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笑出声来:“皇姐这话说的,你可是一国之君呐,怎能像个强盗似的强抢美男呢。再说了,你妹妹我的魅力就那么差么,喜欢的人只能用抢?不过,皇姐的话说得我好开心,我就知道皇姐对我最好了。今生能有皇姐这样的姐姐,不知是我修了几世的福气得来的。”
“呵呵,皇姐一时心里太高兴,胡乱说的。我妹妹是谁啊,商国最尊贵的安王,才貌双全,有的是男子喜欢。皇姐自是不用担心。”女皇笑呵呵的看着我,轻轻揉着我的头,一脸欣慰。
“皇姐每日那么忙,咱姐妹难得像今天这般相处,我要好好抱着皇姐,弥补弥补。”我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胸口,惹得她咯咯直笑:“呵呵,你这鬼精灵,还跟小的时候一样喜欢抱着我。抱吧,抱吧,皇姐也好久没抱你了,好怀念以前你偎在我怀里睡觉的时光,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母皇和父后还都健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长大了,有了责任,真的好累。所以,青师,姐姐要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安王,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卷进权势争斗的漩涡,妹妹心思单纯,应付不来,我不要我唯一的妹妹受苦受累,所有的都交给皇姐就是了,你只要好好的生活,皇姐就此生无憾了。”
先前为了应付她演足了戏,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自古帝王无情,谁知在这异世让我碰到了异类。看来这女皇真的很爱这个妹妹,只是她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已经易主了。我心里有些酸涩,不仅占了人家的身体,还享受人家的亲情,难免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感动,试问这世间就算是在平凡人家也找不到几个亲血相浓至斯的,更何况是在诡谲汹涌的帝王之家。不过这女皇的话算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就是想做个甩手王女,吃喝玩乐,自在一生。当即对她好感骤升,把她搂得更紧,勒得她直呼不能呼吸了。
作为皇帝必是个大忙人,和我再寒暄了几句就摆驾离去。走之前同我说了谢三小姐的事,其实就是这谢三小姐虽关在牢里,但不能重罚,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我醒了就得把人给放了,不能不给谢家面子,这谢将军可是很宝贝这个三小姐的。我无甚异议,这本就不关我的事。
待她走后,我躺在床上不胜唏嘘,这一关算是已经过去了,回想女皇刚刚的话,又让我对未来的生活憧憬起来。不过眼下有一件麻烦的事情就是安王康复,应酬也就接踵而至了,让我这个外来户处理这样的事,颇为头疼啊。
不出所料,女皇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大批人送礼探病。不过我事先吩咐初一十五以我大病初愈为由,暂不见客,等我哪天好了,定会摆宴谢客。这话传出后,那些士绅官吏才消停了些。
我料到了官场应酬却没料到朋友间的应酬,这不,世人皆知的安王私交密友开始粉墨登场。最先来的是惠阳郡主陈新瑕,这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年纪不过十五,性子活泼,灵动跳脱,从进了门那张嘴就没消停过。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上嘴皮和下嘴皮还不停的翻动着,说的是最近几天的趣事新闻。还好我身子已好,要搁两天前,肯定被她念叨晕过去。
没过多久谢四小姐谢央文,尚书家的大女儿郑嵎也结伴而来,手里带了不少礼物,这两人倒稳重得多。谢四小姐由于是习武出生,身形较魁梧些,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用魁梧形容女子似乎不太好吧,不过现下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有可能这个世界谢四小姐这样的身形相貌才是美女的标准。
郑嵎是一个顶斯文的女孩,读书人的儒气十足,和我年纪差不多,身着白衣,像我前世古装的翩翩少年,举手投足间世家大族贵气尽显,风姿不凡。
好友
“青师,你终于醒了,我每天差人来问,担心你的很呐。”谢文央这人虽然名字文雅秀气,行为却无处不透着侠客风范,进了屋后也不是个客气的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让文央费心了,大夫说了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我以事论事不敢多说。
“那就好。青师啊,这事是家姐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想她平时虽然傲气嚣张,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哪知她竟敢那般对你,要不是她是我家姐,我……”我连忙打断她:“我也是有错的,人家娶夫侍是喜事,我去闹腾才叫不给人面子呢。等我身子好了,定要找个日子登门请罪。”
“这可使不得,家姐犯的是蔑视皇族的大罪。女皇不砍她头已是万幸,本来这事也不算是你的错,你贵为王女,哪里有你登门请罪这一说,当是我母亲设宴向你赔礼才是。”我心中暗忖,谢家权高位重,弄得女皇掣肘难耐,哪敢砍你姐姐的头。不过这罪我可是不会去请的,虽然朝中之人对谢家无不礼让三分,但我这皇族王女身份的人如若气势被压下去了,还不让女皇难堪。这谢文央看似一介武夫,说话却圆滑过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前主怎的和这谢四小姐扯上了关系,情敌的妹妹好像应该远离的吧。
