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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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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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忧轻声笑起,坦白道,“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打仗了。”
这天下,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疆土之大,统一了中土,那么碧渊海呢?还有碧渊海以外的国家呢?
若洵将信将疑的看她,“你能保证北堂烈不会发兵南下吗?如果他真的有心安享太平,为何要对西逻发兵?只怕打完西逻,不是与蚩尤撕破脸皮,就是挥军向南吧!”
她‘呵’的哼了声,望着她的好姐姐,“到那时候,我算什么?白白送给蚩尤大军祭旗的祭品么?可我是夏国人啊……还有至今仍被囚在赤宫的母后,倘若他真如你所说,那就应该送母后回苏灵,以表他的诚心。”
“若洵,你想得太简单了。”
几番争执,无忧也有些急了,在这人儿身上,她好像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毕竟若洵还小,经历了太多,心智怎会没有变化?
猜忌、防备,即便面对至亲的人,也不敢轻易相信。
更之余她这个从前只顾自己荣华富贵的姐姐?
“那你说给我听,到底有多复杂?”脸容中透着难以释怀的倔强,若洵追问。
无忧叹息了声,无可奈何,更多的却是纵容。
忽然就体会了那种在乎的感受。
她想让她安下心来,若将一切都告诉她,能够换来一夜安眠,那么,她愿意说。

用了半个时辰,无忧从北堂烈联合蚩尤,共同发兵西逻讲起。
而她为何会来到此地,华都中的西逻女王,假死的北堂振,统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若洵。
听罢之后,小丫头态度仍旧冰凉,“照你这么说,北堂烈所有的罪过都可以归咎在他父皇身上了?”
谁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那么她们算什么?
这些身不由己的人做出错误选择时候的牺牲品吗?
“我并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但这些是事实。”
或许真的太需要倾诉,而面前的人虽还年幼,却是自己的亲人。
无忧对她,是一点戒心也没有的。
转转眼珠,若洵仿佛在做着思绪,寻求答案一般的再问,“那么此次的里应外合,能够杀了北堂振吗?”
“我不知道。”无忧诚然道,“但我希望成功。”
“如此一来,北堂烈不再受控制,他就不会发兵攻打任何一个地方了?”
“我想……”
想起他对她许诺的那句话。
——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太平盛世——
无忧对若洵弯出柔笑,“应该是的吧。”
扬起两道淡眉,若洵意味不明的轻哼,“你对他倒是自信得很。”
脸上再显露出极其反感和另一种诡谪的色彩,她又道,“不过就算是那样,北堂烈也做不了多久的皇帝了。”
做不了多久的……皇帝了?
那话让无忧心中颤动,被她深埋的害怕肆意起来。
“你的意思是……”
“晚了,睡吧。”侧过脸去,若洵没有给她深究的机会。
无忧凝着她慢慢恢复平静的睡颜,又想,或许她的意思,是在期待明谦哥哥收复夏国的疆土,灭了朝炎,以雪前耻吧……
至深的仇恨,心和身的伤害,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释然原谅的呢?
夜好深,好静,人心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

次日清晨。
洛迦早早就在无忧休息的帐营外嚷嚷,要带她去游览草原的风光。
被扰了可贵清梦的人儿,实在没有办法,便了起身。
若洵借故自己这些日子在此地呆得太久,都不觉得周围景色稀奇了,加上她腿脚不便,也无人勉强她。
那方人离开约莫一个时辰,她唤人来服侍自己穿戴,接着屏退左右,再趁人不备时,溜了出去。
又到了那个每次与神秘人见面的隐秘地方。
这非他们约好的时辰,且又是白日,本不该来,可她已经按捺不住要将那天大的秘密告知。
昨夜,她可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从无忧的口中套出了那些话来。
军中一切照常,加上蚩尤的勇士素来豪放,没有人会关心前夏那断去双腿,性情怪癖的小公主往哪儿钻。
她左顾右盼,显得有些急躁。
眼看日头就要上升到头顶正中,她等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就在她心中对朝炎的一切腹诽诋毁时,身后一阵风轻轻扬起,接着来人便说道,“你不该在这时候到这里来。”
“我查到了!”
