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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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有恶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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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得那亲随直瞪眼睛,骂蒲啸原榆木脑袋,如此死板吝啬。不过他就算再借着老封君的威势也不过是个家奴,怎敢真的鞭打朝廷命官,只好派人上岸自掏腰包购了酒肉。

    不过这件事却更树立了蒲啸原严正的名声,去往玉虚山打醮的官宦家仆再也不敢仗势向渔容县多索财物。

    在官场只有两种人出名快:一种是受上者提携升官极快的,为了能得到上位者赏识不惜做别人所不齿的事。不过这种人也是最容易声名狼藉,红得快的代价就是被别人非议为“奸佞”。另一种就是行事常常出人意表,虽然得罪很多权贵,遭人记恨,可别人却轻易不敢动他们。因为他们是清流的代表,是百姓心目中的清官,若真的动他们就会引起众怒。

    父亲的性格使然,当然要走第二条路。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知县,竟然敢抓阁老的堂弟,从那次事件后,父亲已逐渐得到民心,声望也愈加响亮。虽然得罪人,可他的行止磊落让别人抓不到把柄,所以暂且安稳。

    父亲的官声愈著,可谨惜明白,父亲这样的性格最多只能做到州府。因为皇上不需要“清官”,只需要真正懂皇上心意并把皇上的意图化为行动的臣子。

    有时恶梦醒来,战栗的感觉不能自持,父亲惨死狱中的样子让她五脏六腑都紧紧绞痛。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父亲选择的道路,可她也不能容许父亲在她眼前出事,她要尽全力阻止悲剧的发生,哪怕用任何手段

    历经过生死才明白,过去幼稚的认为可以为爱情、仇恨牺牲生命,现在她觉得为了生命可以牺牲爱情和仇恨。毕竟生命之于她太保贵了,这一生,她只想做个冷血无情的人,不会被情所伤被爱所累……

    此次建醮所派乃是皇家卤簿:羽幢、豹尾、戟氅、信幡、庄严整齐,望去令人敬畏。更有江西巡抚和东泽府衙所派的护卫队跟随,极远处就把百姓驱赶开来。

    隔着厚重的帘幕,依稀望见远处秋色漫野……车子带来的颠簸,实在是无聊至极倚窗而望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虽然动作粗俗,却不能损其半分风姿。

    美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若不然怎么会有“西子捧心”之说,连捂着胸口哼哼的病态都被看做是绝美的样子。何况眼前这个火爆美人,除了长得美还是个趣人呢……窝在另一角的锦袍男子不由得唇畔凝笑,高贵而矜持。

    “美人”已觉查到他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猛的回头,深蓝色的眸子带着侵略性的与他对视,像只野性十足的猛兽。只是这只豹子的右手却绑着纱带吊在脖子上,一脸不满的样子更显暴躁。

    如果这只华丽的豹子能被他豢养该有多好心里小小的哀叹一下……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性趣”,不过他也只是幻想一下罢了。毕竟他可不想被豢养的宠物一口咬断喉咙,这家伙冷静的时候优雅高贵,暴怒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疯狂

    他饶有兴趣的挑眉说道:“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赫风动心?”

    他故意重重的咬着“女人”两个字,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的逆鳞就是讨厌别人把他当断袖看,更何况此次出行又跟以喜好男色而闻名的自己同行。

    “豹子”萧赫风高傲地昂起头,冷笑道:“能让我动心的女人……存在么?”

    他故意摇头叹道:“十三皇妹真是悲惨啊,身为皇家贵胄也不能入卿之目,枉费心机设下计谋,竟然把你逼得离京躲避。今日无人,你从实招来吧究竟是父皇帮你挡了灾还是定国公想的金蝉脱壳之计把你调出京城的?”

    萧赫风看到车帘一晃,有道娇弱的身影贴近了,故意说道:“六王爷,你是不是因为要见到最‘喜欢’的禇阁老而激动语无伦次了?”

