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芳草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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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芳草碧连天-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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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顺着我意思来了,可想,她是多么信任我。

我提议让张峥接袭母位,谢承仲那边的官员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张峥此人虽然冷冷清清,常与人打交道都是淡如水的感觉,但她始终属于谢家集团,而且与谢家交往要亲密些。所以,当女皇准了我的请求,谢家集团没有任何意义,很干脆的附和起来,对女皇称颂不止。

我趁热打铁道:“臣妹最近对刑法颇有研究,但苦于年纪尚小,不能为国效力,常常让我食不能下咽,寝不能安眠。我想趁着还未出入朝堂之时,就多磨练磨练,为今后司职办事打下基础。所以恳请皇姐允许我到刑部办事,只需安排个闲职便可,解解臣妹的忧愁之心。”

圈套

“皇妹小小年纪就忧国忧民,心系大商,实乃我朝的幸事。朕听此心中宽慰欣喜,皇妹想在刑部要个什么职位,随你挑就是,朕定要满足你这个心愿。”女皇心中透亮,昨夜谢真聪才被送进了天牢,如今我向她要刑部的职位,很明显,我这是在“公报私仇”。

本来是想灭了张鸿鸣,混入刑部,然后再找谢真聪的茬,将她扔进天牢,慢慢修理。结果,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自然没道理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谢承仲哪会不知道我的意图,对我阴冷的看了一眼,接着女皇的话道:“陛下,王女志气可嘉,但法不可废。未得成年的王女,皆不能入朝议事,何况为官。今日王女先为一个妓子大闹朝堂威圣之地,再又越举求官求权,完全无视王法礼教,任性妄为,放肆乖张。请陛下收回成命。”

“本王要狱长之位!”我对着谢承仲一字一句大声说道,大殿之上顿时静成一片。我负手而立,睥睨着谢承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谢将军何故三分五次阻拦本王的报国之情,难道有什么私心不成?再者,治世一道,便国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一朝天子一朝臣,古来明君兴百事,如果因循守旧,止步不前,按部古人之就班,不励精图治,维新变革,哪来创新超越他国之法器,何图称霸天下之伟业?!谢将军这是在质疑皇姐的治国能力,还是在大胆挑战皇权的神威?!”

左相朝前踏出两步,连拜俩下,赞道:“王女历经战乱而幸存,归国后心忧天下,默然奋起。微臣听得王女一番革新图治之说,深表赞同。商国得王女这般人才,实乃大幸,陛下有此皇妹,也是大喜之事。臣……”左相说到“臣”字时,撩起衣摆,下跪道:“恭贺圣上又多添得一位贤臣。”

左相一下跪,她手下的官员以及与谢家对立的官员也纷纷下跪,恭贺圣明。左相这个举动我倒是没想到,我试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我单挑谢承仲,凭借女皇的纵容,一步一步把她们拉进我设的圈套中,现在看来,事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毕竟,我敢到朝堂之上长篇大论,也是抓住了官员们对即将变天所采取的旁观心理,才钻了空子,有了说话的机会。

谢承仲被我言词激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左相拉了不少人为我助威。显然局势已经超出了控制,她神色间也有了恼怒之态。

对于右相站在一旁眯着眼睛,腻腻歪歪的样子,我自然不能放任她的逍遥,偏头对她咧嘴而笑,右相顿时眼睛睁开,正色看着我。我得意的朝殿内官员一笑:“今日早上本王还同岳母大人谈及想要进刑部一事,岳母大人也极为支持赞同。说是自己大儿子的妻主都是将军了,而小儿子的妻主却碌碌无为,让她老人家脸上无光啊……所以,本王下定决心,定要博得一官半职,不仅圆了这报国梦,也能早日抱得佳人归啊……众位大人,莫不是不想卖右相的面子,让她老人家心里不痛快?!”

