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惊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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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惊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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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鬼尖叫:“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的。”
  
  梅枝道:“我只说了看你们如何了结。你们既不能了结,我只好插手了,要不然舒深岂不是被你们弄得跟个土台子似的了么?”
  
  那沈如又欲伸手撕符,符却是贴在了舒深身上,上了身的赵子桓被逼了出来。梅枝不知他是否也是厉鬼,索性手往后拍了一张符,叫了声“振远!”振远从暗处跳出,十分迅捷地向三鬼奔去,梅枝赶紧从怀中掏符,振远接过了十分利落地便贴上了三鬼之身,三鬼大瞪了眼渐渐委地。
   

作者有话要说:先出来一个。
明日更新时间恐怕要到中午或是晚上了。

老生常谈了;求评求收啊。




7

7、第七章 。。。 
 
 
  
  梅枝后来在王家别院的后山上发现了三个相距不远的坟,年代有些久远了。有些模糊的石碑刻文,依稀可以看出刘雪柔、赵子桓、沈如三个名字,为刘雪柔立碑的是沈如,赵子桓的碑却是王思雨立的。坟也有些破了,露了一个小洞。
  
  舒深说,春天里他上山,好象是踩了一个洞,摔了一跤的。大约是正跌在赵子桓的坟头上,才引来了他的魂魄。只是这三人竟都不肯去投胎,真是执念深刻。
  
  别院的王伯听梅枝说让他们去给后山上那三座坟烧纸上香,便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有八卦不听是呆子,梅枝自然是趁热打铁地问了。
  
  这山上之坟已近四十年了,那王思雨果然是王家的小姐,定下的未婚夫便是岭南郡布商之子赵子桓,赵子桓有个好友是沈如,家里世代酿酒,也定了一门亲,对方是刘家酒坊的二小姐刘雪柔。结果,那刘雪柔看中了赵子桓,不知怎么的,在一次试新酒的酒会中,赵子桓用了刘家二小姐的身子,然后落荒而逃。
  
  依王伯的解释,他应该不是逃跑,只是做了错事想要仔细想想罢了,但刘家和沈家却是紧追不放。那刘二小姐更是亲自上阵,一追便追到了王家的别庄。这头这赵公子正跟王小姐认错,那厢刘小姐便杀到了,一听赵公子无比坚定地说不娶她,只肯娶王小姐,一时激愤,便从后山跳了下去。那赵公子便道:“罢了罢了,赔你一命,反正已是对不起思雨了”也跳了下去。等沈家的公子赶到,看到的是两具尸身。与王小姐分别葬了他们之后,十分痴情的沈公子便欲效仿梁山伯与祝英台,做了那男祝英台,一头撞死在刘二小姐的墓碑上。
  
  梅枝暗道,这生前不是一条心,死后要化最多也只能化作一蜜蜂一蝴蝶。结果还不是入了坟也不安生,依旧追追逃逃了这许多年。
  
  舒深和梅枝一起听这故事的时候,已经精神大健了。据他自己说,其实鬼上身的时候虽然身不由已,神智却是清楚的,自然也是看戏看了个全本。听完王伯的补充,安静地道:“这事也不能全怪赵子桓坏人清白,是那刘家二小姐将清白送上去的。女子过于主动,未免也有些放浪了。”梅枝道:“舒深,你以后有十分喜欢的女子,也不喜欢她先喜欢你么?”舒生看着她道:“我若喜欢她,她应该看得出来,又何必她主动呢?”
  
