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之斗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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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至尊之斗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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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有!皇上,请听我解……”

    “住口!”

    他打断了我,两个手指将我的脸颊捏得生疼,又猛地向旁丢开,“本来,终是看在你和她有着同样一张面孔的份上,让你在凤宸阁过些安静的日子,好好的度完下半生也就算了,但是事到如今,既然你如此的不安份,朕便随了你的愿吧!”

    他眼角的寒光,令我胆颤心惊,他的气息,如冰雪似的冷,“如你这样兴风作浪的女子,实应该到那无人问津的地方居住才能够让朕省心,倒也不能叫你轻易死了,坏了宣王的好意,且给你个职份,让他们知道你是朕的女人,好歹留你一条小命。”

    他留给我这句话后,便走了。

    我愣怔了好一会儿,茫然地想着一些,我早该想明白,却始终不明白的事情。

    过了片刻,便传来圣旨。

    圣旨念完的那刻,我知道,我的人生之路,已经彻底地被贺兰赤心一手改变。

    从那天起,我成为寝奴。

    也是贺兰赤心的后宫里,唯一一个寝奴。没有封号,没有地位,没有品阶,只是一个皇帝随时可以召幸的侍寝的奴婢或者是伺候皇帝睡眠的奴婢而已。

    而我所住的地方,便在永福宫素景轩,紧邻着云朵,即云嫔的菊梦馆。

    不知是否贺兰赤心刻意如此安排。

    因永福宫中宫空置,除了云嫔之外,还有玄美人青玄,及兰常在,平灵答应和绮选侍等,论职份当属云嫔最高。

    在走进永福宫的那刻,我只在心中苦笑,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因为我本寝奴,所以素景轩内并未安排奴婢及执事太监,来来往往便只有传膳太监。

    打扫房间里的卫生及清扫院里落叶这样的粗活,都由我自己完成,因为浣衣局的宫女没有接到内务府的承报,并没有人每日里来送换洗衣裳,没有品级的奴婢本也只能自己洗衣裳,只不过仍是冬寒未尽的时节,冷水洗衣自然还是比较辛苦的。

    两间不太大的房子,一间为寝室,一间便是空置着。

    那间房里的窗纸破了一块,一到晚上刮风,便有垮垮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有双手在不断地撕扯着窗纸。

    虽然明知是风的作用,还是常常产生不好的联想,于是整夜的在被子里抖索,难以入眠。

    最重要的是,便连银碳也没有发来,无法燃起暖炉。

    这对于我这个,刚刚病情有所好转的人来说,尤其是个致命的打击。

    可是想到,我的这条命可是慕子拼了自己的命换来的,他的药方果然是有奇效,这几日我不但咳嗽的少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既然如此,我更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再生病,否则怎么能对得起慕子呢?

    。。。

 ;。。。 ; ;    两个小婢闻声而入,眼见我手心里殷红的鲜血,都吓得尖叫起来。她们仿佛同时想到了什么,瑟瑟发抖地往后退着。

    我渴得难受,唤道:“请给我,一杯水……”

    她们却都恐惧地望着我,其中一个道,“桌,桌上有水,你自己倒吧!”

    她们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

    眼见着自己呕出血来,更加地绝望,挣了两下想下床去,却觉得头晕目眩,最终,便连喝点茶的念头也没有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整晚未睡,精神却仿佛好了些。

    挣扎着从床下走下来,打开门,迎面的冷风呛得我又咳了起来。就在这时,我赫然发觉院子里竟然立着一个男子。他像是很早就站在了那里,一夜的风雪使他脚裸深陷雪中。两人的目光对视之间,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这眸子如此的熟悉,那么的湿润如玉,竟是……

    眨了眨眼睛,以便看得更清楚,他竟然真的是——皇上!

    终是支撑不住,想要扶住门框,整个人却顺着门框滑了下来。

    他几步就奔到了我的面前,“你还好吗?”

    尚未回答,便觉喉头一甜,哇地一口,他的袍角和面前的积雪上,便有了点点落红。

    他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抱起我便进入了房间,将我放在床上,同时拿了被子过来裹住我。

    我紧紧地抓住他衣袖,“皇上,抱着我……抱着我,不要对我这么冷好不好?我们已经分开了三年,这个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惩罚我……”

    耳旁的声音如同记忆中的温润如玉,“你真傻。”

    “不,我要死了……可是,我与你之间却依旧有那么多未解开的结,这叫我如何能去得安心?皇上,如此死了,我死不瞑目……”

    “你不会死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你要支撑下去,你忘了吗?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含冤莫白,你还要找到那个害你的人对不对?你还要解开误会,恢复从前的模样,还要我们恢复从前的感情对不对?”

