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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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祸-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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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跟着倒霉,见不得别人半点好,都到这种生死关头了还在这里计较这种事,所以圣人才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陈娴雅这番话主要还是说给那位女师听的,如今在这地窖内是二比一的形势,她与袁芳惜之间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合的,所以她要尽量争取获得那名女师的好感,关键时候能帮她说一句话也好。
  果然那女师看陈娴雅的目光柔和了些,袁芳惜却更加愤怒,又想仗着人高的优势想过来揍陈娴雅,却被那女师拦住,“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陈娴雅如今十岁还差三四个月,说她是小孩子她也能勉强接受,只要袁芳惜不再找碴就行,刚才那一巴掌就当是还了当初她到陈家来抢娅姐儿时被她打的那一巴掌吧。
  三人冷静下来,各据一方坐着。陈娴雅东看看,西挪挪,不知不觉又挪到那女师身旁,搭讪道:“我叫陈娴雅,姐姐贵姓?姐姐是女师?”
  那冷面女子睁眼仔细瞧了陈娴雅一眼,半晌才冷冷地说道:“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叫我曹女师或者曹师!”
  “啊,大明帝师最新章节”陈娴雅惊叹,“难道姐姐是京城女师鼻祖曹大娘的弟子?”曹大娘是太后从娘家带到宫里的贴身侍女,后来太后放她出宫婚配,生了八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又进宫做了太后的心腹,如今还在宫中当差,剩下这六个女儿也没闲着,被富贵人家请去做了女师,多年来逐渐成为女师一行的楚翘,由此曹师两个字也成了京城女师的代名词。
  冷面曹师又开始闭目养神,并不接陈娴雅的话,陈娴雅却不以为意,“我以后可不可以也叫你曹师?对了,曹师,我也一直想请一名女师到家中来教我与我小侄女儿一些做女子的道理,可否介绍一位你身边的徒弟,或者侍女之类的给我?哎,曹大娘的身份实在太高,连我大舅舅都没办法见到她老人家……”
  “闭嘴,凭你那破落门庭也想请到曹师,别痴人说梦了!”袁芳惜嗤笑道。
  那冷面曹师却闭目说道:“为何想学做女子的道理,不是做人的道理?”
  陈娴雅见冷面女子肯搭理自己,忙喜道:“我觉得做人难,做女人更难,要学自然学最难的!”
  冷面曹师还没有开口,袁芳惜又开始极尽毒舌,“你不过生来便是贱人贱命,还妄想跟曹师学做女人!下辈子吧!”
  陈娴雅觉得袁芳惜实在很有疯妇潜质,将来谁要娶了她铁定倒八辈子霉,陈娴雅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趣,在曹师身旁找了一块空地,自顾自地躺下睡起觉来。谁知刚躺下不久,又挨了袁芳惜一脚,“滚开,曹师身边也是你这种贱婢能睡的?”
  陈娴雅揉揉被踢疼的手臂,悻悻地爬到另一边睡觉去了。
  地窖内不见天光,因此也不知时辰,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娴雅被饿醒,揉揉眼睛坐起,见袁芳惜还在睡,那曹师却在睁眼瞧着她。
  “曹师是否饿了?我来叫他们!”
  陈娴雅围着地窖转了一圈,发现窖顶有一块木板,想必就是她们进出的通道,又见墙边有一架木梯,便搬了那木梯到木板下面,爬到木梯上使劲敲那木板,直敲到手掌发红,才听到木板上面传来一声粗哑的喝斥,“吵什么吵?当心老子给你们这些小娘皮一顿皮鞭子!”
  陈娴雅忙用极可怜的福船商女最新章节声音怯怯地说道:“好汉行行好,我们三个又饿又渴,快不行了!”
  上面那人半天没声音,正当陈娴雅以为没了希望,打算爬下楼梯时,却见那木板“哗啦”一声开了,一只篮子塞了进来,陈娴雅赶紧将其抱在怀里。
  “多谢好汉!”陈娴雅突然觉得有一种阴毒粘稠的感觉传遍全身,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到一颗长着凌乱白发的脑袋一晃而过,这人是谁?难道认识自己?陈娴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提着篮子下了楼梯。
  篮子上面放着一皮袋子食水,下面则是一篮子煮熟的山药,陈娴雅欢叫一声,拿起一块飞快地剥掉山药的外皮,恭敬地递给曹师,“《本草纲目》中记载,山药有延年益寿,补肾经的功效,咱们吃了一番苦,拿这个来补补也不错!”
