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以前就这么行!”她好爱听他说那些她不知道的往事,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在他手臂上磨磨蹭蹭,因为……太佩服他、太爱他了。
他任由她撒娇,很享受跟她谈恋爱的美好感觉。到了停车处,她帮忙把菜放进后车厢,他则摺叠起菜篮收放好,两人坐进车内,心情轻松的由他驾车回家。
到家了,他将车驶进院落,停在离门口最近的草坪上,把家门钥匙交给她,当他从后车厢把菜拿下车时,她已用钥匙开了大门,准备好室内拖鞋等他;等他进了门,穿上鞋走向厨房,她则仔细关好门,跟着快步奔到厨房开冰箱,好让他顺利的把菜放进里头。这样的分工合作并没有特别约定,而是来自他们之间一份奇妙的默契。
上街时他主动拉菜篮车,她也不抢着拉,就挽着他的手臂,回家后他拿家门钥匙给她,她立刻明白他希望她先去开门,不让她提菜。她晓得他在想什么,出发点都是源自于他对她的呵疼;而她沉醉在被疼爱的情境中,感到无比的幸运和幸福。
“洗手做羹汤喽!”在他把菜全摆进冰箱后,她欢呼一声,率先跑到流理台的水笼头前,开水先把手冲湿,压了些洗手孔,在手心揉出泡沫。
项野峻走向她身后,没冲水,也没压洗手乳,直接就洗她手上的泡沫,四只手很快一起缠在泡沫堆里……
“你是在洗谁的手啦!”她娇笑,故意用小屁屁亲昵的撞他,谁要他假借洗手之名,行吃她豆腐之实。
“噢!好狠的女人。”他被撞的“兄弟”在抗议……
“你才好坏咧!”她仰着头笑,他顺势就亲她一口,款款施压,以火舌和她打仗,一种神奇的渴望,从交缠的唇和充满泡沫的手传递到彼此心底;她身子微颤,他也很有“反应”……
“要不要老公抱抱?”他魔魅的耳语。
“昨晚就抱过了呀……”她着迷的低哝,爱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酝酿,此时大门那端竟响起电铃声——叮当!叮当!叮……当!最后那声还按得很紧迫,像没立可去开门会出人命似的。
“不知是谁?”他极不愿被打扰。
“说不定是送挂号信的邮差,我去看看。”她回神的说,赶紧开水把两人手上的泡泡洗干净了。
项野峻取来拭手纸巾,替她把手上的水擦干了,交代道:“先用对讲机问是谁,不必直接跑到院子去。”
“我知道。”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轻哺一句:“晚上再补偿你……”
项野峻唇边扯开淡淡的笑痕,放走了她,迳自动手取材料做早餐。
孟采颖跑进客厅,在玄关拿起对讲机的话筒,客气的问:“请问找谁?”
“你管我找谁,给我开门,笨女佣!”
罗兰?!孟采颖一听这突然飙来的洋腔洋调,诧异地认出来者的身分,这没礼貌的女人不是才回美国吗?“你怎么又来了?”
“给我开……门!”罗兰懒得回答地发起大小姐脾气,极度不耐烦的命令着,她受困在机场等飞机起飞,途中又历经无数次的转机,好不容易飞到台湾,这烦人的女佣迟迟不来应门,应了门又问东问西,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愈听她下命令的神气样,孟采颖愈是忍不住想慢慢来,她可是这里的女主人哦!客人要进门还得经过她同意呢!
“啊你是来我家做什么?”她慢条斯理的问,就是不先开门。
“我来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死女佣。”罗兰被问得很不高兴。
哎呀?愈来愈不像话了!“这里没有女佣,只有女主人,你可以叫我项太太。”她就是要她气炸。
“项你的头,再不开门要你好看!”罗兰威吓。
“什么?你说我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谢啦!”孟采颖更皮的说,自己都捣着嘴笑了起来。
“你竟敢对本小姐要无赖,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快给我开门!”罗兰阴恻恻的瞪着门口的对讲机,气呼呼的要神威。
“不开不开我不开,你是大野狼,不让你进来……”孟采颖无关痛痒的对着话筒唱起“七只小羊”里的童谣。
罗兰隐忍到双手握拳,快被屋里的小女佣弄疯了!
