖父,父亲,以孩儿之见,此事,还是咱们应该先进宫请罪吧!另一方面,要想法子通知皇后娘娘,还有明王。此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老国公赞赏地看了白飞一眼,“走吧,老夫同你们一起,全都进宫请罪!至于你!”他恨恨地瞪了护国公一眼,“准备好请罪折子,让飞儿袭爵吧!”
护国公的身子一颤,自己熬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当上了护国公,可是才坐了几年,就又要让出去了吗?自己心里虽然不甘,可是此时他可是不敢再反驳半分,一则是因为对于老国公的惧意,二则是因为现在若是只是丢了爵位,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再者这护国公的爵位也许还可以保留,至少是他的儿子做上这个位子!
老国公显然没有这么乐观,这一次,可以说是百年来白家从未受到过的严厉的考验!一个弄不好,白家上下的几百条人命可就是真的没了!
护国公府这边儿在商量着对策,那边儿晋王已经是进京了,晋王进宫后,直奔勤政殿,听说有几位大人也在,晋王的心里更是高兴!现在可是打压明王的一个最好的时机,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坤宁宫的皇后收到了消息后,整个人顿时已是有些呆愣了!
刘嬷嬷摆摆手,“都下去吧。”
皇后此时已是由原本躺着的姿势改为了坐姿,“好!好!皇上好深的心计!”
“娘娘,您要不要去勤政殿看看?毕竟,此时关乎护国公府合府的性命呀!”
“哼!去!本宫怎么能不去?不过,本宫不是去为了护国公府说情,而是要去请罪!这一次,想不到本宫竟是被皇上算计至此!好一个皇上,竟然是早料到了本宫会打那幅画的主意!还真是高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将整个护国公府给拖下水!你派人速速将明王拦住!千万别让他去勤政殿!”
“娘娘,明王去求情也未必是坏事呀!”
“你懂什么?明王若是去了,只会是让皇上更加疑心他而已!快去。”
“是!”
皇后此时面色已是微白,她的鬓角处还隐隐可见汗渍!皇后深吸了几口气,“来人,替本宫梳妆。”
平王府,文华院。
无伤现身在元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元熙点了点头,无伤便退下了。
“事情成了!现在晋王已经是去了勤政殿邀功了!”元熙笑道。
静依斜倚在榻上假寐,朱唇轻启,“晋王还真是没有让咱们失望!”
元熙淡淡笑了,看着静依未施粉黛的脸上白净无瑕,如同是外头的莲花一般的清新好看。再看静依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向上翘着,看起来诱惑至极!
元熙轻轻地凑了过去,“依依,你说皇后现在会怎么做?”说完,动作极快地在她姣好如玉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静依睁开眼睛笑看向元熙,“皇后是个聪明人,她现在定然是会拖着一幅病重的身体前去请罪。说不定,还会以自请下堂来退路,只为保住护国公府。”
元熙一挑眉,“这倒是像皇后的风格!要不要进宫去瞧瞧?”
静依摇摇头,“咱们不去,怕是皇上还会以为是咱们设的局,或是去了,怕是更要让皇上疑心了!还是安静地在府上待着吧!万一皇后和明王的人再以为咱们是去看他们笑话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有道理,那为夫便抚琴给娘子听?”
“好!我要听高山流水。”
“好。”
勤政殿内,皇上大发雷霆,“好一个护国公!好!竟然是如此好胆!竟然敢将这幅画窃于府中!简直是胆大包天!”
“启禀皇上,老臣看来这护国公定是被人谄害,他已是位列三国,偷此画作何?此画虽然是稀世珍品,可是正如皇上所言,此画别说是拿出卖了,就是让人看上一眼,只怕是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护国公何致于如此?想来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秦相求情道。
晋王眼睛一瞪,“秦相这是何意?这是指本王故意诬陷护国公了?按理说本王还得叫他一声舅舅,何苦如此陷害于他!再者当时除了本王,还有世子白飞,岳王世子和苗疆的大王子在场,众止睽睽之下,本王如何陷害?”
秦相却是有些鄙夷地笑道:“王爷所言极是!若是有心陷害,又岂会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定是早作了安排!皇上,此事定有内情,还请皇上定夺!”
