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淼淼想穿过去。
面前一道透明的东西硬生生阻隔着她。
“你竟然将别人整到这个地步?”
生不如死。
明明还生存着。却让人感觉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这陌生男子,究竟做了什么,魅要这样{炫残{书酷{网 地对待他?!
“不是我!”
魅很伤心,“别随便把别人该承担的罪名计算到我头上来。”
“那他是什么回事?!不是你还有——”
淼淼大吼,声音嘎然而止。
瞳孔放大。
不敢置信山洞人影浮动,多出来的两道身影,竟然是车步轻与落无痕?!!
看着他俩一脸深沉步近男子,吃惊的视线缓缓移到男子脸上。
饶是感觉到他人到访,男子艰难地睁开眼,仅仅一条缝。
淼淼感觉得到。
他笑了!
在看见车步轻与落无痕二人之后,满足地笑了。
虽然他的脸部表情没有改变,他蠕动着嘴唇想说话却有口难言,但是淼淼确实感觉出来,他在笑。
因为二人到来而笑!
这人莫非就是——
与此同时,笑雨曾经的告诫浮上心头。
“公子的哥哥自出娘胎便身怀剧毒,听说公子当初学医完全是为了医治他的哥哥,然而,这么些年江湖人没见过他哥哥,亦不知道他人如今是生是死。”
莫非就是——
车步轻的哥哥?
车步行!!
没想到人还活着。
只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车步轻不曾对外公布过哥哥尚在人间的消息。
你尝试下失去我的痛苦
没想到人还活着。
只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车步轻不曾对外公布过哥哥尚在人间的消息。
一个活着跟死掉无异的人,想必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吧?
两人走近车步行。
车步轻坐下,小心翼翼握起哥哥的手,认真把脉。
落无痕站在二人身边。
突兀若有所觉朝淼淼站立的方向瞥去一眼。
仅一眼。
淼淼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
整个人突然疯了似的猛拍击着墙壁,“落无痕,我在这里!落无痕!你看见我吗?我在这里!!落无痕!!”
那样使劲,像是要耗尽全身力气。
一下接一下,掌心很快红了。
眼眶随着发痛的掌心开始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落无痕,你看见的!你能看见我的,是不是?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
落无痕很快收回视线,不知道车步轻在说什么,他开始专心致志留意车步行的情况,脸上逐渐呈现不忍与痛苦的表情。
淼淼死心了。
果然,他们看不见。
魅能带她过来,就有把握不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
好累。
她趴在墙上。
目光木然地紧盯着墙壁对面三人。
虽然没有声音,仍能感觉彼此的距离,那样近,明明触手可及,可是他们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的呼唤。
魅阴森森的笑声响起。
“痛吧?我就是要你知难而退,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为难我,只有我能为难人家。”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
如果这是个游戏,淼淼不想玩下去了。
山洞静了下来。
魅像是忽然消失不见。
淼淼没有希望的等待着,终于等来他的回答,“我要你尝试一下我的痛苦。”
即使不舍。
心中千千万万的不舍。
但是,只有真正痛过,她以后伤起他时候才会念及曾经,才会身同感受,是这样吧?
你想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淼淼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
手捧到心房处。
好痛!
为什么会这样子?
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听着魅说话会从身心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她身上每一处神经,逼迫她,挤压她,折腾着她。
魅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常。
半空传来一声手指响亮的错响。
魅的声音变得兴奋与诡异,“好戏来了!你看!”
淼淼再度抬眸。
透明的墙壁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两记身影。
秋映月与金镶玉!!
车步轻二人对他们的突然造访似乎不甚愉快,脸色有些难看。
落无痕黑着脸踏开一步,欲要遮住石床上奄奄一息的车步行。
太迟了。
车步行始终被他们看见。
秋映月笑眯眯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落无痕神色一凝,身形一跃,瞬空非同小可,人已经站在秋映月面前,冰冷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秋映月!
