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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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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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黑衣人身形移动的同时,田中惠也动了,只见她身形一侧,那剑便偏向一边,同时左手一抬,一蓬蓝光炸开。
黑衣人身形一顿,同时闷哼一声,田中惠大叫道:“小贼,纳命来!”
田中惠右手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在蓝色雾气中朝那黑衣人欺身而上。黑衣人由于在猝不及防中吸入大量蓝雾,早已经肝胆俱寒,长剑一收,倒跃而起,眨眼间便退出了屋子,正好与前来援助的阿银等人遇上,瞬间又陷入护卫们的包围圈。
田中惠赶紧吞下一颗药丸,又扔给受了波及的紫衣一颗,然后坐回床上调息。
刺客一共来了两人,杀了东边的岗哨,避过巡逻的护卫,竟然也让他们摸到了主屋,点了迷香后,闯进去一看才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二人便分头搜屋,结果他们连搜几间都是空屋子。被杀死的岗哨终于被发现,阿银等人赶紧带人到正屋保护陈娴雅等人。
刺客的武功相当不俗,不但能轻松潜入守卫森严的知春堂,还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差点将田中惠制住,阿银等人的功夫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若论江湖上层出不穷的厉害手段他们又差了些,因此那两个刺客尽管受伤不轻,最终却还是让二人逃出了知春堂。
田中惠与紫衣将陈娴雅从床下拉出来,见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陈娴雅一眼瞧见田中惠胸前的大片血迹,吓得差点晕厥,“快请郎中!”
田中惠忙说道:“皮外伤,我自己有家传的伤药,麻烦谁去打点热水来洗洗便是!”
碧月与大小郭婆子等人早就冲了过来保护陈娴雅,碧月听说忙往厨房跑,大小郭婆子则扶着田去惠去床上坐着,然后用刀割开衣服,发现果然没伤到筋骨,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田中惠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乖乖躺到床上之后,才来到站满了护卫的院子里。
“大少奶奶幸好换了屋子,又有田中姑娘的舍命相护,否则今晚……,”阿银后怕地说道。
“这的确是运气,徐景达到底有何等重要的事,到现在都没回来?”陈娴雅惊魂初定,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阿银不擅说谎,见陈娴雅动问,便将目光转到一旁,答非所问地说道:“大少爷说明日一早准回,大少奶奶放心!”
这明摆着是有大事发生了,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陈娴雅忍下心头的焦虑,“这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是否回禀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大多数时候住在都督府里,虽然两府之间随时有人传递消息,但是若没有人告诉他,将军大人未必会知道此事!”阿银道。
陈娴雅眉宇间一片寒色,这桩新婚夜刺杀案摆明了与将军府里的人有关,否则那两个刺客怎么可能出入将军府如履平地?同时这边闹得这般厉害,大袁氏却直到如今都没露面。
“今日之事,大家都有功,”陈娴雅看到慌忙从后院跑过来的黄四郎等人,“黄管事,赏今晚所有当值的护卫每人二十两银子,伤药费另算,都从我帐上出!”
二十两银子相当于他们一年的俸银了,护卫们谢赏后,高兴地散去。
经过这一闹,大家哪里还有睡意,陈娴雅在新房里和衣躺了一会儿,天光便开始放亮,徐景达仍然不见踪影。
秦红绫担心地说道:“这姑爷不回来,如何去与公公婆婆敬茶?”
陈娴雅咬牙从床上坐起,“与其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出去看看这府里到底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秦娘子且去煮一些败火的清粥来,我梳洗完毕后再用。”
有了事做,大家很快便将不安丢开,结果几人刚用了些从陈府带来的糕点,便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阿银匆匆进来回禀,“是夫人派过来的婆子,催大少奶奶去正房给大人与夫人敬茶,不过大少爷临走有交待,让大少奶奶在大少爷没有回来之前暂时别出知春堂!”
陈娴雅冷笑一声,“你派人去确认一下,将军大人可确实在正房等我们敬茶!”
阿银不敢违抗,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禀告徐成德一大早便回了将军府,如今正在正房与二少爷说话。
“你多带几个没有受伤的护卫,随我走一趟正房!”