若洵高兴得想要回头,到底掩不住孩子的心性。
奈何她才微微扭转了颈项,就被身后的人按住,“你查到了什么?”
他们暗自接触了许多次,她却从未见过他的模样,这让若洵感到不快。
“别藏了,你能随时在军中出现,最好的法子就是混入其中,想来你平日定在暗中留心我的一举一动,否则你也不可能来得这样快。”
她蔑视的说,既然想得到她的帮助,又为何不肯以面目视她?
看出这小丫头的诡计,神秘人轻笑了声,“今后总会有机会让你见我的。”
他再问,“先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
纵使心有不甘,若洵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她从无忧那里听来的全都告诉他。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连面貌都未见过的人,异常的相信。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北堂烈早就已经——”
“哎呀呀,早先还遗憾没能去畅游高原风情,没想到留下来真的有收获。”
若洵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离她最近的那营帐顶端,忽而传来个声音。
神秘人与她同时看过去,就在那阳光破云时,见到一颗无比亮眼的光头。
除了他四神堂的玄武堂主,这天下间武功那么高的和尚,还能有谁?
“这般就更加证明,我们的忧儿已经不似当年了。”程鲛儿应声从左侧移出,而她夫君陆长空,则将右面的去路拦截了开。
听了他们的对话,若洵心上一拧,是无忧叫他们暗自监视自己的?
她何时露出了破绽?!
那么——
几乎是在她转身去看的同时,只得神秘人一个伪装成蚩尤勇士的背影。
他的武功也是极好的,眨眼功夫就远离这片狭窄,三个堂主风似的追了上去,势要将他生擒!

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朝炎,距离国都赤城三十里外。
站在高耸的山巅,此地尽可将那座城池一览无遗。
阵阵强烈的风,将男子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浅眯星眸远眺,思绪沉得深而悠远。
纳西莎行上前来,与他比肩,也向那城望去,良久之后说道,“别忘记了,等你父皇北堂振一死,我就要做你的皇后,而将来我们的皇儿,必是未来朝炎的国君。”
这一路上,披星戴月的赶来,相同的话,北堂烈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等他死了再说吧。”他的回应,也不曾改变过。
纳西莎却充满自信,“紫幻两日前已经入城准备,照我的估计,此刻你和北堂琰的母妃,还有你最信赖的宰相,已经服下解药,只等我们入城,里应外合,至于北堂振的奇功,就让我的术士去对付。”
听她说来,胜算还是很大的,否则北堂烈也不会孤注一掷。
况且,他已经时日无多。
说了那么多,纳西莎都没有得到他作为帝王的保证,心里总是觉得有欠妥帖。
这男人虽命短话少,可俊美的外表让人难以忽视,加之他高贵的身份,还有那颗冷静隐忍的头脑,没有女子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即便他早就心有所属。
想到此,纳西莎又笑了起来,不知是在自嘲自己竟有了期待,还是有些羡慕那女子能得这一世独宠。
偏他的独宠,太沉重血腥,一旦深陷,此生都无法解脱。
他为你倾尽所有,只因他早已毁了你的全部。

祸水公主的计谋
蚩尤营中,***动刚刚平息。
任那与若洵暗中联系的神秘人有三头六臂,遇上四神堂的三大高手,也逃不开被生擒的命运。
正午耀阳当空,无忧和洛迦收到消息,赶了回来。
才入那关押神秘人的帐营,便得若洵不善质问,“回来得这样快,想必今日是故意要试探我吧?”
她冷笑,什么姐妹情义遴?
