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无双- 第26部分

她除了让人贴宣传单之外，还命店内掌柜实行了先用后付钱、效果不好不付钱的优惠政策，如同开业大酬宾般，同样引爆了销售狂潮，只不过银子还没收回。

当然，为了避免有人用了不给钱，或者故意捣乱，其中自然有不少细节要求。比如填写资料，若是发现所处身家背景根本买不起，那么肯定是拿不到货的。

而且，那些个贵妇小姐们，也不是傻瓜，就算想要找借口赖账，也要权衡一下利弊。

比如说，日后胭脂坊在京都城名声大噪，那么有赖账记录的贵妇小姐，就会被加入黑名单，从此买不到胭脂坊的任何东西，所以她们怎会为了区区银子就断绝了这么一条获得美丽的路子呢？

身为女人，她们拥有美丽，就几乎相当于拥有了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阁的富家小姐，则更是大方。

因为皇上每一年都会甄选秀女，若是表现突出能被选上得宠，那么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就自然而然，所以没有富家小姐会在意这点投资。

更何况，富贵之人更在乎颜面。

目前在胭脂坊买东西的每一位客人，都有留下出身背景信息，自然也担心不付账被会胭脂坊公开，到时候岂不丢脸丢大？

因此，有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之下，楚诗嫣还真就不担心收不回银子。

“两家店的生意都很火爆，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同时也赞口不绝。”

彩云在看完之后，笑着招呼追月道：“我们回去吧，小姐她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

翠云阁，京都城有名的胭脂水粉，以及成衣店。

此时此刻，由于胭脂坊和仙衣阁的突然火爆，使得翠云阁前门可罗雀，纵然有少数几名贵妇小姐进去，也都纷纷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不带走一丝一毫。

究其原因，则是没有喜欢的胭脂水粉且价格高，以及胭脂水粉用着效果不是很好，衣服款式一成不变，没有新意。

“真是混账！”

翠云阁二楼，一名头戴朱钗，身着华丽长裙的美丽女子，很是震怒地拍了一下茶几，尖锐嗓音对着身前站定的两名翠云阁管事大声咆哮：“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真是岂有此理，京都城新开了与我们同类型的胭脂坊和仙衣阁都不警觉！”

“现在好了，人家手段多高明？一夜之间全城皆知，而且东西又好，把我们翠云阁的生意全抢走了！看你们日后还怎么向人吹嘘翠云阁是京都城第一！”

若是楚诗嫣在场，定会认得这美丽女子，其实就是楚兴德最小的一位偏房，楚六姨太欧阳玉，同时也是知名富商欧阳空的女儿！

“夫人息怒。”一名高瘦管事怯怯地瞥了她一眼，哆嗦道，“小的其实早已知晓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开张！只不过，他们地处偏僻地带，不甚繁华，来往贵客稀少，本以为无法对翠云阁形成威胁，岂料……岂料……”

“岂料人家手段高明，一夜之间全城皆知？”

欧阳玉陡然起身，双眸瞪大得仿若要吃人一般，更是雷霆震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非得要等着人家羽翼丰满之时才懂得警觉，才能感受到压力和威胁？难道就不能，在他们初生之时便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夫人息怒，是小的们失职。”两名管事忙跪了下来，显得很是惧怕。

“没用的东西，都滚出去，这个月的月俸都别想了，都给我滚！”

欧阳玉气得浑身发抖，越发震怒地咆哮了起来，声音穿透楼层，都让那些位于翠云阁一楼的小厮们，个个心儿发怵，生怕她会冲下去找人麻烦。

“玉儿何必动气？”

忽然一道慵懒声音乍现，竟是在那两名管事离去之后，推开房门进去的一位红衣女子。

她身材高挑，面容俏丽，蛮腰纤细，一双丹凤眼睛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勾了去，不失为男人眼中的火辣尤物。

“雨泽姐姐，你来得正好！”