朝中百官莫不朝右相看去,绝大部分人都很吃惊我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拉拢右相,得其支持。右相在众人扫描仪一样的眼光中终于没了气势,浮躁的闭眼睁眼,再闭眼睁眼,最后一言不发的沉默起来。一如既往的玩着她固有的暧昧态度。

众人见此更是对此事稀奇不已,但见我已有了左相和右相的认可,便再也不敢小觑于我。女皇“呵呵”一笑,轻快的说道:“朕的皇妹能得到这么多大臣的认可,看来皇妹确实该为商朝尽力了。既然皇妹想要狱长一职,朕便允了你。此事就这么定了!”

我下跪谢恩:“谢皇姐成全,下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和女皇先前还按着上朝改有的礼数来称呼对方,现在却开口闭口以“姐妹”相称,这是对百官赤果果的示威。

“吾皇英明,恭喜安王。”左相率先朝颂,恭敬之至。大殿之内有尽半数的官员随即跪拜下来,剩下的那一半对此情况也无可奈何,识时务的跟着下跪起来。谢承仲从下跪到礼成,一双眼睛都没离开过我,像是要把我瞪几个窟窿出来。我乐呵呵的看着她,不甘示弱。

“众卿平身。”女皇的声音没了刚上朝的冷漠,这时变得温润了些,复而对我道:“皇妹先前想求朕给个清君侧,除小人的机会,现在朕就给你,只是,你要清的是什么小人?”

“启禀皇姐,关于清涟一事,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是被诬陷的。清涟虽在青楼,却为下臣守身如玉,商国上下皆知他是清倌。直至逆臣谢真聪报复下臣,于前日将其玷污,她一人污了臣的心爱之人还嫌不够,甚至想再唤上狐朋狗友同去作恶,下臣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便于昨晚前去救人。怎料清涟知清白被毁,便觉无脸见我,跳楼自尽。清涟死前还道,谢真聪给其喂了剧毒,想以此来控制他,让他迫害于下臣。清涟恨此龌龊行径,宁愿以死来存高洁,也不愿连累下臣。此事昨晚朝中大有官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能证明下臣所言非虚。”我朝殿内百官一一看去,昨晚在场的官员无不低头侧脸,不敢吭声。朝堂之上,又开始了一片寂静。

“啪”女皇一掌拍在金榻的扶手上,怒喝道:“此事当真?昨晚亲历此事的官员请出列作证!”

女皇虽怒,但是官员们更怕谢承仲怒。再说,昨晚敢去怜花楼看热闹的官员大多是谢家的人,其他官员也都不想趟这滩浑水,所以,自然没有一个官员出列。

“王女没有证据,可不要信口开河,捏造事实,冤枉了好人!微臣之女虽没成大才,但也是个忠肝义胆,耿耿直直的光明磊落之人,哪里是王女口中的鼠辈小人,简直是血口喷人。还请圣上还小女一个清白,她哪敢做出这等不仁不义的苟且之事!”谢承仲见到刚才官员们的反应,才让她缓色不少,比起先前的郁闷烦躁也镇定多了。我想多半是她在朝堂上做惯了指鹿为马的勾当,才能如此气定神闲。

“皇姐息怒。官员们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不过昨晚被谢真聪叫去的京中高官家的小姐们,倒是记性好得很,定能将昨晚发生之事详尽的告之那些老是忘事的大人们,让她们很快的回忆起来。皇姐,现在就让下臣使用一下狱长的权利如何,让皇姐看看我有没有能力胜任狱长这一职位。”我说着也尽给女皇递眼色,她便也任由我胡来,我说什么都微微点头答应。

“准。”女皇沉着有力的答道。

“谢主隆恩。”我双手一拍,高呼道:“带罪犯。”然后对着谢承仲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冤枉了好人,谢将军马上就知道了。”

初一十五早已将昨晚参与欺辱清涟一事的小姐们都捉了来,只等我暗号一出,便迅速的将人带了出来。初一十五将那群女子用铁链子绑成一串,用力在大殿门口一仍,只听得“哎哟”的喊痛声一片。这群女子当中,不少人的老妈就在大殿之中站着,比如张启言和张图。

“肃敬!”我大喝,那些担忧的母亲和恐惧的小姐们,顿时噤声,毕竟,我现在才是操纵她们生死的人。我走至大殿中央,站在百官之中,接受着各方打量,缓缓道:“本王审理犯人的时候,请无关人士谨言慎行,不要妨碍本王办案,不然以刑法处置!”

