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找了个视线比较好的位置站好,擂台上那杀猪的和那年轻瘦子打的热火朝天,瘦子身轻敏捷,招数多变,直逼齐连天连连后退。当齐连天被逼到一角时,他慌忙住手,双手一抱大声说道:“小兄弟住手!”
那瘦子一愣,不知齐连天葫芦里卖什么葫芦,急忙停住手脚。齐连天嘿嘿一笑说:“小兄弟,你输了。”说完朝瘦子身后瞄了一眼,瘦子不知是计立刻回头去瞧。齐连天抓住时机,乘其不备,一把将瘦子推下擂台。
众人朝齐连天一阵叫骂,说他破坏了规矩。齐连天那管这些,双手高举,咧开大嘴嘿嘿大笑,庆祝自己胜利。突然从台下窜上来一位中年男人,齐连天还没来得及问其姓名就被来人一脚踹下擂台。
齐连天摔的龇牙咧嘴,大声骂道:“他奶奶的熊,你坏了规矩!”
众人嘲笑道:“是你先坏了规矩,你还是回家杀猪去吧……”
齐连天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愤愤离去。
这哪里像比武论剑,分明是一场自由派对嘛!陈袆心想,也没什么看头,不如回去睡觉,顺便想个办法把晋容和堂邑父救出来。
一进家门,陈袆一头扎到床上。顿觉眼睛朦胧起来,恍惚间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陈袆慌忙从床上弹起来,忙问:“你是谁?”
那女子步子很轻盈,脸色略有忧伤地看着陈袆说:“你记得我是谁吗?”
陈袆皱着眉头思想了好一会,猛然想起:“哦?!你不是苦水镇那个女子吗?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委婉一笑:“谢谢你能记起我,我时刻都在你身边,请你不要忘记,今生今世你一定要找到我,与我共同完成千年之后的姻缘。”
陈袆惊讶地问:“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千年爱人?苦水镇遇到你时是在梦中,而今,你怎么来到现实中来了?”
“你摸一下我的手心,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可惜你却不能把我认出,陈袆,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说出口。”
陈袆小心地摸了摸女子的手心,还有温度,他松了口气问:“你既然是我寻找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让我费尽周折地寻觅,不怕耽误了我们千年之恋吗?”
“我向佛主许下诺言,只能等待,千年的等待才能换取一世缠绵,如果我不遵守诺言,恐怕永远得不到真爱,永远与你阻隔千年。”
“啊?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就在你的眼前,愿你好好把握。”
“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陈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喊叫声:“陈大哥!陈大哥!”
陈袆从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刘斗跑了进来,便愤怒地从床上起身,抓住刘斗的衣领骂道:“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破坏我的好事儿!打断了我的睡梦!”
刘斗一头雾水,谨慎地问:“陈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破坏了我千年的姻缘,你知道吗!”
刘斗惊讶地问:“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陈袆愤恨地说:“滚,他娘的,气死我了!”
刘斗一时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看着陈袆说:“陈大哥,是娘娘让我来唤你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什么狗屁要事儿,我没空!”陈袆没好气地说。
“陈大哥。”刘斗平静地说:“如果你不去,或许你会后悔。”
“少在我面前卖关子,我真的不知道楼兰城内还能有让我后悔的事情?”
“陈大哥,消息我传达给你了,你去与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儿,小的先告辞了!”刘斗说完,扭头就走。
“靠!你以为你很吊啊!”陈袆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去的,毕竟是娘娘的旨意,最好不要违抗。想到这里,陈袆穿好衣服,重新来到论剑擂台处。
娘娘见到陈袆过来,赶紧从看擂台走下来,小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陈袆吊儿郎当地回答:“这不还没有散会吗?”
“要是论剑结束了,你来还有什么用?”
“哎!好了,我没功夫和你理论,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还困着呢。”
娘娘白了陈袆一眼说:“看到擂台上那个人了吧?”
远远望去,擂台上只剩一个年轻男子,那人抱拳四处走动,好象在寻找对手。
“那个人怎么啦?有什么好看的,没缺胳膊少腿啊!”陈袆说。
“现在,他已经打遍了所有参加论剑的武林人士,如果再没有人打败他,他将成为楼兰王国的禁军总督。”娘娘说。
“那不是挺好嘛!找个武功高超者做总督不正是娘娘的意思嘛!”
“你给我闭嘴,你听着,现在你上去跟他比试。”
“我?”陈袆惊讶地问道:“娘娘,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现在,由你上台比武。”
“我靠,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陈袆连连摆手。
“你尽管去,我有办法让你赢了这场比赛!”娘娘信誓旦旦地说。
“让我赢?怎么赢?”陈袆说。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的任务就是只管上去比武,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安排?”陈袆琢磨了一下问:“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用暗箭伤人?”
