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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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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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要到扬州,老爷们若有什么谋划最好就在这一两日,否则那邵行止一来就不好动手了,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邵家人将邵氏接走,然后拿着陈家的银子在京城逍遥自在。”
  族长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依王管事所言,我们当如何做?”
  王福生暗喜,天下果然没有不贪财的人,“奴才以为这事宜快不宜慢,最好今晚便动手,邵氏已经将府里的奴才打发走了一大半,如今剩下的都是些不中用的,老爷们只需派几个人乘夜摸进陈府,抓住邵氏的命根子娴姐儿与娅姐儿,奴才保证邵氏能将肚兜都送给老爷们!”
  族老们脸现喜色,并且连连点头,族长则脸色一沉,“你如何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老爷如果不相信,奴才愿意亲自带人走这一趟,如果奴才所言有虚,老爷可将奴才当场格杀!”
  族长与族老们去到屏风后商量去了,王福生则跳到桌旁,将桌上的一壶凉茶狠狠地灌进肚子,又狠狠地吐掉嘴里的茶沫,狞笑道:“陈娴雅你这小贱丫头,竟敢叫周显那孙子来绑老子,且看老子今晚如何收拾你!”
  族长与族老们商量好从屏风后面出来,王福生已经缩回到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家几位大佬。
  “今晚由你带路去陈府走一遭,你若能将你方才说那几样东西从邵氏那里得来,我们便饶你一条狗命!”族长恶狠狠地说道。
  王福生忙趴到地上磕头,“谢老爷们不杀之恩!”
  族长赶紧拉着几位族老去前厅商量晚上的行动,临走时厌恶地瞪一眼王福生,想着事成后若不杀这卖主之徒才是我陈家人脑子都有病了。
  陈府荣正堂内,陈娴雅看着慢慢降临的夜幕,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便吩咐周显找来几面铜锣,交给由粗使婆子充成的巡夜队伍提着,一有情况便敲锣示警。
  陈娴雅将一面稍小的铜锣塞给阿媚,“那些婆子都是摆设,今晚就全靠你了!”
  阿媚接过那铜锣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万一贼人来个一二十人,那些婆子恐怕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你确定敲这玩艺儿有用?”
  “不是还请了四名保镖么?就算是打不过,吓吓他们也是好的,若能招来巡夜的官兵就再好不过了。”陈娴雅认真地说道。
  阿媚想了想,到底还是将那铜锣挂到了腰间,“我觉得你与娅姐儿最好还是换个房间睡,若那些贼人是冲你们来的,也好提前有个防备!”
  “说得有理,我让母亲也换一个房间!”
  阿媚一头黑线,“夫人就不用换了,她屋里有五六个丫鬟婆子守着呢,还怕什么?若你们两个都换了,还不和没换一样么?”
  “好吧,我们就与红颜红如两个换!”