阿银脸色一变,“大少奶奶不能出知春堂!”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要将军大人在府里,没人敢轻举妄动,倒是昨夜大少爷彻夜未归,我若再不出面,恐别人真以为知春堂怕了他们,这刺杀之事,有了第一回难保不会有第二回,我怎么也要给那些想杀我的人添点堵!”陈娴雅从来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头尾的人,既然她与徐景达的婚事是徐成德通过朱佑的面子求来的,说明至少徐成德暂时还没有想害她命的意思,就凭这一点,只要徐成德在将军府里镇着,她的小命还是安全的。
由于田中惠受伤,陈娴雅只叫了大小郭婆子跟随,阿银劝不服陈娴雅只好领了十多名好手随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大袁氏所居的正房而去。(未完待续)R655

  ☆、216敬茶

     
徐成德早就听人禀告了徐景达新婚之夜外出未归,也知道了大概的缘由,因此才一大早回到将军府中,打算在新媳妇的敬茶仪式上为还没及笄的大儿媳解围。
当徐成德看到独自一人前来面色平静的陈娴雅,心头十分满意,他那亲妹子的眼光从没有差过,若换作别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还不早就闹开来了。
陈娴雅也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除了徐成德,大袁氏,徐景森,以及站在一旁的徐景宏与袁芳惜,一个亲戚长辈都没有。徐成德与大袁氏像是陌生人,就算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八仙桌也不能冲淡二人身上的疏离,新婚的徐景宏脸色一片淡然,袁芳惜则神情冰冷,别扭地与徐景宏并排站着。徐景森的眼神猥琐,目光不断地在陈娴雅与袁芳惜脸上绕。
“见过父亲,母亲!”陈娴雅跪地道,她是曹芸教出来的弟子,最不陌生的便是各种礼数。
“快起来,地上凉,早点敬了茶好回去歇着!”徐成德越看这个年幼的媳妇越满意,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达哥儿为何没有一起过来?还是觉得我这个继母不配喝他的媳妇茶?”大袁氏突然冷冷地说道。
陈娴雅抬头,“媳妇亦在寻他,还望母亲告之!”
大袁氏眉毛一竖,这是要发飙的前兆,徐成德轻咳一声,“昨日达哥儿有些事要处理,委屈大媳妇了,将茶端过来!”
端茶盘的丫鬟看了一眼大袁氏,犹豫着将两杯茶捧到陈娴雅跟前。
在没见到徐景达之前,陈娴雅也不想这么快就与大袁氏起冲突,便端了一杯茶,高举着在徐成德面前跪下。徐成德接过茶一口饮尽,又从袖子拿出一只红色的信封赏给陈娴雅,“家里有几幅值钱的画。放着也白放着,听说你喜欢画,你便拿这单子去帐户哪里领来收着吧!”
“谢父亲!”陈娴雅强迫自己在声音里带出些感激,这是她在最大的仇人之一面前能假装出来的最大善意。
轮到大袁氏时,她居然没有趁机为难陈娴雅,干脆地接过茶呷了一口。叫人拿给陈娴雅一只灰朴朴的簪子算是见面礼。
徐成德脸现不满。因此在接下来袁芳惜敬茶时,直接给了袁芳惜一只红色信封,却不再说话。大袁氏对自己的亲侄女倒是大方的,一只镶了宝石的金华胜,让徐成德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你们两个虽然同时进的门,但长幼有序,大媳妇年龄小,二媳妇也不可怠慢于她,等你们三朝回门之后。我再来宣布一桩大事,你们且退下吧!”徐成德道,完全将三子徐景森忘在一边。
“老爷,你也太偏心了吧,森哥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种,你是让他日后连嫂子们也不认得?”大袁氏讽刺道。
徐成德只好眼一瞪。冲徐景森道:“还杵在哪里做什么?赶紧过来给两位嫂嫂见礼!”
或许是被徐成德喝斥惯了。徐景森面不改色地来到陈娴雅跟前,正要施礼。却听大袁氏又说道:“且等一等,还差一个人,唤她出来一起见礼吧!”
