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毕竟不是什么金贵的出身,将原本从窗口丢进来绵软一些的干草铺了一些上去。
坐在这干草上,没有那么膈着了,想着明天还要继续探索逃命的路径,她现在就要睡觉了。
另外,她也想知道,今晚,那些人又要搞什么鬼。
身上没有盖的东西,她只能将身上的衣裙掩了掩,然后蜷缩在那一堆干草上,闭住眼睛,心中什么也不想,打算能睡一会算一会。
李七七先前空着肚子,在这鬼宅里面转呀转,这身子好久没有爬上爬下了,也累得够呛,她闭上眼睛,倒是真的睡了。
尽管,在朦胧的睡意中她听到了夜枭难听的声音,这东西的叫声一向都是不吉利的,可是对从前在夜间出行的她来说,这些小东西的叫声对她实在造不成什么困扰。
她继续睡,继续睡!
片刻后,她有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不过这脚步声是那种上楼梯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地,木质的楼梯好像在响。
可是,这鬼屋里并没有什么楼梯,又哪里来的上楼梯的声音呢?她不听,继续睡,继续睡。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来摸来摸去,这下,她可再也睡不下去了。
她猛地坐起来,都打算在这鬼屋里见到什么不速之客,最好就是先前弄出脚步声的那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什么的。
可当她坐直了身子后,她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这鬼屋里的一切还是跟她睡觉前一样,她只好再次躺下去,不过,这次,她是装睡,刚闭上眼睛,又感到脖子痒痒的,一睁眼,却发现,原来是这床上挂的破蚊帐被夜风吹着飘来飘去,拂过她的脖子,难怪!
蓦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刚才还感觉到了这蚊帐拂到她脖子上时,有温热的感觉。
102,鬼屋总的书信
蓦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刚才还感觉到了这蚊帐拂到她脖子上时,有温热的感觉。睍莼璩晓
这床帐被冷风吹着,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感觉,最主要的是,这种温热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不由地再次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抓这床帐,打算仔细看一下这床帐有什么蹊跷。
只这么一抓,她好像被惊住了一样,猛地一下松开了手。刚才这一抓,她已经确定这床帐是有蹊跷的。
收回了手,她平息了一心情,只是直直地盯着这床帐,任凭这床帐在胡乱抖动。
等心情彻底平息,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危险后,她再次半蹲起身子,小心地抓住一边的床帐,这才发现,这些床帐下面竟然是缝起来的。
缝起来不惊奇,让人惊悚的是,这些床帐最下面都缝了很小的小蛇,这些小蛇可不是死的,全都是活生生的。因为对方缝制的很有技巧,她在床上刚醒过来时,竟然没留意。
这些小蛇都缝在里面的这床帐的布条里,它们要挣脱床帐的束缚,就要不自觉地挣扎,这一挣扎,这床帐自然就不由地动来动去,她躺在床上,这小蛇们一抖动,这些床帐就不由地动来动去,就抚在了她的脖颈上。
如果是胆小的人,只看到这床帐都在抖动,半夜三更,如果胆子小的就,恐怕就能给吓着了。
她手边又没有什么小刀,匕首什么的,要将这些小蛇给处理掉,费的功夫恐怕很大,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蹊跷,她就吓不住了,干脆转了一个头,将头放下另一边,然后蜷缩着身子,躲过这些还在继续飘荡的床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睡下去。
可能是今天真的累着了,等她睡着时,门边,床边,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人影经过,她都没有看到。
既然对方不想要她死,只是想要吓死她,她偏偏不让对方得逞。
就算如此,李七七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的就真的没心没肺睡的很沉,她还是在天没亮时就醒了过来,床帐还在继续乱动。
即使她换了一个方向睡觉,还是有床帐布条偶尔碰到她的身上。
这种小蛇被束缚床帐里,有一个好处就是它们挣脱不开,倒是不用提防它跌落在床上,而且这种蛇也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蛇,要不然,她睡的着才见鬼呢。
等彻底天亮后,她又从窗口爬了出去,继续开始她的探路活动,等她在整个废宅又转了一圈,弄得精疲力尽还是没有结果时,她只好再次回到那个小湖边。
在湖边坐了一会,她又在其他废墟里面挖来挖去,看能否有别的出路,到湖那边,是她最后能选的一条路,她绝不相信,对方不会在湖那边布置点什么。
这么折腾,又到了傍晚,她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鬼屋里,昨夜对方的伎俩并没有吓着她,不知今晚对方又打算干什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伎俩。
回到鬼屋内,那些床帐还在抖动,她重新升起了火堆,用竹子插了小鱼,烤上来吃,现在是深秋,就想找点野菜什么的也没有,没有调料,这鱼烤上实在很不好吃。为了活命只好继续。
胡乱地吃了一点,她虽然疲累,却没有什么睡意,她离开鬼屋时,也在门口和窗边做了简单的布置,看起来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她离开后,并没有人到过这里。
她坐在火堆边,看着火焰一跳一跳的,就这么怔怔地发呆,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又再次打起精神来,既然这鬼屋被设置了阵法,说不定这房子还有什么蹊跷。
与其躺在四面环蛇的干床板上睡觉,还不如在探索一下这间房子。这样也可以排解一个人在这里的空寂恐惧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重新开始打起精神,用那个坏掉的梳妆台的木腿在鬼屋的地上,墙上还是敲击。
咚咚,听起来好像都是实心的,她将所有的地面和墙面都敲击过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墙壁没有什么蹊跷,地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地洞。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了房间内唯一的那张梳妆台前,想象当年坐在这鬼屋里的女子是不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每日对镜贴花黄是怎样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突然看到,这房内好像真的出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浅笑嫣然。有着长长的头发,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用手中镶着宝石的象牙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长长的头发,这时,房间内又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高大英挺的男子。
这男子好像没有看到房间内狼狈的她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美丽女子,并伸手从后面揽住了那个女子的腰,略带三分冷淡,七分柔情地声音喊道:“娘子!”