  荣正堂落锁后,琼娘便将红颜红玉两个赶去睡陈寿源的屋子,又让紫莺水仙将陈娴雅与娅姐儿两个的被褥搬进了红颜与红如的屋子。
  阿媚看她们收拾妥当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才离去。
  冬日的深夜,清冷的月光再加上朦胧的霜雾让人有一种进入梦境的感觉,当然前提是这人需穿得足够多以抵御那入骨的寒冷。
  阿媚坐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将从陈娴雅屋里顺来的一件狐皮大氅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黑眸不时地四处打量着。
  东边有零星的狗叫声,倏尔又齐齐消声,阿媚警惕地扯掉狐皮帽子,朝东方看去。
  半刻钟后,一阵若有若无的沙沙声传来,夜行经验丰富的人便会立刻知道这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陈媚站起来,将狐皮大衣折好放在树杈上,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如一头野豹子“呼”地一声窜向声音的来源处。
  王福生不愧在陈府当了十多年差,他领着十多名黑衣人从一处低矮的围墙轻松进入陈府,再沿着荷塘抄近路杀向邵氏居住的荣正堂。
  阿媚藏身树丛,仔细看那群黑衣人的脚步,个个沉稳有力,全部是练家子,不由心下暗惊。她一个人恐怕是没办法对付这十多个人的,便一个转身朝离荣正堂最近的小院跑去,那里住着周显请来的四名镖师及府里剩下的几名护院。
  王福生走在熟悉的小道上,从来没觉得如此舒爽,想着头一晚进荣正堂抢东西,邵氏被药倒,没有欣赏到邵氏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直让王福生觉得遗憾,今晚他一定要将邵氏玩个够,以发泄十多年来被邵氏如狗一般呼来喝去的屈辱。
  一行人很快来到荣正堂紧闭的大门前,却没有人奇怪为何一路行来,竟然连个巡夜的人都没有遇到。
  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围着墙根转了一圈,聆听到院子里没有动静,便纵身跃上墙头,又停了一会儿才跳进院子撬开院门上的铜锁。
  王福生看到徐徐打开的院门,第一个冲进院门,对领头黑衣人说道:“正屋里住的是邵氏!咱们一半人去抓老的,另一半人去找那两个小的。”RS

  ☆、111消失

     
  领头黑衣人点头,正要带头冲进邵氏的屋子,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锣声在院子四周“哐哐哐”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惊心,一队刀剑出鞘的护院家丁从院门口潮水般涌了进来,仔细一看,人数并不比他们少。
  黑衣人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道是破门进屋,还是冲出院外。
  突然院墙上传来周显的大笑声,“哈哈,王管事,还是你厉害,知府大人正愁找不到昨晚那伙窃贼,王管事今日便带了一群人回来,夫人这回必定重重赏你!”
  王福生被黑衣人森冷的目光吓得腿脚一软,便跪到了地上,急忙大声分辨道:“这是他们的奸计!他们得罪了左相大人,知府大人躲他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他们?”
  又听周显继续喊道:“咱们已经与知府大人的手下约好了,以锣声为号,最迟一刻钟,他们就赶到了。夫人还说了,杀死一个赏银一百,抓住一个赏银二百!兄弟们上啊!”
  那些保镖护院们听说后,立即大声鼓噪起来总裁的糊涂小妻子最新章节,还有人大叫着朝黑衣人冲来,黑衣人再也顾不得屋里的人,赶紧从腰间拔出武器与冲过来的护院们打斗开来。
  王福生见状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等黑衣人首领回过神来他已经滚出去二丈远,黑衣人首领没有忘记主子让他杀王福生灭口的交待,见状忙从怀里摸出三支飞镖,毫不犹豫地朝王福生扔了过去,黑暗中随即传来王福生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再也不见那黑影滚动,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一边向手下打撤退的手势,一边朝院外冲去。
  黑衣人一看现场形势便很快明白过来,这家人早已经有了防备,不管他们与官府有没有联系,就凭这一阵子惊天动地的锣声与这一群武功明显也不弱的护院,他们今晚不可能讨得了好,更别说劫掠钱财了。
  黑衣人彪悍地朝外冲去,围困他们的人似乎也没有非要留下他们的决心,不怎么拼命,却实行拖延策略,这反倒从奥特曼开始最新章节让黑衣人心中更加疑虑,难道他们真的还有后援?黑衣人首领想到此,立即大叫一声,“兄弟们,快撤!”
  于是黑衣人发起一阵疯狂的进攻,终于突破包围圈,狼狈离去。
  周显等人在后面敲着锣,一阵呼喝,佯装追赶,一直吵嚷到府外,四邻皆知,周显又应付了应声而来的宵禁官兵,这才回到荣正院里。
  只见邵氏等人已经起身聚在正堂内,阿媚正在给一名躺在地上丫鬟抹金创药。
  周显在门口看了看又退了回去,周显家的一眼瞅见,忙出来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汗巾,“当家的先别进去,去西稍间歇歇!”
  “不是没有贼人进屋么?怎么还有人受伤?”
