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不情不愿地被悠悠拉进去,还没落座,果然就有一个小子窜过来,凑到菱花边上道:“菱花,我正找你呢,你跑哪里去了?”
见色起意(3)
司悠好奇地侧头一望,那小子猛得一打眼看见了司悠,顿时像被定住了一般,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两只眼睛再也转不动了。
菱花立刻高兴起来,冲着司悠挤眉弄眼地做鬼脸,暗示自己刚才没说错吧。
司悠见怪不怪地笑笑,也不准备跟这人打招呼,那小子倒马上开口了:
“这位姑娘,你是这个庄子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一边的刘家嫂子见了,忙笑道:“小虎子,没见过吧,这是悠悠姑娘,刚来刘家庄没多久。悠悠,这个是你三嫂的娘家兄弟,叫小虎子。”
“哦,你好!”
司悠淡淡地应了一句,那小虎子还要再说话,就被人叫去了。他一步三回头地不住看着司悠,简直是依依不舍了。
刘家嫂子在一边很是聒噪地说着:“悠悠,小虎子还不错吧,你三嫂就这一个兄弟,还没娶亲呢。”
他没娶亲与她何干?
司悠不是不明白刘家嫂子的意思,不过她可不准备承这个情,于是只是笑笑,转头跟菱花两个人私语了起来。
这一餐宴席吃得极累,席间三哥不断带着三嫂的娘家人给司悠敬酒,她推辞不得,多少只得喝点,几杯下肚,脸就不觉红了。
等真正散席,她走路都有些歪斜了。
司悠住的房子是村东头空了很久的一个老房子,当时她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本打算休整一下就走,谁知道遇到了三嫂。
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这才留下来准备给三嫂接生。本来是住在三嫂家的,后来医好了村长的老母亲,村长就找人收拾了这间院子给她住,独门独户,倒也清净。
就是离村子热闹的中心有些远,老房子的周围几家都在几年前迁到县里去了,所以她一路走来,只是越见荒凉。
好在这段路是走惯了的,她又喝了酒,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谁知道刚转过一个柴垛,眼见着已经就要到自己院门口了,忽得打斜里窜出一条黑影来,一下子将她抱住了。
见色起意(4)
“你……”
她才惊呼了一个字,嘴巴就被捂上了,那人强拖着她转到柴垛后面,将她一把推在稻草上,飞身就扑了上来。
刘家庄不过百来户人家,邻里之间都很和睦,乡民纯朴,别说这种强暴之事,连偷盗都不曾听闻。
司悠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今天居然会遇到劫色的强盗,惊吓之中,酒已经醒了一半。眼见着身上的衣服被扯破,勾起她不堪的过往,愤怒立刻像无边的野火般燃烧起来。
“放开我,救命……”她使劲踢蹬着那男人,伸手便往他的脸上招呼。
那男人力气很大,见她出声,立刻伸手上来,司悠张口便咬,狠狠地几乎要将他的肉咬下来。
“啊!”男人吃痛,惊叫了一声,压着她的身体就泄了力。
她等的就是他这一个松懈,司悠想也不想,抬起膝盖用尽全身的力气顶在了他双腿间的致命之处。
这次那男人发出了更加痛苦的惨叫,他再也顾不得制住司悠,抱着自己的命根子滚倒在地上哀号起来。
司悠起了身,拉好自己被扯落了肩膀的衣服,抬腿就使劲踢在那男人的身上,一脚又一脚,将心里所有的恨意招呼在他的身上。
“悠悠,悠悠!”
熟悉的声音从柴垛前面传来,她还顾不得应,傻蛋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道:“悠悠,怎么了?我听见你在喊救命。”
司悠奋力地在他的怀中挣扎,脚下却没停下来,口中骂道:“畜生,本姑娘今天就让你知道做强奸犯的后果!”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强奸犯,敢把色心用到她的心上,那可真是选错人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信奉的就是以牙还牙。
“傻蛋你放开!”司悠推着傻蛋,“我今天不废了这小子,以后他就要去祸害别人。”
傻蛋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烧红得简直比司悠还厉害:“悠悠,你让开,让我来教训这小子!”
“你看住他,我非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见色起意(5)
强奸是吧!
司悠冷笑着,转身要回屋子去拿药,她那边让人半死不活的药可不少,她本来都是做了来对付某人的,现在倒是可以先试试药性。
她刚转身,跌倒在地上的男人见她来了帮手,又是惊惧又是疼痛,反倒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傻蛋上前踹了他一脚,正准备将他揪起来抽打一顿,那男人随手就操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到了傻蛋的头上。
“呃!”
