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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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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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开了。”
  沈芊君这话完全没有吐酸水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就好像是她在嫉妒皇上特地给淑妃挑工匠研制培育桃花早开这事。话刚说出口,沈芊君就巴不得张嘴,嘿嘿一笑,推着扇碧出去,“去吧,去换了。”
  “小姐啊,我们才刚回来,你好歹让我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去啊。”扇碧被推出去又厚脸皮挤了进来,沈芊君怒了努鼻子,坐到茶桌边,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先递给了扇碧。
  “谢谢小姐。”扇碧笑眯着眼睛便咕咚把茶喝干了,沈芊君摇了摇头,拿起茶杯也自顾自喝了起来,“好了,一杯茶总该堵住你的嘴了吧,别发牢骚了,去内务府跟那帮奴才们说一说。”
  “是,我的皇后娘娘。”扇碧做了个鬼脸便逃一般跳了出去。
  沈芊君摇摇头,抱了个暖炉猫上了暖榻。七年前,当她因为出警抓强盗而出车祸,却不想竟然莫名魂穿到了现在这个主人的身体内,并从此代替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七年的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了自己沈家小姐,相国千金的身份。
  打了打哈欠,抱着暖炉的沈芊君缓缓进入了梦乡。
  每一个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吧,他的身影曾经落到眼里,于是就再也忘不掉,想起他会有一丝带着酸涩的甜蜜。很多年后坐在花架下小憩,还会梦到他,音容如昨,在早已模糊了的背景中微笑,恍如初见那日。
  沈芊君也曾梦到过那个人,在极其黝黑阴寒的夜里,会梦到那个在江南的秋风中向她展开笑容的年轻人,可是睁开眼,视野里只剩坤宁宫后殿永恒的空旷肃穆的布景,沉在黑暗中,显得尤其狰狞。
  每当此时,沈芊君都会吓得出一身冷汗,在她每次想要看清楚那个年轻人的容颜时,她都会忽然从梦中惊醒,似乎那个梦很不好,似乎再梦下去,她便会失去那个少年。
  这种感觉不好,每当沈芊君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都会心惊,这名少年是不是和这身体主人有着什么难解之缘?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沈芊君摸了摸鼻子,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榻上睡着了,她还没得及收拾好情绪,扇碧忽然兴高采烈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道,“小姐,方才皇上身边的杨公公来传话,说今日皇上翻了您的绿头牌。皇上还说天冷,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给你送了这碗川贝雪梨猪肺汤。”
  “翻绿头牌?”沈芊君立即从床榻上跳下,几乎是扯起了嗓子问着,“今日不是十六吗?”
  “小姐,初一、十五、三十,那是皇上来坤宁宫留宿,如今皇上是说明了让您去养心殿侍寝。”扇碧难掩脸上笑意。

☆、第五章 盛 宠

  皇帝想宠幸女人,哪里管你初一十五啊。睍莼璩晓人家都巴不得爬上皇上的床,可是沈芊君却惊诧地从踏上挑起,连脚上的鞋都没顾得上穿。
  平日里坤宁宫静地能听到风吹树梢声,可今日却异常火热。单单内务府进进出出就好几趟,更不必说皇上那边遣来的教引妈妈,太后听闻此事,也是吩咐贴身宫女来坐镇。一下午的折腾,比大婚时还热闹,入夜了沈芊君才沐浴好,被包裹着如粽子般送到了养心殿。
  沈芊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了这张龙床的,她现在只觉得脑子空荡荡的,甚至有些烦躁。被人脱光光等待人上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很不喜欢。
  虽然在现代她也看过一些岛国电影,对于男女之事并不似少女那般青涩,但她毕竟未经历过。
  这张床很奢华,通体镶嵌着水晶玻璃,窗帷上绣着百仙图,挂满了各色的香包、明珠,整张床布置得精美绝伦,躺在这里,有点亦真亦幻的感觉。
  这是养心殿东暖阁的房间,这间房间只有皇后才能用。以往即便高冉昊宠幸其他女子,那也只能用西厢房。而如今动用这张床,对沈芊君来说是第一次,对高冉昊来说,也是第一次。
  沈芊君盯着火红牡丹撒花帐子发呆,锦被单薄,原本她被热水泡暖的身子也有些僵了。沈芊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
  高冉昊,来了。
  他屏退了东暖阁伺候的众人,款步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半透明的帷帐,淡淡地笑着。他那双眼眸漆黑,犹如浑浊的黑夜,他的脸上虽带着笑,却看不出任何表情:“皇后还好吧?”
