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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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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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月倒没多少羞意,大大方方地说道:“奴婢们的命都是大小姐的,亲事自然由大小姐作主,如今正办大小姐的大事,奴婢们的小事可不敢去麻烦大小姐,太太可别拿奴婢们开玩笑!”碧月说罢竟然不自觉地瞄了一眼黄管事,黄管事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陈娴雅看在眼里,不由有些恼火自己的粗枝大叶,难道这两人也是一对?
  “小嘴儿倒挺硬的,”琼娘笑得越来越像只老狐狸,“黄管事,你的爹娘可托了我为你寻一门好亲的,我昨儿个倒还真遇见一户好人家,那女儿不但长得水灵,家务与女红也拿得出手,虽然举家从北方迁过来时去流民所栖了几天身,却是正正经经的耕读人家,我看你也攒了些银子,不如在京城周围置些田地,娶了这女儿吧!”
  陈娴雅有些跟不上节奏,只得傻傻地看着得意的琼娘。
  “太太你怎能乱点鸳鸯谱?”却是阿媚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站在门口气愤地嚷道:“明明黄管事与碧月才是一对的!还有去年你早就答应帮我哥哥物色一门好亲事的,如今有好的你竟然给别人也不给我哥哥撮合!”
  这回轮到碧月掩面而逃,剩下紫雀一人笑呵呵,琼娘故意为难地看着黄四郎道:“可是黄管事的父母拜托我的时候比你求我的时候还要早,自然要先来后到我的路人女友最新章节不是?”
  纵使黄四郎再老练,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脸红筋胀,手足无措的份,半天才嗫嚅着道:“太太,还是先让给阿金管事相亲吧,我的事不急!”
  “怎么能不急?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吧,与你同年的成亲早的小子们,孩子都能干活了!”琼娘不为所动,阿媚更加着急,便朝着黄四郎喊:“黄管事,你要是应了,我便立刻让我哥哥来求娶碧月!”
  黄四郎这才着了慌,倒头便跪倒在陈娴雅面前,“奴才想向大小姐求娶碧月!求大小姐成全!”
  陈娴雅坐在书桌后面,双手捧住下巴,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人简直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竟然在她面前为亲事吵成一团!尤其是这个黄四郎,明明对碧月有意,却到这个时候才想到才来求她,早干嘛去了?
  “碧月的亲事我自有安排,你们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哼!”
  田中归拉拉阿媚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黄四郎则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脸色也由红转白,“求大小姐成全,奴才本想着大小姐出阁之前府中的大小事务繁杂,奴才们不好分心想别的,便想着过了年等大小姐在婆家安顿好了之后再来求大小姐成全,却没料到太太好心要给奴才另外介绍……。”黄四郎声音中的慌乱越来越明显,看得出他已经彻底从情伤中恢复过来,且对娶碧月为妻很满意。

  ☆、214通房

     
  琼娘见状忙收敛了笑容,对陈娴雅道:“囝囝,姆娘倒觉得你的陪嫁中只有大小郭婆子和秦管事三个妇人太少了些,还差成了亲的年轻妇人做内院管事娘子,不如就让他们后日便成亲,免得到了明年与阿媚水仙他们几个的婚期撞到一起!”
  陈娴雅这才负气道,“我明明是你们的主子,合府上下都知道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都欺负我!”
  阿媚撇了一下嘴,“你才十二三岁的小姐儿,知道这些做什么?等你长到我们这岁数,不用人教,也不用人提醒,你自然便什么都知道了!”
  陈娴雅被阿媚的话噎得胸闷,心中想着为何不能在年前就将这个刺儿头给嫁出去呢?
  “传下话去,让秦娘子后日多准备些酒菜,让大家都来喝黄管事与碧月的喜酒!”门外的紫衣听见,忙应了一声,欢快地跑走!
  琼娘却怜爱在地陈娴雅肩上按了按,“这事囝囝就别过问了,交给姆娘与秦娘子便是!”
