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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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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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绿荷……是喜圆最爱绣的花样。

    猛地省起,好像很久没瞧见喜圆了……楚笑寒的双目撑圆了。因为新年伊始发生的事情太过打击自己,所以也没留意。毕竟从热河的狮子沟离宫到宫里那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自己平日里也是极少见着喜圆的,至多两次三次。除夕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说长其实也不长,统共加起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吧。

    怎么会没留意呢?竟然忘了有足足四个月没瞧见喜圆了?

    可是,就算发现了,也许自己也是无能为力。楚笑寒马上否决自己的这个念头,那也不能就这样想着便轻轻松松开释了自己吧?便是去求良妃娘娘难道也不会么?

    罢罢罢,自己不过一条残命,何须执念?若能救到喜圆,倒也不错。

    楚笑寒想着,便对那陌生的太监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这位公公特来知会我。一阵我便过去万春亭,只是此刻实在走不开。”

    那小子倒也不再多说,只靠边退下。

    楚笑寒匆匆跑到屋里,将那包药渣子又外包了两层玄色布子,塞入衣柜底部,这才整了整形容,然后跑了出去。

    钟粹宫和万春亭很近。速度快一点的话,小心一点的话,不太会被人发现自己单独行动的。总不能再带个仪儿吧,倘若自己真敢这样过去,不被胤禩劈死才怪。搞得不好,他一定哈哈笑着再多扣一个仪儿做抵押。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楚笑寒那两条小胳膊小细腿儿,刚跑到绛雪轩,就被发现了:“钱姑姑近日可吉祥顺心?”

    吉祥个屁啦!楚笑寒郁闷地立马站住,假作悠闲温文地微微抬眼右瞥看去是谁叫住了自己,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了……囧。

    苏……苏……培盛!

    那……那么……,楚笑寒一下子忘了行不回头,笑不露齿的则例,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七百二十度。

    “爷……没来。”苏培盛微微笑着说,好似一目了然。“爷还在永安宫德主子那儿坐着。”

    窘迫啊,华丽丽的窘迫。楚笑寒在肚子里把自己诋毁了一番,这才慢慢恢复过来,闭嘴不语,只福了一福便待要走。

    “爷说了,让姑姑得了空也别四处乱跑,还是呆在钟粹宫里安全。”苏培盛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道,言毕就略略弯身慢慢退走了。

    楚笑寒一怔,停住了正待跨出的脚步。回转身,看着苏培盛消失在甬道拐角,不禁低下了头,郁郁地想:我何尝不知呆在钟粹宫里安全?只是,只是,喜圆,有点放不下。

    可是,既然他特地遣了苏培盛来,就是说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胤禩的做的小手脚和特殊安排。明明知道却不去想法阻止自己的兄弟,反而来为难自己一个小宫女,搞得两头为难?一个贝勒爷下的指令能不去吗?何况他手上还扣着一条命?另外一个贝勒爷的指令能去吗?简直是舍近而求远。

    但是,回过头来说,就算自己去了,喜圆真能获救吗?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救得喜圆?只怕就算是听了胤禩的话,做了一切他要求做的事情,害得一大堆人卷进是非,喜圆可能还是保不住,自己也许还要死无全尸……胤禛让苏培盛传的话,原也没错。

    楚笑寒眉头微颦,从最初下意识反抗敌对意见的条件反射,慢慢地理智起来。要不,还是回去钟粹宫吧。这样想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回的路行去。

    “兰欣,这么难得你肯来,怎么又打算回了?”胤禩那讥嘲万分的声音从背后轻轻响起,自然楚笑寒的手臂立刻落入魔掌,再难动弹,不要说迈步离开了。“原来我连四哥的侍监都比不上啊。”

    楚笑寒张嘴无语,其实都决定了,既然下了决定就该立马撒开小腿飞奔回钟粹宫。眼下可好,一个犹疑就迟了。

    “我是没想到竟然四哥随便遣个太监过来哼一声,你便能将百般犹难千般不愿好不容易定下来见我的思量,瞬时间推翻了去。”

    胤禩哼笑着,将头凑过来低低地说着。

    “喜圆……怎样了?”楚笑寒不禁开口问道。

    “哼,你说呢?”胤禩并不回答,只是冷哼,“姑姑的胆子变大了呢,连给贝勒爷请安都不会了吗?”

