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的精锐师团,以便军事行动中,适应东北的气候条件。
“中村事件”处理过程中,参谋本部和陆军省积极策划武力侵占东北的方案,拟定了《解决满蒙问题方策大纲》。为了攻占沈阳之需,参谋本部从国内调来两门重型榴弹炮。
关东军人事变动,更为重要的措施是担任过张作霖顾问和驻华使馆武官、对东北情况非常熟悉的本庄繁中将,被任命为关东军司令;主持制定《解决满蒙问题方策大纲》的建川美次少将,担任参谋本部第一部(作战部)部长;被视为“中国通”的土肥原贤二大佐,担任奉天特务机关长。
本庄繁到任后,即部署了“满洲时局对策的根本方针,审查早已制定的“作战方案”。将驻大连柳树屯的日本铁道守备队,秘密调往沈阳。日本在东北各地的“在乡军人”,奉命集中到沈阳、长春、哈尔滨。随后,他对南满路和安奉路沿线城镇的日军,进行了巡视、检阅,组织了军事演习,检查应变准备工作。
关东军的野心,是有呼应的。号外直白的表述,已说明了问题。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七年一月四日
“仰望日本国旗,重新焕发的锦州市民”
“在锦州城头高高飘扬的沾满鲜血的国旗,
——是朝鲜残留部队的青年士官们,切手指头染成的”
(在锦州3日 高桥特派员)
3日午前7时40分,我军装甲列车入城锦州后,没经过5分钟,在高有70尺的锦州城西门上,高高挂起长5尺宽4尺的大日本国旗。关于这日本旗,有令人钦佩的美谈。腊月二十八日决定,朝鲜罗南某部的依田团出动,命令下达其中汉江兵队为残留部队留下时,这几个月来,一直做好准备等待出动的该联队的将士们,非常灰心丧气。尤其是植田中尉为首的独身者中尉10名,商定为了表示至少把我们的心意运到锦州去,切左手指头,用干净碗里接,用它画直径2尺的太阳旗,委托战友把它带去首先到锦州城。3日晨,依田团的白浜中尉乘装甲列车,到了锦州后马上按照战友委托跑上城门挂起了血染的旗,三呼万岁。
为了在中国城市“挂起了血染的旗,三呼万岁”,九一八事变前,从1929年到1931年7月,关东军高级参谋坂垣征四郎等人,在东北各地连续4次“参谋旅行”,拟订作战方案,组织大规模军事演习。
9月14日至17日,日军气焰嚣张地连续在北大营一带组织军事演习,并在沈阳街头张贴布告,声称:“大日本奉天驻屯军,近日以来举行秋操,满铁附近居民闻枪声勿得惊慌。”
这一系列周密策划和精心部署,犹如搭在弦上的罪恶之箭,一触即发,显露着日本帝国主义发动战争的狰狞。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关东军司令部下达命令”
(联合大连19日发急报)
接到在奉天的###兵袭击日兵事件的急报后,关东军司令部立即下达如下的善后处理命令。
九一八事变在爆炸中发动了,为了达到狼子野心,《大阪朝日新闻》号外还在欺瞒着舆论。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暂时观看形势发展,一切由关东军酌情处理。不至于出现整个满洲的冲突。——这是我陆军的态度。”
关于在奉天的日支冲突事件,陆军方面至今还没有得到详细报告,因此。综合首脑部的意见大约如下:
这次的事件像是突发的事件,其实最近几天来,有些不稳的先兆,土匪的横行,出没可疑人物等,使人感觉奇怪,果然发生事了。可是关东军有独立守备队约5千名,第二师团派遣军约7千名,共计有1万2千名的兵力。
九一八事变专题号外问世后,陆军方面有了欲盖弥彰的机会,于是喋喋不休说,“不至于出现整个满洲的冲突”,“这次的事件像是突发的事件”,“还没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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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变前夜的狰狞(2)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现有的情况是还没迫切到,需要从朝鲜或内地,派兵增援。如果有必要,当然采取迅速手段从朝鲜增援。但是一切由关东军司令官酌情处理,如果没有司令官的电请,只能做稳定观察。暂不能预想到这次冲突引起日支间的全面的战时状态,因此不会出现断绝日支国交等。不过惹起这样事态就说明我国外交方针软弱,被认为是日本好欺负,在这一点上,现内阁不能推卸责任。如果###方面继续采取粗暴的行动,那么就不能认为是局部的冲突而放过。坚决地用我实力,彻底使它屈服。(东京电话)
但是,号外上通过东京电话的采访反馈,毫不犹豫阐明“如果有必要,当然采取迅速手段从朝鲜增援”。其实,目的就是瞒天过海。从下面的号外报道中,就可以看出发动九一八事变,关东军是经过精心策划的。除奉天方面做出了准备外,在朝鲜的日军也有所反应。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电通京城19日发)
朝鲜军收到18日夜在奉天北大营的日支两军正面冲突之情报后,马上紧张起来,即便是夜深,参谋部全体人员总出动。以情报为中心,聚集一起,进行商议。因形势越来越重大,午前零时半,对管下的十九、二十两师团,下达重大指令。全军在紧张状态。