  “你也看《本草纲目上》?”冷面曹师有些诧异,接过那白玉般的山药慢慢送到嘴边。
  “家母病了差不多一年才去世,在家侍疾时随便看来玩的!”陈娴雅剥了一块山药正要大咬一口,冷不防被早已经醒来的袁芳惜一把夺去。
  “哼,既然给我家女师剥了,也得给我剥!你赶紧将这些都给我剥了,我待会儿来拿!”然后一把抓过水袋,退到一旁。
  陈娴雅深吸一口气,决定忍了,她们三个早晚会出去的,在这里结下梁子,一定会延伸到外面,目前阶段她还没做好与袁家硬碰硬的准备。
  陈娴雅与曹师连吃了几只又凉又硬的山药便咽不下去了,目光一齐投向袁芳惜怀里的水袋。
  “你喝好了没?喝好便该我们喝了!”陈娴雅道。
  “哼,这水袋是我拿到的,你们想喝它门儿都没有!刚才你们两个贱婢不是吃得很欢快么?现在继续吃那玩艺儿啊!”袁芳惜抱着水袋子邪恶地说道。
  陈娴雅的忍耐已经到极限,回头看向曹师,“为何有人总是认为别人不敢揍她,反而一再地挑战别人的忍耐极限?”
  曹师看着陈娴雅,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小丫头太有意思了,与她见过的高门女子都不一样,看似笑mimi的一团和气,实际上极有自己的个性与见地,袁芳惜这类只有一些小聪明仗着父荫横行的贵小姐与这小丫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偏偏还自以为是,屡屡招惹人家。
  “你敢!”袁芳惜想起上次被陈娴雅打那一巴掌,突然觉得这小贱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好揉捏的,“你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敢?如今在匪巢里,大家能不能出去都两说,我就将你打死了又如何?袁涣杀了我哥哥,你又与袁涣气死了我母亲,我立时便能杀了你为他们报仇!你要不要试一试?”陈娴雅双眼圆睁,凶光四射地逼近袁芳惜。
  袁芳惜吓得靠向土墙,赶紧将手中的水袋扔了出去,然后双手抱头动也不敢动了。
  陈娴雅冷笑一声捡起水袋,“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自己的手沾上你们袁家肮脏的血,因为你们自有别的报应!”

  ☆、151得救

     
  陈娴雅先让冷面曹师喝了水,自己再狠狠地灌了一肚子凉水。
  吃喝解决了,拉撒这件事立刻又找上门来,首先忍不住的是袁芳惜。
  需要的时候喊曹女师,不高兴的时候骂女奴,袁芳惜的卑劣本性在此时显露无疑,但是别人又不可能与她一样无耻。冷面曹师从角落里找出一只破烂的便桶,放到远离稻草的角落里让袁芳惜解决,谁知此人竟然讲究起来,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坐到那肮脏的破便桶上去。
  无奈,岁数最小的陈娴雅只好给她们两个做了一遍示范,这才解决了三人的拉撒问题。
  陈娴雅如一只流浪小狗挨到冷面曹女师身旁,靠着她的大腿继续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窖顶上的木板又开了,一只竹筐吊了下来,“挨个儿坐到筐里,别打歪主意,否则摔死摔残活该!”有人粗声粗气的叫道。
  陈娴雅立即坐起,睡意全无,该来的终于来了!袁芳惜与那曹女师也紧张的盯着那竹筐。
  陈娴雅看那两二人没有行动的意思,认命地最先走向那竹筐,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有什么好怕的?
  随着竹筐的慢慢上升,陈娴雅终于闻到久违的新鲜空气,她的双眼刚刚适应外面的光线,便被人抓住膀子拎了出去。
  “啧,好臭,不许回头!”有人在陈娴雅身后出声,与那日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是同一人,陈娴雅立马来了精神,“好汉你终于来见我们了,你抓我铁腕最新章节们到底是为什么?为钱?为色?”