  “王福生那个奸滑的臭贼竟然摸进关琉翠的屋子,将四惠打伤,还带走了琉翠那贱婢,这下子夫人那些银子是彻底找不回来了。”周显家的语气中带出几分抱怨之意。
  “你这妇人可别乱动什么心思,我周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经清白之人,虽然我这不孝子孙为了活命做了邵家的奴才,可也不能丢了我周家的骨气,邵家对我们不薄,只要他们一日没有遣我们走,我们便凭良心为他们尽心一日。”周显接过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说道。
  周显家的虽然喜欢占小便宜,却对自家的夫君敬重得很,自然周显说什么是什么,便说道:“当家的放心,我只是担心夫人的银子被他们这一层层地剥下去,还没到京城便没有了,到时候这一大家子人该如何生活。”
  “这个你倒放心,夫人自有打算,再过十年二十年夫人的银子也花不完,更不会让咱们这些奴才饿着!”周显说罢,看到四惠已经被人扶了出来,才掀帘进屋去回禀。
  周显家的知道自家当家的常为夫人做一些体己之事,定然知道一些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既然当家的都那样说了,周显家的心中自然吃了定心丸,心情也好了起来,赶紧提了灯笼去后院巡查。
  当夜,一屋子又惊又怕的妇孺们一直坐到天亮才各自退下,邵氏与娅姐儿吃了早膳,祖孙两个又回到床上补觉。
  陈娴雅却没那么好命,顶着一对熊猫眼带着阿媚在昨晚的现场溜达,尤其是关琉翠的屋子附近,怎么都想不通王福生是如何带着重病的琉翠平空消失的。
  “这二人是咱们家最大的祸胎,从此后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真是麻烦啊。”
  “那个四惠不可再用,我始终觉得她很有问题,院子里那么多房间,又是黑灯瞎火的,偏偏王福生就能找到他们的屋子。”
  “可是,四惠额上那条伤疤已经让她毁容。”
  “如果我必须用这种法子才能救我哥哥,我可能下手会更狠。”阿媚冷笑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自己伤了自己?”
  “我只是推测,要不要再相信她是你的事。”阿媚决定不再与陈娴雅讨论此事,“昨夜他们被锣声吓走,若是再来一回,凭府中现下这几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还是想想接下来几晚上怎么过吧?”
  “也不知这四舅老爷到底是哪一天才到,族里那群老东西既然已经撕下了脸皮,来了一回,肯定还有第二回的。”
  阿媚也没什么好主意,打架她在行,这种动脑筋的事她不如周显,若不是周显临时想起那么一出,昨晚上还真没那么容易吓走那群黑衣人。若是再多来几个那种身手的黑衣人,那大家就只好洗干净脖子等着了。
  “咱们不能先离开扬州,去半路上迎上那个四舅老爷?”阿媚突然道。
  陈娴雅摇头,“若是咱们与四舅舅恰好错过呢?另外我们在府中他们尚且来去自如,若是出了扬州,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了我们的命,劫了我们的东西。”
  二人正一愁莫展,周显满头大汗地过来,“大小姐,大事不好了,族长等人借口昨晚府里出事,带着人将府门堵住,还说要进来保护老爷和夫人!”
  陈娴雅与阿媚变色,冷笑道:“来得好快啊,让他们去秋霞院,说母亲与我不需要人保护!”
  陈娴雅话音刚落,却听到族长恼怒的声音,“小小年纪怎能如此张狂?昨晚你们府里闹得惊天动地,全扬州城都听到了,如今说什么母亲与你不需要人保护,你是存心打我们陈氏族人的脸,说我们陈氏一族眼看着你父亲病了便不再照顾你们家?”