“安王你怎敢私自扣押无罪之人,她们哪里来的罪行,你这叫徇私枉法!”张图见女儿也被押在大殿之外,顿时跳脚大闹。毕竟,她就两个女儿,现今一个成了废人,如果这一个也毁在我的手上,那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巨创。

“张侍郎,难道你想成为本王第一个施刑的人吗?想必张大人也知道,本王会玩许多有趣的酷刑。”我警告的看着她,她起先气焰还是很嚣张,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帮腔说话,便也只好怒着一张脸,站在了边上。现在的官员不得不忌讳我了,在没弄清楚我做什么之前,都不敢轻易发话。

我朝大门走了几步,对着地上挤成一团的女子们说道:“本王最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时间。而且现在是在朝堂之上,天子脚下。尔等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免得受皮肉之苦。乖乖的将谢真聪如何玷污清涟清白,雇佣杀手迫害本王一事详详细细的说出来。不然……你们也知道,本王可不只会那一道药膳……”

夺权

对于药膳一说,门口挤攘成一团的官家小姐们自然熟悉无比。人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有害怕的,有恐惧的,有慌张的,当然,也有不以为然的,比如高官家的小姐。那些女子仗着自己母亲在身边,并且此地为朝堂大殿,认定我不敢胡来,自然觉得手中的凭借要多些。张启言起初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待见到老妈张图的时候,倒也镇定不少。

“安王女,你不分青红皂白私自将我们捉来,难道因为你是王女就不守法纪了吗?”张启言看着自己老妈吃瘪,对我更是愤恨,又听得我在说药膳一事,冲口便质问于我。

“张启言,朝堂之上,大肆叫嚣,触犯天颜,这可是死罪。”我冷悌着扑倒在地仰面力争的女子,从先前的无畏挑衅到颤抖发白,我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没什么威胁了,接下来,这场戏,都会在我的主导之中。

其他女子见张启言低头沉默不发一言,心里便也发起突来。个个看我的神色都有了一个叫恐惧的色彩。呵……想不到吧,人人口中的笑柄安王,现在已经可以在片刻间操纵人的生死了。

大殿内外静成一片,真正的变天,开始了……

“本王现在开始发问,尔等可要据实回答。如若存什么侥幸心理,糊弄朝堂,本王的手段,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我又朝那群女子走了几步,脚步声轻轻的回想在寂静大殿之内,我故意走的慢,我想这脚步声怕是有的人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吧。那群女子见到大殿之内气氛如此诡异,早已没了方寸和主意,神色惶恐,有两个还慌乱的吞咽了口水,眼睛不断的乱瞟,找不到一个方向定下来。

“本王说的话,听到了没有。”我厉声大喝,哪里容得她们做心理调节,现在应该速战速决,不给她们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听到没有!”

那群女子被我的声音震慑到,声音稀稀拉拉,唯唯诺诺的答道:“是,是……听到了。”

“清涟在前日被谢真聪玷污之前,还是清白之身的吧。”我声音压得低,却又阔得很开,那是一种不可逃避的威严。前世干教师这一行的,在说话这个技巧上,是很有点真功夫的,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声音对什么人说话。那群女子哪敢直视于我,都怯怯的耷拉着脑袋蜷成一团,没敢说话。

“看来你们是不准备说了,难道是想让本王新官上任,展示一下狱长的官威?”那群女子听得我居然任了狱长一职,都惊讶的抬头看我,片刻间便明白现在的我对她们行刑,是多么名正言顺的事情。不少人脸刷的就变白了,但想着被抓的同伴那么多,至于谁先开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这么磨机着。