  沈芊君咬着牙关,身子瑟瑟发抖,她抬头看了眼高冉昊俯瞰的脸庞,抱着锦被便坐了起来,“好,只是皇上再不来臣妾恐怕就先睡了。”
  沈芊君把视线别开,她最讨厌高冉昊用这种无光无情的眼神看着她,虽然他的心里没有自己,但她却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哦?皇后是怪朕来得晚了?”高冉昊指尖挑着帐子,仍旧站着,嘴角微微上扬,却一点也没有要宽衣解带的意思。
  “臣妾怎敢?皇上您日理万机,辛苦至极,臣妾怎能有怨言?”沈芊君挑唇轻笑。
  “呵呵,朕是一国之君,江山治理,百姓安居,这担子必须由朕一人来扛着,不能有怨言是不是?”高冉昊放下手,任帷帐垂落,将两人的视线隔开,“时辰不早了,皇后早些休息吧。”言毕,高冉昊从床前转身就想走。
  “皇上!”原本还抱着锦被发抖的沈芊君,忽然有些慌了,她急忙拉着锦被跳下床,紧紧地拽住了高冉昊的袖子,“别走。”
  只是高冉昊的手任由沈芊君拉着,却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皇上!”沈芊君慌得有些口不择言,“臣妾不比其它女人差,她们有的,臣妾也有。她们能伺候皇上,臣妾一样也能!”
  “可是你我并无感情,那么何必勉强呢?”高冉昊的背动了动,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
  “你跟那些女人就有感情了?跟她们就行,为什么跟我不行?”沈芊君急的换了称呼,抓着高冉昊的手臂转到了他面前。
  高冉昊身子一怔,看着沈芊君凑近的脸上满是焦急,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因为朕不想跟一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上|床。”
  沈芊君一下愣住,声音发涩:“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高冉昊的脸慢慢僵硬,而后忽然没了任何表情。
  手沿着高冉昊的手臂缓缓垂下,沈芊君站在原地冷笑。
  “难道不是?相国千金与太傅之子,郎才女貌,两人当真极配啊。”高冉昊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手掌慢慢摊开,然后紧紧捏住了拳头。
  “皇后,知道朕为何不碰你吗?因为只要朕不碰你,你就还是处|子,处|子是做不了假的,朕怕你一旦不是处|子之后,就会迫不及待地跳上别人的床。”
  “你……”,沈芊君的两手紧紧地捏住了锦被,控制住想指向高冉昊鼻子的冲动。她心里不断地盘算着如何扭转败局,将他留下,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冰冷厌恶的呵责,“滚出去。”
  “滚?呵呵,朕只要提到他沈千贺,你便会暴露本性,露了方寸。看来皇后你是真的动怒了呢。”高冉昊从沈芊君身边擦过,嘴角露出讥诮,“朕的皇后。”说毕,他连头也没回,推开东暖阁的门便走了出去,只留下门被风吹动,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
  沈千贺是她的表哥,是,他对自己很好,甚至可以说如惜生命般珍惜她。她也曾对高冉昊说过气话,她喜欢表哥。
  心凉飕飕的,沈芊君站在地板上,低下头。跳下来的时候太急,如今光着脚丫,脚贴在细泥方砖上,冷得有些刺骨。她忽然想骂布置这个房间的人,他把这个地方装饰得这么华丽,却连一块地毯都舍不得铺。
  沈芊君被送了回去,高冉昊吩咐杨明安赏下了许多金银珠宝,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嫉妒地要死,一向不得宠的皇后,如今似乎要咸鱼翻身了。可是其中酸甜,只有沈芊君一人知道。
  宫里最藏不得地就是消息,翌日坤宁宫的门板便被踏破,各宫的主子都赶早来送礼道贺,更重要的是,高冉昊虽然没有宠幸沈芊君,但赏赐的东西一点没少。一大清早,内务府便送来一盆盆迎春花,满院子的残冬之气瞬间没了,有了春的气息。
  杨明安赶在众妃嫔后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小太监。
  “喲,瞧瞧,连杨公公这样的大红人也不得不给姐姐您请安来了。”说话的是如嫔,大内禁军统领柳剑南之妹,如今也是圣宠一身,她端着手中的青花瓷杯,见杨明安走进,最先笑了起来。