  琼娘与秦红绫两个联起手来,那效率是没话说的。琼娘直接将为水仙准备的嫁妆全给了碧月,又从衣庄里买了现成的嫁衣,陈娴雅给了碧月二百两银子压箱,秦红绫带着人连夜赶了十多桌酒席出来,陈府上下几十人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举杯欢庆。
  与紫莺成亲时一样,曹芸也亲自过来了,看着一派欢腾的场面,神色竟然有些忡怔不安,“最近府里诸事顺遂,喜事不断,可我这心里却总有隐隐的不安!”
  陈娴雅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袁沛那边突然安静下来,的确让人不安,四舅母,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吗?”
  曹芸回头默默地看了陈娴雅一眼,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叹息一声回了清风斋。
  十二月十二日,四家显贵与一家豪富同时办喜事,京城喜欢凑热闹的百姓们比这几家主人还兴奋,早早便有人聚集在这几家人的大门口或者是花轿的必经之处扎堆守候,害得五城兵马寺的人不得不出动人手四处维持秩序。
  由于徐景达与宋卓的婚事都与朱佑有关,袁沛虽然与他渐行渐远,但到底是宁王的外家,于是赏赐了徐宋袁三家。程良辰自然是夫唱妇随,也赏了这三家一觚珍珠,几匹贡缎。
  让陈娴雅意外的是,程良辰也没忘了她,不但赏了她同样的东西, 还多了一柄玉如意。不过当听说秦王亲到邵府祝贺,陈娴雅才心安理得地收了程良辰的赏赐。
  邵行正既然敢请秦王,说明邵家已经选边,秦王的到来也是在告诉世人就算邵家不能真正成为秦王党羽,也没机会再站到宁王一边了。因此程良辰以皇后之尊破例赏赐陈娴雅一介民女,或许是想为上次陈娴雅在宫里差点被陷害做补偿。
  陈娴雅自然不敢对皇后有任何微词,上次那事便只好自认倒霉了。
  邵行真,邵行止还有郑氏与曹芸同时来到陈府充作女方长辈,琼娘红着眼眶亲自为陈娴雅梳头及穿嫁衣,田中归与阿媚两个负责娅姐儿的安全,为了不让娅姐儿添乱,二人带了娅姐儿去后花园看冰面上的野鸭子。
  徐景达穿了大红吉服,带了一帮子兄弟上门来迎亲,因为陈娴雅年幼,众人也没怎么折腾,行礼之后便由如今已经是高大少年的邵智训将陈娴雅背上了花轿,徐景达意得志满地将陈娴雅给抬回了徐家。
  陈娴雅盖着盖头像木头人一般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好不容易才听得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刚没走几步,又听到司仪在喊,“请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行礼!”
  陈娴雅想停下看热闹,没想到徐景达伸过手,拽着她的手便走,“有什么好看的,先回知春堂去吃饭,爷饿了!”
  “大爷,奴婢们送大少奶奶去洞房便可,外面还有客人等着大爷呢!”一名婆子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婆子?赶紧滚远些,爷的事也敢管!”徐景达不耐烦地说道,陈娴雅在盖头下撇嘴,原来徐恶霸在自己家里亦是如此嚣张,看来日后在徐府想过清静日子也是困难的。
  陈娴雅听见脚步声少了些,徐景达又对陈娴雅说道:“这府里只有知春堂才是爷真正的地盘,以后你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谁来都不用理,阿银他们还是归你使唤,谁敢跟你过不去,只管让阿银收拾他们,出了事自有爷顶着!”
  “你父亲母亲来了也不理?”陈娴雅忍不住问道。
  “徐成德若是不过分,你便给他几分面子,那老毒妇若敢招惹你,你只管打回去便是!”
  “你又想让我多两条以下犯上,忤逆不孝的罪状?”
  “徐成德不配做我的老子,那老毒妇更不是爷的亲母,你放心,谅他们也不敢往你头上扣这两样罪名!”徐景达笃定地说道。
  陈娴雅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闭了嘴。
  徐景达突然便将陈娴雅头上的盖头揭了,陈娴雅的眼睛突然见光本能地眯了起来。后面远远跟着的喜娘好一阵慌乱,“大少爷,没到洞房可不能掀盖头!”
