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他稳稳地接住我,满目柔情地说道:“去吧!”
我缓步走向羽恋双,子辛又拉回我,对我低声说道:“万一她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切记要用手中的银针。”我再抬头看他,他面不改色的浅笑,仿佛刚才紧张的语气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他最牵挂的人,他防着任何人也不会防着我。即使曾经和另一个女子相儒以沫,那又怎么样?爱情最忌讳的,就是双方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边惦记着对方的过去。他都不计较我和炎诺之间,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想他受钟情蛊控制时的身不由己呢?
思及此,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我释然地笑着走向羽恋双那边。该难过的,应该是羽恋双才是。她也曾经有机会,只是被她错过了。悔之不及,我比她幸运很多。
“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心平气和地问向羽恋双。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我想羽恋双还没傻到与我同归于尽。
我的身形挡住了子辛的视线,羽恋双露出憎恨的面目,恨恨地说道:“论身份、论长相、论才艺,我哪点比你差?”
“没错,或许子辛可以说出你一大堆的优点,说不出我一句好来。”羽恋双微微一扼,我笑道:“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羽恋双绝望地闭上双眼,两行泪悄然无声滑落下来。半响,她睁开双眼朝天边看看,又转向我,语意模糊地说道:“林焫然,对不起。”
我不清楚她是为哪件事道歉。为了子辛的钟情蛊,为了长睿王府里的陷害,还是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回去吧!”
“那药呢?”我还怕她不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药,又加了一句:“钟情蛊的解药呢?”
羽恋双的表情已如一潭死水,仿佛灵魂被生生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副躯壳。她眼神涣散地木讷道:“钟情蛊本身非毒,又何来解药?”
“没有解药你喊我来干什么?我跟你难道还有什么亲情可讲?”想到子辛刚才交代的那句话,我警惕地观察了一下羽恋双,她现在这副死水般的样子确实还挺反常。她说的话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心底就是毛毛的,感觉要出事一样。
我忧心忡忡地回到子辛身边,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我们别管那么多了,尽快离开此地。”
羽恋双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将那粒本要给我们的药丸吞下肚去,无比绝望又十分欣慰的笑容:“谷兆言,今生既然再也无法与你同衾,愿与你死后同穴来生再续缘。”
子辛神色一怔:“你身上抹了什么?”
“哈哈哈哈!知道你们有宝玉护身,雪娘为你们准备了无色无味的散功水。我的白衣与你的还真般配。只是你的白衣比我的少了一道熏制程序,我的白衣经过散功水的浸泡,近我身之人都会被传染上,你现在不妨运功试试,看能不能运气?宝玉可管不了这个水。刚才我服用的,便是这散功水的解药。”
果不其然,谷兆言听见她笑,便暗地里凝神试试运功,惊觉自己的身体竟毫无察觉的入了散功水。雪娘的歪门邪道已到如此地步,待会她来,恐怕更难对付。
说曹操曹操到。雪娘带着几个属下飞奔而来,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少说有十人。看来雪娘这次真的不敢掉以轻心,高估自己的武功了。
“真正要谋反的不是我父王,他现在已如一个废人。纵使他对你有千般愧疚,也帮不了你分毫。林焫然,这回,你要失望了。”
我被羽恋双这句突转过来的话题一愣,随即无语地笑笑。从未指望过他,又何来的失望呢?
第5卷 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十一:悬崖没勒住马
子辛抽出腰间的布剑,与她们奋力拼搏。几剑下去,竟无一人倒下。雪娘笑得更加猖獗:“想不到闻名遐迩的布剑,也有互不了主人的一天。既然如此,留有何用?”
