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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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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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法在三几个月内两边会合而周围的势力得以联合,那这城里的粮食物产将再无法得到补充,都城必危。她给我这幅地图,想来其意便是在此。呵,让我的夫郎帮她打过长江?
  投笔于桌,我冷笑。这个皇帝我本不稀罕,如今这般争来夺去的战乱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何况还是要让沈言楷他们去流血拼命,所为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幻名利而已。能突围出城,我还不如同这两人自此隐于山湖,比如什么海外小岛之类的过些逍遥的日子。
  “如何?”一边的沈言楷终于是开口问出了声。我摇摇头,“你也知道,她是想让你带了人冲到江北,但我不乐意。这次的事儿,你莫管了,好好养伤便是。”他“嗯”了一声将我画的小图仔细地卷起,收到一半,他又抬了头说:“前萧相在广陵,拥立了宋室旁支的一个幼女为帝。”
  呃?这萧大人倒也是跑的不慢。这样一来、她便彻底成了母皇陛下的死敌。尤其是她的势力、人脉,在文臣里当属第一,又打着拥立先皇宗室骨血的旗号,振臂一呼、天下文人俱会响应,这些人朝这边的母皇陛下吐吐唾沫,虽不致于淹死她,却也让她难得民心。难怪这位母皇陛下一直会针对萧临云,甚至还起念要除了他去,只怕她一早和这位萧大人谈崩了,便不愿意将她手上的影卫势力交与劲敌的儿子。
  ………
  如今,我能做什么?帮这个母亲打过长江拿下广陵、扎牢根基,还是趁她和萧相的争斗找机会抽身离开?打过长江并不容易,仅凭都城内所剩的五万守城之军,基本没有可能。若此时同在长江南岸的京口守兵突然袭来、都城必定难保。
  而趁机抽身离开;我只有成功向东出海才能彻底不再受这里的人和事控制,否则皇权已散、大陆纷争,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平静生活的地方。尤其一旦我开始做这件事,就再没有退路,不能全身而退、便会彻底陷身战乱,南北任何一方皆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同时,不论自己是否成功,这位母亲陛下也必定在这样的内外夹击之下难以在都城支撑,弃城撤离或能保得一时周全。
  呵,沈言楷当日做的这件大事、就不是真替这位陛下认真考虑的,呃、或许该说他是认真替她考虑了的,但他考虑的方向从来就不是从如何对她最有利出发的。若当时她没有采取沈言楷在我与秦无伤成亲时行动的建议,而是继续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那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境。但是,杀死皇帝、夺取一国之都、提前坐上皇位宝座,这样的诱惑实在很大,大得让她愿意赌这一次。她对她的西北大军很自信,她认为手上还捏着他的药、还有我这个女儿,她以为有他和秦无伤、即便是有风险,也不过是一时之难。
  她的处境结局我或许不必现在去考虑、爹爹的命运我也抛开了不去想——如果其他人的一切我都不去管,那么自己和沈、萧二人脱身的成算到底有多少?沈言楷和萧临云如今身受重伤,能奔上奔下的只有秦无伤一人,而我又不想将秦无伤牵扯进自己的事里来……那么、我要让这两个重伤的人在现在这时候分别去对付都城里的这个皇帝还有秦无伤么?这样的抽身离开,能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暗自叹息,不让这两人替旁人去卖命,更不能让他们为了我拿性命去冒险。看来无论自己打算做什么,都得先等沈、萧二人恢复了才行,即便短时间内不能完全康复、也得让他们至少能有力量保护好他们自己。那么,如今我最需要的、应该是——时间。时间,也是现在这位母亲陛下最需要的,那么在这一点上、我和她一致了。