  徐景达大手一挥,“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了,赶紧哪儿来哪儿凉快去!再告诉那些想来闹洞房得红包的自己去我帐上领一两银子,今儿个知春堂闭门谢客!”
  徐府专门配备的喜娘们一阵慌乱,但由于徐景达的凶名在将军府内外都是出了名的,那群喜娘们嘟嚷了几句后,只得悻悻地离开。
  碧月紫衣等陪嫁的丫鬟婆子一脸愕然,这怎么与别人的成亲方式完全不一样呢?
  徐景达指着一座高墙森森的大宅子道:“这个便是知春堂,将军府里最好最大的院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地盘!”
  知春堂厚重的大门前站着一脸喜气的阿银及一排相熟的护卫,“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
  “兄弟们也辛苦了,回头你们每人去帐上领二十两银子买酒喝,以后这知春堂的大小事都由你们的大少奶奶作主!不过,在这府里可与陈府不一样,你们的腰杆可得给爷挺直些,休塌了爷的脸面!”
  “大少爷放心,属下们誓死保护大少爷与大少奶奶!”
  护卫们群情激奋,陈娴雅心底却在发凉,瞧这意思竟是这将军府比陈府还危险!
  徐景达满意地拉着陈娴雅进入知春堂,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门房一片的房子是阿银他们的值房,有事就到这里来传他们!中间的花园子是有些荒废,日后你有空慢慢收拾,东厢房有我的书房,日后我暂时住那里,正房三间,做了新房与客堂,后面还有二进的院子,全部都空着,你自己安排人住进去。那边还有小厨房,日后自己做饭吃!”
  “奴婢惜春,探春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不知从何处窜出两名美貌婢女,直挺挺地在二人面前跪下。
  徐景达见了,忙又对陈娴雅道:“这院子里原来的下人大多被我遣了,只留下两个自小服侍我的,你若不喜欢也可以作主将他们配人,再挑你喜欢的进来!”
  地下两名丫鬟明显色变,陈娴雅警惕地看着徐景达,“你的通房?”
  徐景达难得的不好意思,“是早几年在府里的时候父亲送过来的,做事利索,也不多事!”
  陈娴雅忍不住“呸”了一声,然后甩开徐景达的手,“真脏,以后别拉我的手!”
  徐景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恼火地回头对阿金说道:“将这两个奴婢拉出去发卖了!”
  惜春与探春大惊失色,忙不住地磕起头来,哭道:“求大少爷,大少奶奶饶命!”
  幸好陈娴雅也早有准备,跺脚道:“第一天就这样,你这是想给谁没脸呢!”
  “这是你给我没脸吧?算了,回头我把她们的身契给你,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徐景达还是气得不轻的样子。
  “你既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这两个丫鬟是你用熟的,就别换了,不过,日后你住书房,两个丫鬟服侍肯定是不够的,我这里再给你添两个!”陈娴雅转头向轻风与霁风说道:“日后你两个改名为轻雨与霁月,与惜春探春二人专职大少爷的起居洒扫!”
  轻风与霁风两个在庄子上去了半年,一身的风尘气早已消磨殆尽,如今虽然只做普通的使女打扮,但是一个端庄稳定,一个精明俏丽,在惜春与探春身旁一站,顿时让二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四人同时向徐景达与陈娴雅磕头,徐景达则瞪着二人看了许久才说道:“竟然是她两个!小狐狸还是你厉害——慧眼拾珠!这两人别乱赏了人,日后我有用!”
  陈娴雅正想揶揄徐景达几句,却见阿金脸色铁青地进来,在徐景达身旁耳语几句,跟着徐景达的脸色也变得与阿金的一样了,“小狐狸,我要立刻去处理一些事,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你先吃别等我!”
  说罢,徐景达便快步离去,陈娴雅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今天这种日子还有什么事非得他一个新郎倌去处理?