已经力不从心的子辛额头上冒出几颗汗珠,面对敌人的攻击,他连连退后。我只好跃上马背,冲他喊道:“快上马来,打不过赶紧跑。”
子辛面对我的逃跑政策哭笑不得,无奈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找间隙从战斗中抽出身来。
可是子辛还没脱身,其中一个黑衣女子便挥剑向我刺来。我生疏地弯腰,歪头,竟也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躲过去几剑。
谷兆言失去内力,只是简单的几个防御动作,根本奈何不了一个三流的剑手,更别提依靠内力才能削铁如泥的布剑,此时根本与一般的腰带无任何区分。焫然不懂武功,现在真真是到了腹背受敌,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本就失了内力,又分了心,自然敌不过招招歹毒的雪娘,雪娘集中精力,趁着谷兆言为那边的焫然分了神,一剑攻破谷兆言原本无懈可击的招数,直刺心窝。
谷兆言感受一股很强的剑气,来不及全身而退,身体略微一歪,偏开了要害,躲过了一劫。一身白衣似雪,猩红的蔓延看得一直在旁观战的羽恋双触目惊心。她冲到谷兆言的身边,阻挡雪娘的攻击,“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杀了他。”
雪娘对她嗤之以鼻:“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他活着,只会和那个女人恩爱有加,你只有在一旁羡慕的份,留着,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就在她们意见不合的空当里,谷兆言已抽身甩开了她们,跃上了马背,带着焫然驾马逃离,徒留马儿的叫声在她们的耳旁。
雪娘气得直跳脚:“这么好的机会我们都没能抓住,你就等着看别人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吧!气死我了。”
羽恋双心知散功水的药力用不了几天就会过去,再让他入套比登天还难。以后,再也找不到可以制止他的机会了。
“听陌,惜陌,你们带领一队人马严查这一路。谷兆言现在负伤在身,走不了多远,你们给我追。追上了一定要拖住他。能取下他首级者,本宫主重赏。”
两个黑衣女子领命去了。雪娘朝羽恋双冷哼一声,朝着谷兆言他们消失的方向扬长而去。羽恋双如果得不到,也不想看着他和别人幸福,所以没阻止雪娘的吩咐,而是带着自己的人追了过去。
“看不见她们的人影了,下马。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子辛将所有重量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唯恐他再也开不了口,再也不能对我那么温柔的笑了。
子辛虚弱地说道:“我已点了穴位暂且止住血。往前赶,不要停。她们很快会追上来的。”
我咬咬牙,双腿蹭了蹭马腹,白马收到我的命令,听话地加速前进。大概过去一个小时,我感到后背的潮湿越来越重,终是不放心地喝住了马,转头一看究竟。
子辛的双唇开始泛白,前襟的红色血迹已不是当初的一小圈,若不是知道他穿的是一身白,我还以为他穿红衣呢!
我翻身下马,子辛失去重力,跟着跌了下来。横高马大的白马,我跳下来本就不稳,被子辛这么一压,两个人干脆睡倒在地,我还顺便充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实在很难找到可以止血的草药,我只好掏出银针,在子辛的穴位处扎了几下,勉强止住血。南沙天气凉爽怡人,在这里只需穿一件单薄的外套就可以,还好古人的衣服下摆较长,我撕下裙摆后只能说是不伦不类,倒算不上袒胸露背,有伤风化。
给子辛简单地做了一个止血绷带包扎法,我开始犯愁了。这样一来,我们便不能骑马赶路,否则颠簸的路程会导致子辛的伤口流血过多。
子辛看我焦虑不安,安慰地对着我掀起嘴角,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早就见识过他受伤的时候有种颓废美,仿若修罗般的邪魅,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气质形同两人。但我还是轻微地失神了一下。
“眼下还是找处适合养伤的地方,我们再作停歇。”
我承认,子辛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不管我多么在理,我怎么都拗不过他,最终妥协。没错,等那些人追过来,我们连命都可能没有了,还谈什么失血不失血。要是放点血能消灾,我早血喷了。
无暇顾及他身上的伤,我把全部精神集中在马儿身上,驾车必须有驾驶证是有一定道理的,勉强合格的我不认识路,只好交给白马来处理,自己拽住缰绳,防止它突然受刺激瞎奔,我好及时勒住。
转悠了半天,天渐渐黑了下来,一批黑衣女子也追了上来。领头的不是雪娘,她们应该是分了好几批人。马儿狂奔一天,这会也累了,四条腿死活蹬不上劲,最后干脆不走了,跪在地上喘气。
子辛当机立断,道:“弃马。我们上山。”
先是我扶着子辛,到最后我几乎是攀在子辛身上,借助他的力往上爬。老半山腰,子辛停下脚步,借着圆圆的月亮散出来的光四下观看了周围的树木,突然喜色爬上面容。
移动的黑点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催促子辛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她们一发现我们,就向天空发射了一枚高声,我想她们肯定是在传递信息,雪娘很快就会闻讯赶来。
“焫然,帮我多拣一点石头,我来布阵,或许可以拖延一点时间。三弟收到我的信号,相信很快会赶来。”子辛甩几下马鞭,很多小树枝应声倒下,然后他抱起树枝,左一个右一个乱放,毫无规律可寻。
“是故布疑阵?还是真的像电视,不是,像,就像武侠小说上说的那样,桃花阵之类的?”我的天呐!太神奇了。
子辛动作一顿,疑惑地问道:“武侠小说?何为武侠小说?”
呃!“呵呵。”回答不出来,我只好干笑。我都绞尽脑汁想出了他能听懂的词,没想到还是忘了,这古代哪有小说啊?三书五令不提,女儿家就是《女诫》,男子便是《宏图制》,人文趣事那些写得更是索然无味,全是文言文,我几乎看不懂。
见我不答,他也不逼我。只笑着跟我解释奇门阵术。
“武学上的摆阵皆是真人,以最少的人,布出最有攻击力的阵法,需要极深的武学修为。物品的阵术,则是障眼法。故布疑阵,让人走在自己的圈套里,绕不出来。其实只要闭上眼睛,一心向前,不受视觉干扰,即可走出。但很少有人能走出自己的心魔。”
哦!原来如此。
眼见她们追了上来,我本以为免不了一场斗智斗勇。没想到子辛已摆好阵,她们冲身上前,一根树枝便出来挡路,最后惹急了她们,生气地挥剑一展,树枝断裂倒下,另一根树枝又扑过去。她们越是心急越是走不出来,急死你们,嘿嘿!
