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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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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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鹤天就知道她会这番反应,轻叹了声,扶着她坐到床沿:“你啊,女儿都快出嫁了,你却还是这副性子,一遇事不是火急火燎、就气得大动肝火,不仅于事无益,还易伤身……”

    秦氏对他的这番说辞,既感动,又有些不悦,遂赌气似得道:“老爷不是一直都知道妾身的性子么?歌儿也是随了妾身的性子,所以才……”

    “爷每次说实话,就招来你这样的态度……”季鹤天叹了口气,摇头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吗?”

    秦氏抿抿唇,别开了脸,语气有些哽咽:“妾身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未出嫁时是,嫁给老爷后也是,从未变过。只是老爷对妾身厌倦了、嫌烦了,又或许,其他几房姨娘,确实比妾身温柔解人,所以越发觉得妾身不堪入目……嗯呜……”

    秦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季鹤天堵住了嘴。

    都老夫老妻了,平时一个月也难得行几次床笫之事,即使有,也大多应付了事,哪会像现在这样,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并狠狠吻住了嘴。

    秦氏那个羞窘无措,双手挡着季鹤天的前胸,既想推拒,又有些渴望。

    从几时起,夫妻俩的床笫之事成了草率应付?哪怕被他压在身下、口里呻吟,脑子里却始终清明一片。想着身上尽义务的丈夫,次日就要去别的院落行同样之事,她就心头刺痛。痛久了,麻木了,对这档子事也渐渐不乐衷了。越不乐衷,就越不上心。时日一久,不仅失了*,还起了反感。这一反感,夫妻俩之间的对话就越发少了……

    而今。疏离多年、年近四十的丈夫,竟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对她热烈索吻,吻她的唇不够,还叩开她的齿、探入舌头与她在口腔里交缠嬉戏,双手也片刻不停地揉搓她的胸部,直至探入她的衣襟抚摸揉捏……

    “嗯……”秦氏忍不住吟哦出声。

    季鹤天飞快地褪下她身上的罗裙。只余一件肚兜时,一口吹熄了床头的烛灯,抱着妻子翻上了床……

    终究是人到中年,体力冲劲都不如年轻力壮的时候。

    季鹤天压着妻子奋力索取了两回。直震得床架都快散落,才缓缓停歇。不过,累归累,他竟然重温到了新婚时的激情与亢奋。满足地喟叹一声后,从妻子身上下来。躺倒在床里侧,伸手拉下正欲起身替他清理身上黏液、汗渍的妻子,哑声道:“先睡吧,这么晚了,明儿再清理也无碍。”说完没多久。便搂着妻子的腰肢,沉沉睡去了。

    秦氏见他睡着了,轻轻调整了个睡姿,让自己背靠着丈夫的胸,与丈夫揽在她腰上的手紧密交握。

    多久没有这样了?好似从周氏进门起,夫妻俩就不曾像今日这般激烈地行房、完事后又相拥入眠了吧?而随着柳氏、华氏的入府,夫妻俩之间的隔阂就越发深了,感情也越发淡了。虽然每个月里,丈夫都会上主院宿几夜,可也不是每次都行房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相安无事地躺下,虚应地聊上几句后,就吹灯睡觉了。

    那么,今日是为何?明明该去“冬情院”的日子,却来了她这里,还进行地如此……激烈?

    回想方才那番激烈的情事,秦氏脸上消散没多久的红晕又浮现上来。所谓身由心动,心里一想刚才的*之事,下体不由得一紧一松,张弛几下,腿根处便传来一阵湿热之意。秦氏骤然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怎么了?”已小睡上一觉的季鹤天,这会儿转觉,察觉到怀里的妻子似在发热,嗓音嘶哑地问:“你?可是病了?”