  “见过族长老爷!”陈娴雅敛目行礼,“娴雅的意思是今日我与母亲将启程进京,在半路上迎候我四舅舅,便用不着族长老爷保护了,但是父亲与二妹妹仍留在府上却是要族长老爷时常照看着的,娴雅先在这里谢过族长老爷了。”
  “你们今日便要启程进京?”族长那小眼睛里闪动危险的光芒。
  “娅姐儿昨夜受了惊吓,因此母亲决定提前进京,既然族长老爷已经知道此事,娴雅便不再亲上族长老爷家说明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便说什么,但是你们进京去了,可要给你们的父亲与幼妹留下足够的度日之资才行。”族长正色道。
  “族长老爷且放心,母亲带着我们并不是去京城长住,只不过是舅舅们心疼母亲,想接母亲回娘家住几日,待到母亲的身子好些,立刻便会回到扬州照顾父亲的。”
  “你们这样想我们自然更没话说,只是你们这么多人仓促出发,可都准备好了?”
  “我们只带几名贴身的丫鬟婆子,及四名请来的镖师,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便可成行,其余的东西让周管事随后几日再带上京去。”
  陈娴雅看到族长的眼神闪烁不定,脸上竟然忍不住浮上了一丝笑容,估计心里已经在盘算派多少人,在哪里抢劫陈娴雅几个了。
  阿媚的眉头越皱越紧,周显也几次都想打断陈娴雅的话。
  族长对陈娴雅的配合十分满意,临走时还假惺惺地提出派几名家丁相送,陈娴雅自然一口回绝。
  等族长的身影一消失在小路尽头,阿媚便嚷嚷开了,“你脑子没病吧?你什么都告诉了那老贼,这还怎么进京?”
  周显也哭丧着脸道:“我的小姑奶奶,他们就等着咱们出府去,好对咱们一网打尽,你还……,唉!”
  陈娴雅恼火地道:“我只是想稳住他,不让他现在就在府里动手,如今他们正等着在府外劫杀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与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定夺吧。”
  三人急匆匆地赶回荣正堂,正好看到陈淑雅站在院门口。
  “姐姐,母亲她没事吧?昨晚连父亲都被吓得跌到了床下,姐姐还是让母亲去求知府大人派人来保护娅姐儿吧,她是左相的外孙女……。”
  陈娴雅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粗鲁地推开陈淑雅,撒脚便往院子里,“我想到法子了,你们跟我来!陈娴雅,今日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RS

  ☆、112逃离

     
  被推到一边的陈淑雅原本委屈得想大哭,听到陈娴雅最后一句话又赶紧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陈淑雅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被陈娴雅当做妹妹,因为这次的事她实在错得离谱。她满以为她的一番孝心会引来众人的交口称赞,就算是得罪了嫡母与嫡姐也无所谓,至少大家都能知道陈寿源还有一个孝顺的小庶女。谁知最后竟然又被人利用了,第一次是被方姨太太利用,这一次是被两个奴才与姨太太们利用,一次比一次利用得彻底,这回是再也回不了头。
  陈淑雅不相信嫡母这一去还会再回到扬州,到时偌大的陈府便只剩下她与瘫痪的老父亲,说有多凄凉便有多凄凉,偏偏她半句怨言都还不能有。因为是她跑去族长那里说嫡母虐待父亲,嫡姐不孝的,如今由她一个人来照顾父亲似乎也合情合理。
  倒是陈娴雅说欠她一个人情,让她小小地振奋了一下,她们到底还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假以时日,嫡母与嫡姐会忘记她的愚蠢吧?
  陈娴雅在院门口踌躇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无精打采地回了秋霞院。
  周显与阿媚见陈娴雅一脸激动,貌似找到了解决目前困局的法子,不由得也兴奋进来,赶紧跟着陈娴雅回了荣正堂。
  “姆娘,紫莺赶紧收拾要紧的东西,我们即刻就要出门,再迟那群老东西便会将我们堵在府中,然后一网打尽!”
  姆娘与紫莺大惊,不敢多问,立刻开始收拾陈娴雅与娅姐儿的衣物首饰,陈娴雅又补上一句,“只拣贵重的带,其余要紧的点好数锁起来,最多三天,咱们还会再回来!”
  周显与阿媚赶来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忙问道:“大小姐,咱们到底去哪里?”
  陈娴雅回过头来,对周显说道:“周管事,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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