  能到哪里去争取时间呢?今天,她已派人过来传我,必定是因为情势紧迫,要我立刻为了战局出人出力。若我不为之所动而坚持守城不战,即便这位陛下同意了、城里的粮食够吃阵子,对岸的那位萧相也不会让我们等,她必定不能让这里喘息到西北大军压到,她会游说、联合江南江北的势力,将这位母亲陛下灭在都城。
  所以如今已是不得不动,但若要这般情况下攻打广陵、杀了那个宋室小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地理位置类似于扬州的地方本就甚是繁华、物资充沛,如今更是被人在那里扎了根还拥了小皇帝,必定是做足了打算。我怎能这般让沈言楷带伤去冒险?假若硬是让秦无伤去,表面上沈言楷无事,但同样存在问题——都城谁守?东北京口、西南太平,均能沿江而至,沈言楷亦逃不开战事。
  不过,如此想来这位常年领兵的母亲,也不应该会做这么莽撞的事,那么她想要的是广陵对岸的京口?拿下京口,能让都城不再腹背受敌,京口、都城相连,她在江南的地基稳固不少,周围的势力想在短时间内灭了她已是很难。待她的西北大军一到、两面夹击、水陆齐袭,莫说一个广陵,怕是这边江北一带都能一个个顺利拿下,那么长江西北之地便尽入她手。
  可是,京口亦是重镇,这么明显的必争之地又岂是如此好拿下的。我现在要的不是城池、天下,我要的不过是时间!那么,我就不能让这位陛下如愿在现时攻打京口,或许、劝她先拿下西南的太平,才是最有利的。
  尽快拿下同样相邻的太平,能解都城粮草之困又让她从此军需有靠,更杜绝了别人借道而来联手斜插都城的可能,让她得以坐等她的西北大军——这理由很说得通。而对我这边来说,太平是产粮之地,兵力并不强大,与都城所连又多山路,秦无伤在附近山间早有安排,或许只要派几队人马悄悄绕山过去、就能兵戈不盛地拿下此地,就可以让我和这位皇帝在现今用最小的代价获得宝贵的时间,沈言楷和萧临云也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休养。
  我想,这个建议她一定会同意、也必须同意。

  有名无实

  当天在这位陛下召见的时候,我顺利地让她同意了我的这个建议——先出其不意拿下太平,夺得粮产富饶之地再取京口。我甚至从她眼里看到了赞赏,但是整个计划里有一点我没有料到,就是她不愿意让秦无伤带兵过去而非要沈言楷出马。我与她争辩,说此战必须隐秘、速战速决,否则打草惊蛇招来萧相人马将让都城万分危险,而如今沈言楷身体没好,对山路和秦无伤布的点本就没有秦无伤他自己熟悉,贸然去了万一有误后果将万分严重。可这位陛下明知如此依旧不改主意,非要沈言楷去而秦无伤留守。这样的安排我自然不能同意,让沈言楷现在就带兵出击那我还来这里和她讨论攻打太平作甚?!在明显秦无伤更有利的情况下这位陛下坚持换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意图,她不愿意秦无伤离开都城是在防备他?
  我和她的争论陷入了僵局,大殿里倏地安静,我费尽脑力地想如何才有不让沈言楷去的理由,身侧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甜味让我不适起来。
  “兮儿,既然此役如此重要、太平如此重要,我自然不能将它交予秦无伤之手!”果然,这位陛下正是防备着他的,“兮儿还没想到吗?秦无伤他野心从来不小、雄心壮志更没放下过一日,他如今在你身侧不过是因为他想要你。若非此番提前起事,他早迎你一路去了突厥。这些变故他是忍了,也配合着做了,那是因为沈言楷已挑了事端、为保平安他不得不权宜。之后、你又重伤在身,他只能守着而不动。好容易你醒了,他却仍旧没得到他想要的。你自己说你这两日是如何待的他、又是如何待的另外两位?!你依旧与他有名无实不算,就是平时一个好脸色都没曾给过他……呵,说到底、就连这名也未必是正的,毕竟那日你们堂都没拜完。这些你自己不说、旁人不说,但所有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他一直忍么?你能肯定他心里就没有因为这些而起一点怨言?!由爱生怨、由怨生恨的人从来就不是少数。兮儿想想,此次你放他去了,一旦他有异心,扣下粮草不放而与你我谈判,你待如何?!那时别说都城会如何如何、就连你的两位夫郎怕也不能保得你身边了。与你我谈,他不担心、他有时间有退路。大不了他扔了这里的一切回他的突厥去,那里有山有水、有人有地,他照样可以过的很好,再过个五年十年他又可以重来。可是,兮儿、你没有时间!所以,这秦无伤万万不能让他现在离了都城!”