“你在干么?门外的是谁?”项野峻早餐都做好了,还没见孟采颖进来,就出来瞧瞧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是罗兰,她回来了,我不想让她进来。”孟采颖把话筒交给项野峻,让他去决定放不放人进来,毕竟来者是他的“女的朋友”……关系清白的朋友。
“她不是才回去吗?”项野峻把话筒接在手上,也挺纳闷。
孟采颖不知情的耸耸肩,内心暗暗希望他别让她进来……
“喂,罗兰。”项野峻听了对讲机。
孟采颖以为会听到罗兰鬼哭神号的声音再飘来,可是她隐约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变调”了,至少低下八个音阶,用很柔很柔的声音不知在跟项野峻说啥?不一会儿功夫,项野峻就按下开门键,放行了。
她心底好生失望,有点担心罗兰回来的原因并不单纯,可能别有目的,或者是这趟回家去和父亲商量了什么,要来威胁项野峻!
“她说她有个很喜欢的名牌发饰留在这里忘了拿。”项野峻看他的小女人立在一旁不知在想啥,主动告诉她。
孟采颖怔怔的望着他,他似乎对罗兰折返的理由毫不怀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她那么富有,小小一个发饰对她而言算什么,竟让她大费周章地立刻又从美国飞来台湾,打个电话来叫你帮忙寄回去不就成了?”
她直觉这事有古怪之处,令人不得不对罗兰的动机起疑。
“一个被宠坏的女人,价值观本来就异于常人。”项野峻并不觉得罗兰为了一个名牌发饰特别来台湾有何不对劲。
孟采颖想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这……倒好像有点道理,新闻上说美国有个知名饭店女继承人,就常有怪异举动,老是闹一些可笑的新闻……”何况来者是客啊!罗家对野峻哥有知遇之恩,他也不可能不让罗兰进门,倒是……她自己得小心点才好,刚才和罗兰乱抬杠,那女人铁定是会记恨的……
项野峻打开大屋的门,孟采颖远远的就看见罗兰一个人拖着行李从院子里走来,头发乱乱的,脸上的妆暗淡失色,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像几天没睡好,更夸张的是,一进门就当她不在场似的,直接就扑向野峻哥怀里,泫然欲泣的大吐苦水……
“野峻哥,我好惨哦!一回宾州家里就发现我最爱的发饰没带回去,立刻就又出发到机场,想赶来台湾找,到机场才发现航空公司因为飞机机械故障误点,我不死心,一直等,一等就等好久,害得我一直睡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好不容易搭上飞机到底特律转机,又飞到明尼苏达再转机到大阪,最后飞到台湾,一路真的快累惨了,可不可以先让我睡一下……”
可以睡床,不能睡我老公……孟采颖睨着她狼狈的样子瞧,并不是没同情心,而是自己已经够大方了,老公的胸膛都借她靠一下了,而且听了罗兰描述转机历程的长篇大论后,原本直觉的诡异感又冒了出来,毕竟很难相信一个小小的发饰可以让她这么卖命演出,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
“这么累怎么不先通知我的秘书,让他去接你?”项野峻扶她站好。“你先上楼去客房休息吧!等起来再好好找你的发饰,你预计什么时候走?我可以叫秘书先替你订机票、安排车子接送。”
“人家……还不确定呢!现在头好疼哦!我要先上楼了,待会儿叫女佣把我的行李提上来,还有我需要喝水,叫女佣顺便拿一杯水给我。”罗兰手指一伸,指名要孟采颖为她效力。
孟采颖不服气的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
“不好意思罗兰,她是我老婆,并不是女佣,行李和水我待会儿替你拿上去。”项野峻环住孟采颖的肩,替她“正名”。
孟采颖得意的一笑,幸好他即时替她出头,否则她会很委屈的。
罗兰难以接受项野峻的说词,不信才短短几天他们就成了夫妻,像他这种大人物,要结婚一定会大宴宾客,发帖子给所有上流社会的人,这些事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完成,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佣硬缠着他吧!什么老婆,只是床伴而已!