欧阳玉见她进屋，忙过去迎接道：“快帮忙想想办法！这胭脂坊和仙衣阁，真可谓来势汹汹，若是不紧急对抗，我翠云阁迟早要关门大吉。真是太可怕了，居然……居然一夜之间全城皆知！”

“能想出这么好法子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慕容雨泽优雅迈步，从容坐下道：“不过，他这法子显然有些偏，弄不好可是会招来皇家不满的！毕竟这是皇城，天子脚下，岂能容得这般胡乱张贴？有损皇家仪容。”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回宰相府，请老爷明日早朝的时候参他一本！”欧阳玉狠厉道，“把这两家店的老板关进天牢，就不信他们不关门倒闭。”

“此举，有欠妥当。”

慕容雨泽轻笑地摇了摇头，抚媚之极：“玉儿可有想过，在城内张贴的事情并没有被我东太皇朝的律法禁止？也就是说，禁律上没有这一条，何来的获罪之说？”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及时效仿，那样多少也能为我翠云阁减轻一些压力，顺便招揽一批新的贵客上门。”

“至于接下来，才是该让宰相大人出马，向皇上禀明京都城的乱象，捞了这一功劳，并且制订新的禁令，来杜绝这一手法。如此，我翠云阁和胭脂坊仙衣阁，皆能在禁令下达前尝到这张贴宣传的甜头。”

“可是，这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呀！”欧阳玉急得跳脚，“胭脂坊和仙衣阁的生意，依旧火爆！”

“急什么？这只是初步对策。”慕容雨泽再次一笑，千娇百媚，“就算我们要打压胭脂坊和仙衣阁，那也得防止其他胭脂水粉和成衣店，趁此机会崛起啊！”

“原来如此。”欧阳玉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呢？”

“不是接下来，而是同时进行的第二对策。”

慕容雨泽伸出两根白嫩玉指，慢悠悠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不管胭脂坊和仙衣阁做得如何之大，只要我们找到其幕后老板，并且加以对付，就一切好说了，明的暗的都来。”

“好！我这就命人去查！”

欧阳玉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心想爹爹交给我打理的生意，可不能轻易毁于一旦，定要在这京都城中独占鳌头。

不过，她要是知道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楚兴德的第四女楚诗嫣所为，恐怕不知会有何感想吧？

就在欧阳玉，四处打听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幕后老板是谁的时候，这两家店的正主楚诗嫣，其实还在宫内太医院忙着抓药的事情。

如今，白忆霜已经醒来，但身体仍然疲惫不堪，而且还有二十大板尚未执行的恐惧压着她。

所以，白忆霜怎敢在短期内再次刁难楚诗嫣了？只能规规矩矩地分了一个抓药的轻松活儿给楚诗嫣，并言语间十分客气。而心下间，则更是想要楚诗嫣帮忙向五皇子冷峻熙求情，好免了她的二十大板。

不过，白忆霜只能想想。

她可不认为，楚诗嫣手段这么高明的人，会心软地放过她，因此识趣地没敢开口，只得打算在养好身体之后，乖乖去执行了二十大板，算是了结这一事情。

……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飞快，三天仿佛眨眼而过。

楚诗嫣一如既往地白日在太医院做事，夜里回宰相府陪伴娘亲，顺便把握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动态。

“小姐！那翠云阁好可恶啊。”

彩云拿着近几日胭脂坊和仙衣阁的账目，以及一纸禁令给楚诗嫣过目道：“她们学了我们的宣传法子，居然也在京都城的各处张贴宣传！而且最可恶的是，他们宣传完了，朝廷就下了禁令，今后谁也不得在京都城内大肆张贴，否则必然严惩。”

“早料到了。”

楚诗嫣轻笑道：“翠云阁不是六姨太的父亲的么？什么时候已经给她了？”

“好像是前几个月吧。”

彩云想了想道：“而且随翠云阁一同送给六姨太的，还有富商欧阳空的得力助手，慕容雨泽！据说她很聪明漂亮，人脉又广，做生意很有手段，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

“这么说来，翠云阁的这些应对措施，都是那个慕容雨泽想出来的了？”

