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心事,所以第一,挽月请王爷一定不能有事,平平安安的回来。”说完,顿了顿,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再他耳边说道,“第二,既然天下人都在争龙骨,那么龙骨的传说肯定不是空头白话,应该确有此物才是,反正不管那东西能不能长生不老,统一天下,位列仙班,能抓在手中就不要落进别人手里。此次皇上派你前去,你如何放纵都没人能管得了你,因为你带去的全是自己人。所以你要尽全力得到龙骨,明白吗?”
上官黯惊讶的盯着赵挽月。
她竟然会有这般见识!
平心而论,自己没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不得不说,她是他见过眼界最开阔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
赵挽月拉过上官黯,示意自己还有话没说,“你就放心去取龙骨,这边朝廷里的事,我会一一处理好。”说着,伸出手指摩挲着上官黯英挺的面容,眼中有雾气腾升,“王爷,等你回来的时候挽月会让你看到,我不是只能做摆设的花瓶,而是你的一个得力助手。”
上官黯轻轻的拥住她,感叹,“为什么?你知道这些勾心斗角的戏码有多危险吗?”
赵挽月毅然回拥他,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些,眼神却似有似无飘到了默默站的一旁的姜镜一周围,“相公,挽月是你妻子。”
一句是你妻子,上官黯心已经完全被温柔瓦解。
因为我是你妻子,所以我能容忍你爱漓歌爱得要疯掉。
因为我是你妻子,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了你卷入谋权的斗争中。
因为我是你妻子,所以我可以为了你的前途纳一个侧妃来作为你的筹码。
只因为我是你妻子。
只此而已。
。。。。。。
上官黯松开赵挽月,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挽月,等我回来。”
“好。”赵挽月依旧温婉贤淑的笑着。
她的模样,他竟然也会眷恋了。
这才让他感觉到真真正正有个家的感觉,终于,他也有人在等他回家了。
不过,最遗憾的是,这个人。。。。。。
不是漓歌。
要是是漓歌,该有多完美呢?
诀别一般的转过头去,拉紧缰绳,鞭子一挥,“驾~~~~~”
策马向前,扬起阵阵呛人的烟雾,不再回头!
姜镜一看着上官黯消失在视线里走舍不得离开,攥紧手中刚绣好的手帕。
本来是想送给他的,哎。。。。。。
想了他也不会要了。就算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也不会要的。就算要了去,这手帕会有怎样的命运连她自己都可以想象到。
直到一点上官黯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跟随在赵挽月身后走进了府里。
帕子随手一丢,随风轻飘掉在了路边。
恬儿眼尖的看到了,连忙把手帕捡了起来,递给姜镜一。
她只是淡淡一笑,声音微糯,“随它吧。”转身进屋,不再回首。
此时的姜镜一没有想到,当她再等到上官黯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生死诀别,再深的眷恋也在一念之间烟消云散。
2
乱城,皇宫,玉阙殿。
上官珏只着白色里衣,悠闲的坐在院子的花园里,手中握有一把白玉翡翠扇,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看起来心情不错。
月色浓重,月光慵懒的散下,点点光芒洒在他身上,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两眉之间的朱砂痣颜色愈发光亮,把整个人都衬托得跟平常不一般。
大概这就是所说的烦心事少了,人都要精神多了。
还多亏绮胤先生出的主意,让他可以暂时的把上官黯那个大麻烦送出去,好方便他在朝中有大动作。竟然上官黯一走,他那一派群龙无首,想必也不敢惹出什么大乱子。
正是他巩固政权的大好时机。
可以肆无忌惮一阵子。
若是上官黯这次有去无回,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一辈子了。
多好呀。
忽闻草丛里有碎碎的声音,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迅速的闪过。在月光下那个影子比平时多了一份俏皮。。。。。。
是有些不一样了。
呵,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随意的把贵重的扇子往面前的石桌上一丢,冲着那个影子轻笑道,“出来吧,躲什么躲?都是些熟人,你还怕生么?”
黑影本来也没打算躲,毕竟她已经对皇宫轻车熟路了,对眼下的这个皇上也熟的不能再熟了。
既然能顺利的潜到皇上的寝宫,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哪里有锦衣卫,哪里有他的眼线,她都了如指掌。
赵挽月直起身子走到上官珏的面前,纤指一扯,面上蒙着的黑色面纱落到掌中,对上官珏莞尔一笑,在月光的斑驳下,美丽异常。
自然的坐到上官珏身边,就着他喝茶的杯子轻啜一口。
上官珏斜睨她,打趣道,“怎么?这么有空,你家相公刚走,就耐不住寂寞来找朕了?”