    “不是。”秦氏忙摇头,拉过丈夫的手,环紧自己的腰:“对不起,把老爷吵醒了。”

    “既无事,身子怎么这么热?”季鹤天下意识地在她身上抚了抚,当抚到她的小腹、大腿时,只觉妻子身子微颤,手下隐有汗湿般的潮意,忽然会过了意,不禁轻笑了两声,掌上加重了几分力道:“看来,爷真的太久没和夫人恩爱了,瞧你,这么一撩拨,兴头一上来就不肯轻易下去了……”

    “不要再说了!”秦氏羞愤难当,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丈夫的拥抱,却被他拉住了腰肢,继而分开了她的两腿,压着她的臀,从后侧进入了她。

    “呃……嗯啊……”

    暮春的夜里,季府主院的卧房内,却依旧春光大好……

    卫嫦这几日觉得有些奇怪。

    便宜娘似乎变了个人。

    倒不是说她改了性子什么的,而是,青春了,年轻了,对!如沐春光、精神焕发!

    卫嫦支手撑着下巴,坐在主院天井的香樟树下,视线随着忙碌的秦氏来回移动。

    仔细回想这几日府里发生的大小事,貌似也没什么呀?

    “翠儿姐。”琢磨半天无果,卫嫦朝就近的蝶翠招招手。

    “小姐有什么吩咐?”蝶翠依言走到卫嫦跟前,笑吟吟地问。

    “我娘她,这几日没什么事吧?”卫嫦示意蝶翠靠近一些,压低嗓音问。

    蝶翠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秦氏,又回头对卫嫦说:“夫人她这几日精神气确实不错。”

    语毕,似是不好意思,倏地红了耳根,轻声告诉卫嫦:“这几日,老爷每晚都来主院。”

    “我爹?”卫嫦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意会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

    “蝶翠?”这时,秦氏回头找蝶翠:“蝶清还没从布庄回来,你随吴总管跑趟库房,将这些家具盘点入库。”

    “哎!”蝶翠脆声应道,回头朝卫嫦福了个礼,“那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卫嫦愉悦地摆摆手。

    一旦想通便宜娘这几日的变化,卫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她既取代了季宁歌,又将嫁去将军府,这季府里,唯一值得她牵挂的,也就秦氏一人。季鹤天虽为生父,可他有妻有妾、子女双全,可秦氏却只她一个女儿,丈夫还得和别人分。

    唉!说到底,还得怨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男人是天,女人却不是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需仰赖丈夫才能存活。丈夫有良心的,妻子好过些。反之,就会过得艰辛又痛苦。

    感慨到一半,卫嫦突然想:若是自己当初写的不是这类文,而是女强女尊母系社会,会不会完全不一样了呢?可一想到自己或许会炮灰逆袭、取代原女主,继而叱咤天下、成为一代女帝,身后佳男三千,需要她均沾雨露,不由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想想就毛骨悚然,别说去做了……

    “歌儿?”

    “歌儿?”

    秦氏一连唤了女儿数声,才见女儿回神。

    “啊?娘?您忙好了呀?”

    卫嫦眨巴了两下眼,为自己方才的无厘头幻想暗暗好笑,伸手挽住秦氏的胳膊,亲昵地道:“娘累了吧?女儿给您捶捶肩。”说着,将秦氏按坐在石凳上,轻柔地给她按捏起来。

    秦氏欣慰地笑着说:“歌儿这么乖,娘再忙也不觉累。”

    “真是歌儿乖的原因么?还是——爹爹的功劳呀?”卫嫦忍着笑,偷觑便宜娘的反应。

    果不其然,被她这一调侃,秦氏当即红了脸不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这丫头!爹……娘……哪能打趣的?……那不是……你爹也是……有话找娘说……”

    “是是是!爹娘有事相商嘛,自然是要聚一起的。女儿省得。”卫嫦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道。

    秦氏噎了噎,继而咳了两声,视线游移地岔开话题,说起正事来:“小件家具都备齐入库了,还缺几样大件,听越韶说,估摸着要到月中。与家具配衬的布罩、布巾,也让蝶清量了确切尺寸去布庄选花色了,明儿就能做起来,咳,你那里,可还有什么缺的?新的丫鬟婆子可还听话、趁手?若用不惯,提早与娘说,娘好给你另外物色。”