  可是梅枝看不出来舒深是不是喜欢她。她对着振远道:“我发现我有点喜欢舒深了,可怎么办?主动么他不喜欢,不主动么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舒深得知梅枝爷爷不在家,允许她在外游荡后说:“梅枝,你一个女子在外面游荡也不太好,不如就在这庄上住上一段吧。”梅枝正动着脑筋想与他多处几天呢,一听此言真是苍蝇掉进粪坑里——甚合心意。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道:“也好,这园子年头长了,保不齐还有点啥别的东西。”然后便心安理得地在舒深隔壁住下了。
  
  梅枝很佩服舒深,尤其是得知他离开横村的那年便考了秀才以后。要知道以前的王夫子和舒夫子,年纪一大把了也才不过是个秀才,而舒深,十七岁那年便是秀才了。舒深说秋天的时候三年的乡闱又要到了,他要去考举人。梅枝对他能考上深信不疑,只有些向往地说:“到时你便要去延宁府么?听说很繁华呢。”看着她双眼热切,十分神往的样子,舒深忽然鬼使神差地说道:“梅枝,你若想去,到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我们八月初动身便可以了。”梅枝的脸上泛出了兴奋的胭脂色:“真的?太好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游荡到那边呢。”
  
  她的脸此时白里透红恰似上好的蜜桃般,引得舒深很有咬一口的冲动,好不容易按下了,便觉得口干舌燥的,不由端起茶杯来狠灌了一气,倒忘了要优雅。梅枝见他如此之渴,急急地站起身来,执壶又给他倒了一杯,她的体香在舒深鼻端浮动,他更干渴了。
  
  梅枝开始安安静静的陪读生活,虽然要做到这一点真不容易,可她还是咬着她的小银牙坚持下来了。舒深其实也知道她的性子,翻检了一下别院内的书房,找了几本野史稗记给她,见她睁着眼睛盯着他,便道:“我知道你不爱读书,但看书还是爱看的,对不?”却原来,舒深这般了解她。她越发觉得他可爱了。
  
  有时舒深会考她书,有时会指点她写字。这些以往舒夫子做来让梅枝深恶痛绝的事,跟舒深一起做却别有情趣。她的记性其实不差,当舒深说上句她答下句时,她很有成就感。舒深觉得她的字不够秀气,不象是女子所书,又提要求让她练字。对她说:“梅枝,你这字还得练练,你平日里画符不也得写么,若太难看也不行吧。”梅枝十分纯真地说:“没关系呀,这符上的字只要鬼认得便行了啊。”
  
  话虽如此,舒深让练,那自然是要练的。让她自己练自然很痛苦,但如果是舒深站在她身后握了她的手写字,痛苦便没了,只是有些绵软,笔便握得不稳。舒深也感觉到了,问道:“梅枝,你不'炫'舒'书'服'网'么?”她搪塞道:“啊,没有没有,就是早饭没吃,没力气罢了。”阿松正端了一壶茶进来,听闻此言,差点将茶水抖出来,这一早上吃了四个包子一碗粥的难道不是眼前这姑娘么?舒深却是满含担心地道:“是今儿又起晚了吧?早饭怎可不吃?阿松,给姑娘端点点心来吧。梅枝,明儿早饭我来叫你,一起吃吧。”
  
  第二日,天蒙蒙亮,舒深果然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了,当然,是用声音的。其实梅枝以前因总在夜间活动,日间是睡到很晚的,这回却是不行了。所以吃早饭时,梅枝精神还有些恍惚,眼神便直愣愣的。舒生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她碗里,却见她半天不动,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手道:“梅枝,梅枝,你怎么不吃?”她看着眼前那晶亮的黑眸,看那红唇一张一合,忽然蹦出四个字道:“秀色可餐。”舒深微笑了起来:“梅枝,你才真正是秀色可餐呢。你不知道你很美么?”
  
  一阵鼓擂般的心跳过后,梅枝终于确定,舒深,他是喜欢自己的。
  
  舒深知道梅枝的性情跳脱,要她安安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实在是难为她了。因此一天的书温完,必定也会带了她去河边散步,捉鱼。说到捉那些青蛙鱼虾啥的,梅枝可真是个中高手,每当她捉到了,手舞足蹈地朝自己回眸一笑,他的心都要狠狠地跳上一跳。她的笑甚能感染人,每当此时他便感到一天温书的疲倦都消了去了。但他更喜欢的是梅枝收拾鱼时的那份安静,你根本想象不到安静时的她前一刻还在那里掀裙捞衣地跳上跳下。所以舒深罔顾她平时的上窜下跳,固执地认为梅枝本质上是娴静的,恰似一株临水白梅。
  