赵挽月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笑,“皇上哪里的话,耐不住寂寞也不会来找你了?听说你最近纳了不少妃子,看来是准备为皇家开枝散叶了。这确实是件好事情。”
“那是当然了。”上官珏凤眼上撩,“还帮你哥也物色了个好姑娘,只等机会赐给他了。”
什么?
赵挽月差点失态的站起来,她明白上官珏是在试探她,可是。。。。。。
赵弑早到了娶亲的年纪,若真要赐他个姑娘,也是常事。
但是,自己一定不能再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好事情啊,”赵挽月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淡雅的微笑,“早就想有个嫂子了,皇上可一定要挑独一无二的才配得上我哥呀。”
“哦?”上官珏看赵挽月没有动容,有点吃惊,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转移话题,“那王妃您今天来找朕到底是所谓何事?”
赵挽月暧昧的凑到上官珏眼前,唇间只有一片树叶的间隔,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得那么真实强烈,“若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信吗?”
上官珏弯起嘴角,顺势在赵挽月唇上轻轻一啄。
若是不经意有人撞见,还真的会以为是一对相爱的男女趁着夜色撩人在浓情蜜意呢。
可事实。。。。。。
赵挽月没想到他真的敢亲上来,立即别过头去,讽刺他,“看来皇上最近春心荡漾,连我的便宜都要占了去。”
“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又有何不敢。”上官珏回敬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显然是有些累了,“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不然我们就来打个赌吧。”
赵挽月不言,等他下文。
“我们来赌,谁能先笼络过朝中重臣。”
“好啊。”
她对自己信心十足,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至少对付上官珏,她还是无所畏惧,毕竟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上官珏了。
可是她忽略了,上官珏也同样了解她。
“没有了上官黯,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斗争了。挽月,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死,可是,从你选择上官黯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得不死。”
赵挽月嘴角笑意更加浓烈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状,“上官珏,我也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死,可是,从我选择上官黯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得不死!”
“那。。。。。。”上官珏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就拭目以待吧。”
正文
五十七章 浪迹天下难入喉
'更新时间' 2011…05…17 15:00:00 '字数' 3483
1
由于此次行程紧急,上官黯所带领的五万兵马只用了一周时间就赶了将近一大半的路程。
人数众多,为了掩人耳目分散了些,只留了寥寥数十人在身边,其余的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龙穴山下,守住龙穴。
另外一队人,由他领队在一个叫鹤镇的小镇子上扎步住了下来。
说是行程紧急,但是他并不急。
住到这里,只为了等一个人。这里靠近邺国边界,接近龙穴山,是由邺国到饕国的必经之地。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那个人。
拉住还欲前行的马,在镇子上最好的一间客栈停了下来。
马还没停稳,老板娘就高兴的从里面迎了出来,讨好般的问他,“这位小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小店里有。。。。。。”
“行了。”老板娘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铉潭就打断了她,他知道王爷最讨厌别人啰嗦了,“把你们客栈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便是。”
老板娘见来的一行人气势凌厉,便知道一定来头不小,也不再多嘴,吩咐小二去准备房间。
上官黯下了马,向店里走去,铉潭紧随其后。
脚还没踏过门槛,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力感,但是又那么清清楚楚,字字圆润。
“呵呵,又来一个抢龙骨的。”
遁声望去,只见大堂最里面靠着窗子的一桌,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老者,一黑一白。
说话的是正是那白衣老者。
上官黯疑惑,先不说白衣老者怎么知道他也有寻骨的意思,而且大堂里的人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像老者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也只有他听的道似的。
“铉潭,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人在说话?”头微微一侧,对身旁的铉潭问道。
铉潭被上官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愣住,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王爷,这屋子里人声嘈杂,属下不知道您说的是。。。。。。”
连铉潭也没听到!
看来那个老者真的是在跟自己说话,难不成,遇到高人了。
“哈哈哈哈。。。。。。我赢了。”黑色的老者突然收了棋子开心的笑起来,但是两位高人并没有看上官黯一眼,“你说说,绮胤那个老不死的布的阵到底有多厉害,这么多年我们俩都没破开。”
上官黯心头一紧。
他们竟然提到了先生。
难不成他们和绮胤先生是旧识?
可是,为什么要说这些给他听的,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还是,他们根本没发现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店小二立即殷勤的过来又是参茶又是倒水的,还端了一盘上好的牦牛肉来。
拈起一小片牛肉放进口中细嚼,耳朵却尖尖的竖起为了能更清楚的听到两个老者的对话。
“来来来,再来一局。”白衣老者明显不服输,把棋子倒回棋盒里准备重新来一局。
黑衣老者也不推辞,拈起棋子就下,“你别说,不是靠着那山上布的阵,你以为绮胤靠什么还保持着少年的模样。他比我们俩还大上几岁,别跟我说你知道。”
白衣老者恼火的抓了抓头上花白的头发,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要如何走,“‘玄龙阵’嘛,我知道我知道。这么损阴德的事情,只有绮胤才做得出来。会不会他命不久矣,所以才又放话让这些蠢货来寻骨送命,好让他又有几十百年的快活日子过。”
什么意思???
