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直是他所想。
“随时可以找我,问任何人都可知我去处,大叔没来,晚些会再来一个书童照顾你的起居。”
玉父去书房找少君,少君很忙,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也似乎说了很久,他面上的变化比海面上的天气还多变化,当少君在书本中抬头时,淡笑着点头说了解,玉父就一言不发的走了,一晃间,他似乎老了,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孟泽问少君:“主子了解老父说了什么?”
呵,“父亲大人不是一句话也没说吗?”
对,玉父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小环跪在屋外,当日,一年前,是她对主子下的药呀,如今赢帝要入宫,这事怎么可能不说开,也许,主子醒来时赢帝就对主子说了。
她的行为无从辩解,就是欺主,谋害主子。
“小环丫头,跪在外面做什么?为小世子祈福?”手撑着下颚温柔的由窗口观出去,正对上那太阳底下跟了她许多年的丫头,没有半分责怪。
如果一个人的背叛自己事先就知了,知很久却还给她背叛的机会,那么,就不能怪罪人家有错,更不能定对方的罪。
她今天很高兴呢,绵绵的击出一拳,就让一个人受重伤,绵绵的抬眸,指不定何时对方就自杀,她,很难受哦。
“主子,小环该死……小环该死……请主子责罚小环……小环该死……”伴着每一声的请罪,头重重的磕到地上,孟泽仅只是抬眸,微微的晃忽了一下,就想到,主子上次的失踪与她脱不了关系。
她,竟然做这样的事。
再一次用残忍的事实告诉主子,身旁的人多么不可相信,只为小小的利益就可置主子于死地,反叛她。
不知道,这是世上最让人心寒的事了?
特别是对主子而言。
少君闭上眼,轻晃着身子笑,现在,经历过那些叛背与刺杀的她,活着回到这里,面上显现的总是自信的笑,虽依旧淡浅温和,却也越来越冷。
不由的,她就会握紧手心,哪来的愤怒呀,她也不知道。
多少忍耐她才能走到今天,一定没有人知道。
他们的认为里,玉少君就是该简简单单的经历一切?
她也是人,也会夜不能寝,也会痛,也会因为别人夺去她的亲人而愤怒——
啪哒——
书桌被掀翻,孟泽站在那里不动,只是轻道:“主子不要伤了自己?”
“为什么?孟泽?为什么他一心要杀我?就是因为有取代我的人存在?为什么最被他期盼的我,要接受他完全的无情?为会么——”所有的怨与恨集结成熊熊大火,真的没人可相信,那么就一起都死在这里!全部!所有!
他们需要恐慌与害怕,他们需要犹豫与挣扎,要享受属于她的戏弄,不能只她一人懂得残忍!
“主子……孟泽一定会找回小世子……”一直不曾提起的孩子,在这环璧城里,只有孟泽想到那个关健所在,缓缓的,引出少君的笑。
(^&^)
第108章 让人心慌的戏弄
“主子的存在是不可替代,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任何人也不可能取代主子,若主子消失,他们也只有消失的运命!”
呵,“孟泽,好好招待我们不怕死的贵宾,他们期望住在哪里,便安排他们住哪里,入了府,他们就要有再不能走出去的觉悟。”离开书房,让人将书房重新清理,孟泽是否有跟上了不理会,只是一直向前走,她不会累,一个失去触觉的人会一直不知疲倦的走下去,直到死掉。
主子真要杀死他们吗?
多少年了,终于到时间了吗?
主子没有因为怒气而急燥吗?他怎么能不相信主子的判断能力呢?
银战舍得下,赢帝舍得下,主子今后还拥有什么呢?一个人不会孤独吗?老爷若再犯错,也会死吧,老爷是自己害死自己,主子不能孤单,所以,小世子一定要寻回!
主子谁也不要,亲情、爱情、友情,这些都是最无用使人软弱的东西。
坚定的眼神,还是那般平静的面貌。
青青的,广阔无边的草地,少君静静的坐着,笑容越来越嘲弄……
玉府一角,玉父与紫尘公子不期而遇,俩人一同坐于凉亭下棋,一盘棋的时间可以了解彼此很多。
“紫尘公子与少君何时识得?”
有礼的扬起唇。“很久,十年之久,也许更久。”
哦?吃惊。“紫尘公子一直居于何方?很远?一直不见紫尘公子来府上做客。”
“游历各国,当初并不知玉公子身份……玉……”紫尘腼腆一笑,也不知该如何称谓少君了。
“紫尘公子可想过入少君门下助她一臂之力?”
“她身边奇人异士繁许,紫尘哪帮得上忙,再说了……”有些迷惑的问:“伯父如何认定紫尘若愿意便能帮她?”
哈,哈哈,“你与少君相交多年还不懂吗?若非有才识之士,她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你非明珠,光芒是无法吸引她的视线!”
“少君不是那样的人,她对人并没有目地,当初是我主动接近她,我相信她与人相交,绝不是有心利用才与人接近。”维护的为少君辩解,玉父听了,笑声更大。
“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怎会说自己视为骄傲的子女唯利与人交往?而且少君从不主动接近任何人,利用人之说不存在。”
“她会是明君。”现下,紫尘的面色才转温和。
“明君?”