楚诗嫣端详着新颁发的禁令，嘴角微翘道：“我正缺这样一个人才！若是能把慕容雨泽拐到胭脂坊和仙衣阁当管理，那可真是完美无瑕了。”

“怎么可能？”追月笑道，“人家可是月俸千金的主儿，天底下能请动她来帮忙做事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据传言说，如果有哪个商人得到了慕容雨泽的效忠，那么几乎相当于富甲天下！”彩云赞叹有加，却又忍不住叹气道，“小姐怕是没有机会了，我们根本连她的月俸都付不起！”

“无妨，有时候请人不一定要用钱，慢慢等吧，总会有机会。”楚诗嫣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迅速翻看账目道，“最近生意不错啊！日进斗金！”

“全靠小姐的药方和衣服设计，以及对策指点。”

彩云躬身道：“我已经在按小姐的意思，把胭脂坊和仙衣阁的盈利，用于一间间店铺的购买了，相信不出一月时间，周边整条街都是我们的了。”

“好！”

“不过，翠云阁的人，却一直在打听胭脂坊和仙衣阁的幕后老板。”

彩云担忧道：“真不知他们会不会打听到小姐您！到时候，六姨太知道是您在抢她生意，都不晓得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生意场所，大家各凭本事，怕她干嘛？”楚诗嫣含怒哼了哼，“更何况，这毒妇昔日欺我和娘的次数还少了？暂时没跟她算账，已算我仁慈，纵然是抢她生意又有何妨？”

“虽然不否认，六姨太为爹爹生有一独子，在楚家地位非凡，但我也不差了！如今爹爹正对我重用之际，她休想借用爹爹的力量！”

“可她娘家有钱！”追月苦笑，“富商欧阳空几乎富可敌国，是我东太皇朝传奇般的人物，到时候有钱什么人请不来？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呢。”

“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楚诗嫣不悦地皱了皱眉。

“奴婢不敢！”彩云追月忙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害怕。

“行了，跟你们开个玩笑，忙去吧，我外出办点事情。”

楚诗嫣笑着起身，把账目交换给彩云道：“日后切记要更小心翼翼做事，断不可被六姨太那边发觉什么风吹草动。”

说完，楚诗嫣便连夜去了刑部尚书府邸一趟。

表面上，是为霍思远的夫人叶氏针灸，治疗风湿。但实际上，却是楚诗嫣想探一探霍思远的口风，看看他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参奏汪忠。

“诗嫣小姐，好消息啊！”

霍思远指了指刚写完的奏折，笑着道：“经过连续三天三夜的暗查，霍某已经掌握了不少被汪忠安插的官员的罪证，而且奏折已经写好，相信明日呈给皇上之后，定能治他汪忠一个任命不利的罪名，有失吏部尚书之职。”

“如果仅仅只是失职，恐怕还不足以扳倒他！”

楚诗嫣略作考虑，便皱眉道：“届时尚书大人可以由此事继续参奏，引导皇上怀疑汪忠贪污受贿和私自出卖官位谋取私利！到时候，皇上定然会下令严查汪忠的家产！我们可以趁机栽赃，纵然他把家产藏得严实，也必定倒台！”

“好计！诗嫣小姐好计谋！”霍思远听得双眼陡亮，连连拍手称赞。

“尚书大人谬赞了，其实都是家父的主意，诗嫣一介女流，哪有这等才华？”楚诗嫣可不想让霍思远看穿她的锋芒，所以把功劳都转移到楚兴德的身上，合情即又合理。

“呵呵，诗嫣小姐不必过谦，宰相大人雄才伟略，养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的。”霍思远拍了一记马屁，却又忽然疑惑道，“既然我们决定先奏后栽赃，那么这赃物和栽赃的人选……”

“财务由尚书大人出，栽赃的事宜家父会命人办妥，今夜必成！”楚诗嫣心里打着小九九道。

听了这话，霍思远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有些防范了起来。

之前打算扳倒汪忠的时候，所有想法都只是打算。但真正到了即将出手的时候，他却又有些迟疑了。

毕竟，要栽赃汪忠这尚书所需的财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倘若他霍思远轻松拿出来，岂不是会被楚诗嫣发现他的身家不干净？