“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你的任务就是比武。”娘娘拉着脸,怒道:“陈袆!我告诉你,你必须赢了这场比赛,必须当上禁军总督,否则你休想当上国王,休想得到我的真心。”
“你这是威胁我!”陈袆说。
“是!我在威胁你!这是我做事的一贯风格!”娘娘逼视着陈袆说:“你好之为知吧!”说完,愤愤离去。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娘娘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对狗屁国王的位置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想得到你的真心。他娘的,没想到你的心比煤炭还黑。”
擂台上的那个年轻后生举手欢呼,如果再没人敢来比武他将是大漠论剑的冠军,也将成为楼兰王国的禁军总督。
“还有人敢来比试吗?还有吗?”那后生的声音细声细气的,有点女人的味道,陈袆此生最讨厌“阴柔男”,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就恶心。
“还有谁敢来比武?”那人高喊道。
“喊什么喊啊,我来啦!”陈袆应声说。
那人顺声瞅去,瞅了半天没有看见说话者。
“哎,看什么看!在这里呢?”陈袆说。
那后生往旁边一看,才注意到陈袆从一边的木梯上慢腾腾地爬了上来。陈袆的这个动作惹的全场人哄堂大笑。
“看他那副熊样,一看就不行,还是滚下去吧!”说风凉话的人朝陈袆大呼小叫。就连娘娘看到陈袆上台的姿势也为之一震,不由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你也配来比赛?”那后生朝陈袆讥笑道:“过来送死吗?”
陈袆伸了个懒腰,头也不抬地说:“没见过高人吧?”
“高人见过不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个熊样的。”
那后生的声音让陈袆感觉很熟悉,虽然他故意压抑了自己的音调,但还是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陈袆急忙抬头审视。那后生赶紧把头侧向一边,好象在故意躲避陈袆一样。陈袆又上前一步,那后生拉开架势,一脚将陈袆踢翻,他的面孔始终不愿和陈袆正视。
台下人爆笑如雷,还没有见过如此窝囊的比武者。
陈袆拍了拍屁股爬了起来,走近后生,小声说:“你的精装打扮还说的过去,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现在不想和你比武过招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背叛黑戈壁?公主!”
第二十八章 暗算难防
“接招!”公主大声说。
“别装了,在我这里没用的。”陈袆小声说:“公主,你为什么背叛黑戈壁?”
“少废话!”公主说着朝陈袆打来,当贴近陈袆的那一瞬间,她小声嘀咕道:“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陈袆冷笑道:“你还想编造谎言吗?还想继续演下去吗?”
“跟你说不清楚,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公主和陈袆一招一式的比赛着,一言一行的低声交谈着。
“为了我?”陈袆将身子靠近公主,用脚去勾公主的双腿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为了我一个人,血洗了整个黑戈壁,死了那么的兄弟,你于心何忍?”
“我是被逼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公主一个蜻蜓点水,翻身躲过。
“可笑,是谁在逼你?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陈袆低声问。
“这里永远解释不清楚,以后你自然明白。”
陈袆觉得很无奈,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不是事实,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突然,陈袆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靠近公主说:“你要想活命赶紧离开这里。”
“呵呵,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公主说。
“他们要暗器伤害你,赶紧离开,不然就没有时间了。”陈袆着急地说:“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解释清楚。”
陈袆看公主越战越勇,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不由急出一身冷汗:“公主,如果你相信我,请你赶紧离开这里,难道做禁军总督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做不了总督,就实现不了我的愿望。”公主回答说。
“愿望?什么愿望?”
“掌握禁军,刺杀娘娘!”
“我靠!这是你的愿望?”陈袆惊讶地问。
“正是!”
“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愿望!你还怎么去做总督呢?我实话告诉你,他们不会让你做总督的,相信我,赶紧离开这里,我没有别意,只想你能好好活着出去。”
公主突然愣了一下,眼睛里很明显闪着泪花。
“你怎么啦?”陈袆望着公主绝望地说:“再不走没有时间了,快走吧,不然你将失去一切。”
“保重!”公主说完,深情地望了一眼陈袆,纵身一跃,跳下擂台,匆匆消失在人海之中……
陈袆是胜利者,理所当然地做上了禁军总督的位置。一时间,他成了武林中的传奇人物,打遍大漠无敌手的奇异高人。人们总是为胜利者欢呼,其实,真正高兴的是娘娘,她正在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阴谋。
做了禁军总督的陈袆,事务慢慢多了起来,和娘娘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天晚上,娘娘又唤陈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你想什么时候坐上国王的宝座?”
陈袆嘿嘿一笑:“什么时候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这话我爱听,想当国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怕你着急,等不及了。”娘娘说。
“做不做国王无所谓。”陈袆说:“娘娘,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做国王呢?我做了国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有什么阴谋?”
