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韩飞诗抱离了浴室,放在床上,又用座机打了总台的电话,让他们派个女服务员来。
酒店有提供新的内衣及睡衣外卖服务,乔墨轩替韩飞诗买了一套,让服务员帮她换上。在韩飞诗换衣服的时间里,他替她办理了退房手续。
然后,他开车送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后,韩飞诗被送进了普通病房内。
他本来想通知她的家人,无奈她的手机被水泡过后,也无法再使用了。他只有耐心地等待,等她醒过来再说。
韩飞诗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乔墨轩不知道是无聊还是累了,坐在椅子里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她只是眼睛睁开了,喉咙里干得厉害,但她却不想惊动他。如果上帝问她:“飞诗,你这样做值得吗?”她会回答:“值得!”
等乔墨轩醒过来的时候,她又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乔墨轩见她还没醒,站起身来,准备去上一下厕所。韩飞诗听到脚步声,以为他要丢下自己不管了,情急之下赶紧喊了一声:“乔墨轩!”
她一开口,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她的喉咙都变得沙哑了。
不过,乔墨轩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赶紧停下步伐,转身奔了过来。
“你醒了?”他问。
“嗯。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病中的她没了飞扬跋扈的神气,感觉倒也温顺可爱。
“不用抱歉,只要你没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问:“你怎么会开着花洒晕倒了?”
“我晕倒了吗?”韩飞诗一脸茫然:“在哪里晕倒的?难怪,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觉得身上很烫,头里昏昏沉沉的,想用冷水冲一下脸来着……原来这不是梦吗?”
乔墨轩看了一眼挂在床边的吊瓶,见里面的液体滴得差不多了,有护士进来取拔了韩飞诗手上的针头,又用温度计给她测了一下体温。
还有一点点微热,不过没什么大碍,回家好好调养就行了。
把韩飞诗送回家后,她坚持让他把车开回家,说她改日去他那里取就好了。他想了想,他们之间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完,迟早还要碰头,而且这个时候,地铁也没有了,她的家在浦西,而他还要回浦东。
他便接受了她的提议,向她道了谢,这才开车回去暗魅。
回到暗魅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猜想徐曼侬或许已经睡了,他也没有去她的房间。
第二天他又在外面忙了一天。
第三天,吃早饭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徐曼侬的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连同那几只猫,以及她简单的行李,都失去了踪影。
他赶紧问袁畅有没有看见徐曼侬,袁畅反而被他问得一愣:“她走了有两天了,乔总你不知道?”
第六十八章 她还真是抢手啊
“两天?”乔墨轩大骂自己粗心,心慌意乱地问:“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走?你怎么不拦住她呢?”
“她是和赵总一起走的,赵总说他会跟你说的。难道他没跟乔总说这件事?”
乔墨轩的右眼眼皮突突地跳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才不过和徐曼侬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要带她走?还有,徐曼侬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跟他走了?就算是他带她走,好像也是见了两三次以后的事吧?
难道说她本来就是这样攀龙附凤之人?只要有条件不错的人出现,她就会想尽办法让人带她走?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赵起,但她会读心术啊,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得她奇货可居。赵起起了好奇心,所以才带她走的吗?
他先是给徐曼侬打电话,但语音提示总是说她关机。然后,他又拨打赵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乔墨轩质问他为什么带走徐曼侬,赵起回答说:“听说徐小姐会教动物跳舞,那么巧我也喜欢个小猫小狗的,也豢养了几只小动物,所以请她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帮忙训练宠物,我准备让他们参加比赛的。怎么,徐小姐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吗?哦,对了,她是两天前跟我走的,你怎么现在才电话问这个问题?”
乔墨轩一时张口结舌起来。
“那个是……反正是因为有事才没来得及问的。”乔墨轩被他如此诘问,本来存着自责的心里变得焦躁起来,接着微微有些心虚地说:“就算是如此,那赵总你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吧?最起码应该先和我打个招呼,商量一下啊……”
“啊,这是我太心急了,抱歉抱歉!”赵起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下次向乔总赔个不是!”
乔墨轩心里是有点愤然的,不过想到自己也有错,就无法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了。又想或许徐曼侬更适合做驯养动物的事,等到他这边稳定了,他再去接她回来也一样。不管怎么说,是他忽略了她。
“难得赵总看得起曼侬,”乔墨轩不再计较赵起自作主张带走徐曼侬,改弦更张说:“那就请赵总好好照顾她吧!顺便问一下,她要在你那里呆多久?”
“暂时是四个月。不过四个月后她如果愿意再续签的话,我和她的雇佣关系还会延长也说不定。”
“不行!”乔墨轩果断地说道:“请转告她,就说我在等她的电话。如果我迟迟得不到她的音讯,我会找到你家去的!”