那女子也柔情似水地嗔道:“夫君!”
她正羡慕者夫妻两人的柔情蜜意时,突然看到了两人的样子落到了梳妆台上的镜面上。那个男子的脸分明是严望那厮的。
不要,她痛呼一声,她才是严望的娘子,那个女人是什么人,竟然敢她抢男人,她上前,就要将这两人拉开,就在这时,她猛地醒了过来。
却发现,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严望,没有那个女子,更没有那光滑的镜面,她此时,正站在那破旧的梳妆台前。
她刚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睡着,怎么会看到那样一副景象。
不过,这鬼屋内倒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什么呢?
是气味,有淡淡的香味。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刚才难道是幻觉吗?她平静了一下心神,莫非刚才的幻觉又是那幕后之人搞的鬼。
还好她挣脱了,就在她打算重新回到火堆旁时,却停住了脚步,刚才她已经将这房间都给折腾遍了,最后就只剩下这梳妆台。
不如仔细检查一下,许多富贵人家的梳妆台里面常常有机关,里面会藏一些珍贵的东西。
想到就做,她开始围着这梳妆台,这玩弄一下,那玩弄一下,还别说,还真的有机关,有一小块木板突然弹了出来。
里面好像放着一卷什么东西。
她衬着绢帕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才发现,这羊皮纸上竟然有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名。
其中有几个名字她还有印象?
这是一份什么名单?
翻来覆去地看,还是一份名单,虽然不知道这名单是做什么的,可既然这东西藏在这地方,就一定有一定意义,既然得到了,她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将这东西暂时收起来好了。
等自己逃出去了,将名单交给严望那厮,这厮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名单。
将名单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又将那梳妆台恢复了原状,确定这鬼屋内再没有其他发现,然后坐在火堆,将自己外边的衣裙脱下来,铺在地上,打算睡觉。
昨夜睡的有些迟,第二日,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耀在鬼屋的破窗上了。
既然这鬼屋,还有这鬼屋内再也没什么收获,她不能再继续困在这里了,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只能选择从湖水中逃生。
再次来到小湖边,看着湖水中的倒影,湖水中的那个人影狼狈不堪,一点都没有刚从安苑出门时的光鲜亮丽,不要说脸上,衣服上的污渍,就是脸上,手上的擦伤都不少。
咬了一下牙,将身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整理了一番,脱下自己外边的衣裙,当初还觉得进宫的礼服要几层,穿着挺累赘的,现在却要庆幸了,要不是这礼服里三层,外三层,她现在更不方便。
将外裙的衣袖扎起来,然后将所用能用上的东关系包在了衣裙里面,又弄成一个包袱的模样,用丝线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慢慢开始下水。
深秋的湖水还是很冷的,刚一下水,她就打了一个寒战,但为了活命,她必须这么做。
幸亏做贼的越是掌握一门本事,越是偷东西容易,逃命容易,她倒是学了游水,要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赤身露体地学习游水呢,那不是伤风败俗吗?