隔间的门帘儿一晃,一个娇小的人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大叫道:“见过父亲,母亲,珊儿想念亲人得紧,又听说两位哥哥同一日娶嫂嫂,想着若不回来喝这喜酒,定是一辈子的遗憾,望父亲原谅……。”
徐成德霍然而起,脸色铁青地指着大袁氏怒斥道:“谁让她回来的?”
“自然是我接她回来的,同时将蒋家那门亲事也退了,大人要打要骂便冲我袁娥来吧!”大袁氏挡在袁惠珊身前,昂然不惧地与怒火冲天的徐成德对瞪!
徐惠珊在大袁氏身后哀哀地哭,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偏偏从陈娴雅的角度上看到徐大小姐脸上一滴泪珠也没有,不由得心中了然。
徐景达赶紧上前在徐成德面前跪下,“父亲息怒,原谅母亲的自作主张,母亲也是心疼妹妹,想让妹妹在儿子们办喜事时也回京来热闹几日,若妹妹还是不思悔改,不用父亲发话,母亲自会送妹妹回老家的!”
徐景森对徐惠珊没多少好感,想着这老欺负她的死丫头好不容易被赶出了京城,竟然不到三个月又被母亲弄了回来,于是,徐景森看向大袁氏的眼光也不满起来。
袁芳惜也上前与徐景宏并排跪下向徐成德求情,眼看徐成德的怒火有消融的迹象,陈娴雅在心底冷笑一声,徐惠珊曾让邵宁瑜提前病亡,大袁氏与袁芳惜来自袁沛身边,昨晚刺杀事件的策划者除了她们没有旁人,因此她们想要促成的,陈娴雅就算不能阻止,也不能让她们轻易如愿。
“妹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娴雅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有些突兀。
徐惠珊仿佛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陈娴雅,想起她最讨厌的扬州村姑居然成了徐家的媳妇,明明比她还小,自己却要叫她大嫂,徐惠珊不由得心底一阵鬼火冒,也不顾自己正在装哭扮可怜,抬头便恶狠狠地冲陈娴雅吼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你管?”
陈娴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又要开始狂怒的徐成德,“是嫂嫂的错,这府里的确没人敢管妹妹!”
徐成德的脸色像是要刮下一层冰来,大袁氏警告地瞪了一眼陈娴雅,正要说话,却被早已经按捺不住的袁芳惜抢先接了口,“嫂嫂年纪虽小,心思却甚歹毒,妹妹是父亲母亲的嫡亲女儿,岂会不敢管妹妹?难道嫂嫂是想说父亲母亲故意疏忽妹妹,没有对妹妹尽到教养之责?”
大袁氏赞赏地看了眼袁芳惜,徐成德也将目光投向陈娴雅,似乎也觉得陈娴雅的话有问题。
“父亲母亲对妹妹如何管教,媳妇从前不知道,今日却能以眼见之事下定论,父亲母亲确实疏于对妹妹的管教,且不说妹妹是因何事离家,又是何时归的家,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竟然蒙在鼓里,可见要么是有人欺上瞒下,纵容妹妹,完全不将父亲放在眼内,要么就是父亲对妹妹的事情确实不在意!”
大袁氏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放肆,居然敢如此同长辈说话,果然是没有父母教养的东西!”
陈娴雅眼眶发红,用袖子按了一下眼睛,“原来媳妇在母亲眼里这等不堪,难怪昨夜知春堂有刺客想要媳妇的小命,一群人打得天翻地覆,府里的人居然连问都没有人来问过,既然媳妇如此不受待见,还请父亲母亲赐下休书,让我带了嫁妆回娘家!”
“大媳妇是说昨夜府里进了刺客?”徐成德上前几步逼向陈娴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大袁氏等人脸上变色,忍不住连退好几步。
“父亲想知道真假还不容易,叫几个离知春堂近的人来一问便知道了。”陈娴雅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接受徐成德凌厉目光的洗礼。
“来人,叫庞坤!”
不一会儿,满身疲态的庞坤进来对着众人施礼后,不等徐成德发问便回道:“回大人,昨夜属下奉命跟随大少爷办事,清晨回府之后听巡值的张忠禀报,昨夜知春堂确有打斗之声,因为知春堂历来是大少爷禁地,所以他们也只敢在外面候着,后来确实有两人从堂内出来,他们正要上前捉拿,谁知那二人竟然亮的是京卫指挥使司的牌子,张忠等人以为是来闹洞房的大少爷同僚,便放了行,今日一说起来才知道大少爷根本没有回府,那两个人有问题。”
“哼,大少爷的同僚,庞大人可有听说过同僚来闹洞房无人相送,还是番强而出的?原来将军府的重重防线凭小小的京卫指挥使司的腰牌便可以出入自如!”