“伯父不用吃惊,也不用在意,她会成为明君,这不是您一直期待与看好的吗?”
微一愣,玉父令人传膳,相谈欢喜的要与紫尘一同用餐,他笑着又问:“你不认为女子为君不太可能吗?”
“她不是已经做到了?”紫尘不解的反问,“她得到臣子的相信,子民的爱护,敌人的尊敬,这不就是最成功的君王?我以为她早迈过那道槛,如今追寻的是更大的成功,如若有一天三国合一,她便是千古第一人了呢,自幼我就相信她能做到她期望的一切事,她很温和,大智若愚,不会激进所以不会犯错,逆境对她来说是机会,我很倾慕她呢……”腼腆一笑,“当初当她是男子道也罢,现在知道虽吃惊,也不认为有什么。”
玉父有些失神的看着紫尘,“你真如此认为?认为她做得这样好?”
“对。”
“无人可取代她?”
“只有一个玉少君。”
笑着摇头,“也许你真的要帮助她,当你站在权利中心时,你就会有欲望,在每个人心里他都是最棒的,若有一天你能接近她的权杖,你会去想试试自己是不是能做得比她好。”
“也许吧,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思想,我也不否认这种说法,至今为止,她所做到的让人叹为观止不是吗伯父?她无可取代您不是该高兴吗?我听说,环璧城的城主,便是在您的相信里成长到今天,您一直信任她?”
“少君的确是老夫的骄傲。”摸着长长的胡须满面红光的点头。
“您是有福气的人,人要珍惜福气。”
“你的福气呢?放在你面前时,你会珍惜吗?”
这……
紫尘有些晃神,忽然间脑里浮现少君过去与他相交的光景,一点点,事隔一俩年相见,他们渐渐长大,到如今变做女子的背影,他吃力的在背后追寻,温和的笑润开,点头:“我珍惜每一分福气。”
人会珍惜那便好,那便好……
玉父带着这样的笑声离开,回到自己院时脚步变重。
紫尘没说错,少君是他的骄傲,一个出生便知不平凡的孩子,他给予她全部的相信。
晚霞的浓重烂漫色彩总是那般炫目,当它淡去时,是由心透到骨子里的清凉。
“主子,晚膳时刻过了,夜深露重,对主子身体不好。”孟泽伸出手去扶少君,披风轻轻的为她披上,退开俩步静静跟在后方。
“老爷见过紫尘公子了?”
“是。”
唇边的弧度更高。“喜欢他吗?”
……
“说!”
“似乎很喜欢,一同用了晚膳,下了一盘棋。”
“谁赢了,多少目赢?赢多少子?”
“是紫尘公子胜……”
“你认为老爷会输吗?”
观少君一眼,将头低下。“孟泽不知。”
“无所谓答案,希望他明天不要输得太快。”怎么办?她心底沉睡的狮醒了,你们说怎么办?她若爪伤人那人还有活命机会吗?似乎,她的身周也开始泛起邪肆血腥味,同以前的银战好像,忽然转身,与孟泽四目相交:“我的眼睛冒出冷冽的光芒了么?”
“是的主子。”
“很好,你若害怕,就站远点。”
“主子远永不会错,错的是他们。”
无奈的回头,少君唰的一下展开纸扇,然后,咚的一声敲响孟泽的头:“下次不许破坏气氛,你不知道你主子我在这里坐了半日才找到那么点冷冽的感觉好去接待客人,现在都被破坏了!”
“是,孟泽错了。”向来没有过多表情的脸变柔。
“你怎么不问,我去接待什么客人?”少君行了数步,又停下转身。
“敢问主子要接待谁?”
咚的一声,又将扇子敲到孟泽头上,将他额头都敲红了呢。“笨!自然是跟在我们尾巴后面来的大王与赢帝!”
月光下,“朕到是不知少君什么时候长尾巴了。”也许是少君走得太慢,还没回到主屋汝宫谋与银战已经入府向她这边而来。
“啊?少君说的是马尾巴,可不是指那无形的狐狸尾巴,”探头探脑,看到一脸菜色的银战伸出手轻摇,就向犯了大错摇尾巴的小可怜。“呃……大王脚程好快,少君生辰这就来了?礼物……咳……准备好了吗……”绝倒,她可以说更过分的话直接将银战气死,这样不战而胜更威风。
她落到银战手里一年,就这样脱身,还是在众目睽睽戏弄那男子,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银战没扑上来咬她,她该庆幸了,现在还招惹人家。
“有砒霜,现在要不要试?”
呃!反应真恶劣,就算在自己家,也要防自己不要落入这男人手里呀。“少君还没用晚膳,大家一同来吧。”说着便走在前面,还呼出一口气,似乎走前面看不到他们各异的‘脸色’,就当人家没‘敌视’她似的,笑得好不得意。
还说呀:“少君一直觉着很怪,以前不说了,少君现在治理的疆土似乎不比俩位小,权利也不比俩位小,少君遇到俩位称以‘大王’‘赢帝’以礼称谓,少君是未称王,怎么说也是个‘大’城主,怎么就不见你们称我城主?”