上官黯此刻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先生能永葆青春的秘密,竟然和龙穴山有关。
而且还是他老人家布的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有十年没见过他了,还真想和他好好来上一局。”黑衣老者笑道,口气里是明显的轻蔑。
白衣老者摇头,冷哼,“算了吧,那老东西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你忘了上次和他下过棋之后你被他气得半个月都没缓过来吗?”
黑衣老者回忆起来,立即又气得全身发抖,“哼,也对。自从他倾心的杜莺莺嫁给了一个文弱书生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惹人嫌了。”
“说道杜莺莺,她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好像连着她相公漓域全部上下一百多口人。。。。。。”白衣老者声音小了起来,但是八卦成分高涨。
看来,真是绮胤先生的旧识啊。
真是和他一样八卦。
也对,物以类聚嘛。
漓域?
上官黯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努力的回想自己认识的人,但还是没想起到底是谁。
“我又赢了。”黑衣老者棋落,又高兴的呼道。
白衣老者负气的把棋盘胡乱的抚了抚,心有不甘,耍赖,“不来了,不来了。”
然后再没了声音。
等上官黯再回首过去,刚刚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好像他看到的两个对弈的老者,只是幻觉而已,并没有真实存在的。
这是怎么回事?
神仙?妖怪?
怎么先生认识的人都一个德行啊?
老者的话虽然模棱两可,他也只听懂了个大概,不过还是对他有不少帮助。
至少,证明了若真想寻骨,两老者是绝对有办法的。
而且,先生布的阵,到底是掩盖了一个什么样的阴谋,要靠吸收人命来。。。。。。
“铉潭。”
“属下在。”
“你认识一个叫做漓域的人吗?”
铉潭思索了一会,才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上任太傅,不过因为是皇后的人,已经在十年前被您。。。。。。一举灭门了。”
上任太傅?
被他一举灭门?
那不是先生喜欢的那个女子也。。。。。。
哎。
该不是先生拍他那一掌就是为自己喜欢的女子出气吧。
但是,不对啊。
总有那些地方感觉不对。
“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上官黯不相信,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您忘了,当时是您吩咐我去处理的太傅一家,让我务必斩草除根,所以。。。。。。一个也没留下。”
“喔。。。。。。”上官黯漠然,“我累了,上去休息了。”
“是。”
2
三月的天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间恍然似故乡的影子浮现在眼前。
春天的漓江,又是怎样一副景象呢?
漓歌坐在马背上懒懒的靠在岑宁玺怀里打起盹来,阳光明媚,一点一点洒落在她的身上,眉梢旁,唇前,眼帘侧面,金色的光点在她身上好像绽放了一朵朵小小的花朵。
自从那日过后,她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这个人也越来越慵懒妩媚,就连身上那种空灵的气质也逐渐被妖娆代替。
岑宁玺害怕,这样的漓歌,太出众了。
只要是见过她的人无一不被她的美丽折服,就像一朵莲花已经开到了最娇艳的时刻。
若这时候一边,便就要颓败了。
偏偏漓歌自己并没察觉,肩上的披风悄然落下,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也浑然不知,这般光景,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压制住身体里的燥热。
望着她袒露出来的左肩,那朵莲花已经淡得快看不出来痕迹了。
身上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悸动般的把她用紧,让她自己怀里睡得安稳。
“公子,”洛书在他身后怯怯的喊了他一声,事情还没出口,冷汗就已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了。
岑宁玺见洛书此番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他了。
“什么事?”十分不悦的问道。
洛书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说,“宫里刚刚又飞鸽传书过来,皇后让你快些回去陪纱画,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而且还要封她为皇妃。”
“什么?”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失去控制的大吼了一声,把怀中的漓歌都惊醒了。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模样甚是可爱,“怎么了?”
岑宁玺努力把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扯出僵硬的笑容对漓歌说,“没什么。”然后转过头对洛书道,“你马上回信,让母后最好不要自作主张。我尽量赶回去处理。”
“是,公子。”洛书对岑宁玺一拱手,便退下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漓歌已经睡意全无,从岑宁玺怀里直起腰来,手捂住樱桃小口打着哈欠,目光却扫到了路边一直在望南方走得难民。
江南一带的难民怎么会越来越多?
上官珏不是派过小白和上官黯去赈过灾了么?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漓歌点了点路过的难民们,希望能在岑宁玺口中寻到一些答案。
“江南洪灾的难民,”岑宁玺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不过好像听说灾银并没有带给难民们什么改变,现在的邺国皇上不得民心。”
漓歌睁大眼睛。
说到不得民心,绝对是上官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