“知春堂独立于将军府,连父亲母亲都不得过问,为何如今知春堂有事却反赖到府里的护卫来了?小嫂嫂,难道大表哥没有与你说起这些事?”袁芳惜嘲讽道。
陈娴雅斜睨一眼袁芳惜,“照弟媳妇的说法,知春堂独立于将军府,所以知春堂出了任何事都与将军府无关,那是否说明那两个刺客也有可能与府里的人勾结,或者派出刺客的人本身便是将军府里的人?”
“来人,给我掌这诬蔑长辈的疯妇的嘴!”大袁氏勃然大怒,大喝道。
徐成德阴沉着脸不说话,两个婆子蠢蠢欲动,陈娴雅也不甘示弱地大喊一声,“阿银,徐家主母不仁,成亲不到一日,竟两次欲害我性命,带我速速出府逃命!”
阿银在听到屋内起争执之时便已经掩到了房门口,此时一听到陈娴雅叫人,便冲进屋来,握刀挡在陈娴雅身前,并且神色不善地瞪着大袁氏。
“真是翻了天了,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刁妇与贱奴一同拖下去杖责二十!”大袁氏尖叫道。
徐景宏忙上前对大袁氏道:“母亲息怒!大嫂是无心之言……。”
陈娴雅却懒得再看这些人的表演,掉头便走,徐成德坐加椅子上仍然一言不发,庞坤的神色变幻也当没看见这一幕。(未完待续)R655

  ☆、217分府

     
  陈娴雅带来的人很快便与院子的人交上了手,大袁氏与袁芳惜见徐成德不说话,以为陈娴雅的话也惹恼了脾气暴躁的徐成德,二人交换了一个狠毒的眼色之后,袁芳惜回头看向身后两位粗壮的婆子。
  那两位婆子立刻朝正被阿银护着退到门口的陈娴雅掠去,袁芳惜故意高声叫道:“妈妈们手脚轻些,别伤了小嫂嫂,将小嫂嫂留下来别让她四处乱说话便是!”
  阿银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呛”一地声,大刀出鞘,谁知那两个婆子的身形诡异莫测,明明离陈娴雅还有十几步远,却在须臾之间来到阿银面前,一个伸手去夺阿银的刀,一个抓向陈娴雅。
  大袁氏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袁芳惜则双眼微咪,等待着陈娴雅被捏碎肩骨,终生残废的时刻来临。
  陈娴雅浑身僵硬,仿佛看到死神正在对她得意地眦牙齿。
  “哧”,破空声从侧面飞来,一道驽箭直奔抓向陈娴雅的婆子。
  那婆子一惊,不敢硬接那箭,身子凌空一转避开,那箭便直飞正与阿银对峙的婆子,迫得那婆子连退两步。
  “全部格杀!”徐景达的一声厉喝如炸雷般在院子里响起,还没等陈娴雅由惊到喜,徐景达已经窜到门口,一把将陈娴雅搂进怀里。
  一群杀气腾腾的护卫从徐景达背后涌出,直接杀身那两名婆子,徐景达又喝道:“活捉那两个婆子!”
  谁知那两个婆子的武功竟然十分强悍,与几名护卫暂时斗了个平手,袁芳惜见势不对,忙高声叫道:“大表哥,那两个婆子是我院子里的人,她们没有伤害小嫂嫂的意思!小嫂嫂方才出言不逊,她们是帮忙请小嫂嫂回来向母亲请罪的!”
  徐景达不听袁芳惜说话倒罢,一听到她开口竟然放开陈娴雅,欺身上前,扬起手便狠狠抽了袁芳惜两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屋内呈现震惊之下的短暂静谧,更衬得院子里的惨叫声如地狱临世。
  徐成德仍然神色不变,稳稳地坐在哪里喝茶,根本当眼前发生的事当是与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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