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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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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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突然从一旁的秦无伤口中迸了出来,却见他右脚一抬、一股凌厉之气直朝在地上喘息的展太医袭去,顿时这位太医没了生息。 “住手”两字还未来得及从我口中喊出,他又已腾身而起、一路闯到了他那四个内侍身侧,左肘右腿、连环攻出,也不避旁人在对他做什么,只一味地猛击这四人,顿时身上挂了彩,而这四个内侍也倒下了三个。他这是在灭口!灭了能证明他并不完全知情的人的口!他疯了!
  “住手!都停手!”终于,我松开了沈言楷冲了过去,将在他身边缠斗的人一个个地扔了开去,再一跃而起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一边。呃,这时候已顾不得讲究什么技巧、内力和招式了。
  “你再打!打我看看!”我恨得咬牙切齿,刚才那么安静怎么现在又发起疯来了呢,“你若想杀我,现在就有机会,我给你杀!你动手!”
  他紧绷的肌肉松了下来,侧过头闭了眼不再看我。“不动手是不是?给你机会你不动手,那就证明你根本不是想杀我!”
  “夏儿!”
  沈言楷的一声唤顿时让我整个人凉了半截,我这样一说一做,为秦无伤开脱了,那沈言楷呢?他本已对我灰心丧意,好不容易重归于好,我又连连犯错!视线从秦无伤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上转回到沈言楷,又从沈言楷转回到秦无伤,似乎现在在他们面前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瞬间爆发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不信你秦无伤会要杀我!”说罢,手一抬,人已拽了他冲出大门。一路上凡是要靠近我们的人都被我或骂或瞪或打地解决了,终于在接近宫墙打算翻墙而过的时候萧临云站在了我面前。
  “兮儿,这是要去哪?”
  “临云,你……要拦我?”
  “自然不是,只是兮儿送了他出宫定还想送他出城,一路上这么个走法未必方便。不如多让几个人跟在身边,安排车马、餐食,我也能安心些。可好?”

  多待一晚

  看着他清澈的只有关心而没有其他的神情,我窝着的火气自然地消下去不少。只是他的提议,我却不能同意。毕竟秦无伤闹了这一出后很多人在围劫他,而皇帝陛下本来也不愿意他离开,所以掺合的人必定会被那个陛下重罚,还是一个人拉了他走好些,免得萧临云又被牵累了。
  “不了,这样走不引人注意。你回去补睡一会儿,醒了我就回来了。”
  他眉头微蹙略一犹豫后还是点了头,伸手递过一长方纱巾,“你脖子上的伤虽然上了药,还是要再包扎一下。”我微楞,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是受伤了来着,顺手摸去,触到的果然是微粘的、药膏。呃,是刚才看秦无伤发疯时沈言楷涂的?自己都没觉到。一想到沈言楷,顿时心底又是一阵的懊恼涌起,不是懊恼他,是懊恼自己。
  远处的风声暗示着有人正在靠近,抬头望去,皇帝陛下的亲卫正分了三路向这边飞快地移动着,忙从他手里接过纱巾放入怀里,“知道了,你快离开!陛下来了!”说罢左手在他肩上一拍,用柔力将他送出三丈开外。人再跃起,自墙脚大树立在了宫墙之上。毕竟身上有伤、手里还带着一个人,在墙顶落下时差点重心不稳又栽了下去。费力地拽着秦无伤站好再跃下,双脚平稳着地的感觉顿时让我松了口气。一把甩脱了手上的这人,朝他瞪眼:“自己走!这样被拽来拽去的,你不累我都嫌难看!你是个王,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呵,王。王是什么?我早说过,秦无伤在外人面前是主是王,可在你于兮面前却倒不如一个普通男人来得好。”
  “你!”我被他的神态和语气激到,想和他好好理论一番又觉得地方和时间都不对,只得收回已指到他鼻子的手指,“现在没时间和你多说。快走!你带路!……就按你原先定的路线走。”看他还在原地不动,只得上前扯了他的衣袖随便找了个远离宫墙的方向就走,“别想和我说你今天就真是完全无辜的!我虽不信你要杀我,但若非你想带我走,他们又怎会有机会用那刀网!”
  他的脚步顿时停了住,我再拉不动。心底咒骂,自己真是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行差踏错一步,就得为此付出不知多少的代价。和他大眼瞪着小眼,我气馁。再不走,我之前这些可就白费力气了!而且,今晚我若不能将他送出去,就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你好好和我出了城,我便和你长谈一次。”看他依旧无动于衷,一咬牙,“到时,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早晨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两句话!”
  “哦?于兮时常赖账。”他低下头轻飘飘地给我甩来一眼,让我顿时感觉狼狈,我这真是在自讨苦吃啊!
