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的兵法是怎么学的!这样,也能防得住敌人么?”
听了风刻骨的话,风清水不禁微微一愣,伸手,从右手的衣袖里,把她用来装隐卫和“天使”们的口袋和装银亦雪留给她的各种“神兵”的口袋掏了出来,递给了风刻骨,然后,又从左边的衣袖里,拿了妖王令出来,放到了那两个金丝口袋的顶上,“给,拿去,别惹祸,不然,你爹爹来了,可不饶你。”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风清水却是暗暗叹了一句,真不愧是行千里的儿子啊,连在兵法方面的天赋,都跟他如出一辙,只是从半空中往下看了几眼,便能看出,这城里布防的不合理,看来,这次带了他来,真是带对了。
“知道了,娘亲。”
风刻骨笑眯眯的接了口袋和令牌,冲着风清水摆了摆手,便一个猛扑,跳上了他的天羽凤凰,志得意满的朝着城正中间的开阔地走去。
平常的时候,这开阔地是用来给平民们晾晒刚刚收获下来的粮食的,现在,因为战争,收割下来的粮食,未经过晾晒,便被直接运往了后面的城,所以,这地方,也就被闲置了下来。
到了开阔地,风刻骨小心的把用来装人的金丝口袋放到了地上,然后,退到了一边,趴在天羽凤凰的背上,喜滋滋的看着,袋子里的隐卫和“天使”们,一个个的走出来,打仗耶,他可是盼了好久了,啧啧,单是想,就觉得兴奋呢!
另一边,景麒带着风清水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城楼。
顾不得问询,风清水便挣扎着从景麒的怀里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进了城楼。
“如……唔……”话不及喊出,风清水的嘴便是被一只温软的手堵住,那手心里淡淡的罂粟花香,很显然,是血罂粟。
“不要吵,他正在跟琴魂较量,若是被打搅,输了,就麻烦了。”
血罂粟略带着疲惫的声音,在风清水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扶了她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他自己,也是在她的旁边落座,“如云他,知道了……那个女人,知道如何克制我和冥的仙术,所以,为了退敌,如云用出了天骨琴,我刚刚,让冥去给你写信,想必,你应是没来及收到的……”
“天骨琴?”
风清水微微扬眉,她明明应该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的,为何,竟是会觉得这么熟悉呢?这般想着,风清水便是把目光转向了刚刚自门口走进来的景麒,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释,既然,她没有听说过,那么,想必,应是与他所说,她的前世有关吧?
景麒也是听到了“天骨琴”这三个字,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微微拧紧了眉头,风清水感觉的到,他,是在觉得心痛。
“景麒,你没事吧?”看出了景麒的异样,风清水缓缓起身,扶住了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的耳边问询道,因是怕吵到莫如云,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
景麒轻轻的摇了摇头,扶着风清水坐回了血罂粟身边的软椅,然后,拖了一个脚凳,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天骨琴,是前世的你,临死前,用自己的腿骨做了琴身,血脉做了琴弦,用来封印妖兽的容器。”
“那妖兽,是远古神族到了强弩之末,垂死挣扎而制造出来的一个,要用来与你和你的支持者们同归于尽的怪物,你就是为了不让那妖兽得逞,才不惜用出了神魂之力,与它同归于尽的……”
“它,被毁去了身体,成了不能再为祸的魂兽,而你,却是神魂破碎,要么消亡,要么坠入轮回,修补神魂。”
“为了你的血脉不要再遭受威胁,你把那成了魂兽的妖兽封印进了用你的腿骨制造出的一张古琴,又以血为弦,设置了封印,起名,天骨琴,用来,代替你守护你的子民……”
“等等!你说,那琴弦,其实,是封印?”
不及景麒把话继续说下去,血罂粟便是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果然,如邪冥感觉的一样么?怪不得莫如云会沉睡了大半天还没醒来!而且,身子还在不停的往外渗出血丝!原来,竟是因为……
“没错,那琴弦,是封印。”景麒点了点头,认真的答应道,“共有二十一根琴弦,每一根,都是由血脉所化,每一根,都是一道封印,把那魂兽的力量,限制在未达到云之境的人,也可以降服的程度。”
“那……如果……断掉了一根呢?”
血罂粟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了隐隐汗迹,他是看过仙国的史志的,虽然,史志上对那魂兽的强大,描述的并不算多,但是,能让一个仅凭只身之力,便毁了上古神族的统治的人,拼上了神魂之力,才得以与之同归于尽……这,得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你是说,琴弦?”
听了血罂粟的问话,景麒也是瞪大了眼睛,一种隐隐的不安,顿时,笼罩了他的心神,“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把天骨琴的琴弦,弄断了一根吧?!”