    “八爷不是曾同十四爷说对奴婢情有独钟么,那么奴婢偶尔恃宠而骄也是正常的。”楚笑寒回答道,“如果八爷也不知喜圆何在,那么奴婢便告退了。想是贵人多忘事,这些小事情不记得总是有的。”

    胤禩不放手,自然告退是没那么容易的事。

    “我很好奇,除夕那晚上,喜圆那丫头很明显地诬陷了你,我也特地留下她让你自个儿处置她。你怎么不动手?一罚,二打,三杀,可你连个面壁都没让她受呢。”胤禩伸手环抱住楚笑寒,凑在她耳后说着。

    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楚笑寒知道凭力气根本不要想挣开,认命两个字反正也写很多次了。只是听他竟然还敢提起喜圆,还敢提起除夕那夜的事件,心里还是腾地火起:“八爷,那诬陷是喜圆愿意诬奴婢的吗?喜圆没事好好儿地诬奴婢作甚?真要让奴婢出气,这藤条面怎么也不该是喜圆吃!”

    “嗯,照你的意思是,要是可能,你还想给爷吃顿藤条面?”胤禩轻描淡写地问,似乎十分开心。

    楚笑寒不语。心里恨恨说道:没错!可是我不敢说。你心里晓得就最好啦!

    “喜圆又没事,你这样生气做什么。”胤禩笑着说,“至于让我吃藤条面,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囧。这人说得这样暧昧,怎么让人脑中浮现……□。楚笑寒怒意冲冲地咬自己的嘴唇。

    “好啦,不说旁的废话啦。”胤禩终于放开了手,递过来一个五彩洒金绣的香囊,“这个给你。”

    “奴婢不敢要。良主子那边还有事,奴婢告退了。”楚笑寒一口回绝,既然脱开了禁锢,自然要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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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深似海畅游春,偷香窃玉枉红尘

    “你闻闻,很清香的。”胤禩将那五彩香囊举到楚笑寒的鼻端,“你戴着,身上没有避讳之气,主子也高兴,不更好?”

    楚笑寒满目狐疑地看着胤禩,这淡淡清香确实很好闻,若这香囊是别个给的,这样精致的绣工,底下的五彩丝绦又这样漂亮,自己必然是欣然收下(没法子,小时候是个恋物癖),但是这东西是胤禩递过来,按照一般规律,他给的东西还是不拿比较好。要是收下了,结果就是非死即伤了。

    “奴婢不需要这个,良主子人好,从不介意的。”楚笑寒依然回绝。

    “这心结香你放在脐眼,三五年便得周身自然异香,但凡女子,可都欢喜得很。”胤禩淡淡地说着。

    “奴婢要周身异香做啥。”楚笑寒说完,掉头便走。

    胤禩一把拉住楚笑寒,良久方才说道:“这是十四弟要我交给你的。你可得收下了贴身带着。”

    啊,这是什么意思?胤祯你真空!自己的兄弟看中一个宫女,你还要帮忙送东西……不过胤祯对自己看着可没怀多少好意……这香囊,收是不收?胤禩必然也是想到了,既然撒了这个谎,必然还有后续谎言去弥补这个洞。所以他挟了喜圆来逼自己就范……也没就范这么严重,不过戴一个香囊罢了。

    这香气,倒是和良妃那立柜抽屉里那香袋的气味略略有些相似。楚笑寒伸手接过那香囊,塞在里怀,请个双腿跪安,便告退了。

    回到钟粹宫,楚笑寒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香囊取下来放到衣物堆里,里头还有一个蓝锻香囊,那是在热河狮子沟行宫的时候,胤禩给的。他给的就没一样好东西。干脆和那包药渣子烧掉算了!只是,万一哪天胤禩诬陷自己用掉了如何?他既然是给的人,他自己自然是有备份货源的吧?还是留着比较妥当,他要敢诬陷,自己就可以说,东西都好好儿着呢。

    只是总觉得这样放着很诡异,最好外头再包一个锦囊。总要它不显眼一点才好。楚笑寒思来想去半日,唯有先去烧了药渣子再说。

    从膳房出来的高三变瞧见匆匆而来的楚笑寒,微微地含笑,说道:“钱姑娘又回来了?”