    “对……对……”

    “傻丫头,那你就给朕,好好的撑下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又急又重。

    他的身体僵了下,站起身来便要离开。我心中一急,伸手去拉他,却只抓了满手的空气——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不是皇上吗?这世间,还有他害怕的人吗?他在躲什么?到底在躲什么?他还是没有放下心结,不愿听我解释吗?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但是,他到底还是来看我了。

    就在这时,门已经被风风火火地推开,“笨女人,我回来了!”

    是慕子!我的心惊喜了下,眼前的雾气也蓦地散去,往门口看去。只见他两颊红通通的,还穿着貂毛和铠甲,几缕头发在额前飘荡,风尘仆仆的模样,好像是刚刚从远处归来。身上却背着几只大大小小的红木匣子,乌黑的眼眸中有着兴奋。

    他走过往我的脸上看了眼,并没有被我的脸色吓住,反而很冷静地道:“别怕,我已经出宫去找来了这世间唯一能够治疗你这病的灵药,只要赶快煎了来,你的病铁定会好的。”

    “幼皇叔,你出宫去了?”我有气无力地问着,“可见到了皇上?皇上刚刚出去。”

    他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接着却道:“那个臭小子是不会来的,永淳你病糊涂了。”

    听他说贺兰赤心没有来过,又想刚才的情景可能真的只是场梦,当下便又向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茫然绝望起来,眼前被黑暗所覆盖,竟完全没有将慕子的话听在耳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子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永淳!醒醒!永淳醒醒!”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慕子正端着药碗在我的面前,“你醒了就太好了,快点喝药,这药连喝三天,你的病定会好的。”

    这时那两个曾经弃我而去的小婢又回来了,见状连忙在慕子的示意下将我扶起半坐于床上。慕子亲自用勺子舀了药来喂我,“这药来得及是不易,你要好好的喝下去,喝下去你的病很快便会好的。”

    然而,此时的我却只是在想着那个梦。

    为什么会那样的真实呢?

    并没有想要吃药的意思,只是固执地问:“皇上,真的没有来过吗?”

    慕子不开心地道:“为什么你只想着他?我说了,他是不会来的!”

    “不,幼皇叔,我感觉,他真的来过……”

    慕子的脸上出现隐忍之色,咬咬唇到,“好,就算他来过吧,你先吃药好吗?”

    我忽然的烦燥起来,“什么叫就算他来过?他本来就来过!”

    见药碗向我的唇边递来,本能地抬手一掀,药碗就此落在地上,碎成几片,药汁当然也洒了,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

    慕子蓦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我不管你了!”

    他转身便走,却又蓦地顿住脚步,只背对着我道:“你好好休息,我煎好药再来。”

    毕竟是个孩子,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哭腔,那种仿若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忍住的哭泣的声音。

    心里蓦地一清,顿感愧疚,不由自主地唤了声:“幼皇叔!”

    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两个小婢见状,也只是默默地扫去了药碗的碎片,就匆匆地出去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我也静了下来,过了好大会儿,我才觉出我对慕子太过份了。

    说起来有近一个月没见了,他刚刚归来我便如此不顾他的感受只像个比他更小的孩子般地撒娇,真是太不象话了。

    而且除了他,这凤宸阁又有谁愿意来呢?或许之前的一切,真的是我的梦吧。

    因为觉得做为一个大人却如此任性,而对小孩子撒娇,脸便有些发烫起来。他说他去煎药,那该是在凤宸阁的小厨房里,于是挣扎着下床,想要找到他,向他道歉。

    全身的骨头都痛。

    有一万个声音在唤着我,让我回到床上去。

    可是,我想立刻见到慕子,只怪自己刚才头脑不清楚才浪费了他替我煎的药。其实我很想他,我想问问他这一个月,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经历,还是去了哪里?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刚刚从远方才归来的模样呢?

    像喝醉了酒似的,跌跌撞撞往外而去,冷风灌入衣裳里,顿时又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继续往厨房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已经闻到浓浓的药味。

    刚想要叫声幼皇叔,便看到他正拿着把明晃晃的刀,咬咬牙往手腕上一割,鲜血便往嘟嘟冒着热气的药罐子里流去……

    而他的脸,却在刹那间便苍白了几分……

    “幼皇叔,你在做什么?”