“如云他……因为突然知道了,那个叛变仙国的上仙族贵族,是他和千里的姐姐,所以,一时激动……”血罂粟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景麒,能让景麒也如此在意的事情,恐怕,不是小事,“该不会……”
“他已是云之境中阶的人了,如果,能冷静下来,与那妖兽的神魂周旋,应该,也是有可能降服的了的……”
景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风清水,明显的,说这话,是为了安慰她的成分居多,“妖月,不要担心,一会儿,依着我告诉你的做,把那根断掉的琴弦接起来,就算莫如云被那妖兽的神魂束缚住了,只要,那妖兽的力量被重新削弱了,他的神魂,便可以逃脱出来了,只是……会有些许日子,失去记忆罢了,这,应该不碍事才是……”
“只是会失忆一些时候?没有别的?”
听了景麒的话,风清水不禁稍稍放心了一些,深深的吸了口气,柔声问道。
“出了这许多的血,当然,还是需要调养一些时候的。”景麒咬了咬薄唇,避重就轻的说道,“他本来身子就差,可能,需要你多下一些时候的工夫,才行。”
“那就好。”
风清水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来,拉起景麒的衣袖,便朝莫如云躺着的床边走去,“来,教我,如何把那根断了的琴弦续上!”
一个时辰之后,风清水虚脱的倚在了景麒的身上,她做梦都没想到,只是用自己的血,续上了这么一根用来做封印的琴弦,就会疲惫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这云之境的巅峰,跟神之境相比,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么?
“神之境的初阶,妖气的存量,大约是云之境巅峰的二十倍,神之境的中阶,妖气的存量,是中阶的五十倍,巅峰,是中阶的一百倍。”看出了风清水的抑郁,景麒不禁浅浅一笑,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柔声安慰她道,“前世,封印它的时候,你是神之境的巅峰,跟现在的你,当然没法比。”
“这么说,刻骨的妖气,应该比现在的我多了二十倍?”
风清水微微扬眉,想起风刻骨那天生神阶,不禁,心里一阵不爽,这臭小子,也太舒坦了,连修行都不用,一出生,就是神阶,这可让她如何能心里平衡!
“那倒是不会,天生神阶,跟修行而来的神阶,是不一样的。”
景麒小心的把风清水交给了血罂粟,然后,度了一些妖气给她,转身,在正沉睡着的莫如云身边坐了下来,“刻骨那孩子,虽说是神阶,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不能算是完全的神阶,因为,他的妖气,还没有积累起来,所以,很多神之境能用的仙术,在他的身上,会因为妖气难以为继,而用不出来。”
'第六卷妖神界 第十六章算计'
鬼府一边,一个穿了红衣的女子,踩着小步,急速跑回了营帐之中,冲着坐在营帐中的成天仇和莫名月分别见了礼,“陛下安,娘娘安。”
两人坐的距离有些远,让看得人都难免会觉得诡异,但是,一想,陛下对娘娘向来都是极好,此时,娘娘有有了身子,想必,这也是陛下的体贴才是,怕一个把持不住,又要了娘娘,伤到了腹中的孩子,毕竟,娘娘是小产过的人,可禁不得再折腾一次了。
“如何?”
莫名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失神的成天仇,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得是自己问出了口,难道,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没有可能,再回心转意了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是能迷得他们一个个丢了魂一般,连如云,那么冷静的一个孩子,为了她,也疯了似的,连命都不要了。
“娘娘神机妙算。”
红衣的女子朝着莫名月又是一礼,眼中,带着浓浓的崇拜,“莫如云果然在血罂粟和邪冥失利之后,用出了天骨琴,在听了那娘娘教的歌谣之后,更是疯狂了起来,从前面强撑着一口气逃回来的人说,因为愤怒,天骨琴的琴弦,似是,被莫如云弹断了一根。”
听了红衣女子的回报,莫名月不禁微微一愣,犹有些不信的问道,“琴弦,断了一根?”
“回娘娘的话,前面回来的人,是这么说的。”红衣女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还以为,这也是在娘娘的算计之内的呢,原来,竟是个意外收获。
“天骨琴,二十一弦,每一根弦,都是一道封印,每断一根,封印便被削弱一层,若琴弦皆断,持琴之人,便会被反噬而死,琴魂霸占起身,再度为孽。”莫名月犹豫了半晌,终是把她所知的,关于天骨琴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断掉一根的话,应该,还没什么要紧,至多,让莫如云无法抗衡,失去记忆罢了。”
听了莫名月的话,红衣女子才是微微安心了一点,不管是仙国,还是鬼府,都是把风妖月当做自己的开国始祖的,所以,天骨琴的传说,也是流传颇广,世人皆知,天骨琴中,封印着一只妖兽,是昔日风妖月陛下拼的神魂破碎,才勉力击败,并封印进去的,为此,风妖月陛下陨落,坠入轮回。
没有人敢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比风妖月陛下更加强大,所以,也没有人会希望,那只能毁天灭地的妖兽,被从天骨琴里放出来!