    他眯着眼的样子十分慵懒,让六皇子目光微炙,他调笑道:“禇阁老是父皇的近臣,我做为没什么竞争能力的皇子,怎么敢接近?如果换成赫风本王倒不介意……”

    “六王爷……”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掀起轿帘,露出半张出尘绝世的脸,欲言又止。他望了望一边霸气十足的豹子,如花瓣般粉嫩的唇紧咬着,微颦秀眉更显得我见犹怜。

    “上来”六王爷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只如白玉雕成的小手,把那壁人拉到车上。

    六王爷不由得打量对面坐着的两位“绝世佳人”,他们的美却是不一样的:萧赫风一身黑衣绣着金色云纹,丰神俊秀,如一只意态慵懒的黑豹。而韩向雪却白衣如雪,纤尘不染,似一只小白兔瞪着美目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小白兔期期艾艾的说:“六王爷,向雪是来还玉佩的,如此贵重物件,向雪身份卑微配不上。”

    他放下那枚通体碧绿的龙形玉佩,眼帘低垂……虽然濯清涟而不妖,可他深知自己是出自淤泥,就算再出色的外表也是不配和眼前这两位坐在一起的。

    “本王所赐之物从不收回若你说配不起这玉佩,那天下便再没人能与之相配了”说罢他拿起玉佩轻轻系在韩向雪腰间,手有意无意地触碰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六王爷不禁感慨,如今这个美人却不再属于他,而是属于萧赫风了

    萧赫风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站起来窜出宽大舒适的马车,丢下一句:“我下去骑会马,坐得腿都软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六王爷装大尾巴狼的样子,大灰狼要吃小白兔关他什么事?那只讨厌的兔子最好被他吃掉

    萧赫风乘上他那匹追风烈马扬尘而去,风和树木倒退出视线让他阴郁的心情稍好了点……

    腿伤刚刚复元,萧赫风就继续入职宫中了。已近中秋佳节,宫中赐了内侍近臣们月兔纹补服应景。

    毕竟被母亲“禁足”了三个月,第一天回宫当职,到了内侍职所,那帮“公子党”都迫不及待地跟他“汇报”这三个月发生的八卦事。

    例如皇上的三哥忠老王爷年近七旬竟然添了个儿子,百天时抱出来,皇上还赐了一把小金斧子……是不是寓意老王爷老而弥坚?宁妃和静妃不和已久,前几天两宫太监在承盛门不知因为什么大打出手差点出人命。结果二妃被皇上罚奉一年,禁足三个月……

    萧赫风没形象的窝在太师椅中,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打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有没有什么提神的事?”

    镇国将军之子史钧翼忙凑上前道:“有最近从西北回来的郑知同升了京卫指挥司,他儿子也选入宫中当职。郑汉秋这小子太张狂,仗着自己在西北军中混过,跟蒙兀残党打过仗竟然狂得没边,一副欠揍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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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就让他狂去吧,河沟里来的虾米刚进大海怎么知道水有多深”萧赫风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有些事情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砰的一声,引得众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高壮壮晒得黧黑的少年蹬着门槛正望着他们。当他的目光扫过萧赫风时,不由得惊讶,这惊讶之色只有一瞬,转而变做一种深深的不屑。

    他哼了一声,从地上缓缓拾起牙牌,掸了掸灰。漫不经心说道:“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河沟里的虾米是比不上深海里窝着的螃蟹,没有老子给的壳挡风雨,更不会耀武扬威的横着走”

    “你有种再说一遍”史钧翼,钟子岳,雷凡都腾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有几个晓事的都慢慢溜边向后靠拢,生怕溅一身血。

    这时,偎在椅子里的萧赫风突然一跃,站起来,整了整衣袖朝郑汉秋走去。虽然他的容貌给人的感觉过于精致美丽,可那双野兽般的眸子却绝对不会让人忽视他的危险性。

    郑汉秋目光一凛,身体紧绷,两只手成御敌的姿态摆开……

    不过萧赫风却根本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迈出门口才回头对哥儿几个说道:“喂,到时辰换岗了,你们不去吗?”

