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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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金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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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48、生子 。。。 
 
 
  五日后,轩辕修终究还是放了轩辕睿出来,只是自那日起便不愿见他,轩辕睿不顾国丈大人顾昇的百般嘲讽与挑衅,在书童小定的搀扶下面无表情地回了睿王府,从此王府大门紧锁,拒不见客。
  京城百官皆暗地里猜议,当初几位成年皇子自新帝登基后唯一完整无损的睿王也要被弄下台了吗?
  一片漆黑的厢房内,轩辕睿披散着长发呆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抚过案上的琴,形容苍白憔悴。自那日从天牢出来,他已整整有三日三夜没有好好合眼睡上一觉了,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能听到小乌龙那含笑戏谑的声音,她的身影忽远忽近,有时看像是皇后的脸,有时却又不是,似是而非,朦朦胧胧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身影,转过身朝他伸出手来……
  为何竟会做这样诡异无由的梦境?!他已渐成疯魔了吗?
  心乱心痛头痛欲裂,轻压着琴弦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当”一声,一根琴弦骤然断裂开来!指尖上的一滴鲜血滴在那断开的琴弦之上,他怔怔地看着,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拇指竟用力按向受伤的指尖,狠狠一压,鲜血又一滴滴地滴在琴上,混合着那透明晶莹的水滴形成一个一个小血珠,慢慢地消失在了琴面上。
  他勾了勾唇角,却毫无笑意,手指越是痛,才能感觉到心不再那么痛,越痛越好!他不是一个死人,仍能感觉得到痛意和孤独,是小乌龙假装不认识他也好,不是小乌龙也好,他却还在深爱着她……
  走到床前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块小玉佩紧紧握着,他在桌前展开白纸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天山冰天雪地里冬眠的师兄唐清晓,请求善于制毒的他给自己一颗“红鹰”。“红鹰”乃是绝世剧毒,世人只知鹤顶红,却不知“红鹰”的可怕,它不会让人立即暴毙,却会让人慢慢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外表看起来平静祥和,其实服毒之人却在承受着五脏六腑翻转扭曲的强烈痛楚,十二个时辰内不停一刻地在忍受煎熬,却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了,别人看上去就像在睡觉一般。
  可“红鹰”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轩辕睿其实是师承西域炎派的教主唐萧然,也就是所谓的邪教魔教,所修武功也是追求迅猛诡异,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唐清晓正是教主唯一的亲生儿子,也是轩辕睿唯一的师兄,他所配制出的“红鹰”若是与修炼本门武功的人身上一块心头肉混合熬煮三个时辰,能令服用之人增强体内混元之气,若是女子服用此药,可使通体透着异香,其异香有勾魂摄魄的奇特功效,能令与之翻云覆雨的男子精血充沛,据唐清晓本人宣称,男子闻到这种味道能足足兴奋三日三夜!
  唐清晓生性邪魅不羁,自称风流而绝不下流,所配制出来的毒药也是诡异非常,充满着调侃世人的嘲讽意味。据说他最爱用这“红鹰”偷偷放在令正派所谓君子侠士所不齿的某些女人茶杯里,然后等着看好戏……
  此人之恶趣味由此得以一见!
  如今轩辕睿却要向唐清晓求取此药,他想要做什么?
  