  “奴才给各位主子请安,奴才是奉了皇上之命,给皇后娘娘送一样东西。”杨明安神采奕奕,看来那件东西即便不价值连城,也是象征着什么意义。
  一干无心喝茶的妃嫔,忽然都坐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
  “何物?”沈芊君也纳闷了,可当她看到淑妃坐在一侧嫉妒地连那张小脸都扭曲的时候,她便释然起来,于是放大嗓音,“杨公公快别卖关子了,今儿个啊,皇上可没少往本宫这送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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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赏画

  淑妃的身子一紧,唇畔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杨明安指挥着人将东西送上。睍莼璩晓
  “呀,这不是前几日江南瓷窑新供的翡玉雕花杯么?听说淑妃姐姐喜欢地紧,向皇上讨要,皇上还不舍得给呢,却不想对姐姐竟是如此大方,成套的杯子都送来了。”如嫔见缝插针,明知淑妃此刻脸色难看,她这话无疑是挑拨。
  沈芊君眯缝着眼睛只笑不语,而是打探成色般逐一查看,忽然,她拿起其中一个木兰雕花杯,浅笑着看向了如嫔,“听说如嫔妹妹最喜木兰,你瞧瞧,本宫这满院子只种了些迎春,自不能如万岁那样为了讨淑妃妹妹欢心而轻工匠特意培植新桃,不如这个就送予你,如何?”
  “这…”,如嫔的脸顿时苍白,她本事想挑拨皇后和淑妃的,却不想皇后这般狡猾,如此一来,淑妃定是会觉得自己与皇后交好。“那就多谢姐姐了。”如嫔没有拒绝的道理,原本还想埋汰,却又把话忍回了肚子里。
  “姐姐们都正值圣宠,哪里像欣儿如此可怜,万岁爷的面只怕是难见了。”忽然,静坐在一边,穿着深蓝色碎纹宫装的欣婕妤忽然捻着帕子轻抽了起来,她喜暗色,衣服衬托地她那张脸有些显老,怪不得皇上不待见她呢,若不是她死去的父亲对朝廷有功,恐怕高冉昊早就把她扔冷宫了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沈芊君只淡淡看着,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珠链,示意扇碧送到欣婕妤面前,“欣妹妹,这是本宫出阁时娘亲送的。”
  将自己娘亲送的东西给欣婕妤?在座的人都惊讶了,欣婕妤只哭着接过链子,起身不断地磕头。如今皇后受宠,又是后宫之主,能得她庇护,日后这宫里定是无人再敢给欣婕妤脸色瞧了,是以欣婕妤才会如此感激涕零。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体己了片刻,沈芊君便以身子乏了让她们退下。这是沈芊君入宫后第一次与众嫔妃促膝长谈,而基本上每个妃嫔都得了沈芊君一点好处,唯独淑妃是空手而归。
  “姐姐。”如嫔黑着脸跟上气呼呼的淑妃,可是淑妃只装作没听见。
  “姐姐,你听我说啊。”如嫔继续追着,却被浣碧一把拦开。
  “如嫔娘娘,奴婢觉得您现在不要再假惺惺了,我家主子心地善良,才会信了你这墙头草!”浣碧说完扭头便走,只留如嫔一人呆怔在原地发呆。
  欣婕妤带着人恰巧经过,正好成了如嫔的出气孔,“欣妹妹,日后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是皇后的好妹妹了。”
  “欣儿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的?方才你要是不敢,又怎会在空挡时演了那么一出,装可怜?别妄想因此你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哼!”如嫔甩袖就走,那胸中的怒气还未完全消解。
  “主子…”,欣婕妤的贴身宫女见她久久无神站立,忙提醒道。
  “无事,咱们回吧。”欣婕妤摆了摆手,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宫道上。
  “她们都走了?”沈芊君抬头看着扇碧走进将门带上,忙自顾自地去脱脚上的毡鞋,这鞋子紧地很,不知觉中竟出了一脚的汗。
  扇碧递来热水给沈芊君泡脚,抬头看着沈芊君闭目养神问道,“小姐,您为何要和淑妃娘娘正面冲突呢?”
