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良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皇后从良记- 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黄花听他贫得很,作势去拧了他一下。猪头低哼了一声:“不好呢,要谋杀亲夫了。”
  
  看他的脚步都乱了,穆黄花也不忍心刁难他了,只好伸手过去,替他宽衣解带。忙完他的,刚要去解自己的,被猪头拦住:“别,让为夫来伺候娘子吧?”
  
  这才看出,他并没有醉。用心的解开纽子,除去了大红的嫁衣。里面的亵衣是极其薄软的轻纱,如烟雾般附在她的身上,里面的峰峦隐约可见。这下真的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时间醉眼朦胧,难以自已。
  
  抬起咸猪手,就抚上那一对双峰。几案上两支龙凤红烛高烧,纱帐底一双璧人百年好合。百花丛里,他噙着丁香一对,小桥流水,正是你侬我侬的鸳鸯戏水。
  
  都说是洞房花烛朝慵起,一夜缠绵,真的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如瀑的长发披在胸前,懒懒的偎在猪头的怀里,甜蜜而温馨。猪头是男人,折腾了大半夜,早上还是意气风发。翻身而起,大有再战到底的劲头。穆黄花禁不住,只好卖乖求饶:“再也不行了,要再折腾一番,实在起不来了。还要给娘去磕头敬茶呢,误了时辰可不好看。”
  
  猪头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兀自不舍,狠狠的亲了几口,才过了一下瘾。
  
  穆黄花从锦被下伸出手,在他的额上戳了一个指头:“馋死你了,你是几辈子每见过女人!”
  
  猪头当真的说:“确实是两辈子了,上辈子只想着你,哪里还敢去想别的女人。这辈子又被你给迷住了,只好认你一个了。”
  
  再不和他说下去,他的歪理多,要辩解,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起身寻了新婚的第二套新衣穿上,让小丫头端进水,开始梳洗打扮。
  
  一番梳洗打扮,小夫妻俩亲亲热热的去给猪头娘磕头。猪头娘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嘴里直说:“昨天累了一天了,还不好好睡会儿。都一家人了,礼数也不差这一时。晚来一会又啥呢?”
  
  穆黄花极懂礼,跪下说:“娘都起来了,哪有小辈儿还睡着的道理。”
  
  一声娘,叫的她心里溢满了蜜。“好孩子,快起来。”一边去扶,一边把早准备好的改口钱塞到了儿媳妇的手里。
  
  人家是乍一做了媳妇无所适从,猪头娘则是乍一做婆婆无所适从。吃过早饭,有心想和媳妇聊聊家常拉拉关系,又怕阻碍了人家小俩口的恩爱。踅来踅去,终于还是说:“我去看看你舅母忙完没,顺便帮一下。”
  
  穆黄花拦住她说:“东院有姐姐和嫂子帮着,不用娘操心了。这些天你也累了,要不让我给你捶捶肩吧?”
  
  猪头娘忙摆手:“你也够累的,更应该歇歇。我帮不上忙,去看一眼也是好的。”说完,颠颠的出门绕到东院去了。
  
  “咦,平时也没见娘去帮忙,今天去帮什么?”
  
  猪头斜了她一眼:“娘是帮我的忙呗!”
  
  小丫头在跟前,看见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羞得满脸绯红,悄悄的也下去了。
  
  穆黄花想起了问:“早上娘说话的时候,我瞧见你嘴在那里咕哝咕哝的,你想说啥呢?”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啥时候?”猪头满脸诧异。
  
  “就是娘说我们也累了一天了,然后我就看着你嘀嘀咕咕的念叨,是要说什么?”
  