  “咳……不赖!……还不快走!等那陛下赶了过来,可又是一通乱。”说完人直往前冲、却立刻被他拉向另一个方向。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巡查、穿街走巷,心里哀叹。不过是不想他丧命、白白浪费了一个好男儿而已,自己就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行带他走了,还为此那样地伤了沈言楷的心。其实你看他现在这样,一切都手到擒来的样子,哪里是我在帮他,分明依旧是他在带我走。……望天!呼出口气,安慰自己要尽量往好地方想想,至少自己也算是在救人,至少今天自己若不这样做,他是真的会就此留在皇宫之中了,看他杀那几个手下时的心狠手辣绝对不似作伪。
  城里的守卫明显地紧了起来,本来我还想趁着他们命令尚未传达到各处的这点时间内离开,到了城墙附近却发现那里早早就三十步一个岗,没有皇帝陛下的令牌根本就不让人靠近。秦无伤见了也不急,带了我又折返,在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座空宅子歇脚。
  坐在那里,我心里不免焦急。呆呆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实在想不出如何以这时候的技术让他的眼珠变个颜色,就他这个特征真是太容易被认出来了,再易容都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如今翻墙而过不容易,风影的暗道虽然有通城门的出口,但入口定然早就被那陛下看得死死的了,这么去是自投罗网……
  “不急,晚上再走,便容易了。”他嘴角微弯似乎心情不坏,我却看得无比别扭。晚上才走那我何时才能回得来?即便皇帝今晚不出兵了,我还急着回去见沈言楷,他被我这样气得一气,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出来,还有、我还答应了萧临云要马上回去的。
  “你那些手下呢?怎么不见他们出来帮你?”
  他摊开了两手耸肩,“众叛亲离了吧。”
  我无语,不信他所说的却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想来想去,目前恐怕只有一个办法比较妥当可行了。“若是这样的话,不如我过两个时辰就回去,说你已经离开。然后等我带了人出城去,都城防卫必定有所松懈,那时你找机会离开如何?我看你对都城也很熟悉,待个三五天不被人找到也是容易。”
  他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我良久,久到让我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他却忽然用很轻快的语气说了声“好”。我有些愕然地回望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却见他拍了拍手掌坐到我身边说:“那于兮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长谈、告诉我为什么呢?”稍顿了下,不等我回答,他又自己接了下去说:“如果于兮答应现在就告诉我这些,那我同意由我自己找机会离开……否则,你我何时才能有机会再见?我可是真的很想知道……”
  我被他凑近了说话吹出来的气息弄得耳尖极痒,正想站起身避开,就被他双手给一把按住了肩膀:“于兮不会是又想赖账吧!”他的声音、眼神充满了危险,气压低得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挥手掀开他压在我身上的手臂,怒道:“我什么时候赖账!我不过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能尽快、尽量安全地送你出城罢了!难道我要让你现在拿把刀对准我,拉到城门口去让他们开门么?!”
  “于兮,你这不是想让我尽快离开,而是你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去,对吧?!”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我甚至能听到他双手指节“咔哒”的轻响,“为什么、你就不能待一个晚上?为什么即便是和我单独在一起你仍旧心里想着别人、记挂着答应别人的承诺!既然这样,你之前又何必要拖了我出来!”他一气说出的这些话让我哑口无言,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想早点回去,我现在是在想着沈言楷、想着答应过萧临云他睡一会儿我就会回去,所以、根本没办法辨驳。
  “呵……”质问化作了轻笑,他低下了头,“可于兮,即使我知道是这样的,我也还是答应你了。我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早上会要那样说而已!早一点和晚一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么?!你若不是又想赖、为什么不肯现在告诉我?”
  “秦无伤!”我终于被他几次三番的“又”和“赖”字刺激得失控,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顿时断了。我猛地提高了嗓子盯着他怒吼,“我必须纠正你话里的这‘又’字和“赖”字!在你心里,我到底赖了你什么?就因为今天早上我说的那两句话么?!你以为我那时在赖?我要赖什么?你以为我要赖我和你昨天的……那一晚么?!我王于兮虽然不是什么扛得起天的女人,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敢做敢当四个字似乎还是知道点的。我……我不过是想你能站的更高、看得更远!我不过是不想让你记着我那晚是被下了药的、我不过是不希望你觉得……委屈而已!”

  病如山倒

  骤然住口,惊觉自己怎么就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呆呆地看着面前整个人似着了魔一般的秦无伤,热血顿时从头顶退去,脸上冰凉一片,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时的面色一定极其苍白。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何况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愿意说,这些也是当时自己的真实心态。只是,这样一来,今天他还会愿意离开么?