  见没有人应声,陈娴雅继续鼓动唇舌,“若是为钱,好汉们可要早点与我们的家人联系,女子的名节最重要,我们若是在外面呆久了,恐怕我们的家人为了家族会直接不要我们,到时好汉们不但白费功夫,还有可能遭到铁血围剿。若是为色,好汉们就更没算清楚了,里面有一个可是左相的嫡女,另一个是京城最出名的曹家女弟子,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你们不如拿我们去换银子,到时可以买许多美貌的姑娘!”
  “别人都不能惹,意思是说只有你能惹!”又一把不带半丝感情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我虽然家世不显,可我舅舅们却十分疼爱于我,好汉们拿我去换钱,也必定不会吃亏。”陈娴雅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正说着,袁芳惜从地窖被吊出来,也被人推到陈娴雅一处,正好听到陈娴雅最后一句话,张口便骂道:“呸,没骨气的无耻小贱婢!”
  陈娴雅当没听到,悄悄扭头去看背后,却发现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转眼功夫与她说话那两人竟然消失不见,难怪袁芳惜又神气起来!
  等到冷面曹女师也从地窖上来后,三人便被几名蒙面黑衣人带到一辆马车上,这回却没有被绑上手脚。
  陈娴雅心情好了起来,看来这伙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不再严防着她们三个。
  马车跑了半日,将三人颠得七荤八素,才突听外面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一定是我哥哥来救我了!”袁芳惜喜道,撩开车窗帘朝外看。
  陈娴雅看到那冷面女师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神色,忍不住也打开另一面车窗帘看,但见外面来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府兵正在追赶几名黑衣人。
  真的来了救兵!陈娴雅放下车窗帘,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得救后要怎么向众人叙说被掳后发生的事,若是三个人三种说法就笑话更大了
  “曹师,等一下我们若得救,该怎么说话?”陈娴雅问,袁芳惜也退回身子看着曹女师。
  “不相干的人,一个字不说。”曹女师冷淡地说道。
  陈娴雅一下子明白了曹女师的意思,她们被掳走这么长时间,不论说什么都难逃别人怀疑的目光,与其越描越黑,不如沉默是金。
  袁芳惜也不傻,听罢冷笑一声道:“陈娴雅,你也给我听好了,这两日发生的事你一个字不许往外说,否则,哼!”
  陈娴雅很想吼回去,“凭什么!”突然想起还不知道来救她们的是不是袁涣,若将这疯妇激怒了,到时扔下她一人不管之事,袁家人多半做得出来。
  救兵很快到来,一名士兵拉开车门,朝里一望,立即高声喊道:“回王爷,是三位小姐!”
  陈娴雅暗叫倒霉,不会是朱琰救了她们吧!
  事实证明陈娴雅想多了,救下她们的人全是她意想不到的人,例如陈留王,空弦,徐景达!
  陈留王朱仰,先帝幼子,母殁,从小养于太后膝下,深得太后喜爱。因其母来自陈留郡,先帝便封他为陈留王,现今圣上朱佑登基之初连废五王,朱仰是硕果仅存的一位亲王,一来他年纪小,没有参与到当年的夺嫡之争中,二来也是因为太后的宠爱,朱佑怎么也得给亲母几分面子而善待于他。
  陈留王长相俊美,不好女色,却喜欢与俊男才子往来,他与空弦的绯闻更是传遍京城,对于这样一位王爷大家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也因为陈留王的这些荒诞之举反而让他在京城稳稳地安享着富贵,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这不,陈留王一时兴起,突然带着空弦跑到位于燕山郡的皇庄去围猎,作为燕山卫的百户之一,空弦昔时的好友徐景达自然被调来护卫。
  也是这三人运气好,野物没打着几只,却正好救下被歹徒劫持的左相嫡女袁三小姐等人。
  袁芳惜最先跳下马车,直奔徐景达,“大表哥,真的是你救了我?”说罢,抱着徐景达的膀子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徐景达的脸色有些僵硬,眼睛瞅着正在往车下跳的陈娴雅,嘴里却说道:“不是我救的你们,是王爷!”陈娴雅听到徐景达的声音不禁心头一跳,蓦然转头看向三人,尤其是徐景达,这不是才与她在地窖上面说话的那个声音?