    望着萧赫风远去的背景,郑汉秋不由得迷惑了……

    巡逻守岗回来萧赫风却被郑汉秋堵在宫墙下,身后是几个跟萧赫风不和,转而投诚郑汉秋的官家子弟。

    和萧赫风“臭味相投”的几个弟兄都是京城有名的“恶少”,平日里别人见他们都是退避三舍,现在有人主动上前挑衅,哪里还忍得住,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唯有萧赫风抱着肩,懒懒地问:“郑兄有事?”

    郑汉秋点点头,认真说道:“听说你母亲是蒙兀人,所以你骑射京卫第一?我想与你比试比试,骑马,射箭,兵刃,徒手任你选择”

    萧赫风不由挑眉……故意提起他娘是蒙兀人,想激怒他?身为朝官之子,从小耳濡目染学习官道权谋,就算他是西北军营中出来的,也不会不懂官场上的规矩吧?这人举止稳重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挑衅,除非是他故意的

    虽然在家休息三个月,可他的消息可从来未断过。听说郑汉秋的父亲是皇上亲点从西北提拔上来的,京畿重地身系皇家安全,可能皇上早想把这片水再搅混些。这只能说明皇上已经不信任某些人了,想要以新替旧

    所以这位郑大人行事十分高调,上任就撤换了好几个定国公的人和威远侯的人。至于内侍功荫内卫一直都是萧赫风的天下,如今郑家父子也有意来争一争么?

    萧赫风不由得微微一笑,负手而立,如此玉颜仙貌,淡然睨视的样子也会让人失神……

    不过这样一位仙姿逸貌的人说出话来却让像个市井无赖:“好啊,三个月没动弹,手痒”

    离得如此近,郑汉秋才看到他的肌肤比女子还白腻,眼睛泛着蓝色,仿佛收纳了天空的蔚蓝……怎么传说中的“净街侯”、京城第一纨绔子弟竟然比女人生得还美?

    郑汉秋不知不觉竟然红了脸,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比什么,你选”

    还没等萧赫风开口,突然从宫墙的垛口处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不如比射柳吧”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墙上探出一个面如桃花的少女,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显得格外俏丽多姿。

    郑汉秋望着那少女,脸不由得更红了……西北果然比不了京城,随处都能见到美人

    众人忙跪下道:“臣等拜见十三公主”

    郑汉秋这才慌忙跪下,不敢再抬头多看。

    十三公主缓步下来,身后跟着数个宫女太监。

    “诸侍臣免礼,本宫不过偶然路过听见,诸位要比赛也是好事。反正快到中秋了,不如比射柳,秋围时定能大展身手,射中猎物多的还能得到父皇赏赐呢。”十三公主说话有着京城少女的清脆爽利,如一串铃儿般动听,难怪皇上十分溺爱,十件事要准十一件呢。

    是啊,见多了后宫不见血的争斗,身为皇上,更喜欢看清澈的目光和纯真的笑脸。直爽毫不藏心机的性格,尤其这样的人儿还是自己最小的女儿。恐怕在皇上心中,十三公主是世界上最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可是,事实并不一定像表面上那样。真正单纯的人在宫中是活不到现在的

    萧赫风觉得不是十三公主演戏演得太出神入化而是皇上太想身边有个真诚单纯的人罢了这样一只藏着利齿的小绵羊萧赫风只会更加防备,尤其是她十二岁那年,任性的非要学骑马,结果差点摔死,被他救了后,就不管人前人后都都他表现出极大的好感……

    “臣等只是玩笑而已,此系皇宫,臣等怎敢在此胡行?”萧赫风低头禀道。在十三公主面前他的言谈从来都是冷硬的。连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紧绷,处于极度防御之中。

    十三公主的目光炙热的盯着他,听到他公式化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未明的光。随即才展任谁也不忍拒绝的甜蜜的笑容说:“可是本宫很想看萧世子和郑小将军比武啊”

