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德生的声音:“公主,皇上在御书房商议事情,清公主稍等,老奴这就去禀报。”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进来的不是德生,而是金珠,金珠一脸的焦急,看着稳稳坐在殿堂上的五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火在往上串。
“这不是金珠公主吗,怎么那么冒冒失失的。”说话的人是徐致远,那语气里有一股子奚落的味道。
“金珠自知无理,可是金珠恳求皇上能助我父王一臂之力,大军莫名来袭,金国深受重创,眼见水国与金国相邻,还请皇上念在是友国之邦能发兵相助。”金珠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眼神一直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凌俊寒。
周围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早在付羲和离开的第八个月,那一段利用小莲间接的‘逼婚’的事实已经被几人知晓,再加上后面两人中毒的事情,几人也把这个事情按在了金珠的头上,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金珠是因为想把李景然占为己有所以才狠下杀心,要去杀人灭口。
在坐的几人都对她有一种恨意,认为是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见凌俊寒不开口,金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那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下的,我虽然恨仙乐,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去取谁的性命。”
金珠为自己的辩解显得很无力,谁都知道她并非表面的乖顺,据了解,在金国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在几人心里,她越是这样,便越是越描越黑,许多东西不提及也罢,真的放到了台面上的时候,更是让众人觉得气愤,凌金焱当场起身扬长而去。
李景然第第一次看见沉着脸的凌俊寒,“爱莫能助,公主请回吧。”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就简单明白的拒绝了金珠。金珠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真正的始作俑者顾碧萝,却安然的生活在奥王府内,这一切他都听九罗说了,有时候顾碧萝也在感慨,这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付羲和的魅力却远远的超过了她。
又是她和九罗的一夜风月,顾碧萝软软的趴在九罗的胸膛,问道:“九公子,你说我美吗。”
九罗抬起右手从她的发间一直抚摸到了胸膛之上的柔软,“美,美得让我无可自拔。”
顾碧萝满足的笑了,那笑声回荡在整个碧蓝阁内。
战争越发越的激烈,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期,阮敏修和付羲和两人已经跟着主力军一同前进了,因为随时会有突发状况,没有阮敏修在是不行的,毕竟金国也有善战的将军,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他从来不让她去看真正的战场,每次战争即发,他总是把她留在营内,远处隐隐有着兵器碰撞的声音,从白天一直延续到了黑夜,子时了,阮敏修还没有回来,想必是遇到了强悍的对手,毕竟这里离金国的都城已经不远了,天空开始飘起了雪,付羲和透过窗户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月了。细细的雪漫天的飘着,付羲和把手伸出窗外,试图去接住一些雪花,可是雪花在落到她手心时便变成了一滴水珠。
付羲和仰望着深蓝色的苍穹感慨,选择了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知道是受天气的感染还是好奇心的驱使,付羲和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营帐,慢慢的朝前方激战的方向走去,隐隐的,似乎能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随后又有一个声音发出,再随后,号角吹响了,然后便是一片厮杀的声音。
不知道这场战役持续了多久,付羲和站在不远处的高地府观着两批人互相的厮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躺下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一秒一秒的在过,昼夜也在交替,付羲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脚发麻,其余的已经没有感觉。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一瞬间便凋零了,而生命的凋零却是为了她的一己私欲,付羲和想起了纣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阮敏修现在这么做,又和纣王有何区别。
阮敏修只是在一旁一直观着战局,眼看将士们的体力在透支,面对金国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再是铁打的也会支撑不住。
一个玄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他身形敏捷机警,不出一会便把金国带头的将士拿了下来,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在金国将领的脖子边,这个着玄青色战袍的人正是阮敏修,正在搏战中的将士见状便自觉地退回了自己的那边,人群变成了一左一右的对侍,阮敏修把手中的人质押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金国的先锋们见状都有些不知所措,主帅被擒,那就意味着他们要退兵驻守。
阮敏修剑下的人突然笑了起来:“镇陵王,真是好久不见啊,身手可是越发越的厉害了。”
阮敏修蔑视的一笑:“想必马将军一开始便知道是本王吧。”
“世上除了修家军,本将军还不知道谁还能有这等本事。”