  陈留王瞧着二人挤眉弄眼,空弦嘴里念着阿弥托佛,一脸嫌弃。
  陈娴雅与曹女师相携来到陈留王面前施礼道:“民女陈娴雅,曹芸见过王爷!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原来这曹女师的名字叫曹芸,陈娴雅暗暗记下。
  空弦见到陈娴雅则有些尴尬,忙向陈留王介绍道:“这就是那位仿了《寒僧雪行图》的女施主!”
  “你就是扬州陈侍郎之女?本王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陈大小姐,那边有烂泥,请走这边的小路!咱们到那边去骑马!”陈留王立即对着陈娴雅殷勤备至。
  陈娴雅吓了一跳,这王爷不是好男风么?怎么看着她这样的小黄毛丫头眼睛也突突冒精光?陈娴雅不自觉地退向一旁的曹芸,并且拉住了她的袖子,“王爷客气,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
  “谁说那是微末之技,本王一定要与他理论!能仿的肯定会画,会画的不一定会仿,陈大小姐不必太自谦!”朱仰的容貌丝毫不亚于空弦,看着二位如花美男,陈娴雅却觉得背上爬上了好几只蚂蚁,浑身不自在。
  曹芸突然收回她的袖子,走向一旁正在拉拉扯扯的徐景达与袁芳惜,“三小姐,这里不是哭的地方,老爷与夫人一定等急了,咱们赶紧下山回府吧。”
  徐景达如蒙大赦,赶紧将袁芳惜推到曹芸怀里,几步窜到陈留王身后,还莫名其妙地瞪了陈娴雅一眼。
  袁芳惜暗恨曹芸不识趣,却没有发作,反而身子一斜,“哎哟”一声喊,“大表哥,我脚崴了,我脚疼!哎哟,疼死我了!”那声音之凄婉哀怜,让见识过袁芳惜的暴虐粗鄙狠毒的陈娴雅和曹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徐百户,本王命你背她回营地,再命人快马加鞭去左相府与陈府报信!”陈留王促狭地说道。然后又对陈娴雅道:“陈大小姐可能行走?”
  “能走,能走!多谢王爷!”陈娴雅赶紧道,旁边的徐景达突然插身过来,“王爷红楼之四爷在上最新章节,属下先下山去请郎中来给袁三小姐正骨,请王爷与袁三小姐在此稍候,另外徐家与陈家也是世交,当年两家还有联姻之意,属下先带陈大小姐下山去!”
  说罢,那可恨的徐恶霸竟然又一把拎起陈娴雅翻身骑上旁边的大马,绝尘而去,留下神情扭曲的陈留王与空弦,还有号啕大哭的袁芳惜。
  陈娴雅紧紧抓住徐景达的袍角,生怕那马一个腾跃不小心就将她颠于马下,“停下!他们没有追上来!”陈娴雅闭眼大叫。
  徐景达放慢速度,缰绳一提,那马儿便拐到一条小路上,直到来到一块小河滩边,徐景达才又横抱着陈娴雅下了马。
  “啊!”陈娴雅一声惊叫,原来是被徐景达扔到了草地上,稍微晕眩之后,陈娴雅立马从地上坐起来,冲徐景达咬牙切齿,“你这恶徒,敢这样对我,当我不知道你就是绑架我们的人?”
  “是我又如何?你还好意思说,你竟敢将爷的铺子送给朱琰那小子,若不是爷正好撞见,恐怕连契书都交给那小子了,爷不收拾你收拾谁!”徐景达怒吼,脖子上青筋暴涨。

  ☆、152争执

     
  陈娴雅心虚,咽咽口水又吼了回去,“还好意思说你那铺子,那铺子私下里是做什么的,打量我们都是傻子全都看不出来?你讹了我的银子就不说了,凭什么还要让我来背黑锅,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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