    萧赫风叹了口气,更深的垂下头道:“微臣尊旨。”

    比武的地点就设在皇上特意给十三公主开辟的跑马场中,所谓射柳是带有观赏性的骑射活动,每年端午皇上都会宴群臣于奉天门,然后在校场举行射柳。比赛射中数量多者会得到皇上的赏赐,也是炫耀武艺的一种手段。

    后来为了增加难度而在柔软的柳枝上悬挂葫芦,里面放上鹁鸽,鹁鸽爪上系着铃铛,若箭射中葫芦,鹁鸽飞出,场上会响起清脆的铃声。这个对准确和力度的要求也更高,系在柔弱柳枝上的葫芦随风上下摆动特别难射中。

    正在太监们在柳枝上悬挂葫芦之时,皇上却突然驾到。望着那身明黄,众人皆惊,伏地叩首,不知为何这个时辰皇上会来。

    只有十三公主如蝴蝶般轻盈的跳过去,拉着皇上的衣袖撒娇。

    皇上溺爱地刮十三公主小巧的鼻子,说道:“菡儿又调皮,把侍卫们都叫到这里做什么?”

    “父皇,萧赫风是京卫营第一射手,郑汉秋在西北曾亲自射杀无数敌军。菡儿只是想看看他们两个谁更厉害。”十三公主微笑着看向皇上,目光清澈纯净。不像其他皇子或公主对皇上除了敬畏就是顺从。

    “好啊,不过比赛没有利物总是没什么趣味。”他目光如鹰般犀利地扫过在场的人:“不如谁胜了就把功荫卫交与谁统领。”

    萧赫风和郑汉秋身体不由一震……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去,皇上希望谁赢呢?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把云层染成桔红色,柔弱的柳枝在风中轻摆,乱叶纷纷,就如同此时众人的心情一般。

    操场上一字排开三十只插着柳枝葫芦的木杆,萧赫风和郑汉秋骑着马各站在一边,由两边向中间跑,比的不只是箭术的精准,还有速度和时间,谁的速度越快就会射的越多,可以把对方未射中的补射回来,从而增加自己所射中的数量。

    十三公主对皇上说:“这个比赛本来是儿臣想出来的,由儿臣发令可好?”

    皇上点头同意,十三公主把骨哨含在口中,冲两边示意准备。上面系着刺眼的红绳让萧赫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一声尖锐的哨声在操场响起,萧赫风纵马举弓,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举起弓,应声而去的箭簇都会击只葫芦,其中的鹁鸽会应声而飞。而那边郑汉秋也是箭无虚发,每一只白色的鹁鸽都带着清脆的铃声飞出葫芦。

    在场的人都不禁握起拳头,默默数着……两匹马面对面奔跑,越来越近。

    郑汉秋突然从箭壶中抽出两箭搭在弓上,稳住马在两个葫芦之间。箭应声而发,在众人的惊呼中两只葫芦一同坠地,摔得粉碎。

    萧赫风不由得一惊,忙加快了速度。可是,到了中间,他举箭射向第十五个葫芦时,郑汉秋也举起箭同时瞄准了最后这只葫芦……

    砰的一声,两支白羽箭同时穿过葫芦,鹁鸽扑着翅膀飞了出来。

    皇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扬声道:“胜负已分,萧赫风射中十五箭,郑汉秋却射中十六箭……”

    “父皇,且慢”十三公主走下场去,逐一查看落地的葫芦,把白玉般的小手卷成喇叭状,大声道:“父皇,请您龙目御览一下再做决定”

    皇上抬了抬眉,缓缓走下场去。

    十三公主提起郑汉秋所射中的葫芦,只见葫芦里竟然有血迹,她说道:“郑汉秋不仅射中的葫芦,还把鹁鸽射伤了,一共伤了两只。”

    整个校场寂静得连呼吸声都窒住了:规则不明啊当时射柳时并没有说射伤鹁鸽算不算失败,如今只能看皇上如何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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