要是当初严望这厮将她打下水时,不折断她的手臂,她也不会活生生地溺死,溺水的感觉实在很难受,这也是她虽然换了一副自己曾梦寐以求的身子,当初却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恨意。
哎!她又想起这厮了,想起从前,虽然也有师父,大师兄,还有其他的一些贼偷跟她也有点关系,可她遇到危险时,从来都不指望他们会来救自己,可现在,她却渐渐地开始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
不,严望那厮不是别人,他是她的夫君,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这世上的女人嫁给男人,不是就图个依靠吗?她这么想一点都没错。
虽然湖水真的很冷,可因为她心中想着那日严望进宫前,对她的一举一动,她心中又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甜意。
由于她带着游水还是很有经验的,并没有用丝线将衣裙中包的东西完全绑在自己身上,而是拉了一段细线,这样的话,那衣裙包的东西,因为重量很轻,并不会增加她身子的重量,而是隔着两尺的长度飘在湖面上,随着她身子的游动而移动。
湖里倒是没有什么蹊跷,湖水还算清澈,这湖中的鱼真的很多,有许多鱼就围在她身子的周围游动。
这湖虽然在对岸看着不大,可真的在湖水中游动的话,感觉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到达湖那边的。
足足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她才终于爬上了对岸。
等她上岸后,就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经过湖水的洗涤,她身上的污渍倒是少了许多,不过也洗透了。
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淋淋的,将包袱捞了上来。放在身旁。
她在湖边休息了片刻,强忍着身上的寒冷,四处窥视了一番,确定胡这边是一片大的竹林,深秋的竹子还算翠绿,风吹,发出沙沙的响声,并没有其他异常,难道,对方在胡这边没有什么布置吗?
虽然知道不可掉以轻心,可现在她全身冷的厉害,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打开身边的包袱,将用粗竹子包着的破开的竹子拿了出来,好在她防护的喊不错,这粗竹子里的细竹子是干的。
在湖边随意捡了一些干柴,她很费力地升起了一堆火,开始烤衣服,怎么都要将衣服烤干,要不然,穿着这衣服,时间一长,在深秋这样的天气里,她不得风寒才怪呢?
就在她将火燃起来,烧的越来越旺,将身上的衣服撑起来,打算烤干时。刚才还寂静的林中,开始悠悠地响起了吹笛的声音。
103,戴绿帽子
终于有人露面了吗?她绝对不相信,笛子会自己吹响,当这笛声越来越近时,她甚至感觉到有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是谁?
她确信现在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应该是人的脚步声,而不是动物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不是多人的脚步声!
这点听力她还是有的。睍莼璩晓
更别说,还有传来的笛子声。是那个吹笛子的人现身了吗?
这人为何会在湖边的竹林中吹笛子?是自己偶尔碰上了呢?还是对方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一时之间,李七七的心头转过许多想法。
她强忍住马上回头的冲动,将已经半干的衣裙穿到了身上,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
因为她已经知道对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笛声还没有停止!
这笛声怎么说呢?李七七自己也说不好,只是听到耳中,觉得有一种很寂寞很寂寞的感觉,就好像此刻正处在空无一人,满是冰雪的荒原上一般。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黑衣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和严望的身高差不多,可他的身子明显要消瘦一些。
严望这厮也喜欢戴着面具,虽然面前这个黑衣吹笛人也戴着面具,可她就是很清晰地知道这人和严望绝不是同一个人。
吸引她目光的还有这个男人的手!
一双吹笛的手!
一双似乎被火烧过有些畸形的手!
这样一双手,握着笛子,还吹出了很不错的曲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想干什么?
还是?她突然想起,那鬼屋,不是曾经遭过一场大火吗?
这个男人手上有被火烧的痕迹,又戴着面具,说不定他戴面具,不像严望那厮,是为了装神秘,为了让人惧怕,而是为了掩饰被火烧过的容貌。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与鬼屋曾经的主子之间有什么渊源?甚至把她丢在那鬼屋里,就是这男人的杰作?
不过,这男人的笛声还没有停,就算这男人真的对她有恶意,也不会是马上就要她的命!
对方先不开口,她也不开口,她就这样站在对方身侧,倾听对方继续吹笛!
笛声终于停了!那个男人将笛子很细心地挂在了自己的身侧,这才侧身,用沙哑略带几分难听的声音道:“严夫人,真是好胆色!”
“你是谁,是你让人带我到这里来的?”李七七闻言,反问道。她承认,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们是多了几分胆色。没有几分胆色,难道等死吗?
不过,她还是觉察到这男人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这男人以前认识她吗?或者说,认识李大小姐吗?
“我是这里的主人。不是我让人带你来的。”男人很配合地回答,声音实在很不中听,李七七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火灾中声音受了伤,才这么难听。
“那我现在可以回家吗?”虽然摸不清这男人话中的真正含义,可她也懒得再深究,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干脆开门见山地道。
“给我一个理由我就送你回去。”男人闻言,语调还是一贯的平静,似乎觉得她提出这个要求再平常不过。
“什么理由,哪一方面的理由?”她自然知道,既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这个男人,对方会轻易地放她离开才见鬼呢?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答案。
“这是你的问题。”对方还是说的风淡云轻,可李七七却有一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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