  她的这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虽然她绕来绕去还是在说我和秦无伤毫无实质进展的事,不愿因此而失了突厥对她的支持,但她的担心的确是有道理的。原本应承秦无伤的事并没有顺利达成,以秦无伤的个性是真有可能干脆抛开了这个陛下另起炉灶的。加上我现在对他的态度,他真发狠占了太平而来要求我做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时怕眼前这位皇帝也会绑了人逼我先同意了他的,这样子的话就根本不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了。
  但是,让我现在和秦无伤如何如何修好、我是一点都做不到的。那么,他不能去、沈言楷不能去,萧临云更不在这位陛下的考虑范围内,便只有我去了。
  “那就由儿臣去!儿臣带一支精兵去到太平!”我单膝跪地请命,“母皇说得极是,但若秦无伤已有不满,儿臣恐其不会将所有城外山中的情况如实告知沈郎,不若儿臣亲自去。”
  “兮儿,不是母皇不相信你,只是此去若你有什么闪失,母皇便是真的得了所有城池又有何用?!”
  我被她的这句话说的暗自冷颤,原来这城池都是为我而夺的,呵,那我可真是个大罪人了。努力沉住了气,硬是让自己从牙齿缝里挤了一句:“母皇得天下本是天命所归、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儿臣如今也已长大,当为母皇分忧。”
  却见她踱步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兮儿既如此想,便由王嬷嬷与你同去吧,一路上好多个照顾,也可让你父王安心些。只这次出兵贵在神速,今晚你得了布防图、明晚便走,兮儿认为如何?”
  她这般说,也算是让我得偿所愿了,虽然王嬷嬷这人让我不喜,但她在战场上无疑是个得力的帮手,自己本就不懂得领兵打仗,由她跟着自是要比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强太多。磕头谢恩,退了出去,心里就想着如何拿到秦无伤在山里那些人的地图和口令了,等到了一处门口有人跪下行礼请安,我抬起头看那上面的匾额,才发现从这位陛下那里一路送我出来的内侍女官们已将自己带到了德华殿前。
  只听身前有人说道:“殿下吩咐了,今儿在这边用晚膳。还不快去伺候着!”话音一落,自己顿时被一干人给拥进了大门。我苦笑,这位陛下真是什么都想过了安排了,而今日我也确实没法不进这个门。既然人已到了这儿,就见见他吧;好歹现在这个时间还算合适,正好可以吃个晚饭把事情说了;而且有东西吃这一点至少能让自己与秦无伤相处时还有点动作做做,不会干坐着或干站着眼对眼那么尴尬。呃;否则自己再晚一点过来,别人就一定不会觉得我只是来这里谈事情的了。
  一众人各怀心思地走着,所经之处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直映得身后屋檐、走廊亮堂红火,我却不由得烦躁起来。抬头望天,果然已暗了下来,是该掌灯的时候了,可为何这些灯会让我心烦意乱?难道是因为平时我的住处从来就是灯火通明、从来不用我经历这样一步一点灯的过程?眼前远望的是黑暗朦胧,身后与身前五步内却又光亮无比。
  “公子现在何处?”虽然这正殿已事先点了灯;内心的不安仍让我急于立刻找到秦无伤;以便说完事情好尽早离开。“公子刚练了剑;听得殿下来时正巧在沐浴更衣;如今想是就该好了。”回话的这人我见过;那日醒来便见他一直在秦无伤身边;不过不是碰倒了萧临云为我准备的饭食而被罚的那个。
  点点头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就听身后有人笑说:“今日真是好日子!兮儿居然来了我这德华殿!”侧身回看;只见秦无伤披了件月牙白的中衣便自里头走了出来;头发散着还有些滴水。一时也无心去计较他的这身打扮合不合宜;只堆出些微笑道:“过来瞧瞧;顺便吃个饭、说会儿话。”
  “只是吃个饭、说会儿话?这般大的动静;又是点灯又是敬事房的公公;我还以为今天兮儿终于想起了我;打算在这里就寝了呢!”我顿时被他这几句带着些调侃又有些自嘲的话说的脸烫了起来,心里的不安更甚——居然这个陛下连敬事房的公公都给我派了来,她是想我今天……做什么吗?