傻蛋头上本来就有伤,如今又挨了这一下,立刻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倒退了几步,“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傻蛋,傻蛋!”
司悠扑上去,摇了他几下,眼见着他话也不应了,当下就起了杀心。
她随身向来都带着她能配出来的最毒的药粉,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并不想害人性命。
如今真是气急了,那男人打倒了傻蛋,连滚带爬地往村子里爬去,司悠快走两步追上去,一下就扯住了他的头发。
那男人被扯得抬起头来,脸上用锅底灰涂得漆黑。
月光下司悠的眼神杀气顿现,再美丽的脸蛋在这一刻也是狰狞无比。那男人才看了一眼,就被吓得肝胆俱散,浑身跟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司悠还能扯出一个笑容,阴冷得仿佛地狱使者,“刚才精虫上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为自己的小命多想想呢?”
她伸手在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那男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嘴巴开合了几下,猛得如杀猪般地尖叫起来: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姐姐,姐夫,救命啊……”
那男人边叫边大哭,眼泪“唰唰”地流下来,冲得脸上的黑灰洗去了一片,司悠磕掉了瓶塞,刚要往他嘴里倒进药粉去,月光下的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却渐觉熟悉起来。
村子里已经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声音,村民在听到这凄厉的尖叫之后纷纷出来查看,好几个人点着灯笼往这边来。
司悠忽然就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
见色起意(6)
“你是三嫂的弟弟小虎子?”
她眉头一皱,借着月光再看,果然就是那个在宴席上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几分的小虎子。
小虎子边点头边发抖,声音嘶哑:“我是小虎子,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小虎子,谁要杀你?”
司悠还未应声,提着灯笼的人就近在咫尺了,其中那个答话的正是三哥。
小虎子听见三哥的声音,力气也来了几分,拼命挣开司悠的手,也顾不得扯落了一大把头发,扑倒在地上,蹭着往三哥来的方向爬。
“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三哥与其他几个壮实村民冲过来,一看小虎子那惨样,忙将他扶起来,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村里的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赶到了。
菱花头发松散,一看就是已经拆了发髻又胡乱盘的。
她怪叫着跑到司悠身边,看着司悠凌乱的衣衫道:“悠悠姐,出什么事了?”
“问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司悠身上,她面色如冰,只冲着躲在三哥怀里的小虎子努了努下巴。
三哥这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低头冲小虎子喝道:“小虎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夫,不关我的事!”小虎子有了靠山,说话的底气也壮了几分,
“刚才宴席散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让我跟她走,结果走到这柴垛边,她,她就勾引我。我哪里肯依,正推搡着呢,忽然又窜出来个男人,作势要打我,我拿石头砸了那男人的头,这女人,这女人她就要杀我!”
司悠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真没看出来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真强呢,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该先把他毒哑了。
听了小虎子话的村民再次将目光投到了司悠的身上,有些人淫邪,有些人好奇。
她不是村里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自从她在这个村子里住下,关于她的猜测就没有停止过。
她那么美,却又与人敬而远之,村里的年轻后生都想与她亲近,却苦于无门。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个的脸上就都带上了看好戏的表情。
见色起意(7)
菱花第一个就不信,她怒道:“悠悠姐勾引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都看不上你,你还指望悠悠姐看上你?”
菱花一生气,说话就没个分寸,真是破坏形象,不过司悠很感激她,至少,她是此刻唯一一个替她说话的人。
三哥半信半疑地看着司悠,想要问问,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菱花转着眼珠子打量着三哥跟小虎子,正准备再啐几口,忽得想到刚才小虎子的话,一回头,就看见傻蛋躺在柴垛后面的地上。
“傻蛋,傻蛋,你怎么样?”
这句话也提醒了司悠,她气过了头,倒是忘了傻蛋还昏迷着呢。
没时间跟那个敢做不敢当的混蛋多费唇舌,司悠也不想解释什么,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扶着傻蛋回屋里去了。
一下子对质的人就没了,三哥看着抖抖索索的小虎子,再问:“虎子,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小虎子直着嗓子道:“当然是真的,姐夫你还不信我吗?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要诬陷她一个女子不成!”
司悠走了,黑白横竖就是他一张嘴了,小虎子有恃无恐,什么脏水都往司悠身上泼。
当下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只说的村里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青年们眼红如雪,恨不得刚刚那个人是自己。
“这,悠悠姑娘不是这种人吧!”