  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被他一把捧住了脸颊,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于兮,再说一遍,能不能把你最后说的那句再说一遍……我,我怕听错了……我不敢相信……”他狂喜却又强自压抑着,急切之间全身都在轻颤,琥珀色的眼底犹如无数簇火苗在跳跃。
  我有点怕他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个情绪很外露的人,想不通这样一个不懂得掩饰情绪的人怎么就能在这个时代当上了一国之主,难道是草原上的人都格外淳朴的原因?脸被他滚烫的手掌捂得出汗,他却还是无比执着地看着我,嘴里反复着先前的那些个词儿,“不相信”、“重说一遍”、“听错了”。顿时让我想起昏迷后刚醒来时曾被他在耳边连续不断地骚扰了一个时辰的经历,心里哀叹,忙抿抿嘴说,“……没听清算了……”
  终于,他的声音止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深处的火苗渐渐连成了火海,整张脸被他的目光灼得一片热辣。
  “你……可不可以先放手……” 实在是快被他的热量折腾出一身汗了,嘴唇开合数次,终于是说出了口。只是,话音轻柔,还带着些商量的语气,唯恐又激到了他。
  他的手松了,我顿时松了口气,退开两步离他稍远了些,却见他整个人慢慢滑倒下去,“于兮……我真的……”
  我大惊,忙伸手扶他,却被手上意料之外的沉重带得一个踉跄。提气稳住脚跟,带了他站直,怀里的人已双眼紧闭、毫无知觉。心里暗暗叫苦,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秦无伤!秦无伤!”连唤数声都毫无反应,用手掌拍他脸颊却觉入手极烫,忙摸上他的额头,亦是滚烫。呼,难怪先前靠着我也这么热呢,原来不光是受心情的影响,是真发烧了。天,他可真会挑时候生病!这时候一病,又只我一人在他身边,什么送他离开、什么我先回去都成了空话。眉头紧蹙,手搭上他的脉门,却觉脉息凌乱,似是五脏六腑皆虚的症状,倒不是装病。咳,想来这几天他的确是累到了,昨天又一直折腾到现在……只是如今就这样一间空房子,又没药又不能去看医生,怎么才好!呆立片刻,只得先找了地方让他躺下,好在这间空房的主人离去时间不长,主屋里的床铺被褥都还干净整洁。
  替他宽衣解带、脱鞋除袜,看着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与未来得及刮的胡子配合着略深的五官,很有野性美。若闲来无事对着这样的脸,绝对是件赏心悦目的开心事,可现在周围麻烦重重,他却人事不知。走又走不了、留又不能留。只是,心里虽怨却毫无办法,反正现在除了带他回宫,就只有在这里等他醒,总之今天晚上我要离开是万难的了。叹口气,手抵住他的胸口,慢慢渡了内力过去,他的脉息因此平缓了些。但无论如何,这般干病着没药没水、只靠内力吊着是万万不行的。何况他该和我一样,从昨天晚上起就没认真吃过东西,这种状态下生病,越加耗不起时间。
  收回手站起身,在房子四处翻箱倒柜,总算是在厨房里找到了三样能用的——半缸清水、一小坛酒外加米缸里极其少量的一捧米。看着身边仅有的这点东西,极度怀疑秦无伤是否是真的误打误撞进了这间房子的,难道以他的智商就不该在都城里有个秘密安全的落脚点么?若是落脚点又怎么会连必须的东西都不储备齐全呢?是有地下室而我没找到?可现在他那样子也问不出话来,再叹气,低头涮锅、起火,好在自己对如何生火还算比较在行,几次轮到自己亲自动手时都没被难倒。放了一大锅子的水把这捧少的可怜的米煮了起来,想着再淡的米汤也比凉水强啊,多少是有点营养的。
  走回房坐在床边,撕下自己里衫的一角,浸了水搁在他额上,再用手沾酒仔细擦拭他的四肢。一边擦完,又认命地爬到床里侧继续另一边。折腾了一圈,他体温倒是没升上去,自己也出了两身汗。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换成我伺候他了。哀怨中埋怨自己为啥这节骨眼上被他激得控制不住,说出那些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来!本来他就绷得很紧、一下又听到原来事情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样,呃;外加他刚刚还为此那么大动静了一番……估计换成我,我也不会比他现在的状况好到哪里去。
  如今也不用去想怎么早点回去、怎么对沈言楷说了,只希望他不过是太累、没吃好,又被我刺激了下才倒下的,休息会儿、散散热、再喝点东西就能清醒。至少,能醒过来片刻也好——告诉下我,这屋子里还有别的可吃的不。否则,我怕是熬不到今天晚上就得出门去当回小偷了。
  只是他醒了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前世怨恨至极的事,却被现在的自己做得更加地淋漓尽致、青出于蓝。其实不论今天有没有和他说这些话,不承认他和我之间的事都是不可能的。都说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可到底哪世是因,哪世是果?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在这世的荒唐,才让我与澜的那世遭遇了锥心之痛么?呵,果然自己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找了很好的理由。
  可是承认了又如何,四个人的家、四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只看今天的那场折腾,已让我想到“一起”这两个字就遍体生寒。唯有分开,或许还能平和些。
  起身去舀了碗米汤,自己先喝了小半碗,觉得没什么不舒服,才又盛满了端到他面前。终于,一大碗米汤慢慢地灌下去后,他开始发汗,我心安了不少。不停地为他擦汗擦身,忽然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前世那个常会为了生活中的琐事而忙碌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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