  ☆、215行刺

     
陈娴雅对想不通之事的处理办法通常是暂时丢开不管,于是吩咐碧月与紫衣带着大小郭婆子清点她的嫁妆,又让秦红绫与一名小丫鬟去小厨房准备大家的饭食,自己则带了两名小丫鬟与田中惠新房换掉沉重的嫁衣及头饰。
陈娴雅等人用过晚膳后,见天色还早便叫了阿银,围着知春堂转了一圈,发现知春堂高大的围墙下面不时有巡逻的护卫往来,并且的院子四个方位都设了岗哨,算得上是铜墙铁壁。
“阿银,知春堂到底在防谁?”陈娴雅心下越发不安,徐青叶居然说将军府是最安全的,这重兵把守又算怎么回事?”
“小的不好说,大少爷闲下来后亲口会告诉大少奶奶的!”
“可是我现在便觉得心里很不安!”
阿银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将军府的安全的确是无虞的,知春堂不惧外贼,只怕防不胜防的内宅手段,所以大少爷才不许府里的人随便进出知春堂。”
“将军府能威胁到知春堂的人并不多,除了大人与夫人,还有谁?”
“大人倒是心疼大少爷的,二少爷不习武,三少爷不学无术,大小姐又不在府中,唯有夫人仗着袁府之威,行事阴险狠毒,恐怕会仗着婆婆名分而为难大少奶奶。不过,只要大少奶奶不出这知春堂,便谁也奈何不了大少奶奶!”阿银郑重地说道。
陈娴雅心中有了底,突然又想起袁芳惜日后与她一个府里住着,也是一个需要小心防备的人物,“今日府里刚进了外人,晚上若大少爷回不来,你们可要打起精神,当心被人所趁!”
“是。大少奶奶!”
嘱咐完阿银,陈娴雅心中的不安仍然没有消失,见到了落锁时分徐景达还没有回来。便洗漱了准备先歇息,结果由于换了床的缘故,一直到了深夜都无法入睡。
陈娴雅坐起来,外间值夜的紫衣忙轻声问道:“少奶奶可要喝水?”
“不用,你歇着吧,别管我!”陈娴雅披了大氅下床。摸黑在屋里走了一圈。便打开房门,就着院子里的雪光来到紫雀住的房门前,结果陈娴雅刚抬起手。那房门便开了,田中惠站在门后幽幽地说道:“今晚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少奶奶不如先睡我屋子里,等大少爷回来再回新房歇息!”
“我正有此意!”陈娴雅抬脚进入田中惠的屋子,却见床上新铺的床褥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
跟着过来的紫衣将被子铺好,让陈娴雅躺上去。
“这床大得很。你们两个也上来与我一起躺着吧!”
紫衣先是不敢,但见到田中惠竟然大大方方地脱了外袍躺到了陈娴雅外面,也只好上床去靠最里边睡了。
有了人相伴,陈娴雅很快进入梦乡,结果正做好梦时,却听到一声大喝。“有刺客!”然后便是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床下能容一人。大少奶奶先去藏好!”田中惠不待陈娴雅说话,竟然用被子将她一包。直接塞到床下去了。
紫衣吓得缩在被子抖成一团,田中惠则胡乱穿上衣服,抓起铁剑便想往外冲,却听“嘭”的一声巨响,一条黑影伴着一道凌厉的银光飞进来,倏忽便直抵田中惠胸前。
田中惠手中的剑未及拔出便觉得手腕一麻,“哐当”一声,铁剑掉落,田中惠被制。
“你们的主子在哪里?”被黑布蒙得只剩下双眼的刺客嘎声道。
田中惠咬唇不语,那刺客正待挺剑,却听被子里抖成一团波浪的紫衣叫道,“好汉别杀我们,奴婢们不知道大少奶奶在哪里!“
“不知道就去死!”田中惠胸口有血珠迸出,伸出半个脑袋的紫衣见状吓得连声尖叫。
“好汉饶命,大少奶奶在大少爷书房内的暗室里!”
那黑衣人一听,身形一闪,便想去抓紫衣,同时手中的剑也送了出去,打算先杀了田中惠,再将紫衣抓去书房指路。
在那黑衣人身形移动的同时,田中惠也动了,只见她身形一侧,那剑便偏向一边,同时左手一抬,一蓬蓝光炸开。
黑衣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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