    卫嫦心知逗趣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恐会过火,遂顺着秦氏的话点点头:“嫁妆什么的,娘看着办就好。新来的丫鬟婆子也都很听话,听沅玉说,都挺本分的,做事也利落,娘不必担心。”

    “娘怎能不担心?没半个月,你就要出嫁了,在府里的时候,万事都不消你操心,可到了将军府,虽有阙夫人顶着,可好歹也是将军夫人了,不能再任性妄为……”

    “好好好!女儿都听娘的!绝对将娘的话谨记于心、片刻不忘!”

    “才说你几句,又不耐烦了吧?说得这么乖顺,别转头忘光了就好!”秦氏好气又好笑地抬眼睨她。

    卫嫦嘻嘻一笑,刚想接话,眼尖地看到便宜爹进主院来了,不由挑了挑眉,看来,她说得没错啊,便宜爹娘还真有不少事商议,瞧,一下朝就找过来了……

 61 沦为女配

    偷笑间,季鹤天已走到母女俩跟前,四下扫了眼,清了清嗓子:“歌儿也在?听韶儿说,已有一部分家具打好了?可是入库了?”

    “是。”秦氏还记着女儿方才的打趣,此刻也有些羞赧,只一眼,就别开了丈夫的视线,佯装镇定地道:“妾身都已检查过了,没任何问题,就让吴总管和蝶翠一道去盘点入库了。”

    “那就好。”季鹤天捋着胡子,点了点头,眼角扫到女儿偏着头,正听得津津有味,遂问:“歌儿那里,可还有缺漏?”

    “没。”卫嫦忙点头,继而“噗嗤”轻笑:“爹和娘莫非套过话的?怎么问女儿的问题一模一样?”

    “是吗?”季鹤天下意识地看向秦氏,发现妻子耳根赧意浮现,面颊绯红,眉眼含春面,不由下腹一紧,盯着秦氏的视线也渐渐灼热起来。

    秦氏虽未与他视线胶着,却也明显感应到了,再联想到近几日来,夜夜被丈夫抱在怀里亲热,脸上的羞意更深,不由啐了女儿一声:“不是说要去喜被上添几针的吗?还不去?”

    “哦,对对对!”卫嫦忍着心头的爆笑,一本正经地道:“那女儿就不打扰爹爹娘亲了。女儿回小楼咯!”

    说完,带着沅墨快速出了主院,又走了一段路,才忍不住“哈哈”地大笑出声。

    “娘,你瞧四姐姐……”

    身后不远处,正要随华氏去主院请安并询问相关事宜的季宁露,一脸好奇地问:“四姐姐看起来很开心呢!也是,就快嫁人成将军夫人了,换做我我也开心,就是三姐姐……对了!娘,你说三姐姐怎么去别庄休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啊?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不在府里养病?非要去别庄呢?”

    华氏收回视线。幽幽地瞥了女儿一眼,淡淡地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必非得要个答案。对娘来说,旁人的是非好坏。都与娘无干。唯有你……露儿,你要记着,你是爹的女儿,虽然庶出,可还是季府的小姐,一言一行,始终要与自己的身份相一致。别做任何有违你身份的事出来,否则,哪怕娘跪地磕头求你爹,也未必能救你。”

    季宁岚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华氏眼底一幽。早在四月二十八那日。她就知晓季宁歌失踪一事了。虽然,府里知情的人,事后都被老爷敲打过了;府外也不见传言四起,怕是也被将军府和侍郎府压着了。可她心里清楚:季宁岚之所以被送别庄,绝对和此事有关。

    这就是身为庶女。却瞧不清自己身份的后果。想和嫡女争?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唯有在嫡女出嫁后,还能在这个府里挺住的,才是赢家!