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无忧向她望去,她只能坐在轮椅上,向她投来怨愤的眸光。
那神情与曾经的她太相似了,同身为夏氏皇族的女子,若洵又那样小,心底的心思,不可能完好的藏匿箔。
无忧想解释,却只有片刻迟疑,始终浅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向内帐走去。
身后,那小丫头纷纷不甘的叫嚣,“你倒是说话吖!说来说去你心里都只向着北堂烈吧?!我们夏国有你这样的公主想不亡都难!”
“若洵!”
女子停下脚步的同时,洛迦对她斥声,“今日的试探是我提议的,你不能怨你姐姐。”
“姐姐?”若洵情绪更冷了,她狠狠的说,“我多希望没有这个姐姐,如此我们夏国也不会亡,我的腿也不会断!”
“你可以将受的所有伤害都怪罪到我头上,不过,我只问你一句。”
回身走到她面前去,无忧低眉望她。
那张脸容上毫无笑意,与昨日相见时的亲和比起来,此刻严肃得让人不由感到畏惧。
畏惧?
正当若洵心思里不明所以这情绪时,再听无忧问她,“你可知此人来历?”
她面色中恍出一瞬僵滞,“我……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知道。”无忧直视她掩饰的神色,肯定道,“既然你不知道,为何要轻易将我告诉你的那些转告他?”
挑起杏眼,若洵反笑得轻快,“谁让你告诉我的?”
“因为我相信你。”
“那我也相信他!”
话罢,一直在旁的了尘就笑了起来,“哎呀……若洵公主,有些话不可说得太死,莫不是年纪尚小,被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
颇显稚嫩的眼神甩过去,若洵无怨无悔,“他没对我说过花言巧语,只不过我觉得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值得我相信!”
“所以你就相信碧渊海来的暗人?”
“你说什么?!”
碧渊海的暗人?!
若洵脸色瞬变,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她看看帐中各人的表情,再往内望了望,“他不是我们新夏的探子?”
见她满脸错愕,无忧只叹息了声,行入内帐去了。
洛迦欲跟随上去,经过她身前,又停下来对她道,“这次出征,若不是被西逻的幻术师纠缠上,兴许我都无暇察觉你异样,你错怪无忧了!”
那女子昨日刚到,从前对自己的兄弟姊妹从不关心,说到底,哪儿及他朝夕能看到这丫头那边了解呢?
“你再怨她,她也是你姐姐,这血缘亲情是无法斩断的,若她真不在乎你,那日在赤宫就不会央我带你和飞情其中一人走了,以前她不顾你们死活,是因为她不懂事,你可以恨她自私,而今她照样可以不顾你们死活。”
若洵将头狠狠撇向一边去,“谁稀罕领她的情了!”

被生擒的是个相貌清俊的男子,他的身手极其敏捷,方才抓他时,当真废了一番功夫。
在碧渊海长大的程鲛儿庆幸,若此地有水,又恰好让他钻了空子,只怕他们谁都不能将他奈何。
没有用铁链将他囚禁,只点了他几个关键的穴位,再挪了把椅子给他坐,见到无忧一行人走进来,他便笑道,“蚩尤三王子的军营中,对待俘虏还算优渥,不知午饭可有酒喝?”
听他打趣说来,了尘便顺风顺水的接道,“想喝酒还不容易?把你来意和你背后的主子交代了,绝不会亏待了你。”
“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眉峰一挑,洛迦露出抹狠色,“所以你宁可一死?”
那人‘哈’的大笑,“若我怕死的话,早就招了,可惜,你们也只能用死来要挟我。”
他颇为得意,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表示,末了,再看向始终没有说话,却一直盯着自己望个不停的夏无忧,“看什么?我的脸比北堂烈的好看?”
“你别太放肆!”陆长空声如洪钟的一吼,气势震天。
四面楚歌的人竟不惧半分。
花雕也最是见不惯这等狂徒,手中金刚丝缠紧,阴狠道,“既然他不怕死,先折去几只手指,应该无碍吧?”
无忧上前几步,视线不偏不倚的打量着他的脸,忽然对其他人请求,“可以让我单独与他说话吗?”