“别阴谋不阴谋的,说话真难听。”娘娘一改常态,温柔地说道:“你不是在寻找千年情缘吗?你不做国王我怎么去爱你,我不爱你,你又怎么能得到我的心,得不到我的心你怎么……”
“行了!行了!行了!”陈袆连忙打断说:“你哄小孩子呢?说正经的,天下那么多人,也包括你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个国王,我真的对国王的位置不感兴趣,莫非你有什么企图!”
“混蛋,愚昧,无知!”娘娘愤恨地骂道。
“你骂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陈袆说。
“你给我出去!”娘娘蛮横地说。
陈袆没好眼色地看了看,扭头就走。
“你给我回来!”娘娘用命令的口气说。
陈袆回过头来,骂道:“神经病!又要干嘛?”
娘娘委婉一笑:“没干吗?”随后把脸一沉,厉声呵道:“给我出去。”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搞不懂这个婆娘神经什么。他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有几个星星在费力地闪动。千年之外的现在也是星光闪闪吗?大漠明月,千年共此时?
陈袆趁着月光朝自己家走去,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有人小声喊道:“大侍郎,大侍郎!”
大侍郎?陈袆心想,会是谁呢?自从自己做了禁军总督以来,再没有人叫自己大侍郎了。陈袆回头一瞧,原来是巴莫迩家的曲管家,陈袆一愣问道:“曲管家?!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曲管家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嘀咕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大漠内谁不知道禁军总督你呢,现在你的名气可大了,成了大漠内的传奇人物了。”
“找我什么事情?”陈袆问。
曲管家又朝四周看了看,说:“能进去说吗?”
陈袆把他让进房间,倒上茶水。问:“曲管家,巴老前辈可好?”
提到巴莫迩,曲管家不禁黯然道:“老爷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什么时候?”陈袆惊讶地问。
“前些日子。”
“怎么死的?”
“唉!”曲管家叹了口气说:“那天从宫殿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吃不下睡不安,没过多日……就……就过世了。”曲管家说着,眼泪不觉涌出。
“曲管家,你也不要太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啊!”陈袆安慰道:“曲管家,巴前辈临终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啊?”
“不瞒你说,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曲管家擦了擦眼睛说:“老爷临终前托付给小老儿一封书信,要我转交给张骞大人,小老儿周转多日也未能见到张骞,无奈之下才来找你,想拜托大侍郎把这封书信替我转交给张骞,也算圆老爷一份心愿。”说完,他把从怀里掏出书信交给陈袆。
“曲管家放心,我一定代劳。”陈袆接过书信说:“我们去黑戈壁的时候,听说张骞有危 3ǔωω。cōm险,巴前辈特意提前从黑戈壁赶了回来,说是拯救张骞,不知道巴前辈回来后,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大侍郎,你们去黑戈壁的第二天,娘娘就扬言要杀了张骞,说杀又没有杀,不知道她在葫芦里装的什么?让人琢磨不透。老爷回来后,就去面见国王,国王并不给老爷面子,直接把事情推给了娘娘,老爷为了见娘娘,只好每天进殿。见到娘娘后,娘娘说杀不杀张骞等黑戈壁之战结束以后在定论。为此,只要国王临朝,老爷必进殿,惟恐娘娘杀了张骞。”
“后来呢?”陈袆问。
“后来黑戈壁就被灭了,娘娘也不提杀死张骞的事情了。为了不让人知道张骞的下落,她秘密把张骞隐藏起来,具体藏到哪里了,我就不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大侍郎,我今天就要离开楼兰了。”
“离开楼兰?你要去哪里?”
“楼兰王国迟早要灭亡,你看现在的形势,国难啊!再说,老爷走了,楼兰也没依靠的人了,落叶归根,我还是回我的家乡吧!”
“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也是汉人,父亲一直在楼兰经商,后来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我就出生在楼兰,从小在大漠里长大,后来父亲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儿,巴莫迩的父亲收留了我,就在他家里做童工,一直到现在。听我父亲说过,我的家在汉朝一个叫鱼榔村的地方,其实家乡也没什么亲人了,但是,总比在这里呆着好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娘娘杀了头还不知道呢。”曲管家说:“我明天就动身。”
“楼兰到汉朝要经过茫茫大漠,你怎么回去啊!”陈袆说。
“听天由命吧,就算死到大漠里,也是上天的安排。”曲管家叹了口气:“大侍郎,我们认识也是缘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觉得你不是汉人。小老儿的直觉很敏感的。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呵呵,曲管家想哪里去了,我不怪罪你。”陈袆笑了笑:“那你说我是哪里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这个人很特别,说话做事情完全和别人不一样。你应该来自……一个大户人家,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