我们在她们的注目礼下继续向前赶路。然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处断崖,跃不过去,下面深不见底,子辛丢块大石头下去,久久听不到回声。下面不行,前面不通,我们似乎无路可走了。唉!要是有飞机就好了,滑翔翼也行。
子辛来回走走,考察地形。要是我学地理专业,也好消遣他几句,唉,发现这是是矿山还是金山了没,会不会有泥石流?可怜我脑子里关于地形的专业词一点都没有,除了老听电视广播上说那个泥石流、地震等,找不出更专业的词了。
我朝地上一坐,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往崖下扔去,暗自幻想一个神仙般的小老头从地下蹿上来,控诉我的乱扔垃圾行为,对着我们吹胡子瞪眼。想起悬崖,穿越总定律,穿越女跳崖是死不了的。
上次就遇到了苍钰和美兮,认了师父学了一身医术不说,还得块永驻青春的宝玉。不知道这次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
人啊,总是等到万不得以才会寻死,不到绝境,绝对不会去实践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道理。就比如现在的我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还是对着悬崖望眼欲穿,不肯跳下去。
“她们追来了。”
子辛负手站在崖边,衣袂飘飘,凌乱的墨发肆意舞动,大有羽化而登仙的意境。我惶恐他真的这么消失在我面前,害怕地冲到他后面抱住他的手臂。他冲我笑道:“愿意跟我跳下去吗?”
我仿佛被蛊惑了,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得,本该悬崖勒马,后来没勒住,一头栽下去了。
雪娘和羽恋双追赶上来,见到的便是两人相互依偎,欲跳下去的场景,羽恋双惊呼道:“兆言你疯了,下面是万丈悬崖。你……”
话还没说完,两个身影直直地向悬崖下倒去。银色的月光撒向地面上的人,男的搂住女的腰,在女子的脸上深情一吻,无限爱意地看着她,嘴角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瞬间,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月儿的半张脸躲进云里,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很美很美的画面。
第5卷 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十二:重返逍遥谷
身体只是悬空几秒,我跌坐到地面上,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见是深不见底的,怎么这么快就到底了?还是说我被吓死过去,直接超生了?
始终无法接受的我听到子辛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本是想了另一招,没想到没派上用场,就被这只仙鹤救下了。行了,你还活着,不用遗憾赚的钱没花完,你爱的繁华世界还在你眼前。”
子辛曾问过我,如果即将面对死亡,我最遗憾什么。我想起小沈阳那个人生最遗憾的事,我便说,我最感到遗憾的是不能把我赚到的钱挥霍光,过惯了节省的穷日子,好不容易排上富豪榜了,居然翘辫子了,多冤啦!浣沙虽然都是蒋陆文在帮我打理,但好歹是我名下的,我可以明目张胆使用的。想到我有本钱可以一掷千金,血液那叫一沸腾啊,差点炸开了锅。
我先睁开一只,有山有水,仙境的征兆。再睁开一只。鹤大哥,你不会是天使派来接我们的吧?就如同下地狱有黑白无常接送一样。(某语:翘辫子了还接送?你回得来你吗?)
再一细看,不得了:“羽雄?”在浣国,我没见过其它的鹤,所以也不敢确定这只是不是逍遥谷底的那只。可这逍遥谷,虽然离京城很远很远,但离南沙也不近呀!
鹤大哥不睬我,降落地面以后,我环顾一下四周,确实不是逍遥谷。不过依山傍水,倒和逍遥谷挺像的。
“你刚才叫它什么?”
哦,又忘了子辛不记得与我有关的事了。“我们以前曾经坠落过一个悬崖,叫做逍遥谷。里面也有一只鹤,叫羽雄。还有一只狗,叫微风。时间长不见,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不是。”
鹤大哥咝咝叫了几声,向着西边摇摇头,像是在叫我们过去。我和子辛对视一眼,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只好跟着它走了。
“汪汪汪~~~”一只狗向我们这边冲来,跑到我面前时收住凶煞的表情,粘在我身边舔我。
“呵呵!微风?真的是你!”我蹲下身抱住狗头,要不是它的样子实在吓人,我真的差点就亲上去了。
“汪汪汪~~~”它好像也看出我的高兴,回了我两,柔柔地依偎在我腿边,一改它以前对我凶巴巴的样子。
可是这里不是逍遥谷呀,它们是怎么在这的?抬头看下四周,我疑云丛生。管不了了,我对满脸惊讶的子辛说:“快脱下你的衣服,解开包扎的布条,让微风舔舔。”
子辛面色大窘地退后两布,骇然道:“让,让它,舔我?”
就知道他会是这个表情。不过很可爱呢!“狗狗的唾液杀菌,而且会使伤口愈合得快。你就让它舔舔,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