“我们折损了多少?”莫名月沉吟片刻,出言问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尽快采取些措施,得到天骨琴,多追加几道封印,虽然,他们这些未达神阶的人制造出来的封印,十个也未必有风妖月陛下的一个有效,但是,再不济,也总比没有来得好些。
“回娘娘的话,此番攻城,共计折损金甲铁骑十万一千人,其中,一千人是重伤,魂兽十万只,皆被邪冥的鬼兵拖入了地下,要取回来,想必是难了。”红衣女子认真的回禀,生怕有什么失漏,惹了莫名月不喜,自从有了身子之后,娘娘就变得阴阳怪气的了,经常是什么人,一句话说得她不爱听了,就会落得个殒命的下场,她,都是陛下更换给她的第十一个随侍了。
“十万条性命,换毁掉界城的绝对防御,值了!”
莫名月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本来,她是打算用二十万条性命换的,此时听来,竟是少折损了一半,“行千里还没有赶来,没有了莫如云的绝对防御,界城,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只要拿下了界城,后面的几百亩未收的粮食,便是我们最好的补给,介时,直到闻风城前,都没有什么,是能阻挡我们的了……过了闻风城,仙国帝都,近在咫尺……”
看着莫名月颇有些扭曲的脸,成天仇轻轻的拧紧了眉头,朝着红衣女子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才薄唇微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行千里和莫如云,不是你的弟弟么?”
“是又如何?”莫名月感觉到了成天仇对她的不信任,转身,直视上了他的目光,“怎得?陛下,不信我?”
“伤害他们,你都不会觉得心中郁结么?”
成天仇缓缓起身,不给莫名月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的机会,他也曾有一个兄长,只是,这兄长,一直都视他若眼中钉,肉中刺,时时以伤害他,除掉他为快……此时,他在莫名月的眼中,竟是,又看到了,曾在他的兄长眼中出现过的,那种憎恨。
“在我的眼里,只有友方和敌人,没有什么所谓的亲人。”
莫名月的眸子微微一暗,但是,马上,便是恢复了先前的冰冷,说实话,她也是没想到,一首她在莫如云小时候唱给他听过的民谣,竟是会引得他弹断了天骨琴的琴弦,她本只是觉得,他可恶,该死,可是,真真的知道他受伤了,却又是,忍不住心疼,那是她的弟弟啊!曾经,最最疼爱的弟弟!
为什么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为什么要出手狠戾,不死不休?!
是了,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名唤风清水的可恶女人,若不是她,她,可以与她所爱之人,举案齐眉,相守白头,如果不是她,她,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得到行千里和莫如云的原谅,两国交好,再无烽烟!
是她,都是因为她,她,该死!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对,只要,她死了,就……可以让一切,都回到从前了……
“如果不把他当亲人,又为何会觉得悲伤?”
莫名月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并没有逃过成天仇的眼,虽然,他已经对莫名月没有感情了,对莫如云和行千里,更是没有半点儿亲近,但是,本能的,他,还是会觉得,对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看不过眼,“我只想要这场战争的胜利,以及,她,能陪在我身边,你的那两个弟弟,我不会勉强你,去伤害他们,毕竟,你们流着同样的血。”
说成天仇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风清水对莫如云和行千里有多用心,他亲眼所见,他怕,如果,伤了行千里和莫如云,甚至是杀了他们,会给他和她之间,造成更多的隔阂,让她更讨厌自己。
睨了一眼成天仇,莫名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陛下说的可真动听,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我为难是假,怕佳人伤心是真吧!”
“名月,你何时竟是变得这般……”成天仇的脸微微一红,想要出言辩解,却又是觉得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不过是想要她做他的侧妃,又没有要动摇她的地位,她,她怎得就这样……那一代的鬼府妖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他,他不过是……
“从陛下违背了昔日‘他日临天下,身侧只一人’的承诺开始。”
莫名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成天仇的话,她就是要让他愧疚,让他觉得对不起她,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多看她一眼,多宠溺他几分。
何时,我们的关系,竟是变成了这般的尴尬,成天仇?莫名月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被莫名月的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成天仇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可以他能左右的了的,他爱她,一见钟情,一日不见她的画像,便会彻夜难眠,他想要她,除了她,谁的身子都不能让他产生欲望,哪怕,是他曾经宁可背负污名也要迎娶为正室的莫名月,也一样。
界城。
风清水坐在莫如云的床侧,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着身子,先前时候,他的身子不停的渗出血丝来,连衣袍和被单都染红了,看他正似是在与琴魂对峙,没有人敢动他,此时,安稳下来了,自然是,可以了。
“如云哥哥,快些醒来吧,你这个样子,我和我们的宝宝,都会很担心的。”风清水帮他擦拭身子的手,用得力气很轻很轻,生怕刺激到了他刚刚往外渗血的皮肤,让他感觉到痛楚,几日前,他们的孩子便是有了灵识,虽然,才两个多月,但已是会用意念的方式,与人交流了,是个女儿,调皮的程度,绝不亚于风刻骨,一直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