  五日后,一个黑色面上有一银白骷髅头的小木盒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轩辕睿的床头。
  轩辕睿打开木盒,看到里面安然放着一颗透着殷红血色的药丸,正是他所要的“红鹰” !他苦笑了下,师兄对他一贯的大方,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恐怕此时心中正想着他是要用在哪个心爱女子身上好好享用一番?!
  他握着铁盒起身关上所有的门窗,然后站在桌前,右手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的眼底神光澈然,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会心的微笑。桌上赫然放着一个瓷碗,他将匕首的刀面对向自己的心口,然后缓缓地插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瓷碗里已多了一小块触目惊心的血肉,旁边是那个放着“红鹰”的小木盒!轩辕睿面色发青唇色惨白地倒在椅子里,胸前白色衣襟上染满了一片殷红之色,气息微弱,手指“叩叩”轻敲了桌面两下。
  长长的“吱”一声,小定眼眶发红咬牙切齿地走了进来,尤其在看到桌上那两样东西时,更是止不住眼泪哗哗流出来。
  轩辕睿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疲倦地闭上眼睛。
  小定暗暗咬牙,竟然没有多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两样东西就又转身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轩辕睿已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血,闭眼缓缓调息,身体虽然承受着痛楚,心中却反而奇异地变得一片安宁平和。割了一块心头肉,心却反而不痛了……小乌龙,我的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有些虚弱地倚靠在大椅之中,那苍白却依然俊雅无双的模样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钦慕之情。
  
  “小缤,这是我家王爷送给皇后娘娘的一点心意,你只要跟娘娘说子嗣这两个字娘娘就会明白了。我家王爷说了,请娘娘用了晚膳之后服下。”
  “这是什么?小定你不知道啊,皇上大发雷霆说不许睿王再进宫见娘娘,你却还要偷偷送这个来,要是让皇上知道,你我就别想活了!”
  “哼哼!你懂什么?!这是你们娘娘求我家王爷帮忙的,你可知王爷他为了这……哼不说了不说了!你只管交给娘娘便是,她自然会明白,我走了。”
  “哎——”
  
  是夜轩辕修驾临凤翔宫,之后连着三个晚上皆在皇后寝宫中度过,恩宠冠绝后宫,于是皇上有多喜爱皇后众人皆知。
  五更天,轩辕修起身在皇后的服侍下穿衣披龙袍戴冠冕,准备上早朝,闻着皇后身上仍散发的淡淡异香,轩辕修情不自禁又是一阵心荡神驰,动情地勾着她的纤腰揽进自己怀中,低头狠狠亲了一口,笑道:“语茗用的是什么香粉?”
  她歪着头娇俏笑道:“皇上喜欢吗?”
  他邪邪一笑,手指轻滑过她的背脊爱抚着,引得她一阵战栗酥麻,轻声笑了起来,“很喜欢!以后就用这种味道的香粉吧,尤其在床上之时……”
  说得露骨,皇后顿时羞红了脸。
  “朕走了,你再去睡会儿,等朕回来陪你用午膳。”他轻抚着她绝美的脸怜惜道,她笑着点了点头,目带不舍地注视着一身正黄龙袍的他离开了寝宫,心中暗想着再利用自己这张脸找睿王多要一些红色药丸,将皇上的心牢牢锁在自己的身上,不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轩辕修走出凤翔宫时看到一名宫女端着一个炖盅匆匆走过来,宫女一见他立刻紧张地跪了下来,他沉声道:“这是送去给皇后的?里面是何物?”
  宫女低头瑟缩道:“回禀皇上,这是睿王爷为娘娘寻来的补品,有奇效,娘娘服用之后通体异香神采焕发……皇上,奴婢不敢多言。”
  轩辕修身后的太监狠狠瞪了这不懂规矩的小宫女一眼,竟敢多嘴议论主子的事,以后有得她受的了。
  轩辕修震惊地停住脚步,神色闪过诧异愧疚不悦等复杂情绪,心中五味杂陈,睿弟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他心中想的是语茗,如何能亲手将她送到他面前,还要为她寻找增进男女情趣的秘方?!那他轩辕修成什么了?
  老四啊老四,痴傻执着如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好?!
  
  时光匆匆流过,转眼便已是隆冬时节。
  小寒时令,京城和远在西南边陲之地的大研城同时下起了第一场雪。
  凤翔宫自病死了一名小宫女之后便传出皇后怀上龙种的大喜讯,轩辕修高兴得天天往皇后这边跑,待她如珠如宝有求必应,皇后虽然吐得天昏地暗,脸上却时常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轩辕睿听闻消息时默不作声地倚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银白初雪站了许久,那日,桌上的菜肴从热变凉变冰,他都没有动过一口。
  同一时间,远在西南的黛玛正坐在门边躺椅之上,笑看着展婷婷在院中如孩童般欢快地堆着雪人玩,忽然感到那鼓得像个圆球般的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抽痛,她痛得缩起双肩低声“啊”的叫了出声,展婷婷闻声转头望过来——
  “婷婷,快去叫稳婆,我可能就要生了!”
  