晋王微怒,碍于是在御前,无法发作,只好是暗瞪了他一眼。
“岳世子,此事,你有何看法?”皇上问道。
“回皇上,此事,臣也觉得蹊跷,正如秦相所说这幅画天下人皆之应是藏于宫中,怎么会无端地出现在了护国公的府上?可是臣等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这画自那匣中取出,中间也只有护国公一人接触过。臣等实在是不明白!”
“皇上,微臣之见,还是应该听听护国公怎么说。”秦相缓缓道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现在正跪在殿外,说是要为护国公府请罪。已是自摘凤冠,请皇上废后。”一位内侍进来禀报道。
殿内的几人一惊,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更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想出如此以退为进的法子!废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上皱眉道:“皇后和护国公等人跪在一起?”
“回皇上,正是。皇后说虽然是出嫁从夫,可是仍是改变不了她是出自护国公府一事,如今护国公犯下如此大错,她身为护国公府的一分子,理应一同问罪。”
皇上冷笑一声,“宣她进来,朕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是!”
“臣妾给皇上请安,向皇上请罪!”皇后一袭浅色的宫装,却是并未着凤袍,手中托着一支凤冠,她的一头墨发就那样肆意散在肩后,脸上未施粉黛,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看起来毫无血色,特别是那眉眼之间,一看就是一幅病容!
皇上向后靠了靠,眼睛微眯,“皇后这是作甚?”
皇后面色平静,微有愧色,“臣妾惶恐,兄长的府第上竟然会出现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是臣妹没有加以劝导才会致此。皇上,臣妾自知有罪,唯有自请下堂,还请皇上下旨废后。臣妾远离了这后位,这宫里宫外也就会清净了许多。皇上,臣妾知道无论这幅画是否是兄长被人陷害,他这次都是罪责难逃!实在是他自己治下不严,怨不得旁人!在发现这件事后,臣妾的兄长已是下令火速禁严,仔细盘查,可惜已经迟了。他的一名侍妾已经是消失无踪了!就连一应细软也是收拾的妥妥当当了。臣妾自知这不是护国公免其罪责的理由,可是臣妾只求皇上能下旨废掉臣妾,饶恕护国公府上下五百余口人的性命!”
“皇后,你可知护国公犯的是何罪?”皇上的声音听起来冷清漠然。
而一旁的岳正阳则是微微挑眉,好一个皇后,几句话便将护国公给摘了个干净,推到了一个侍妾的身上!只是护国公如此重罪,皇上如此震怒,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以推掉的?
皇后苦笑一下,“回皇上,臣妾知道。若是说的重了,护国公便是私藏先皇御笔,甚至是涉嫌偷盗皇家墨宝,理应诛九族!可若是说的轻了,便是护国公被人陷害而不查,以致先皇墨宝流落宫外,却是罪不致死!”
皇上闻言却是轻笑了起来,“好!果然是朕的好皇后!竟然是想的如此周到!轻重罪名都是想了个清楚!那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惩治?”
皇后自进殿后,一直是跪在殿内的,双手举着凤冠,面色虽然微白,却是始终平静,现在听到皇上的问话,分明就是带了些许的嘲讽,可是皇后的面色仍是不变,态度大方道:“回皇上,臣妾有罪,不敢插手朝政国事。只是护国公乃是臣妾的嫡亲兄长,臣妾不忍看他受臣妾的拖累而无故丧命。还请皇上恩准臣妾奉还这皇后之位。”
说完,双手向上抬了抬,举过头顶,她的整个头也低下去了,显得无比虔诚自责!
皇上面上喜怒不明,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皇后。即便是护国公府遇到了如此巨大的危机,可是皇后从容高贵的仪态却是不变!虽然没有凤袍,没有凤冠,低了她那向来高贵珠头,可是她那挺直的脊梁却是不肯屈服。
“来人,扶皇后起来。她还病着,别再病上加病了。”
“是!”杜海忙吩咐了两名内侍上前将皇后搀扶了起来。
皇后态度恭敬,却不见有卑微之色,起身后,落了座,轻咳了几声,“还请皇上看在臣妾侍奉了您二十多年的份儿上,宽恕护国公御下不严之罪吧!臣妾愿为此而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