“我会转告她,”那边沉默了一下,很快回答说:“不过她会不会照你说的去做,就不关我的事了。”
乔墨轩耐心地等了两天,这两天里把手机修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电池板竟然短路了,只好再新换一块。从一得知打徐曼侬的电话始终不通,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烦躁。
某天乔墨轩接到郑邦的电话,说他正在实验室里,他在抢救出来的设备仪器里找到了可用的资源,让他带徐曼侬过去一趟。
乔墨轩便如实相告,说徐曼侬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时,郑邦差点抓狂。
“离开?为什么离开?我不是交代过你一定要留住她的吗?她去哪里了?要离开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哦,不,我去店里找你,我们见面再详谈。”
于是,郑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暗魅。
刚一在包间坐下,郑邦就迫不及待地问:“墨轩,徐小姐怎么会离开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一点事。”乔墨轩大致解释了一下,“新近暗魅来了一位投资者,因为徐曼侬会教猫跳舞,他就邀请她去做宠物指导……”
“那个投资人,叫什么?多大年纪?这个世上会驯养宠物的人多了去了,他为什么就相中了徐曼侬?”郑邦疑虑重重地看着他说:“除了会教猫跳舞以外,她还有什么别的异常行为吗?”
乔墨轩突然想起一件事,站起身来对他说:“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不如郑老哥跟我一起去看一下。”
乔墨轩将他带到监控室,调出了他曾经看过的徐曼侬出入酒窖做手脚的那段录像,并向他坦诚地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郑老哥,自从暗魅搬了新址以后,一直在走下坡路。有的人说这里风水不好,我带徐曼侬去酒窖的时候,她也说那里有邪气……”
“走,带我去看看!”
于是乔墨轩又带郑邦去了酒窖。
郑邦随身还提着一个工具箱,这时便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类似灯管的东西,然后将它放在地上,以纵线、横线、斜线的模式划拉出去。只见灯管里面没隔多久就闪一次,每闪一次他就在地上画个记号。等到他差不多将整个酒窖都探测过了,再查看那些记号时,却是一片杂乱无章的,毫无规律可循。
然后,他又查看了一下徐曼侬浇过水的植物,发现那些植物都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植物本体本身的气味极淡,不易被人察觉。但这些植物被徐曼侬浇灌过后,气味却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检查完毕,郑邦揣摩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酒窖的地底下,有可能存在某种强大的地电流。这股地电流斑驳交杂,形成一种异化磁场。你也知道,酒窖里放了我给你设计的金字塔力发生器,它能在一定时间内将放在它上面的酒水变得更加香醇美味,但同样的,经过它的传导,里面储存的酒水有可能被地电流所产生的磁场所异化。酒水进入血液中以后,有可能会引起身体不适。这应该就是暗魅客户流失的原因。
而徐曼侬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应该与她特殊的体质有关。或许,她身体里也存在某种异磁场,这种磁场正好与酒窖里的磁场起了排斥反应。或许她自己也猜到这一点,所以试着用自己的血液来浇灌植物,让植物带上她的磁场细胞,通过植物释放的氧气,借以减轻客人们反应的程度。
看来,徐曼侬很重视你呀,即使不清楚有没有用,她也愿意献出自己的鲜血。”
终于弄明白了酒窖里的怪异之处,乔墨轩心中的谜团也解开了。早知道应该先让郑邦来检测过再定呢。风水之说,也不全是无稽之谈啊!
不过,郑邦最后那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猛地敲在他的心上。是的,对于这件事,他对徐曼侬既觉感动又惭愧。
“等等,”郑邦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直视着乔墨轩,眼珠似乎都要突出来似的:“徐曼侬对你这么好,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那个带她走的投资人,开出了特别诱人的条件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才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乔墨轩也觉得莫名纠结,总觉得徐曼侬不辞而别很不合理。
“那个人该不会是贺怀舟?”郑邦问。
“不是的,他叫赵起。”乔墨轩惊讶于他的反应,疑问道:“贺怀舟是谁?为什么怀疑是他?”
“他是我的大仇人!”说到这里,郑邦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脸部肌肉变得扭曲,令他受伤后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无论如何,墨轩,一定要尽快把徐曼侬找回来!”
第六十九章 原来你想看她脱衣服啊?
“嘀嘀嘀!嘀嘀嘀!”
急促的闹铃声震天价地响着,徐曼侬猛地睁开眼来,赶紧掀被起来,伸手关了闹铃,手脚利落地穿衣洗漱。
临出门时,匆匆喝了黛雅递来的不知名液体。
她气喘吁吁赶到小广场上时,申之为正看着手中的秒表,不等徐曼侬开口打招呼,他已经开口先说了:“迟到20秒,仍然多跑两圈!”