呃!汝宫谋咽口水,她说笑的吧?虽然说的很有理。
哼!银战的回应是恼火的一哼。
没听到回答,摸摸鼻尖轻轻一笑:“也罢,若你们如此唤还少了我的乐趣,对少君少了名誉上的尊称,事情才更有趣……”她自顾的在前面说,似乎在自言自语,后面的人却听着心惊。
“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势姿,不能站得太高,这样戏弄那个人才弄有趣,呵……”是,戏弄!不给自己至高无尚的地位,就是给空间那个人来夺,让他愚笨的来抢,她要给人空间,人家才能呼吸,才能生存下来!
伴着少君清脆的笑声他们一路回到主屋,管事早有准备,丰盛的晚餐等着他们,少君也不客气,直接坐到自己坐惯的位子,而后接待朋友般的招呼汝宫谋与银战入坐,“坐坐……不用客气,今个这餐会吃很久……”筷子未拿叫人去请紫尘公子,说就当多吃一餐,务必请过来一起用餐。
汝宫谋撇撇唇,银战眸瞳底闪过一道光,她变了!
(^&^)
第109章 重视
“用膳便是用膳,为什么一定要等他?”银战不满的哼哼,拿起筷就要下手,啪的一声被少君敲掉筷子,手还被打得直发麻呢。
“他是我的客人,少君说要等便要等。”也不自觉自己犯的错,自然也没道歉那回事了,银战身边的护卫见少君伤害银战‘身体’立时拔出剑。
“不得无理!”
刷刷刷!银战的护卫拔出剑,环璧城的侍卫自然也跟着拔出剑,然后,汝宫谋是不在乎,小奴便谨慎了,他可不希望那俩方占了先机动不了彼此最后将坏主意打到自家主子身上。
“你们才是不得无理!”环璧城的侍卫斥责,少君眼见这剑拔弩张也不甚在意,挥了挥手轻松的让人退下,含笑的眸子对上银战:
“大王就多等一下,少君还是比较希望大王习惯呢,毕竟今后我们这样坐在一起用膳时机不少呀。”
“本王何时说久留了?留在这里,何时死在你手里也说不定!”只是意气的哼,对于自己此时说出的话完全没用半分心,这个可能,汝宫谋也不会去想象半分,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至少也要等到少君生辰过后呀,近一个月,怎么说也不短?”
手背依然隐隐作痛,没好气的低吼:“他多久才到?”
未过半晌,外面传人来报:“紫尘公子到……”眼见那少年走进来少君招手让他坐下,下人也立时送上加筷。
“好,各位可以用餐了。”她是招呼别人吃,自己呢,是连筷也未拿。
银战:“你怎么不吃?”
紫尘:“吃过了吗?”
汝宫谋看着菜没下筷。
少君只是笑,然后——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奴才该死……求主公饶奴才不死,奴才是被人所害,奴才有千万个胆也不敢下毒……”玉父气结,面色铁青,身侧俩名侍卫压着膳房大厨到大殿,大厨一路哭闹,而玉父连连对少君说菜有毒,很快一名试毒医师拿出银针,银针试过菜色立刻通体乌黑,答案显而易见。
面对这样的事银战抿唇不出声,汝宫谋根本在看戏,少君更怪,只是挥了挥手,说是将大厨关到天牢再审便令人再做一桌菜。
“玉少君,你护短可以护得更明显点!这顿吃到嘴还真有得等了!哼!”其实这样的事,银战与汝宫谋为客可以趁机发难,说是少君要谋害他们,师出有名的攻击环璧城,可,他们三人,就无这些计较了。
银战认为这简直是闹剧,他们还没吃下毒的事就查出来,就像一场过早收场的戏,怎么看也没看够戏瘾。
这件事,自然也是费思量的,是谁做这样的事想毒死他们或是加害她?
“呵,非少君护短,少君只是不喜欢手染血腥,有人代劳,少君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自信的笑,招呼大家先喝茶。
“谁下手?”
“真正下毒的人,自然是杀人灭口喽。”给每人倒上一杯她便起了身,站在玉父面前先是行了个大礼。“父亲大人用过晚膳了吗?虽然有些晚,却也不太过,要坐下一同用膳吗?”
“为父吃过了!”玉父依然很气愤,差点,差点就被毒死了,真出事,他一生的心血与期望都将消失。“以后膳食各方面都小心点,孟泽,这事你重新打点。”
“父亲,少君谢谢父亲发现投毒之事,若父亲再来晚点,我们四人就都性命不保了。”
还真是坚定让人无法看透的眼神呀,汝宫谋摇摇头,终于开金口:“是呀,若不是您,四个人都会性命不保,原本就三人,少君一定要叫紫尘,差点就害了紫尘。”
“到是经过此事,朕看出少君以后无论做何事都会带上他一同,以后您要多操心一个人了。”
玉父面色很难看。
“父亲大人,留下一同用膳如何?只需添个位子就成?”
“不了,你们年青人在一起,为父累了,先去休息。”玉父向外走,背后传来这样的话。
少君:“紫尘,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