    楚笑寒也点头作礼,福了一福,说道:“高公公,我过来膳房这边借个炭火。”

    高三变似乎颇有点赞赏地瞧了楚笑寒一眼,却没说什么,点点头便走开了。他既走了,很明显,这膳房里的一切都要归楚笑寒打理了。

    莫非这高三变特意在这里等她的?汗,囧。这么说,莫非,太子,也知道胤禩找自己的事儿?所幸那个香囊收起来了,不然只怕若被高公公发现,胤礽会不会马上干掉自己?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虽然胤禩说是胤祯给的,可目前没有求证过,断然不能相信此人的空口白话。

    很头疼,头很疼……

    好在周详的安排下,再没什么意外。楚笑寒虽然头疼复头疼,但终究还是头疼着迎来了那黄色身影,咋舌:他都不换衣服????!!!并且也头疼着送走了那人。

    早在戌正打梆子后,钟粹门外的值守太监早便换了人,楚笑寒十分叹气地明白那是胤礽的人。上夜宫女都是安排妥当的,这些都好说。

    只是,最无法理解的是,惠妃娘娘竟然在今夜被翻了绿头牌!!!!惠妃娘娘平日瞧见也都是五十来岁的老奶奶了——呃,化了妆,是年轻漂亮一点,反正感觉和康熙皇帝差不多岁数的,这样也能侍寝皇帝????当然我是不知道翻绿头牌到底是脱光了包着黄缎子送过去纯侍寝,还是跑了去皇帝跟前盖了棉被纯聊天……咱没当过妃子,咱伺候的良主子也毛少被翻牌子,所以咱不知道,呜呜呜呜……但是,但是,实在很雷。

    总之一句话!胤礽,你行!你手眼通天。我服了你!

    一夜无眠之后,却依然丝毫无法入睡。楚笑寒记得自己同良妃说了太子的侍监高三变换了药的事,良妃却不说话,只一气喝了那汤药。

    转眼已经到了五六月,皇帝又要出塞。实在是很怀疑,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书…网)地怀疑,这康熙皇帝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怎么那么折腾啊?换了自己突然从现代穿到古代,也确实十分无聊,总得四处跑跑,这样才不闷嘛。

    这次塞外之行似乎胤禩、胤禟、胤俄、胤祯都没去。不然怎么到了六月,还能瞧见这几位的身影?

    实在很烦胤祯,常常去完永安宫看完他自个儿的额娘,便蹭蹭蹭地跑到钟粹宫来找一起入宫来探良妃的胤禩,当然确实这俩宫殿也靠得委实近了些……斜刺里一穿过去就到了。

    一日,楚笑寒正在东边廊庑下的出廊坐榻上斜斜坐着,有一针没一线地绣着一个鞋帮子上的浅粉色小碎花,有些儿迎春花的样子。心里不住哀叹ing,老妈肯定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那个宅到百无一用的女儿,竟然能够如此一副淑女相地绣花,简直是天雷滚滚。

    一个手猛拍在自己前头的坐榻护栏上,天青色的身影大喇喇地坐在榻椅上:“你好大的胆子!”

    楚笑寒吃了一惊,但是到了今日,已经不会表现在脸上,只缓缓抬起头,看眼前人。

    十四阿哥胤祯。又来钟粹宫找你的八哥?要不是您老人家老婆一堆堆,而且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我真要以为您跟您八哥有一腿……楚笑寒在心里咬牙诽谤着。

    她轻轻地从榻上起身,放下鞋子和针线,不缓不急地双腿跪下:“十四阿哥万安,奴婢给您请安。”这才爬起来,退在不远处的廊柱子边,双手下垂听候主子教训。

    胤祯瞧着她一派润泽柔顺的样子,越加来气,腾地站起来,跨上两步,压低了嗓门问道:“爷让八哥给你的香囊呢?怎地竟敢不戴?!”