阮敏修不再说话,押着马维阿回了驻扎的营帐,一番整理以后,阮敏修走进了付羲和的营帐,撩开帘子,里面空空的,人也不见了。
正准备发作的他,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阮敏修回头,眼睛付羲和摇摇欲坠的朝他的面前走来。
“怎么了?”耳边是阮敏修关切的话语。
付羲和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想去战地看看,兴许有一些人还留有一口气。”她的话语中更多了一份坚决,不容人拒绝。
最后阮敏修带了几个将士陪同付羲和一同前往战地,几个将士手里推着板车,车上放了两桶子的清水以及一个水盆,付羲和则是斜挎着一个药箱,阮敏修的手里也拿了许多干净的布条。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付羲和的眉头一直都皱着,可是她依旧继续的前行,每到一个地方便弯下腰去为躺在地上的人看瞳孔,只要是瞳孔还没有扩散的,那就证明还有得救,自己虽不及纳兰世璇的能妙手回春,但是跟在她周围也有数月,再加上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些常识,付羲和也能算得上半个大夫。
三个时辰过去了,板车来来回回的往站扎的营帐奔波着,无论是敌是友,付羲和都通通的拖了回去,起初跟着阮敏修的这群将士都不愿意,可是一句话便让他们信服了。
“立场虽然不同,可是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那就是为主效劳,纵使是敌人,可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众生平等,谁不想与家人共聚天伦。”这番话是付羲和发自肺腑的,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已逝的父母,那种再也无法相见的痛苦,到底有多痛,她很清楚。
整个军营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三十多个伤者都被安置在了一个干净的营帐内,付羲和以及带来的几个军医忙碌着,略懂皮毛的她,也只能时不时看看伤者的瞳孔,试试温度,为伤口止血、清理、包扎,再打打下手。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帐子,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很大一个罐子,这个是她在药王谷时纳兰世璇给她的,说是固本回元的好东西,对伤者及其有效,当时付羲和只是收下了,心想自己可能永远也用不着,可是现在却是极其的有用。或许一切皆是天意?
付羲和把药丸一个塞了一粒,让他们含在舌下,眼看接下来的事情也没用自己能帮忙的了,付羲和浑身放松,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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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还有一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付羲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营帐内,空荡荡的帐内,只有她一人,付羲和刚起身,便看见残月走了进来,看见付羲和起了,急忙问:“夫人觉得哪里不舒服?”
付羲和浑身动了动,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感觉很饿,“还好,那个……有吃的吗?”付羲和微微一笑,那一笑让残月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逃也似的跑了,几分钟以后,残月抬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暂时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夫人将就一下。”说完放下托盘就离开了。
看四下无人,付羲和也落得个清净,狼吞虎咽的席卷着桌上的食物,虽然只是一些馒头素菜,但是对一个几天没进食的人,就犹如人间美味一般。
抬来的东西被吃得干干净净,付羲和一口饮尽水囊里的水,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真饱。”
“你还知道饿?”付羲和听见声音头也没回,她知道身后是谁。
“王爷。”付羲和福了福身,急忙问道:“那些伤者怎么样了。”
阮敏修听到她急切的话语有一丝的不爽,“你就只担心那些伤者吗。”
付羲和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眨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我哪里说错了吗?
阮敏修叹了一口气,手抚上付羲和的头,“这里有大夫,你还是多注意些身子,随军几个月,你越发越的消瘦了。”
女人最喜欢听的话有两句,一句是你瘦了,一句是你真美。付羲和也不例外,一直追逐着骨感美的她,脸上绽放出了笑容,那笑仿佛让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一般,等阮敏修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付羲和的影子,想想,她应该是去伤者营了。
付羲和心情愉悦的跑到了伤者营,几个大夫见她来了都恭敬的作揖,付羲和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伤者营里的将士们看见了救命恩人,准备起身行礼,可是碍于动弹不得,也只能用眼神传递。
付羲和一个一个的巡视了一圈,不管是阮敏修的部下也好,金国的士兵也好,都对她很敬重,付羲和又从怀间掏出了那有着强效固本回元的益气散,一人一粒的让他们含在了舌下。
“不可咀嚼,不可吞,只能让它慢慢的在舌下化开。”付羲和叮嘱了一番,迎面来了一个大夫,约四十来岁,和其它的大夫穿着不一样,想必是个头吧。他走进付羲和,作揖道:“不知道军师手里的是何药丸,将士们服下后仅仅三日元气恢复得很快,能否借老夫一看。”
付羲和掏出药瓶递给了他:“这个叫益气散,曾经遇到一个高人,是她给我的。”
钟文尚接过付羲和手里的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了一粒放于掌心之中,然后又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顿时脸上路出了十分兴奋的神色:“真的是益气散,军师年纪轻轻便有此等神药,真让老夫刮目相看。”