  猪头噗嗤一声笑了,“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
  
  “真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猪头越卖关子,穆黄花就越纳闷。
  
  猪头促狭的说:“我是想说娘说错了。”
  
  “没错呀,不正是那话吗?”穆黄花还是不解。
  
  猪头一本正经的说:“我说错了,就一定是娘错了。你想想,我们累得的哪是一天,根本就是一天一夜。”
  
  穆黄花这才明白过来,这句话何其促狭,太没正经了。追着他去打,一个没留意,碰到了给他们端茶水的小云身上。小云唬了一跳,了不得,老夫人才去了东院,这两个主子就动气手来了。
  
  小云才是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才跟着年长些的姐姐学会了端茶递水的,人事还不大懂的。一见两个主子你追我打,当时就吓绿了脸。自然是不然上前去劝,撒开脚丫子,就冲进了东院。
  
  李母和猪头娘从姑嫂俩,骤然见变成了亲家,越发的亲热,话里话外,也离不开两个新人。左一句朱玉,又一句黄花,聊得不亦乐乎。小纷也不插话,只在一边侍弄着才半开的菊花。淑娴则乖巧的在跟前听着,时不时跟着婆婆和姑姑笑一笑,乐一乐。
  
  才说的高兴,小云就冲里进来。结结巴巴说不成句,“老夫人不好,家里出事了?”
  
  不只是猪头娘,所有的人都一愣。李母先开了口:“别慌里慌张的,慢慢说,出了啥事?”
  
  小云停住脚,完完整整的说:“少爷和夫人打起来了?”
  
  “啊?”显然这个结果不是大家预料中的,猪头娘就更纳闷了,“不会吧?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怎么打起来了呢?”
  
  淑娴也耐不住了,问道:“你知道为何事打的吗?”
  
  小云摇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就看到夫人追着少爷就打。”
  
  李母忧心的站了起来,“赶紧去看看,别打出个好歹来。”
  
  走了几步,小纷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叫道:“先等等。小云,你说少爷和夫人打起来了,那夫人可哭了没?”
  
  小云愣了一愣,方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没有。”
  
  “那你看少爷可生气的利害吗?是绷着脸的,还是笑着的?”小纷又问。
  
  李母朝她一蹙,“越说越傻了,还有吵架笑着吵的?”
  
  “这个?”小云更加的不懂了,“奴婢看着少爷好像不太生气,好像……好像是还笑着的样子。”
  
  “噗”的一声,小纷和淑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姑姑和娘就回来安生的聊你们的家常吧,人家小两口闹着玩呢。咱们要真去,黄花还不得抹着鼻子气哭了。”
  
  猪头娘对着嫂嫂莞尔一笑,小儿家的事儿,真不是她们这些上了岁数的能想的到的。
  
  小纷又半是怜爱半是斥责说起了小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远远的躲开就行。你也是十二岁的丫头了,该长点心眼。别等到上了花轿,你还以为是过家家。”
  
  小云果真是孩子心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还是蒙在鼓里。一行走一行说:“难道两口子打架了,我也不能叫人来劝架吗?好好的打什么架,打了架还笑着,这是打架吗?”想了半天方明白过来,人家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敢情是她傻不拉唧的半天没反映过来,挠挠头:“玩就玩吧,也不和说一句。害的我白跑了一趟,还被大小姐笑话一句。”直到过了几日,再次看见猪头和穆黄花打情骂俏,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小俩口恩爱异常,这让一个还未懂世事的女孩子面红耳赤了一番。
  
  当日为了让猪头和穆黄花不能相见,而筑的一堵墙,现在显然有些碍事了。每日吃过饭要从西院往东院来,还要绕上一圈。若是要再拿个东西,难免要多跑几次。别人都还忍着,李母先沉不住气了。
  
  “明天赶紧让恂儿把这墙拆了去,一趟趟的跑来跑去,你姑姑哪里受的了。再说了,两下来往也不方便。”
  
  穆黄花含笑说:“娘,依女儿看,拆了就不必了,要不让哥哥请工匠给砌个门也不错,一样的方便了不是?”
  
  “这个不错!”
  