她凌厉的目光扫向孟采颖,却用很柔软的声调探问项野峻:“你们结婚有正式的公开仪式吗?”
“还没有,但快了。”项野峻下意识的搂紧身边的女人,回答她。
“那就还不算真的结婚啊!”罗兰窃喜,懒懒的对孟采颖放炮,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发饰留在这里没拿走,这不过是她登堂入室的藉口罢了,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赶走这个讨厌的女佣!看来机会已经来了,就锁定待会儿项野峻进她房间之后……嘿嘿!她要速战速决,让这讨人厌的女佣滚蛋,永远不再对她的野峻哥“格格缠”,野峻哥可是她一个人的。
秘密武器就在行李箱里……她大小姐一直都有吃强效安眠药助眠的习惯,随身携带医生开的处方药,待会儿只要分一点给她心爱的男人,先“迷倒”他,然后……她要用这个蠢女佣曾经让她难堪又难过的方式还以颜色,故意打开房门,让她“开开眼界”,亲眼目睹别人和项野峻“恩爱”的模样,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哼哼……好戏就要上场了,笨女佣少在那里得意,很快她就要哭着走人了,哈哈!
“野峻哥,那我先上楼了,待会儿请把行李和水拿给我,顺便劳烦你帮我找找发饰哦!”罗兰姿态娇媚的扶着额缓步上楼,内心却洋洋得意的想着她的完美计划……
项野峻点点头,搂着孟采颖回到厨房。“你先吃早餐,我帮她拿东西上去,很快会下来。”
“嗯。”孟采颖心闷的坐到餐台的高椅上,目光跟着正在倒水的项野峻打转,虽然他说过他和罗兰是清白的,可她真怕他这一上楼会……下不来哩!那女人说不定会利用机会对他“下手”!
她满脑子都是罗兰方才上楼时展现的娇柔姿态,不禁下意识地心生防卫……但她是怎么搞的,只是简单的送个水,就把事情想得惊悚万分?甩甩头,她要自己镇定点。
项野峻拿苦水杯走了,她的心仍平静不下来,默默看着手表开始读秒,—、二、三……预计他们可能会交谈一会儿,但十分钟内他若没回来,可能就是有状况,她得立刻冲上楼去“救”他,她很信任野峻哥,但可怕的是那个罗兰,总觉得那女人有问题。
十分钟突然变得很漫长,当秒针绕了九圈半,她已经如坐针毡,再也等不下去,一鼓作气地滑下高椅,冲出厨房,直往楼上客房奔去……
冲到二楼,发现客房门居然半开着,她提心吊胆的往里头看,看到地上全是凌乱的衣衫,罗兰和项野峻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看,项野峻背对着门睡在靠门的这一侧,手臂横越在罗兰腰上,像是正抱着她……
她的心当场被震得七零八落,泪迅速模糊了双眼,现在是什么状况?是他主动的还是她?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真是清白的,原来他的爱是这么不堪,这么不值得信任!她真不想看到这么龌龊的画面……
“讨厌的女佣,快走开,顺便把门关好!”罗兰瞄到孟采颖就在门外,很满意自己设局成功——
在项野峻拿来行李也倒了水,放下所有的东西后,她立刻求他替她批发饰。“说不定是掉在地板的角落了……”
“那个发饰长什么样子?”项野峻答应了。
“约十公分大小,是纯白金镶钻的皇冠……”她趁他转身在各个角落寻找时,把磨成粉的加倍分量安眠药放入水中,然后假意端着杯子喝水,接着叫了一声:“野峻哥,水有怪味!”