  “呃,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越说越觉得说不清楚,干脆闭嘴不再说了,抬眼朝外面站着的那几个人扫去,分辨着哪个是那什么公公啊。

  非毒之解

  身边多了一个人坐着,虽未触及肌肤半分,却已被他身上辐射来的热量蒸腾的要冒出汗来,这四月的天竟也这般的热,不自觉地手抚上额头。
  “怎么?不舒服?”声音就贴在耳边,心似被捶了一下停了半拍后又猛地加速,这样的感觉顿时让我更加地坐立不安起来。立刻摇头,避开他那双眼睛,“不,没有。可能是刚才过来走得有些急了。”
  他的目光灼热,在我脸侧上下探寻着,似是在判断我是否说谎。“伤口可还疼?还没吃饭,先让我看看。”说着他的手已探了过来。我被他的话和动作惊到,上身往后急靠,却又被他的另一条手臂从背后给挽住了肩膀。
  他的手指犹如带电,他的唇与我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命令自己要避开他、推开他却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可以确定自己的神情一定万分惊慌,因为此时自己的心情早已超越了惊慌——我的感觉竟然脱出了自己意志的控制!
  我是来和他谈正事的!我一再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可自己的身体却依旧不听话。他的目光、他的气息、他的若即若离将我的肌肤撩拨的火烫,耳朵里满是他轻而长的呼吸声,原本冒出的细汗早已被自己骤然升高的体温烤了下去,嘴唇也变得异样地干涩。
  用力掐掌心,强迫自己的神识从他的一呼一吸间暂时抽离出来;舔着嘴唇艰难地发声,“不……这样子怎么看……”吐字很有些困难,声音早失了原先的清润,“我来……是想问你要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却见他眼睛微眯,琥珀色的眸子更深了几分,犹如浓稠的蜜糖。
  “砰砰”作响的心跳终于在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中降低了些频率,不同的菜式一个个自外面流水般端了进来让我的得以有片刻地清醒——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勉强作了次稍深些的呼吸,用力与他拉远距离。可我的努力明显没有什么效果,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来去,依旧揽得我极紧,我能拉开的不过是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滑到腰际而产生的那点水平距离而已。
  “你要的,是我现在性命攸关的。”等人都退了出去,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脸更是几乎贴到了一起。当他轻吐出“性命”两字时,我的鼻子猛地一热,有什么就要涌了出去。天,千万不要!自己怎会如此失态!连他的搂抱都挣不脱不说,居然还要对着他流鼻血?手飞快地捂住自己下半张脸,从鼻子一把闷到下巴。
  “呵,”他轻笑着,笑意自嘴角的弧度一路染上眉梢,“这样怎么说话、怎听得清。”一阵地心荡神摇,我丝毫没有抗拒地任由他将这只手拉了下去、握在他的掌心。
  天!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挣不脱他,而是它完全不愿意按自己大脑的指示去做!它压根不排斥现在这样的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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