村里有被司悠治好了病的老人心中感恩,怎么都不觉得那个医术高明,为人谨慎的小姑娘会是这种人。
立刻有青年男子反驳道:“六爷爷,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个悠悠姑娘,在没来咱们村子之前,谁知道是做什么的。她又从不跟村里人讲,一个人住在村头,整天价的也不见人影,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谁知道呢?”
此言一出,居然应和声一片,那老人也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三哥往司悠那个孤零零的小院看了一眼,心里有几分清明,又有几分糊涂。一个是自己的小舅子,一个是自己妻子与孩子的救命恩人,一时之间,也难下定夺。(
逃出生天(1)
傻蛋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短短两天,头上就破了两个洞,委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任司悠妙手回天,也不可能让他像毫发无伤一样。
他支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是躺在了司悠的床上,他前一晚,是睡在了厨房灶后的柴草堆里。
“你醒了!”
他想要倒杯水喝,还没下床,司悠就推门进来了,看到他的动作,忙上前倒了水给他。
傻蛋见了司悠,哪里还能喝得下水,焦急地将她好一番打量,看了良久才道:“你,你没事吧?”
司悠笑笑,将杯子递到他手上,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道:“我没事,我好得很!”
他却一下子黯然了,拿着杯子低着头,一说一句话,也不喝一口水。
“你怎么了,傻蛋?”司悠好奇地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昨天那一下又把你砸傻了不是?你不会比之前更傻了吧。”
“我真没用,我说了要保护你,却还被人打了,我真没用!”
傻蛋一说话,司悠才发现他不对劲,本来很正常的嗓子哽咽了,带着无数的愧疚与伤心。
司悠瞬间就有些呆滞了,今天她一早上山去采药回来,经过村子的时候,无数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对她指指点点。尤其是女人,一个个都用看淫妇的眼神看她,就好像她昨天晚上勾引了全村的男人一样。
她们都忘记了,她在这里三个月,为她们治了多少病。在这时候,她们眼里,心里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一种落井下石的快感,丝毫不会想起她之前的一点点好来。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刘家庄只不过是她这三年来路过的一个小村庄而已。她总会离开,并且永远不会回来,谁会在意这些人对她的看法呢?
可是,没想到,回到家,居然会有一个人因为没有保护好她而深深地自责与懊恼。
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人在意过她了,这一点关怀,与外面的一切都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她突然就觉得心里无比的温暖。
逃出生天(2)
“你看你,真是个傻蛋!”司悠更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声音也有些变调,
“谁要你保护呀,我一个人早就惯了,谁也没办法伤害到我,我没事,真的一点都没事,你别自责了!”
傻蛋微微仰起头,眼睛有些红红的,看着司悠特意宽慰他的笑容,慢慢地也就笑了,可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悠悠,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司悠眼神一动,他的话正好说到她心里去了。
“是啊,是该走了!”
她想起刚才村人的目光,说不心寒是假的,虽然她医人从未想过什么回报。淡淡叹了口气,她自语道,“这地方,是真的没法待了!”
傻蛋却似乎高兴起来,头还晕乎乎地就要起床给她收拾东西,被司悠好不容易按在床上,还不满地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你傻,你还真傻!”司悠摇着头,拿他没有办法,“你这个样子,走什么走?你还是先把自己养好了吧,我哪里有功夫在路上照顾你。”
“悠悠,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可以走,我也可以照顾自己,我还能照顾你!”
他说的她要笑起来:“我求你了,你快好好躺着,等你头上的伤口结痂了,我就带你走。”
安抚好了傻蛋,司悠才有时间出来熬药。
给傻蛋治伤的药是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上山采得。
她也是偶尔才发现那座山的密林子里居然有疗伤圣药“见玉草”,之前她采了一些,晒干了磨成药粉收了好几瓶子。
但是“见玉草”这东西怪就怪在,药性最好的时辰是晨曦初吐,露珠未干的时候。为了快些医好傻蛋的伤,今天天还没亮,她就背着药篓子上山去了,凭着多年采药的经验,顺利找到了“见玉草”。
黑色的药汁在火上“咕噜噜”地直翻泡泡,浓郁的药香渐渐地弥散全屋。
司悠盯着炉子上的药液,正自出神,院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菱花出现在了门口。
逃出生天(3)
“悠悠姐!”
菱花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刚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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