  说做就做,没几日,一个月洞门就建好了。将军府还是东西院,其实和一个院子已经没有差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边日出西边雨

  
  一日,小纷邀穆黄花去淑娴处小坐。三个女人聊来聊去,不过是说些闺阁里女人的事儿。半天,小纷起身说:“我去取那件碧色襦裙来,前几日不知何时划了一个半指长的口子。嫂子手巧,帮我绣上几针吧?”
  
  淑娴嗔她道:“既然坏了,就做新的吧。你那件衣服也有了年月了,就是不坏,穿上也旧了。趁着提起这茬,我就去取几件上好的料子,你看看喜欢哪件?我平日是病病歪歪,如今身子也大好了。你手巧,自己裁剪了,黄花能帮着你缝制,我给你绣几朵秋日的菊花,怕是还能入得了你的眼的。”
  
  小纷依旧还是走了出去,讪笑这着说:“又不是不能穿,何必再费神费力。那件虽然旧了,我一直穿着,倒是舍不得扔了。”
  
  她身子略颤了一下,还是如常走了去取衣服。黄花和淑娴四目相对,心里皆都了然。不免都摇头叹气,她心里的不如意,别人只能开解,她又怎能言传。
  
  淑娴幽幽的说:“你和玉朱刚成亲,相公就提起了她的婚事。娘没有多说,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急。前些日子,娘问了问她的意思,谁知被她一口回绝了。这可如何是好,一辈子我不是不能照顾她,毕竟,夫妻才是知冷知热的人,别人到底不同。”
  
  穆黄花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难怪她一进将军府,李母就对她敌意重重。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子,小纷嫁给猪头是不错。终究,人各有命,他们之间终没有那个缘分。重重叹口气:“姐姐是不曾忘记代王的,她在旧邸时的衣服,再旧也不肯换掉。”
  
  “是啊,他们之间不似我和相公,反似你和玉朱。”淑娴呷了一口茶说:“你哥哥有心替她寻了一门子亲,无奈她就是不张口,娘也没辙。”
  
  穆黄花惊问:“哥哥已经去说了吗?”
  
  淑娴摇摇头:“还没呢,她不答应,说了也没用。”
  
  心里一直觉得对她有愧,此时更甚。穆黄花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里的盖盅“要是能有个好人家,我们该劝劝她才好。”
  
  “人家是不错,说来妹妹也知道的。”淑娴眉眼里带了点笑意,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穆黄花有些不解:“我能认得的好人家也不多,嫂嫂别给我打哑谜,告诉我了吧?”
  
  怕小纷听见了心里不得劲,小心的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才放心的说:“你确实认得,是大理寺卿梁毗梁大人的长子。”
  
  “哦。”穆黄花心里轻松了许多,“梁大人在朝中声望颇高,在百姓眼里也是个好官。他的儿子一定也不赖,我倒觉得小纷姐会相中的。”
  
  淑娴不确定的说:“这也难说,你哥哥为小纷找婆家,本就没看家业根基,只希望有个人和她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一辈子待她好就行了。只是小纷和我们不一样,人就是再好,不和她的眼缘,也难说。”
  
  “那哥哥可去细细打听了没有?”穆黄花也替她操心起来。
  
  淑娴又笑道:“这个何必打听!梁大人是一介文人,他的儿子梁骁却弃文从武,在你哥哥的手底下做个昭武校尉。虽然只是六品的官阶,可他不靠父亲的庇佑,单靠自己的一身本领,二十五岁就做了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听说,年后就会晋游骑将军。先不说前途无量,就是他的为人气度,你哥哥是再清楚不过的。但凡有一点的不好,他也不会这般的喜欢。”
  
  穆黄花虽没见过这个梁骁,但是在长安多年,不是没有耳闻。他先娶的是江太守的女儿为妻,奈何不到一年,那个江家娘子就撒手人寰了。如今梁骁只有一个姨娘,并没有正室夫人。她喃喃道:“或许是桩不错的姻缘,我也听说过梁骁的名声很好,不然哥哥也不会这般看重他。”
  