淼淼攥紧拳头。
她在紧张。
她在担忧。
睁大的瞳孔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全身血液开始倒流。
两人这边杀气重重,金镶玉眼不见为净,径自往前,视线越过床边身躯僵硬的车步轻,探头探脑,好奇极了地打量着石床上的车步行。
车步行微微撑开一条眼缝。
估计这些年从没见过他人出现,本来没精打采疲倦至极的脸庞呈现意思光彩,却在触及到车步轻的脸色后,眉头皱着如同沟间山壑。
他在担忧。
尽管长期卧病,但明辨是非察言观色的本能没有丧失。
落无痕的行动与车步轻的表情足以说明来者不善。
即使来者一个笑容狡黠让人畜生无害毫不设防,另一个是出彩到让人无法正视的人物。
魅没有现身。
但他的声音犹如在她耳边低诉。
他诱惑她,“怎样?你想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由不得你
想。
但是……
“没必要!”淼淼态度坚决,这个人诡计多端,她不想中他圈套。
对于她的答案,魅仅一声嗤笑,“由不得你。”
袖子一挥。
又一机关应风开启。
就如亚马孙流域的一只蝴蝶不过随意扇动翅膀,便掀起了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场风暴。
魅的决定轻易陷淼淼于万般不复。
掌心接触到的墙壁疑是山崩时的抖动,两下之下屹然停止。
万物俱静。
正当淼淼以为魅不过是说说之际,秋映月比平日冷酷数倍的声音传入耳内。
“你对我们隐瞒了车步行在生的消息,破例提前参加聚贤会,名为参加会议,实则是要早我们一步先到,好从聚贤居了解关于月光宝盒的事情,捷足先登为你兄长续命。”
“既然你猜到我的目的,事情简单易办,我们素来河水不犯井水,我查我的月光宝盒,至于你,何不坐等结果?当然,如果你对月光宝盒有兴趣,只要我救回我哥哥,自然将月光宝盒双手奉上,这一切只需要你配合,不费吹灰之力。”
车步轻企图收拢人心。
可惜秋映月不卖账。
回答他的是从车步行身上收回视线的金镶玉,看着车步轻啧啧有声,像是怜悯他看不清现实,“车神医这番说话要是对区区在下我说,也许还奏效,可是站在你面前跟你对月光宝盒打着相同主意的人——”
纤纤玉指往前方一指,“是他,表里不一没心没肺的秋阁主。他这人最讨厌跟别人分享,不管是人是物……”
说到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点到即止的内容提醒了车步轻,他一笑,比平时更要温文三分,“那正好,在下有一件事正欲向秋阁主讨还人情。”
“我何时欠你人情了?”
“秋阁主真是贵人善忘,你装失忆的事情,倘若上次不是我及时出手相助,淼淼怎么可能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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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装失忆!!!
一声惊天响雷在淼淼心底爆发。
脑袋炸开了那样,不断轰轰鸣响。
一时之间,竟然毫无思绪,整个人空荡荡的,仿若一直支撑自己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空了。
剩下的是毫无知觉麻木不仁的躯壳。
落无痕不敢置信地侧过头。
求证的目光放到车步轻脸上,接触到他笃定的浅浅的不变的笑意,再投回秋映月身上。
后者一贯狡黠。
只是这次的狡黠隐隐带着被戳穿诡计的可惜。
没错!
是可惜。
他在替车步轻可惜。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呢!”
笑眯眯的眼眸无辜地看着错愕的落无痕,明知故问,“怎样?你被你好兄弟欺骗了。这感觉相比不好受吧?”
“与你无关。”
落无痕心思反复,往日种种浮现,疑问闪过,正欲大声质问,眼尾余光扫到石床上一动不动的躯体,所有复杂的情绪终究被他忍耐下来。
澄明的眼波闪烁。
不管车步轻背后做了什么,隐瞒他多少,他与秋映月达成什么交易,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不能再横生枝节,一切需以找到月光宝盒救车步行为重。
没有任何事情比救车步行重要!!
两根手指轻轻推离架在脖子上的剑。
笑容依旧,但微微弯起来的眼眸却透出狠鹫,“你以为现在的淼淼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别忘了淼淼是何人所救,又是跟何人进的聚贤居。”
“就算是有恩,那也是以前的事,倘若不是发现她身上带着玉脂冰镯,猜测她极大可能是天下第一喉妙云歌,并且借此推敲出妙云歌与天籁之音的关联,你们怎会好心救她?又怎会带着她参加聚贤会?这一切归根到底不过利用二字,你俩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利用一个记不清以前的事情的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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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摆明了接近淼淼是心怀鬼胎
“那你又光彩得哪里去?你早知道她的身份,却故意接近她,甚至假惺惺去救她,与魅一战,表面装得生死垂危,其实不过是自己自封经脉造成的假象。你这样做何尝不是利用她?不过比起秋阁主的心机用尽,我们的伎俩确实登不上台面,秋阁主懂得看准时机,趁虚而入,如此小心之举实在叫我们叹为观止。”
两人针锋相对,直至秋映月眼色一凝,眼角疑似有冰结成。
本来春意温暖的山洞骤然变冷。
空气震荡。
“你想怎样?这事说出去,对你我皆没有好处。”
“哼,你以为你跟我们来到这里,还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吗?”