  “冲突?你没看见淑妃那张脸气成什么模样了吗?那一套杯子的确是皇上最爱,真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连淑妃这块心头肉去讨要的东西,他都敢送来给我。”沈芊君嘀嘀咕咕着,脸上没有喜色,反倒是觉得不可理解。
  “哎呀,万岁爷是心疼小姐呢,任谁都看得出,皇上打心头里喜欢小姐,只是小姐自己把心门牢牢地锁起来了。”扇碧的眼神微微暗淡下去,抱着沈芊君如玉般的脚,缓缓用热水顺上,她最清楚小姐的脾气了,但凡小姐有想不通的事,就爱泡脚,眼下小姐定是有烦心事了。
  “我把心门关上?”沈芊君自言自语,似乎开始琢磨起这句话的意思起来了,她摆了摆手,“你去给我弄点酸辣汤来,现在特别想喝。”
  “是。”扇碧起身擦了擦手,打开门出去了。
  待沈芊君洗好脚擦干准备套上鞋子的时候,扇碧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上也没端东西。
  “又这么冒失,何事?”
  “皇上,皇上让你去趟御书房。”扇碧喘着大气,似乎是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
  “现在?”沈芊君将脚塞进了毡鞋里,起身看了看门外已经开始飘雪的天空,细细白白的雪花,像油菜籽一般落在地上然后化开。
  扇碧伺候沈芊君穿上白色貂裘,拿上白色油纸伞便赶往了御书房。
  两人出了前殿右门,走过长长的甬道,再从咸和右门进到养心殿,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进后殿的门,就看到高冉昊和淑妃并肩站在软榻前举着一幅画轴在看。
  里面热气氤氲,两座青铜大鼎里青烟缭绕,里面的大火炉也是烧地红旺。御书房内的太监急忙接过扇碧帮沈芊君解下的貂裘挂到一边,沈芊君还未来得及行礼,高冉昊已抬起了头。
  “皇后来了啊,快过来瞧瞧这字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可不是王摩诘的真迹?这是前几日江南瓷窑进贡瓷器时一并进献的,朕说是真的,可是雨儿却说有假。”
  风风火火地把她叫来,就是为了看这幅鬼字画?沈芊君压住心头的火气,笑吟吟地走过去:“臣妾才疏学浅,不比万岁和淑妃妹妹,怎么看得出真假?”
  呵呵,今早才在她那受了委屈,这就立即要拿江南瓷造问罪了?
  “呵呵,个人的观点不同,朕觉得皇后能慧眼识珠,确实很想听听皇后的见解。”高冉昊依旧浅笑着,从淑妃脸上把视线移开。
  沈芊君未能理解高冉昊的言外之意,走进一步执起画卷,“臣妾多谢皇上夸奖,那只好献丑了。”

☆、第七章 再侍?

  “方才雨儿说王摩诘擅长山水行诗,而这幅画却是深山密林,无水而为,不似他一贯作风。睍莼璩晓加之这蜀素太旧,而墨色太新,只怕是后人伪作,但朕以为是真的。”高冉昊眯缝着眼睛,帮沈芊君端好画。
  淑妃在另一头拿着画,眼色轻柔,“昊哥哥…”,似是察觉话语不妥,她又急忙转口,“既然皇上说是真的,那便拿出些理由让雨儿心服口服才好呀。”
  “当然。”高冉昊浅笑着,将视线又移到画中,“此画若朕没猜错,定是王维的山水论》,凡画山水,意在笔先。丈山尺树,寸马分人。远人无目,远树无枝。远山无石,隐隐如眉;远水无波,高与云齐。是以即便无山无水,但看其中字句所传达的意思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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