  “可是呢,听娘的意思,也是很相中。”末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小纷要是不答应,谁看着好都白搭。”
  
  话音刚落,小纷托着衣服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淑娴和黄花面上都有几分尴尬,也不知她们的话她听去了几分。本来没有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讲她的事,难保她心里不嘀咕。只见小纷一如往常,先是让淑娴看了衣服。
  
  淑娴惋惜的说,“竟是坏在交领的领口,这么明显的地方,补了是不行的。要说换了,只怕新旧一眼分明,反而显得衣服陈旧,就更不好看了。”
  
  小纷也不在意,淡淡的说:“既如此也不必换了,就烦嫂嫂替我挑一件衣料,让人做件好了。”
  
  她终于肯换了,淑娴很觉得意外,心里也欢喜起来:“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挑了来。”让冬儿去抱来几件上好的料子,朝她说:“你看看喜欢哪件,一件也是做,两件也是做,不如就手多做一件,也好以后换着穿。”
  
  小纷嘻嘻的笑着:“嫂嫂这么说,倒显得我没衣服的似的。罢罢罢,有人既出钱又出力,我何乐而不为。两件就两件,好不好都是我赚。”
  
  淑娴比给自己做衣服都上心。先是一件件的比着颜色“这件月白的料子是好,可天气渐渐的凉了,颜色未免冷了些。不如用这个淡金色的,正和金秋飒爽的景儿。你看看喜欢吗,要是不行,就另换其他的颜色。”
  
  小纷还是心里一暖,虽是嫂嫂,毕竟不是一母同胞,自代王府败落之后,她就住进了娘家。这个嫂嫂不仅没有半点的看不上,一行一动皆以她的喜好为准。别的都不重要,难得的的是这份心。眼底隐隐有泪,还是忍住了。口气一转,揶揄起来“嫂嫂不过是二十来岁的人,怎的也和娘一样唠叨。你看上的难道还有差,偏偏还要来问我的意思。”
  
  几个人兴致很高,穆黄花也替她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锦缎。她向来喜欢这些素淡的颜色,一下子全换了,心里也定有颇多的失落。
  
  淑娴细细的说来:“今年的襦裙多了许多的样式,不管是料子,还是花色。交领的上襦,似乎是不太时兴了,一些命妇也都是做了最新的对襟比甲,高高的束着腰身。里面的抹胸也越发的低了,且袖口和裙裾都是绣满了四季花卉。长安城都已流行开了,别说咱们还是官宦之家,一些小门小户的,也都照着样子做来穿了。”
  
  她原是来开解小纷不要一味的把自己圈起来,反叫小姑子寻到了错处。小纷揪住了,一叠声的打趣她:“嫂嫂动不动就是官宦之家,谁不知你是出自簪缨世族。这样说来,我们其实都是些小门小户了。”
  
  淑娴自知失言,姊妹之间她也不去解释,只取笑说:“将军府的门第我就不用说了,我娘家却不是簪缨世族。你要羡慕,就让你哥哥给你寻个簪缨世族的人家,也就如了你的意了。”穆黄花一听,也笑着附和。
  
  小纷这才住了嘴,讪讪着不说话。她低着头,揉搓这腰间的丝绦,这样的小女儿状,越发的让淑娴心疼不已。埋下去的话,再次提了起来。“你心里该有个计较,终生大事不能太耽搁了。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心里以为是我这个嫂嫂嫌弃了你。转念一想,误了你的终身,才是个大事。”
  
  都以为这番说了也是白说,她不过又是一句不嫁而已。苦笑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明媚的笑靥。“嫂嫂何必思虑的这样多,我都不去想是不是惹你烦了,你还要处处为我着想。要是真的那样,我就不配你多年照顾了。古人云,在家从父,出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