  轩辕睿彻夜坐在书房中蹙眉抚琴时,黛玛痛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半昏厥状态下生了一个白胖小子,当孩子哇啦哇啦哭声震天地降世那刻她才笑着允许自己昏了过去,临昏迷前丢下了一句话,“小名心儿,大名沐知行。”
  沐谐音同目,取自轩辕睿名中的“睿”字,心,是爱他念他之心。是他与她的儿子,是他们共同的爱情见证。
  黛玛坐月子时,不顾身体尚未恢复执意要偷偷回京找轩辕睿,却因半路感染风寒入体从此落下了病根,一到夜间就心悸头痛不止。她回京的行程不得不夭折途中,再加上对幼儿的照顾,这一拖就拖了整整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周五我都会保持日更,童鞋们,我好吧?!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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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个名为“阿呆”的童鞋,我提名了,某人说要每天留言的哦,食言而肥哦哦哦。。。
嘿嘿~~




49

49、被贬 。。。 
 
 
  雅苑。
  一名面容比女子更精致粉嫩的小倌泪涟涟地哭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长发披散,暴露出来的纤细锁骨与圆润的肩头处皆有令人触目惊心的黑紫痕印,看样子像是被重物敲打所致,那美得有些妖异的左脸上赫然一道红色的巴掌印,他瑟瑟缩缩地跪在地上,仰头对着坐在上位一脸淡然的贵人哀哀祈求着:“王爷救救我,救救昭连吧,昭连愿随您回府里为奴为婢伺候您……”
  再多的辱骂和虐待他都能忍受,可这国舅爷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玩弄人的手段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去伺候了几次,他府上那些道具小玩意儿……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要被□致死!唯有求唯一能与国丈一家抗衡的睿王爷救自己一命。
  日前他偶然从一名恩客处听到睿王爷这几年一直在找一个玉佩的主人,于是放出假消息说雅苑中有相同的玉佩出现,心存侥幸,谁知那睿王竟真的出现在这里——
  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上天赐予的好机会!
  靠坐在窗边身穿银灰华美便服的年轻男子并没有将目光移向屋内的昭连,他一直望着外面院子里的那棵红梅,怒放着艳红的生机与朝气,那是他失去已久的东西,已快忘了最初的模样。他眼眸里始终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似远似近,都让人无法靠近半步。
  华衣男子终于愿意回头,那清俊淡雅的面容令在雅苑里见惯了各色绝艳的昭连都不禁看得微微一怔,忘了接下来准备好要说的话——
  轩辕睿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却也早已习惯了失望,起身拍了拍袍上的脂粉香味就要离开,昭连见状顾不上其他的扑上前拽住他的衣袍,刚张开口,他却转头蹙眉道:“放开。”
  只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却让昭连情不自禁心中一颤,害怕又不舍地松开了抓着衣袍的手,低头嗫嗫道:“王爷恕罪,昭连一时情急……”
  “明日会有人来为你赎身,你可选择离开京城,自会有人为你安排。”轩辕睿还是没有看他,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低垂的眼睛,平静的语气让人看不出他其实是在做善事。
  昭连喜出望外,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失望,他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平日那些恩客最喜欢的楚楚可怜式笑容,眼波含情声音柔媚:“昭连服侍王爷于左右,若王爷不嫌弃……”
  “我嫌弃。”轩辕睿不等他说完就冷淡地丢下了这一句话,然后留昭连继续跪在地上巴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一阵红一阵白。
  三年的时间,让轩辕睿变得更加的孤傲和难以亲近。
  