关东军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在参谋本部召开了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时局对策会议。最后,全体对增加兵力达成了一致意见。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九月十九日
“对朝鲜的二个师团下达非常准备命令,紧张中协议对策。”
接到在奉天日支两军冲突急报的朝鲜军司令部,突然紧张,在19日拂晓各参谋全员到厅,对军属雇员也进行非常召集,在各自的部署上岗。在18日夜,向出差到南朝鲜地方的几任参谋长发出了紧急归任的通知,同时对管下的第十九、二十两个师团下达立即进行非常准备的命令。军参谋部紧闭室门,根据奉天的情报进行密议。(京城电报)
正在进行准备时,朝鲜军司令林铣十郎发来电报,已命令两个飞行中队增援关东军,并命令一个混成旅团准备向沈阳出动。决定增兵不久,日本政府在“不扩大事态”的方针之后,即承认了驻朝鲜的军队越境,并决定支付经费,使侵略战争得以扩大,同时天皇也批准了出兵。
所以,当日本发动了“九一八”,取得骄人战报时,朝野一片心照交欢。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七年一月二日
“通过电波,日满之间交欢,以新年好开播的元旦广播。”
(奉天特电1日发)
从元旦的午后1时20分起,开始了日满收音机交欢广播。
首先奉天方面的本庄司令官、三宅参谋长、奉天省政府于冲汉氏,每人作五分钟的讲话,从东京过来了荒木陆相的很有力的男低音声,大家专心听长达20分钟的陆相对将卒及在满同胞的慰问,接着从大阪广播,本社副社长下村氏的饱满精神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他说听到本庄司令官、三宅参谋长、于冲汉氏的谈话,感到很高兴,我在这里祝在满将卒及同胞们的健康。广播在午后2时10分在大成功里结束了。
九一八事变后,许多东北军政大员卖国求荣,屈膝降日。号外报道中点到的于冲汉,这个不折不扣的汉奸,在伪满洲国成立后,被委为监察院长,不久病死于大连。
历史在纵横展卷时,不难发现无论何人都会在每一步行动经历中,拓留下自己民族的历史。承认与否,都要画下是非曲直。
救国会为民族生存而战(1)
视察奉天北大营战事的外国武官们。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之下。
事变的第二天,日军摇晃着太阳旗,在沈阳横冲直撞时,中共满洲省委立即发表了《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宣言揭露了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蓄谋已久的阴谋和国民党当局的不抵抗政策。
当时曾参与文件讨论的赵毅敏后来回忆说:“那时候我们党是秘密的,又不能登报,不像现在。当时省委把文件刻印出来后,通过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进步学生,在街头热闹的地方偷偷一撒,带到学校往同学的书桌里一塞,宣言就发出去了。”
9月22日,中共中央作出了《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事变的决议》。要求加紧组织领导发展群众的反帝国主义运动,大胆地警醒群众的民族自觉,引导民众到反帝的斗争上去。就是在这同一天,匆匆忙忙刚从“剿共”前线返回南京的蒋介石发表演说,提出“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断”。
中共的决议充分表达了东北各族各界同胞和全国人民的意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吼声,响彻了白山黑水、长城内外和大河上下。
张学良接替父任主政东北时,东北国民外交协会、国民常识促进会、拒毒联合会等爱国抗日的群众组织,在张学良的支持下,曾开展了一系列使日本帝国主义为之恼怒的斗争。
九一八事变后的第二天,心存报复的日军,便按开列的名单,到这些组织的办公地点进行搜捕。
其中的主要负责等人,已无法在沈阳留居,拥挤在同样行色匆匆的难民中,先后流亡到北平。
一行人到张学良的北平行营,恳望张学良率子弟兵杀出关外,抗击外侮,收复失地。但昔日敏捷果敢的张学良,眼下思虑重重,处在矛盾的漩涡之中。虽然国难家仇集于一身,但恐违背了蒋介石不抵抗的政策。他仍持听候中央指示的态度,寄希望于“国联”主持公理。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也承认日本方案,央求百方,无人理###的主张。”
(巴黎特电21日发加急报)
在21日公开理事会席上,###代表施肇基氏承认了日本的共同派遣调查员的提案,决定撤兵没期限,但希望迅速完成可行的撤兵。
###代表对日本没有大骂,老老实实接受是使人意外的。据说是###一直在理事会召开的之前,还抱着立即撤兵的主张,根据第十五条要控诉,哀求了各国,向议长普利安氏提交了书面意见,但###哀求的联盟事务总长吐拉蒙氏和普利安氏,完全不采纳,反而批评###,日本已有了具体的解决方案。###反对圆满解决事态的建设性方案。提出十五条等破坏性提案是岂有此理。无计可施的###,在21日晨到吐司大使处多次恳求说,要提出十五条,吐司大使拒绝说,十五条的问题是属于联盟范围,不在美国参与的事。###知至今无一人支持###的立场,认输接受了日本方案。