  梅枝是喜欢舒深带她来河边,有时望着东去的河水,心思会沉静下来。但是她更喜欢上山,不过舒深似乎对后山心有余悸,轻易是不肯上山的。梅枝体谅他的心情,便也不去鼓动他了。不过她有时也会偷偷溜上山。其实这山比起横村后面的那山来实在是干净多了,偶尔的她也会遇着一两只小妖,但看看它们怯怯的模样,似乎也没有做歹的心。再者又没人出赏金请她捉,她便放了那些小妖一码,只当看不见了。
  
  舒深唯一对梅枝有些微词的便是梅枝让振远上床睡觉。
  
  说起来,梅枝以前并不知道振远那般好使,也是这回救舒深,她只贴了那么一张符,唤了一声,他的动作却是比自己麻利多了,那鬼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早知是这样,在兴业村捉妖时便应该让振远上的。鉴于振远这回帮了这么大的忙,梅枝决定要对振远再好一些,除了替他擦洗换了衣衫外,又觉得让他日日立在门背后实在是太累着他了,于是对他说:“振远,不如你也上床睡吧。”她让振远躺在床里侧,为了让他躺平,还想了许多办法,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让僵尸躺下来该用哪张符用什么咒,忙出一身汗后才忽然想到,让尸体躺下的咒应该可以吧。
  
  舒深是在一个早晨叫梅枝起床时才发现这种人尸共眠的诡异状况的。原本象他这样一个君子是不该在梅枝未起时进入姑娘的闺房的,可是那日他在房门外叫了几声梅枝,里面没反应,他忽然便很想看看梅枝睡着安静时是不是象仙女一样,于是便推了门进去了。他果然看到了仙女般安详的梅枝,长睫如羽,鼻腻鹅脂,唇色樱粉,沉睡中还露着小小的笑容。不过这仙女却是靠着一个僵尸睡得如此甜谧。于是他英俊的面容黑白变幻了几番,终于咬牙推醒了梅枝。
  
  梅枝从好梦中被推醒,本有些不爽,但一看到是舒深,火气便不知踪影了,虽然这张俊脸上挂着她所不能理解的深沉,她还是挂了一个笑容道:“舒深,今天怎么这么早?”
  舒深皱了眉头道:“梅枝,你怎么能跟一个男子同卧?”
  梅枝眨了一下眼:“他不是男子,他是振远啊。”
  舒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他是振远,他是僵尸,不说你一个人与僵尸同卧是否会有损,单说他是一个男僵尸,你便不该与他同床。”
  
  梅枝怔了一下,心里在考虑舒深是否属于在吃醋。
  
  而舒深见她半晌无语,以为自己说重了,便又软语劝慰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你爱惜你的行头,可是这样会让人误解你的品行的。”
  
  梅枝忽展颜一笑:“舒深,别人怎样我不管,只要你不会误会就行了。你这么了解我,自是不会误会的了?”她说完这句,怎么觉得舒深的眉头皱得将脸也扯歪了。
  
  过了半晌,舒深才出声道:“我去跟阿松说,让振远呆在你边上的空厢房内可好?”
  
  于是振远有了单独的一间房。
  
  王家别庄虽僻静,舒深住在这里倒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十天半个月的,也有他在外相交的文友上门,他自然隔段时间也会去附近的平京县以文会友。这种时候,梅枝是不愿跟着去的,她说:“我最烦这些酸叽叽的文会了。”如果那里有好玩的,梅枝会跟到地方然后去逛街市,如果没好玩的,她便不出门了。
  
  七月的一天,舒深说本县同赴省会赶考的秀才有一个聚会,要去平京一趟。梅枝怕热不耐烦去,便让阿松跟去采买些东西去了。然而二日后,阿松失魂落魄地回来,说公子不见了,只怕是被妖掳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过了吭一声吧。没评没动力呐。好歹给个日更的动力吧。