而且最关键的是，楚兴德再怎么不满汪忠也还是汪忠的女婿，一家人！他却只是个外人！

万一楚诗嫣，是受了楚兴德或汪忠的指使前来接近他，谋害他，到时候被倒打一耙，他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尚书大人，是否担心栽赃之后财务亏损和安全问题？”

楚诗嫣见他沉默不语，眉头深锁，自然猜出了几分状况，于是安慰道：“这虽然会让尚书大人略损小财，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家父是汪忠的女婿，家中贵重财务早被汪忠熟悉，倘若栽赃必定难成。”

“但尚书大人的财务就不一样了，而且你参奏亦会有功，家父不会抢你这功劳的，所以升职获赏可谓手到擒来，不亏本的。至于安全，尚书大人就更不用担心！诗嫣与你是同一阵线的人，断不会出卖你。”

“诗嫣小姐如何证明，与霍某是同一阵线的人呢？”霍思远为官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小心翼翼的本事，敏锐过人，自然没有这般轻易相信楚诗嫣的一面之词。

“证明？”

楚诗嫣秀眉一皱，暗骂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确实不容易利用，竟在关键时刻警惕非凡。

不过，她是有备而来，因此很快反问：“尚书大人想要什么方面的证明呢？只要你说，诗嫣能做到的定当不会推辞！”

“很简单！”

霍思远忽然眯眼，紧紧地盯着楚诗嫣，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颇有腥味的赤红丹药摊开在楚诗嫣眼前：“这是一颗蚀骨丸，唯一的解药在霍某手上！”

“只要诗嫣小姐敢服，霍某就相信你！至于解药，霍某会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给你！若是诗嫣小姐中途倒戈相向，那么霍某必会把解药毁灭，让你蚀骨难耐，承受万虫蚀骨之痛，只能求死！”

“……”

听了这话，楚诗嫣陡地张了张嘴，着实不料霍思远竟小心翼翼到了这步田地，此举甚是高明，霍思远完全可以借着毒药来控制她，也不知是谁在利用谁了！

一时间，楚诗嫣的内心，可谓怒火狂涌，差点真想服了蚀骨丸后倒戈相向，把霍思远给拉下马。

至于蚀骨丸之毒，难道她堂堂首席医官还会解不了？

不过这么一来，被霍思远喂毒的怒气是消停了，毒也解了，但汪忠却依然没有被扳倒，日后她还得奔波这件事情，同时也找不到像霍思远这么合适的人选了。

“算了，今次看他确实谨慎和担忧，并无加害之心，而且还有用处，就暂且放他一马！此账有机会再算！”

楚诗嫣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当即毫无惧色地拿过那蚀骨丸，张嘴就这么吞了下去，随后笑看霍思远道：“这下尚书大人可满意了？”

“好！果然有胆色！”

霍思远一看，顿时哈哈大笑，对楚诗嫣是真正地没有半点疑心和戒心了。

在他觉得，楚诗嫣吃了他的蚀骨丸，性命都掌控在他手上，纵然楚诗嫣真有害他之心，他也无所畏惧。

更何况，眼下他与楚诗嫣之间，还不是那种仇敌关系！

因此，霍思远二话不说，飞速从内屋床底暗格，拿出了一个木匣轻轻打开：“这里边，有良田百顷，地契千亩，金票一千，银票五万，相信足够栽赃汪忠那老匹夫了！”

“尚书大人好丰的收藏。”楚诗嫣接过木匣，咋了咋舌道，“这里头的财富着实惊人，恐怕此次尚书大人要略微亏本了。”

“无妨，能扳倒汪忠那老匹夫，纵然霍某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霍思远豪气地笑了笑，心想你要是知道，这只是我家产的十分之三，一定会更吃惊！

“既然财务到手，那诗嫣便告辞了，今晚家父定会安排人去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