车步轻五官本来阴柔,这一句狠话放出,整个人像是阴森森的地狱跑出来的白面判司,而面前则是他要捉拿回去交差的目标。
“啪啪啪啪!”
鼓掌声起。
三人偱声望过去。
金镶玉一脸大开眼界的神情,饶有兴致地在口舌之争的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以手掩着鼻子,轻轻窃笑,再抬头时,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朝着落无痕。
“你瞧,这里四个人,他俩摆明了接近淼淼是心怀鬼胎,只剩下你和我……”
他顿了顿,突然举起三根手指,头手指朝上,态度嘻嘻哈哈,却给人一种认真又诚恳的感觉,“不过我对淼淼可是真的,我喜欢她,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你呢?”
看的是落无痕,问话的对象自然也是落无痕。
面前这两人不是他和车步轻能轻易对付的人,二人从跟踪他们进来,到现在完全没有提及任何条件或者企图,倒是车步轻与秋映月摆明了水火难容的立场。
他俩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落无痕皱无意回答。
又闻金镶玉浅笑连连,“我就说,紫焰帖里面除去众人接触最少不可以妄自定论的八王爷,就属落无痕你最真心待人,看来果然如此!”
不兴我有亲人么
“金楼主,这事本与你无关,你若承诺当作什么都看不见,我二人愿意以此换你这个朋友。”车步轻放话。
“真的?”金镶玉惊喜地眨眨眼。
“君子一言。”
“可是,我虽然对月光宝盒不感兴趣,但是,我对他的事情不得不感兴趣耶!”一双熠熠生辉的丹凤眼写满了“那该怎么办”的可惜。
“此话何解?”车步轻问。
金镶玉情深款款睇了眼黑着脸的秋映月,再转头风情万种地先后斜睨过二人,“怎么着?只许你有哥哥,你有姐姐,却不兴我有亲人么?”
亲人?
车步轻与落无痕同时皱眉。
金镶玉手指笔直无误指着秋映月,“他,大名鼎鼎的秋阁主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为了讨取他的欢心,我这个弟弟必须所有他感兴趣的事情都凑上一脚才行呢!”
原来如此。
车步轻阴恻恻地笑。
怪不得之前总感觉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简单。
没想到居然隐瞒了这么深厚的一层关系。
山洞一下子静了下来。
剑拔弩张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和。
过耳只有接近于弥留之际的微弱的让人绝望与窒息的呼吸。
尽管。
石床上的车步行一直勉强着自己睁开眼留意私人状况。
生命的迹象,依旧脆弱得无迹可寻。
许久之后。
才听闻车步轻的轻若蚊呐的询问,“你俩跟着来,到底意欲何为?”
在这里动手难免会殃及到车步行,这是他最不想看见也最没有胜算的地方。
自己优胜之处是用毒,武功不过皮毛,虽然有落无痕在旁边护着,但面对强大的对手,亦只能勉强自保,加上旁边有车步行在,他怕会无暇分心,一时照料不及。
相信他们亦不想看见两边惨败的局面,如果双方交手,结局只有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我需要淼淼的玉脂冰镯。”秋映月直接说明来意。
手掌微微收紧,车步轻神色很冷,“不在我身上。”
她是谁?
“车神医的手艺巧夺天工,心思细密如尘,前些日子玉脂冰镯一直寄放在你这,我就不信你随便能将玉镯送还。”
“秋阁主何出此言?”
“外人鲜许不知玉脂冰镯出自何人之手,但秋阁与金满楼的情报阁得出的信息皆指向同一个事实,那就是玉脂冰镯是车神医的杰作。”
那么多年以前的伤疤被揭开,车步轻沉默不语。
石床上,车步行听闻玉脂冰镯,气若游丝的呼吸像是一下子顿了,仿若受到巨大的外来打击,仓猝的抽气声从肺部喷出喉外。
车步轻遽然转身,极快地拾起他一只手,凝神静气把起脉,瞬间轻放下,点穴,施针,一系列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落无痕脸色大变。
脚步一旋,人已经半跪于石床边,缓缓握起车步行另一只手。
他的手若枯枝,握在掌中如同冰冷的死物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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