此时,号外上报道的“国联”消息,及时为鼓动日本侵略张目。得已领略了日本侵略者亡我之心,深痛枪炮下沦陷的东北各界爱国人士,闻听了张学良的苦衷和心态,无言劝对,很是失望。
九一八事变一周后,原“东北国民外交协会”等抗日团体负责人阎宝航、杜重远、车向忱、高崇民、卢广绩等人,在抗日爱国思想的支配下,召集流亡在北平的东北界代表和爱国人士,商讨发动组织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动员群众起来抗日,以及组织东北抗日义勇军的问题,以便领导东北人民的抗日复土斗争。到会人员均表赞成。
当年,奉天会馆坐落在北平西城西单旧刑部街(今民族饭店位置)。明代,此街因刑部在此而得名。清代刑部移迁,此处仍延续称名旧刑部街。
9月27日,大会成立那天,到会人员极为踊跃,齐聚奉天会馆,与会的500余人,群情激愤,坚决反对南京政府的不抵抗政策,遂决定成立“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会址设于奉天会馆。
此即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成立的第一个抗日救亡组织。
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成立的第二天,便在发表的宣言即《告东北民众书》中,一针见血地痛斥了日本帝国主义制造的九一八事件,“以与倭奴决一雌雄”,这是“为民族生存,国家安宁”所进行的“最后之战”。
救国会成立后不久,曾组织“东北民众救国请愿团”,经由上海,赴南京请愿,要求面见蒋介石。
蒋介石在中央军校见无法回避了,才迫不得已在礼堂接见了请愿团,蒋介石接见时却说:“静候中央处理,依靠国联正义制裁。”
《大阪朝日新闻》号外 昭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接受我方代表提议的调查员派遣方案。
普利安议长表扬说,“方案既具体又明确”。
(巴黎特电21日发加急报)
21日午后四时三十五分,召开了联盟理事会公开会议,首先普利安议长提出希望,日支两国根据九月三十日的决议,能得到解决。然后芳泽代表提案,派遣共同调查员,普利安氏支持这方案作演说之外,平稳结束了。最后,议长普利安氏声明,把日本的提案作为原则,接受它,今后决定细节问题后定决议案。会议在六时十五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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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国会为民族生存而战(2)
而“国联”的一纸决议,丝毫无碍日本侵略者的我行我素。昨日的惨痛,今天的状况,激起了国人更大的义愤。
请愿团群情激愤,递送上请愿书后,痛陈东北民众水深火热之痛苦,责问日本拒不执行国联要求日军撤兵的决议,政府该做何打算。站在台上的蒋介石说:“你们所责难的话未免过火,至于最后所问的具体办法,则容俟当面答复各代表,不便当众宣布。”
蒋介石面露愠色地急忙退入后台。也许缘由维护尊严,也许为了表明观点,十几分钟后,他又返身回到台上,对大家说:“不要听信谣言挑拨,要镇静听候中央处理。”“到必要时候,中央一定抵抗,还要依靠国联正义制裁。”说完,在军警的保护下离去。会场内顿时群情鼎沸,呼喊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请愿的结果如何呢?当年请愿团领导人之一的卢广绩,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就在这天夜里,警察突然闯进了我们住宿的金陵大学请愿团驻地,硬说我们这里有共产党撒传单。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件事,也未看到什么传单,最后警察也没检查出什么。对此,我们非常气愤,曾严厉指问当地国民党当局:“我们向政府请愿有什么罪?”
第二天一早,请愿团在关码头离开南京时,中央军校二三百名东北籍学员,有组织地赶来送行。当队伍过江时,船上的离去人,岸上的送行者,无不热泪潸然,心头萦绕着亡土亡家之痛。
“东北民众救国请愿团”返回北平,痛定思痛,认识到唯有将血肉筑成新的长城,抗击侵入家中的强盗,才能在救亡图存中有所作为。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武装占领沈阳直至整个东北后,东北人民自发地组织起来抗日。救国会对这些抗日队伍统称为抗日义勇军。成分主要由共产党、工人和农民组成,还有学生、知识分子、军人、警察、士绅和绿林人物。虽然其成分复杂,队伍称谓不一,举义规模有大小,地域有别,但都把他们划为义勇军的范畴。辽宁境内的抗日义勇军除了58路和20余支队外,还有许多支自发的抗日武装,如大刀会、农民抗日军、山林队、民团等抗日队伍。总人数约30万人。
对此,号外报道了侵略者对义勇军露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