“哪有可能?”他转身走了过来。“不然我再帮你拿一杯来好了……”
她怎能在这当口让他走?“不不……你先试试是什么味道,帮我确定一下嘛!说不定是我自己的错觉……”她鼓动他喝。
他喝了一大口。“果然有怪味……”
“那我先不喝了,你待会儿再帮我倒新的水,现在先帮人家找发饰嘛!那很贵的,镶的是最顶级的白钻耶……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我爹地特别送给我的……”她窃喜,—面胡乱的编故事,—面期待自己“特调”的强效安眠药很快生效,暗自计算时间,缠着他要他继续找她宝贵的发饰……
他果真又开始替她找,不出五分钟,她见他有了睡意,立刻利用机会拉他上床。“野峻哥,我的发饰也有可能掉在床上,会不会就塞在枕头后的床沿?帮我找找看嘛!”
他仍是努力找了,但不容反抗的睡意一点一滴打败了他,他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她赶紧扒光彼此的衣物,拉着他的手搁到自己腰上,房门开着,就等这一刻让那女佣撞见他们在床上的模样,好尝尝心碎是什么滋味。
“哭吧!笨蛋,还不走?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罗兰不以为然的瞪着孟采颖,唯有先打倒敌人,自己才有赢得项野峻的胜算,毕竟这是机率问题,两个女人必须淘汰一个。等女佣走了,没人碍事了,野峻哥就能专心体会她有多深情,他爱上她的机率也就大多了。
孟采颖是想掉头就走,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想想不对咧!怎么野峻哥在罗兰这么说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至少得转过身来,或者匆匆找衣服穿,再说点要她别误会之类的话,不可能一声不吭,不成,她不要这样的结局,他得向她道歉,以前她说错话都勇于道歉了,这次他做了“坏事”,该他说……
她一把抹去泪,迳自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喂喂,你这女佣,怎么不滚,进来做什么?”罗兰见孟采颖非但不走,还进来了,心虚又紧张的大叫。
“你闭嘴,给我闪边去!”她心底除了悲伤,还有浓浓的怒意,她得和项野峻理论一番。
“别过来啊!别来……”罗兰愈益紧张的尖叫。
“姓项的你给我起来!”孟采颖用力拍了项野峻的背一记,红红的手印烙在他背上,怪的是……他全然没反应;更怪的是那个罗兰,她垮着脸,一脸心虚的捣着胸缩到一旁,跟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判若两人。
孟采颖翻过项野峻的身体,他仍一动也不动,伸手探他的呼吸,还有气息。“起来,别假睡了!”她猛摇他,他就是不醒,她惊觉这事有不寻常之处,严厉的质问罗兰:“你把他怎么了?”
罗兰恼羞成怒的下床穿衣,还故作镇定凉凉的说:“我们欢爱一场,他太累了。”
“不,时间上完全不可能,他也不应该怎么叫都叫下醒,你究竟把他怎么了?”孟采颖担心不已,激动的对她吼,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罗兰冷笑,漠然以对,就是不说出实情,紧抱最后一丝希望还想瞒过她。“可能他懒得理你吧!你还是快走吧,别来打扰我们!”
孟采颖也不跟这爱扯谎的女人浪费时间,走到电话前,颤抖的拿起话筒,着急的警告她:“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来问你,刚才他还好端端的,不会无缘无故就昏睡成这样!”
“你疯了!他只是吃了安眠药啦……”罗兰一见她来真的,冲过来抢电话,一把挂上。
“安眠药?你给他吃安眠药?!吃了多少剂量?闹出人命怎么办?!”孟采颖情急之下一把紧揪她的衣襟摇晃她,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眼!
罗兰娇生惯养的不堪她的粗鲁对待,一掌就朝她的手用力拍下去。“放手!少神经了,那是我的医生开的,我放了三颗,他也才暍一口……”
“三颗!”孟采颖回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