    扑……倒地……那个五彩香囊,还真是胤祯给的?本以为是胤禩说的话谁知真假……不是吧?十四爷,您真的有这样空吗?您一个未来的啥啥啥大将军,就光记挂着这些东西?不是给您四哥的小老婆送白玉,就是给您八哥的相好送香囊?

    “八爷确实将香囊转给了奴婢,想必那是个稀罕物事,奴婢不敢戴。”楚笑寒规规矩矩地回话道。

    “哼,什么稀罕物事。倒也是大内禁药来着。”胤祯冷冷说道,“就你这样一个贱妇,凭什么想要依附皇子阿哥。这是专门给你的了肚贴,便是你跟了八哥,也不要妄想母以子贵。果然八哥还是宠着你,我再三叮嘱,让他断然不可心软,让你插科打诨地消解了去。你有什么资格诞下四哥、八哥的孩子?”

    “……,”楚笑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想了半日终于强压了心头怒气说道:“十四爷多虑了,奴婢绝对用不到您给的东西。”

    胤祯冷笑道:“是么?我劝你最好乖乖戴上那香囊,否则便不是这样便宜了。你该知道宫里多的是其他方法。”

    楚笑寒似乎不敢相信地瞪住这个不过二十岁的男孩子,他竟这样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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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浪得冰清玉洁身

    不过,其实这个身体连月信都没有……戴与不戴还不是一样,有必要跟这个小孩子斗气吗?!楚笑寒吞了那口子怨气,轻轻说道:“奴婢知道了,既是十四爷赐的,奴婢回头戴上便是。”

    言毕便收了针线鞋子再跪安告退。

    回到屋子,取出那个五彩香囊,塞入里怀内,果然遍体生出淡淡清冽香气。猛地悚然一惊,这香,同那日良妃娘娘立柜抽屉里的香袋子这般相似,莫非……

    “顺便去把那立柜底下的那个抽屉里的香袋子取两个出来给我。”

    当日,良妃确实是如此同自己说的。

    那么……那么,听胤祯所言来推断的话,这种香莫非,是……是避孕用的?良妃和太子欢好,自然没有敬事房记录,肯定是需要避孕的,这是明显的……。不过,不对……不对……有个什么地方不对……楚笑寒紧紧蹙了眉头思考着。

    月信!

    对,月信!因为,自个儿从未来月信……所以都不太注意。而且良妃没那些个要人伺候、穷摆谱的臭脾气,大概因为她本身出身不是很高贵,又是普通宫女开始的,所以,很多擦洗、梳妆的活她并不喜 欢'炫。书。网'由他人代劳,基本都是她自己亲自来的。楚笑寒虽有些自觉,觉着并不妥当,可是却……人懒惯了,就惯了。被惯坏了,就没感觉了。

    良妃娘娘,良主子,她……似乎,这两个月都没来过月信。囧。她几岁了?胤礽看着是三十出头,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儿,良妃比他大六岁,那是胤礽亲口说的。那……那……总快要四十了吧?四十还能生宝宝吗?不过,不过,现代高龄产妇是很多的啦……我瀑布汗……可是,既是用了那避孕的香,叫什么来着?胤祯说的,了肚贴?为何还会怀上?

    先不管缘由,接下来怎办?别的不说,光是每日早上循例去太后那里的请安怎办?虽然以往一向都是映绿以后后来抬位的庆儿一手操办,自己从不需操心,但是,但是眼下不是担心自己,而是良妃,总是会担心良妃的。难道接下来大着肚子去给太后请安?

    说起来,自己从未陪同良妃去给太后请安过,估计良妃也会考虑到自己虽是胤禩荐的人,可是毕竟不是皇帝册妃,一个汉旗的,可以随意抬旗,毕竟宫里规定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大宫女,必须是旗人。太监倒是都是汉人。所以也并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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