“呵……”我冷冷一笑,指着其中一个吓得最厉害的女子道:“你,起来说话!”我指示一出,初一便给人松了绑,提着她的衣领让她站了起来。女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是有够窝囊。

“好好给本王答话,答好了,本王就好好待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本王可是会让你对今天这个日子终身难忘的。”我顿了顿,看着她满头冷汗,苍白如纸的脸,觉得差不多了,又道:“清涟在前日被谢真聪玷污之前,还是清白之身的吧。”

“是……”女子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我大力又问道:“你可是据实说的,没有半点胡编乱造,恩?”我声音尖利且大声,殿堂之上人人听得清晰。

“是真的,是真的。小人不敢撒谎……清涟被……被……之前,确实是清倌,是清白之身。全商国上下都知道,他说要为王女守身如玉。”女子极力证明自己所说非虚,急急的看着我,生怕我下一刻就将酷刑用到她身上。

我“呵呵”笑了几声,倏的又阴厉的对那女子说道:“把话说清楚,清涟是被怎么之前,给本王一字一句吐清楚。”

女子吓得都快哭了出来,万般急切的朝大殿内的官员看了几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姐妹,见没有一人帮她说话,脸上灰败一片,这种攸关朝堂争斗的大事落在她身上,可想而知,她定知道若今日能从皇宫出去,怕终生在京城都会混得举步维艰,说不定,早有人已经在暗中算计她的性命了。女子纠结万分的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似乎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好像拿定了主意,怯懦的看着我道:“是被谢三小姐谢真聪玷污的,在前日被三小姐玷污前,清涟是清白之身,举国皆知,小人没有半点胆子敢犯欺君之罪,以上所述,句句属实!”女子咬牙直直的看着我,然后“噗通”一声,猛的跪在我面前,颤声道:“王女救命,王女救命……小人定当听王女驱遣……”她后面一句话说得甚为小声,除了我,估计也就身边最近的几个官员能听见。

我低眼横了她一眼,她急切热烈的目光迅速的被浇熄,乖乖的跪在了我面前,没有动一分。我对着那群女子询问道:“刚才她所说可是属实?!”

终于有人做了出头鸟,她们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本来清涟是不是清白之身这件事,只要是商国的女人都知道。偏生我非问不可,还如此正式。她们不知其中关节要害,只想着脱身避险,便纷纷点头道:“属实,属实,她说的是大实话,此事确实商国举国皆知……”

此话一出口,张图抽气一声,引得众人侧目。张图面皮抽搐的看着我,抖了抖嘴,说不出话来,连她女儿都承认了,她还能有什么狡辩。我对她呵呵一笑:“张大人啊,现在咱们算是分辨出来,谁是忠心,谁是奸臣了吧。”张图看了看张启言,面露绝望之色。

我转身拱手朝女皇一拜,高声道:“皇姐,事情现在已查清,兵部侍郎假公济私,图谋不轨,诬陷忠良,污人清白,狼子野心,欺辱皇权,其罪当诛。”

女皇冷笑,却不治张图的罪,只是声音冷澈慢悠悠的说道:“既然是清白之身,那朕就满足皇妹的心愿吧,赐亡者清涟为安王侧君,封号涟侧君。”

“谢皇姐成全!”我激动万分的连连叩首。朝堂中的大臣对于女皇突然不按理出牌大为吃惊,顷刻间,眼前这对姐妹便将事情翻云覆雨了。我起身之后,朗声道:“刑部侍郎既然不在,那么我安王斗胆在这里越一下职权,问诸位一声,猥亵王女侧君,该当何罪?!”

朝堂之上,众位高官大臣,完全色变。谢家集团以及门口的女子更是惊怒交加,哪想我拐弯抹角,费尽心思要证明清涟清白,给他求个封号,为的却是这事。

只光这一条,谢真聪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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