“你们俩别争了,青师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陈新瑕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瞥了我一眼,又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诶……青师,你这王府厨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嘴里塞满了糕点,说话却无半点含糊。
“呵呵,说的是。还是青师调养身子要紧,是我糊涂了。”谢文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哪里的话,文央不必介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这三个好友中有两个人已经发过话了。剩下的尚书之女郑嵎倒像是个主张沉默是金的主,进门半天了也就找了个地方坐着,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三儿在这里推诿寒暄。我不禁朝她多看了几眼,她似感到我看她的视线,向我笑了笑。郑嵎长得极秀美,加上身段纤细,更显得阴柔,这一笑虽只是个礼貌性的浅笑,但下意识的岑参那首千古名句突然浮现在脑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笑容如暗夜中缱绻含羞急待黎明破晓绽放的梨白,一下子消散了整个冬,靡荼了一个季的春。
我看着这笑容不禁一愣,后知后觉傻呆呆的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即使是好友,也容易让人尴尬。于是我也回她一个笑。不料她见着我的笑,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低下头,不知是思索什么还是整理情绪,不即片刻开口道:“青师,见你醒来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现在需好好静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三人,不用客气。”没想到这人不仅相貌出众,一笑倾城,连声音也这般好听。如细水淙淙,清冽幽鸣。
“呵呵,不会跟你们客气的。我一醒来你们就赶来看我,我心里欢喜的紧。这也快到午时了,该是用膳的时候了,我叫人多多准备些膳食好答谢你们才是。”不知这三人探病要到什么时候,我不敢同她们多呆,但表面上的功夫又不得不做好,您三位还是各回各家吃饭的好,我可供不起你这三尊大佛。
“那倒不必,青师刚醒身子必很虚弱,好好静养才好得快,虽然你王府的东西我是很垂涎,但我可不是见利忘义之徒,我有自知之明,再在这呆下去你可别想好好休息。见你无事我们就放心了,也是该回去了,等你好了可要请我吃半江阁的闷烤酱鸭。”陈新瑕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生怕我不答应。只要你们赶紧走,以后请你吃几顿都可以!不过面子上我露出一丝无奈和好笑:“呵呵,定会记在心里的,你还真是,到哪都不忘记吃。”
“哈哈,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这是最实在的。”陈新瑕一阵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样子。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还是让青师好好休养吧。青师,我们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好好养病。过几日的春宴离了你可不好办。”郑嵎止住陈新瑕的卖弄,一本正经的同我说道。
春宴?!那是什么,还要我参与才能开办?这前主的破事还真多。待会定要好好从暮川嘴里套出来个前因始末。
“恩,知道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一想到隔几日的谢客宴就够头痛的,再加上这个什么春宴,顿时人就焉了。虽然我以前也是什么宴会都见过,自己也举办过几次。但这个异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那么陌生,况且现在所处的身份地位又太过敏感,如有不慎必出大乱子,真是如履薄冰。
“好了,不能再打扰你了,这回真的走了,再见。”陈新瑕嘴皮子飞快的翻动,跟前世歌星唱歌用的RAP一样,听得人晕乎乎的。不等我有所反应,就拉着郑嵎和谢文央回去了。
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我呼出一口气,身体轻松不少,心却越来越沉了。好似我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主,十来岁的孩子为人处世,言谈举止都与年龄不符太多,即使是看着似小孩心性的陈新瑕,眼眸中也掩藏着精闪的光芒。
女皇还说要把我纳到她的羽翼下,不让我卷进朝堂权谋争斗之中。看眼下这趋势,很难。我陈青师自诩是个聪明人,却不知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还能不能做到明哲保身。这初来异世该见的重要人物也见的差不多了,为了我未来的幸福生活,接下来还得从长计议。白领中流传的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终于让我体会到了其中的无奈。
京城
谎称病情让我多了对这个世界的知识进行恶补的时间。俗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要彻底了解一件事,尤其是这种熟悉新环境新生活的头等大事,就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于是乎,在吸收了不少书本教条知识后,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到市井街巷,茶肆酒楼探查一番,了解一下这京城的情况,至少把路给认熟。