    我简直不能够相信眼前的一幕。

    几步奔到他的面前,他却已经把受伤的手腕藏到身后去了,倔强的眸子望着我,骂道:“你这个笨女人,你病得好严重你知道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想拿幼皇叔的威严来吓我,明明都痛得要哭了。

    心痛不已地把他的胳膊拽了出来,只见手腕被划伤的地方还在滴着血,而且看这样子竟然至少是划了两次的,或许觉得划在原来的伤口痛,这刀便是在原伤口的旁边划的。

    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拿出手帕便替他包扎,他却推开我,“你别挡着我,鲜血太少药就不起作用了!”

    说着竟然又把手腕伸到药罐上去。

    “你疯了!”我不敢太用力的扳他的胳膊,只是低吼着。

    “我没有疯!如果没有我的血,这些药就没有效用,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他说的比我更大声,也就是在这时候,才能够看出些属于孩子的无奈和倔强及认真。

    见我愣住,他又道:“笨女人,你想死吗!你是想死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得的病是会死的!如果我不救你,你就会死去!笨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叫我的名字,而是开始叫我笨女人。

    “可是,这怎么可以……”

    我怎么能够喝他的血呢?

    “刚才那碗药里,是不是也有你的血?”

    “是,那里面有我的血。你这个笨女人,好浪费!”

    是啊,好浪费。

    我蓦地将他搂进怀里,抚着他苍白的小脸,泣不成声。

    他慢慢地推开我,“笨女人,不要再哭了。只是失掉些血而已,又不是去死,怕什么?而且你再这样哭害我没有办法煎药的话,这罐子药便又会失去效用,我的血便又白流了!”

    ……这三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每日里,慕子的十个手指布满冻疮,说是去长白山找药冻伤的。我不知道他离宫的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只带了几个随从便往路途遥远的长白山走了一趟,于冰天雪地中找到了想要的草药。

    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

 ;。。。 ; ;    他仿佛感觉到我的注视,蓦地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我连忙低下了头。他淡淡地扫了眼,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仿佛并未看清楚我的模样,便又将目光转到栖嫣阁内。

    “那位叫永淳的舞姬,便是住在这栖嫣阁内吗?她是否活着?”

    “回皇上,尚且不知。”

    “去将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心蓦地痛了下,原来就如慕子说的,他果然是知道那个传说的。

    溯妃娘娘死而未死,混在闽地舞姬回到皇宫中了。原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想要见我的意思,直到此时此刻,栖嫣阁惨案发生之时。

    而他大概也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慕子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回眸望着他。

    他的目光那样沉重而又郑重,“你即忘不了他,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不回到他的身边?或许你回到他的身边,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声对贺兰赤心道:“启禀皇上,还有一名叫永淳的幸存者!”

    短暂的愣怔。

    便与贺兰赤心的目光相遇。

    原以为会是最艰难的相见,但是在目光真正相触的那一刻,才明白,这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原来当爱情参杂了别的东西的时候,即便三年不见,也不能够换来相见时半秒的悸动。我们都很冷静,很淡然,想象中出现了千万次的相见场景,倏地就滑了过去。

    在贺兰赤心冷静而冷漠的目光中,我忽然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跪着,一步步地到了他的面前。

    从闽学来的礼仪,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的悲伤那样真实,我的眼泪是那样的可怜,双臂平铺于地,默默无声地匍匐在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是扶起了我。

    泪眼蒙胧间,他仿佛是我唯一的依靠,“皇上,请您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永淳的姐妹们找回公道!请您一定要……”

    他的眸中平静无波,这样近的距离,他却仿佛离我很远似的。

    原来他真的已经忘了我。

    就算我带着几乎没有变化的面容回到晋宫,回到他的身边,他亦是波澜不惊。

    或许,这样也好。

    但是心为什么会,这样痛?

    或许是整夜未眠的原顾,或许是因为受不了栖嫣阁内活生生的姐妹们转眼变为了刀下之鬼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他滴在我心头的鲜血,早已经渗出,而在这一刻,死得更彻底而已。

    总之,我慢慢地软倒在他的怀里,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空,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做永淳吧,在他的身边,在他的生活里,认认真真地做永淳吧。

    没有人留恋的人,该走了。寂月,再见……

    元封三十年冬。

    晋宫内发生一场大的屠杀,从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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