单独?
洛迦只迟疑了下,那人先他一步狂妄道,“我几个重要的穴位都被你们点了,只要运功就会暴毙而亡,况且此地高手如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仿佛他对无忧此举有所预料。
“你们先暂且出去吧。”无忧对洛迦等人投以宽慰之色,“我心中有数的。”
“那你自己小心些。”
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女子与碧渊海的暗人独处。
“无忧公主,有何高见?”他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懒散不羁的坐在椅子上,无惧得很。
无忧走到他面前去,举高望了他一阵,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诧色只在他带着狂气的脸上停留了刹那,他根本没有要保留的意思,“让你想起谁?”
“赤都,苏家。”不同他打谜,无忧直接说来。
反正看他的态度,不管她猜得对不对,他都没打算隐瞒。
况且无论是他给她的感觉,还是外貌,都似极了那兄妹二人。
当年夜都一战,苏家家破人亡。
苏璟晨做了北堂烈的替身,苏璟玉被迫为沈太后效命,那么有没有可能,苏家还有血脉遗留下来,为另一股势力所用呢?
也或者,根本就是在苏璟晨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北堂振暗中收养,让他成为夜军,为其所用?
“你猜得不错,我乃苏景年,苏家第四子,和我大哥苏璟晨,乃是同母所出,不如你再猜猜,我如今到底为谁效力?”
他会这样说,也是料准无忧没辙了。
“不管你为谁效力,都少不得我的消息。”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无忧不慌不忙道,“否则你不会束手就擒。”
“哈!”苏景年仰头大笑,“没见到你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长得不错的祸水公主,以美色迷得北堂烈神魂颠倒。”
“那今日一见呢?”
苏景年摇头,“你应该问我昨日。”
昨日伪装了的他早就在暗中将无忧打量了个遍!
丛丛篝火的光亮下,觉得这女子也不过如此,长相平平,至多有几分清纯,至于其他,实在毫无吸引人的特色。
“不过此番与你相谈,我倒是有几分清楚了。”苏景年笑道,眸色再一变,语气再一转,“难怪,当年夏城壁曾经动过立你做皇太女的心思,也亏得朝炎发兵亡了大夏,否则你的明谦哥哥,可按捺不住要对你下痛下杀手了。”
他说完,无忧神情已经深深凝结。
看来此人,知道的远比她猜想的多很多!
忍住眸底的波澜起伏,她双手环抱在一起,肃然道,“我父皇早就西去,你不必说这些往事妄想乱我阵脚,你们苏家的人一向狡猾至极,说你没有准备逃脱的计划是不可能的,那么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此事可与我有关?”
“痛快!”
苏景年忍不住拍响大腿,俯身靠近女子,仔细的去端详她的眼眸,然后那嘴角,弯出诡异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弧度,“若我不告诉你我的来意,但是,要你与我一道回碧渊海呢?”
“理由?”无忧目无表情的问。
他应该清楚,就算他能全身而退,也不可能轻易将她带走。
除非,他开出的理由足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妥协。
苏景年神秘的看着她,刻意的停顿就像是在吊她的胃口,半响后才肯定万分的吐出三个字——
“北堂烈。”

入夜。
来自广阔草原上无拘无束的蚩尤勇士们,载歌载舞消磨时间。
孤立的帐营中听到那些欢笑声传来,既不真实,又烦躁!
这可是战场啊!
真不明白这些身材魁梧得过分的蚩尤人在想些什么!
逃不了被铁链锁住的命运,苏景年在无光的帐营中暗自压抑心头的火气,锁他也就罢了,竟连饭都不送。
他抬起手,看看腕上沉重的镣铐,那夏无忧竟也堂而皇之的说,知道这是锁不住他的,要走就轻便。
不知是以为自己太了解他们苏家的人,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呢?
一阵轮子碾过的声音,他略有警惕,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在夏若洵来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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