8

8、第八章 。。。 
 
 
  问明阿松公子是在平京回金窑的路上丢的,梅枝便匆匆带了振远出了门。她第一次如此惊慌,以致于觉得自己双腿发软,竟有些走不动了。她索性招了振远过来,搂了振远的脖子,趴在他背上,由他驮着往前走,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她竟没有发觉振远的双臂不是往前直伸的,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托起了她的腿。
  
  据阿松说,他们经过一片松树林时停下来休息,他去为公子舀水,就感觉林内刮了一阵怪风,等他回到公子呆的松树下,就发现公子不见了,只留下来一把扇子及他们在平京县城中置办的东西。出了松树林,便是罗花村,他也曾在村里打听过有没有人见过公子,村子里人却告诉他,那片林子里闹妖,这附近村子里有些姑娘小伙儿失踪了。他没有办法,想起梅枝是个法师,因此赶紧回来求救。
  
  梅枝来到了罗花村,村里人说的话倒是与阿松打探到的差不多,只是又听说,那几个曾失踪的姑娘小伙其实后来都回来了,神态痴痴的,只说见到了仙人,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梅枝心道,又不知是什么妖竟还冒充神仙。看来古怪也就在那片松树林中,据说松树林的西边紧接着一座小山,梅枝估摸着,是什么山妖作乱。只是它掳了人做什么呢,那回来的人虽痴傻了一些,但似乎都没有受伤。
  
  梅枝朝着松林走去。才进林里没多远,便感觉到了淡淡的妖气,这妖气又不同于寻常的小妖,虽淡却有些诡异。她循着妖气而走,果然是西北方向。穿过松树林,果然是一片山,这松林竟是在山的背面,而山却是相当的陡峭。梅枝能感觉到妖气确实是在这山中,她也不愿再绕路找别的上山口,瞅准一条细得难以辨认的小道,抓着树枝便向上爬。
  
  一路上,梅枝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声,快爬到山顶时,她忽然想起,这样的路,一直靠蹦的振远不知能否爬上,她先前竟压根儿没想过振远。她停下来回头看,发现振远一直就跟在她身后三丈左右的地方,也不知他是如何避开伸过来的各种枝干的。既然他能跟上,她便也管不了这许多,只管自己向上了。
  
  攀到山顶,梅枝坐在一块巨石上,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已是落日时分,山上的风吹来阴凉阴凉的,那阵妖气时浓时淡,似乎是在南方。她拔脚便往南下山。山里很清净,有一阵子她感受不到妖气,只好乱走。进入一个小山坳时,她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关帝庙,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这关帝庙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犹豫了一下,她伸手推开了已有些歪斜的大门。这座关帝庙先前应是有一些规模的,大门之内竟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然后才是一个大殿。大殿虽是颜色斑驳,但还是完整的。
  
  只是进了门,梅枝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应该是女子发出的,轻微的哼叽声,似乎是忍了许多的痛苦,时高时低地呻吟,却又夹着撒娇的“咿唔”声,间或又是“啊”地一声短促的惊叫。这声音听在梅枝耳中,让她生疑,若说是有人出了事,却又不曾听见呼救声。她站下来细听,隐约的还有一种喘息声,低沉一些。一阵风过,半掩的门中忽然飘出若有若无的妖气,梅枝心中一懔,打起精神推开了半掩的门扉。
  
  只是眼前的情景却教梅枝瞠目。
  
  正殿里关帝的像自是早就没有了,只留了个高大的石头底座。眼前的石头底座上却是有人,天色已很暗了,但梅枝还是看见那里有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那女人手撑着供桌,跪趴在石座上,上衣被扯开了一半,露出一边的肩和半个椒乳,而裙子则被掀至背上,亵裤被褪至脚踝,一个男子正站在她身后,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椒乳在后面撞击着她,那暧昧的声音果真是女子发出的。女子抬着头半闭着双眼,脸色潮红,十分陶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梅枝进来。她身后的男子是看到了梅枝,却并未停下动作。
  
  梅枝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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