    她身为妾室,不会与主母争,却也不甘心被其他小妾踩在脚下。女儿也一样。争不过嫡女,也不会去和嫡女争,却要在众庶女中,做最出挑的!那样,日后才能谋个好姻缘。

    而今,季宁岚咎由自取、自毁前程。这侍郎府,在季宁歌出嫁之后,也该轮到自己女儿了……

    思及此,华氏轻轻一笑,朝着主院方向凝视了片刻,旋即转身:“走吧,回冬情院。”

    “咦?娘不是说有事找母亲相商吗?怎么这就回去了?”季宁露一脸困惑。

    “唔,娘突然记起,还有事未处理,且快正午了,怕叨扰夫人用膳,还是下午再来吧。”

    既然老爷进了主院,无论会待多久,聪明如她,都不会挑这个时候进去,免得遭主母厌弃……

    ……

    再说季宁岚,被季鹤天派人送到城外别庄后,一直处于失神状态。

    都半个月了,她来到这里,已有半个月了。

    今夜子时,便是那两个陌生男子留给她考虑的最后期限。

    思及那日在马车上,那两名陌生男子不由分说强喂她服下了一颗不知道什么名的毒丸,而后又留下了三粒据说只能解五日毒的临时解药。让她每隔五日服一粒,直到今天,他们会来索问她的答案。一旦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答案,季宁岚心里清明:怕是大限将至了。

    这过去的半个月里,她何尝没有试过五日一到不服解药?那样的结果,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一剪子扎入自己心窝,一了百了。

    可若是答应……

    季宁岚垂着眼睑,眼底幽怨一片。

    入宫为妃,伴君左右。这个诱惑,对大部分女人而言,应该是极大的吧?

    可她不想。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更何况,还得与三千佳丽共享一个男人。那样无望的生活,才不是她要的。她的心里,一直只有聿宸!只要聿宸!她想做的也只是将军夫人。

    宫里低等的妃嫔,被高份位的妃嫔踩死的要多要少。就拿近期的例子来说,秦家那个入宫没多久的女儿,不也因为得罪了乔贵妃,差点被皇上赐死吗?就算在秦家的奔走讨助下,没受什么惩戒,可一旦和乔贵妃结下了梁子,日后还会好过?而皇上,顾及乔家的兵权,也绝不会为一个小小的昭仪,给乔贵妃难堪。

    再看眼前,为人妾室的生母就是最好的例子。女人一旦与人共事一夫,且身在妾位,那么,一生都将活在算计与被算计中,不得安生。故而,她上辈子就坚定了信念:绝不为人妾室,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也确实达成了她的心愿。可这辈子……

    季宁岚冷然嗤笑,真是白得了前世的记忆吗?既如此,何不收了她的记忆去,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从庶女的命运,也好过现今这般……

    “你不是恨极了抢尽你风头的季家嫡女吗?我们好心给你提供机会去报复她,怎么表现得像是我们在逼你?入了宫,凭你的本事,岂会争取不到贵妃的席位?到那时,想如何惩治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不是易如反掌?”

    回想半个月前,被那两个陌生男子威逼服下毒丸的同时,其中一人如是对她说。

    她也的确有些心动。一则为活命,不想这般屈辱地死去。另则,与其被父亲禁足在庄子里,哪里都去不得,日后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纪,也无法再有机会为自己挑选丈夫,那么,何不从了他们的意思?入宫、想办法步步高升,终有一天,她会站在季宁歌之上,甚至,站在阙聿宸之上,让他反过来仰望她、后悔没娶她……

    “考虑好了吗?”

    约好的子时一到,那两个陌生男子如期出现在了她的房内。

    到这一刻,季宁岚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倚着窗望着升上中天的弯月,淡淡地背对着出现在房里的两个人说:“你们就不怕我告诉了父亲,然后联合官府将你们一网打尽吗?”

    “呵!”青崖山排行老九、曾化名吴秦的无情,一脸轻松地接道:“我们可不是傻子!庄子里有没有设陷阱、你房里有没有埋伏官差或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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