“啊?申教官,我已经……”
“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每多10秒加跑一圈!”申之为冷冷地打断她辩解的话语。
只听“嗖”的一声,徐曼侬已经冲出去了老远。
徐曼侬迎着清晨的凉风,匀速向前奔跑着。回想到昨天的经历,心里再次将申之为骂了十七八遍。昨天那么折磨她,害得下午她做空机预习的时候,两条腿都不住地打颤。要不是有白宝香一双妙手替她按摩的话,今天早上起不起得来还值得商榷。即使如此,她的腿仍然有点酸痛。
接下来,和昨天的程序差不多。休息一个小时,绑沙袋游泳,下午继续练习射击。晚上泡在浴缸里睡着了,是黛雅敏容二人帮她做后面的事的。她总算明白赵起为什么要安排这两人给她了,要不是她们,她恐怕真的要淹死在里面了。
每天如此,周而复始。唯一的变化是,徐曼侬的饭量变大了。
没过几天,雨季来临了。
曼侬心里还在暗喜,心想雨下得这么大,早上的跑步计划就要搁浅了吧?她终于可以舒服地睡个懒觉了啊。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按掉闹铃后起了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外面黛雅大声说:“徐小姐,申教官让我来看看你起床没有!”
“起来了!”徐曼侬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
啊,好想蒙头一觉睡到天长地久!
不知道是不是对冷面无情的申之为太为上火,还是觉得太悲凉,居然冒雨还要跑步,他就不会变通一下么?下雨的时候练习射击,等雨停了再补上嘛。这一阵的超负荷训练,徐曼侬本就有点扛不住了,没想到训练竟然这么严酷,眼里热热的,雨水拍了满脸,迅速模糊了视线。
因为不专心,她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嘭的一声扑了下去,污浊的泥沙溅得她一身一脸。
“嘀!嘀!”申之为催促的哨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他匆匆跑了过来,抽出皮带,“啪”一声甩到了她面前。
徐曼侬连忙爬了起来,用干净的手背擦了擦糊住眼睛的东西,憋足一口气,在雨幕重重中奋勇向前。
在奔跑的途中,经过房屋门前时,她分明瞥见了赵起懒散倚在门边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刚才看见她摔倒了却没有说话,那就是说,有可能在雨中训练这个指令,就是他授意的。
赵起,冷血动物!
终于艰难地跑完了指定里程,她看见赵起拿着一把雨伞向她走过来,她主动向申之为建议说,反正已经湿透了,不如就直接去游泳池吧!
说完,也不管仍在发呆中的申之为,径直冒雨去了游泳池那边。
然后,赵起也跟着去了游泳池。
徐曼侬如今绑的沙袋和先前又有点不同了,各增加了一斤的重量。看形势,估计以后还会不断增加。
徐曼侬一口气游了半小时,然后抓着扶手稍事休息。因为是露天的游泳池,雨点还是噼里啪啦砸在了她身上。
赵起举着伞出现在她上方,蹲下身来,问她:“为什么自作主张?现在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我没有力气和你吵架。”她冷淡地回答着,手一松,重新钻进了水中。
“徐、曼、侬!”赵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叫喊起来:“他整个人就跟着徐曼侬的移动方向在游泳池边走来走去。“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分!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
“喂,徐曼侬,你怎么不说话?”
“徐曼侬,我准你停下来,你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哗啦”一声,徐曼侬果然破水上岸,解开脚上的沙袋,向赵起微微欠身,木无表情地说:“谢谢老板!”
然后,转身,迅速往相反方向跑了出去。
赵起张口结舌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本来怒意蓬勃的脸上慢慢放松下来,微微伸出的右手重新收回来,呢喃自语说:“坏丫头,我用伞送你过去啊……你要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赵总,下午的训练也取消吗?”申之为问道。
“我从来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说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申教官你也辛苦了,放你半天假吧!”
徐曼侬回到房间后,洗了热水澡换了宽松的家居服,将早饭午饭一起吃了,然后往床上一躺,真正睡了个天昏地暗。
晚饭时分,赵起让黛雅去请徐曼侬下来吃饭。黛雅到她房间一看,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鸦雀无声。
黛雅紧开了灯,看见徐曼侬还在睡觉,便喊了她两声。徐曼侬不应,黛雅便伸手去推她。夏日里被子极薄,黛雅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看她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潮,伸手探她额头,烫手得厉害。
黛雅一惊,咚咚咚跑下楼去,气喘吁吁地说:“少爷,徐小姐发烧了!”
赵起心里咯噔一声,立即站起身来,飞速往楼上冲去,一边让人去把白宝香找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到了徐曼侬的房间,赵起伸手摸了摸她的体温,转身骂黛雅敏容:“你们两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叫你们好好照顾徐小姐,怎么,看到她睡觉了你们就可以偷懒了是不是?”
“是徐小姐让我们不要打扰她的……”敏容小小声地辩解说。
赵起狠狠瞪了她一眼,敏容立即噤声,黛雅则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保证下不为例!”
白宝香背着工具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徐曼侬昏睡着不由得咋乎开了:“这是怎么说的,中午给她做按摩她说不用了,这下怎么就病倒了呢?”
“白宝香你是越来越罗嗦了,还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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