  没过三天,本来应该已经离开京城的小倌昭连不知怎的竟又出现在了国舅爷的别苑里,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同父异母最小的弟弟。然后,孝文帝书桌上的奏折堆里就突然多了一道弹劾睿王道德败坏流连小倌雅苑亵玩娈童等等的奏折,总共罗列了十二条恶迹斑斑令人不堪入目的罪行,并旁证做引文辞滔滔,看着也十分的有依有据有板有眼。
  轩辕修刚压下这道奏折准备改日找那弹劾的言官聊一聊时,隔日就开始不断的出现各种弹劾睿王的言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连没有王妃这一条也成为了言官们批判指责的有力依据之一。更奇怪的是,轩辕睿在朝上从不反驳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他依然目中无人地淡然站在殿中左下首位,当言官们口沫横飞严厉指责说应施以惩戒时,他的嘴角甚至诡异地往上勾了勾,似乎心情还挺不错。
  然后,连被轩辕睿“救出”的小倌昭连也开始登场了。他居然上京畿衙门击鼓鸣冤,说睿王数次来雅苑指明他伺候,癖好异于常人喜好凌虐施暴,并展示了身上数处极为可怖的伤痕,甚至有隐□不堪入目的伤口,京畿衙门的李大人顿时震惊,随即转送上大理寺审理……
  于是别说孝文帝轩辕修,就连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次是朝中有人联合起来想要借机扳倒轩辕睿,将小事化大,本来不足为奇的事也被闹成了沸沸扬扬,传至民间,老百姓也开始被引导得将轩辕睿说成了一个混世□。
  可事件的当事人一声不吭面不变色,照样上完朝或回府闭门不见人或去鸡鸣寺找大师下棋,连轩辕修也对此事不予置词,早朝之上他的神情高深莫测甚至有些阴沉,国丈等人内心开始隐隐窃喜,这次看来时有用了,连皇上都忍不住要对那睿王动手了!
  就在百官几乎压倒性地批判睿王之时,只有一个人冷着脸站出来为他说了话,那个人就是镇国公薛怀云,顾皇后的亲外公。
  镇国公与睿王私交甚笃众人皆知,早有有心人开始在皇上耳边说镇国公手握兵权,与睿王走得太近恐有不妥,劝皇上收回镇国公手中的权力。轩辕修一直不予理会,倒是镇国公本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交出手中兵权,然后慢慢地退下位去,与人争斗了几十年,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甚至牺牲了女儿和外孙女,够了!只求余下的年月里能够一家团聚安享晚年。
  可他眼看轩辕睿被众人攻击却一言未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皇上面前为轩辕睿求了情,只是皇帝面沉如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问他身体如何东聊西聊的将话题引开,他心中不安,心想恐怕这次睿王真要出事了!
  
  轩辕修与轩辕睿两兄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单独的好好说过话了。
  玄武湖湖心亭之上,春风微微吹送,本应令人觉得心旷神怡,可轩辕修看了轩辕睿一眼,皱眉说道:“我已下了圣旨,命人接德清与驸马二人回京,到时候说不定她还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你心里要有个谱。”
  一直垂着眼望着湖面的轩辕睿突然抬头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淡淡的惊讶,因他几乎有三年未在自己面前再用过那个“我”字。
  轩辕修继续说道:“此次事件倒让我有别的想法。这几年鞑靼的胃口是越来越大,所提要求也是越来越过分,都是因为我朝没有一支像样的骑兵营可以与之抗衡,如果让你去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练兵,你多久能给我一支这样的军队?”
  轩辕睿淡淡道:“三年之内。”
  轩辕睿脸上浮现一丝喜色,正要再说话,轩辕睿却又没什么起伏地说:“若是由在守皇陵的三皇兄来做此事,时间会更短一些,皇上该明白。”
  轩辕修冷哼了一声,自顾说自己的,“既然如此,就干脆如了那帮人的愿,明日我就在早朝上下旨将你贬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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