收拾稳当,便叫初一十五准备马车,逛街。
待我到王府门前见到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时,顿觉不妥。我出门是为探查情况,如若坐上这金碧辉煌的马车招摇过市,指不准就被哪家官吏拦下来阿谀奉承一番,要是遇见熟人更是不好应付。当即叫人换了一辆平家百姓常用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在通衢大道上“轱轱”运行。据暮川说我已很久没带他出来了,坐在车上满脸兴奋,想要撩开幕布看街上的稀奇,又怕我不允,左右不是的偷偷看我。他那点小动作我一看明了,颔首点头。小孩迫不便及待的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坐在马车里看街景是再好不过的,正合我心意。初一十五与我自是形影不离,端坐于对面,护我安危。
窗外琼楼玉宇,舞榭歌台,雕梁画栋平地而起,彩楼欢门招幌随风而扬,恣意放肆,挂出整个京城一片市井春光。不知是哪家戏楼青翎登台高唱,一段铿锵有力的大调响彻整个街角,原来这里也是有戏曲的啊。暮川急急拉着我的衣袖:“王女,王女……”
我偏头看他,眉梢一挑。小孩满脸放光的指着初一十五坐的方向:“是周先生,好久没听到他唱戏了,唱的还是那般好,想必那玉楼今日肯定宾客满堂,座无虚席。”我笑了笑,这孩子定是很想去听戏,不过我可没功夫去听什么戏,抬眼继续看窗外街景。暮川瘪了瘪嘴,掩不住失望,见我只对街景感兴趣也就没敢多言。
街上女子偏多,都长的高壮力大。不少女子荷担而行,步履稳健,还时不时吆喝上几句,好似在卖什么东西。一些贵族女子鲜衣怒马,潇洒牵髫漫步于街道之上,引得人频频侧目。这里的男子倒要显得娇小些,荆钗布裙也能显出一分柔弱。大家公子坐于马车之中,不时撩帘外望,恍若秋水烟波萦迂回顾,帘布半遮半掩便有一股不胜娇羞的风情。
还重没见过男子这种模样和神情,较之前世身带女气的男人,这里的男子虽自然大方些,但仍让我缄默无言。身边伴的暮川凸显的是小孩子心性,到没觉得什么,出府上了街,眼见耳闻后,只能说眼界着实开了一把。
前方一脉河水横过,虹桥上人影熙攘,往来繁忙。河岸边船帆随风鼓动,猎猎作响,船只左移右靠,扬帆起航者有之,沉锚系船者有之,花楼歌坊者有之,游江观景者有之,一派歌舞升平,繁荣热闹的景象。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半江吧,之所以叫半江是因为这江流至京城分出了支流,一支当做护城河用了,这城里的一支则被用于航运以及商业活动。
马车沿着河道驱使而下,一些常在纸上见到的楼坊名字便一一出现在眼前。这条街较之先前的要繁华不少,中间大道更加宽衢,马车差点同街上行人成了正比。街道一面是亭台楼阁,一面是江上的花船彩坊,不少衣着光鲜的权贵往来其间,说笑寒暄,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街道渐趋拥挤,马车行的缓慢,倒让我更把这金销之地看了个仔细。暮川趴在窗口这里指指,那里点点,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出声,引得不少女子笑谈观望,有的还跃跃欲试,似乎想上来攀个交情。我把脸贴在窗边上,帘布又遮了一半,车外之人看不见我,初一十五又坐得过于靠边,以至于那些女子以为暮川是哪家小公子出门游玩,身边没个什么人,便大胆起来。
这不,一个女子硬生生的把马车给挤了过来,同我这辆马车并髫而行。对面马车中的女子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依然可看出对方贵气非常,湛蓝锦衣,冠带精巧扣住发髻,垂下飘散的青丝,一丝慵懒却不失风度气势,端的是个妙人。
“这位公子,在下……”那女子还未说完,暮川便娇斥道:“在上看不见前方的景色了,劳烦姑娘让让。”那女子笑笑,不以为意:“要看景色当要到啼江轩嘛,这里喧闹扰人有甚好看的。我见公子独自外出,身边没个人带路护航,所以毛遂自荐,望公子赏个脸面,在下不胜荣幸。”
在暮川听到“独自外出”四字的时候已经开始横眉冷对了,一双秀眉恨不得蹙得倒立起来,小脸紧绷,双眸喷火熠熠生辉。他自己想做出凶神恶煞的摸样吓退眼前之人,不料这模样不但没吓到来人,引得方愈加温柔起来,看着他眼都不挪一下。这暮川哪里知道他现下这模样可是俏皮可爱的很,让人忍不住上前逗弄调笑。
暮川“哼”的一声,白了她一眼:“不劳姑娘费心,我自认得路,还请让开,别挡着我看热闹。”
“公子何出此言,你我结伴而行说说笑笑才更热闹些,再说这京城我熟悉无比,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都了如指掌,定会让公子尽兴而归。”女子锲而不舍,满面春风的看着暮川,似乎势在必得。
相对于女子的悠哉,暮川倒像个小刺猬,呲牙咧嘴的满身防备。我看着这副情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窗户露出半张脸,向对面马车中的女子趣味不减的笑着。那女子吓了一跳,该是没想到这马车中还有人在,而且还是个女人,脸上不免尴尬。待看清我脸时又有片刻失神,不过很快回复清明。女子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没多久又恢复了先前的风度翩翩:“原来公子有人作陪啊,是在下失礼了,不知这位……”
看来她不认得我。见到我衣着相貌之后,这女子对暮川还不死心,不知是色胆包心,还是自信过人。想到这路上光自己查看自己琢磨也挺费事费神的,有个免费向导不失为一件好事。我说过我信奉一句话:有资源不利用等于浪费。眼下我当然不会放过:“我弟弟答应了。”
女子微愣。我笑笑说道:“我姐弟俩还是第一次被允出门,好些事都不懂,劳烦姐姐照顾则个,不知姐姐……”
女子扬脸笑了起来:“甚好,甚好。说不上照顾不照顾,怕是以后妹妹要多多照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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