付羲和心里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她却不知道,这种药丸乃是由人参、鹿茸、麦冬、天冬、生地、熟地等药味组成,虽然药材并不是十分的稀有,可是若是比例不当,这调制出来的便是另一种对人体有着巨大伤害的药。
“这个是神药?那九转回魂丹算什么。”付羲和抿笑着,已经完全忽略了钟文尚的面部表情。
经过那一次,钟文尚那积极向上的积极性被‘九转回魂丹’给带动了,一闲下来便天天去付羲和的营帐求教,起初付羲和还经常和他描述一些她在药王谷见过的草药,可是久而久之,付羲和开始纳闷了,心想这一个老头还真是积极得可怕。
阮敏修每次看见钟文尚也是沉着个脸,因为日益忙碌的战况让他很少有时间和付羲和能单独呆着,而每次两人刚说不到两句话,钟文尚就来了。
钟文尚似乎已经忽略了阮敏修,每次看见阮敏修钟文尚也只是笑着和他打招呼:“老夫参见王爷,原来王爷也对药理有兴趣?那就和老夫一同听长离公子讲解写吧。”阮敏修每次都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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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随着战况越发越的激烈,付羲和开始给凌俊寒写书信了,信上很详细的告之了他关于这边的状况,最后一封信,是三月前,付羲和让他做好所以的准备,至于是什么,付羲和并没有在信上提及,也让他不管出了何等状况,也要和土国联手。付羲和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凌俊寒是个天资聪颖又敏锐的人,一封封快马加鞭的信,让他隐约的能感觉到她的别有用心。
一袭白衣的他,依旧副手站立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天幕。每当这时,他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因为他们都是生活在了同一片天空之下。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德生却像是习惯了一般,每每这时,德生只是认为,凌俊寒是在想念已故的李皇后。
璃儿,我要的只是你能回到我身边,无论如何,我都会等,等你变回原来的你。
只是凌俊寒不知道,她的璃儿永远也回不来了,现在的‘她’,是付羲和。
征战了一年多,金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是阮敏修的麾下部队。因为金国第一猛将马维阿将军被生擒,金帝如同失去了右臂一般,面对阮敏修的精锐部队,金帝的誓死抵抗也表现得十分的苍白无力,又是一年的秋季,修家军已经全军抵达了金国都城,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皇宫内一片慌乱。
当阮敏修走到正殿时,金英一人束带整齐的坐在龙椅之上,眼神里有着浓浓的恨意,“如此,为何?”开口的是金英,他不明白阮敏修的作为,因为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土国会突然像金国进攻,而且大军还是从水国横跨而来。
“为何?本王也不知道。”阮敏修的语气让金英很是生气,额上的青筋也变得明显,他大口的调息着,似乎是在强忍。
金英是个一定要明白是非曲直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灭国之灾,他之所以没有听从心腹的逃离然后东山再起,是因为他不解其中的原因,五国向来是邦交,到底是因为什么,土国要如此大动干戈。
当付羲和由残月带着来到大殿时,金英已经死了,他衣衫整齐,动也不动的坐在龙椅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衣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金英的脸上露着笑容,那是一种不甘心的自嘲,付羲和看向阮敏修,阮敏修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付羲和又将视线移到了金英的尸体上。
是自己太鲁莽才酿就了今天的局面,当时的一时之气,到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小题大做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自己却迁怒到了国家,让许多无辜的人也被牵扯了进来,变得痛楚。
付羲和只觉得肩上一沉,回头一看,阮敏修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说,这是宿命。
国不可一日无君,阮敏修坐在御书房内,看着由残月等十名将领包围着的大臣,他只是看着,眼瞬里有着说不出冰冷,“凡肯留下的,本王一律重用,不愿意的,可以卸甲归田,本王也不会强留,只是,他日若是起兵作乱,那下场,是尔等所不能想象的。”阮敏修的话语一出,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打了一个冷颤。心里都在狐疑,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真的不会要自己的命吗。
阮敏修把登基的日子定在了一个半月以后的十一月初七,这也意味着,在凌俊寒赶来之前,他们要留在皇宫里。宫人们似乎都很畏惧阮敏修,因为他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川脸和浑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峻气质。
付羲和依旧是一袭男装的充当着阮敏修的心腹,只是她没事便跑到军营中视察伤情,不免和里面人将士们开始熟络了起来,偶尔大伙围着篝火吃饭时,不免取笑她像个女子一般眉清目秀又单薄,每每这时付羲和只是笑着不语,心想,我本就是女子。
大胜之后少不了庆功宴,一路从土国过来的将士们一堆一堆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阮敏修便带着付羲和坐在高台之上,时不时有人起身敬酒,也有一些上台献计的,表演着自己的拿手绝活,耍拳,舞刀,弄枪等等的,虽然表演得很不专业,但是还是博得了下面人的喝彩。
下面不知道谁喝了声:“长离兄不如也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