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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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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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相视一笑,只是简单寒暄客套几句话后,温茗就告辞了。
  月上柳梢,清辉皎洁,映得夜色更外清净明澈。纪云思静静站在月下,像是沐浴在月光下的精灵,清雅灵动,又飘渺妖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像是要透过我的眼睛,将我看得透彻。
  在我印象里,纪云思是不会这样看我的。
  暗芒在他墨色的眸中涌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子禾。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却觉得他们脸似是在我脑中渐渐重合,有种微妙的契合感。
  “纪先生……找我有事?”我试着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以前,我们之间也经常无话可说,不过那种感觉,有时是种羞涩的尴尬,有时是种惬意的放松,但从来不是此刻寂静的冷凝。
  一瞬间,纪云思眼里蒙上一层难解的晦涩,迷离、沉痛、惶惑层层交错,我有些读不懂。不解他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眼光,尤其是看我的时候。须臾,他垂下视线,眼睫微微颤动,不经意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纪先生?”我唤他。
  闻言,纪云思似是如梦初醒,再抬眼时,目光游离。半晌,他只对我点了点头,道了句“告辞”便匆匆转身走了。
  我疑惑地杵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借着月光明朗,我才瞧见他向来清洁的鞋边沾了污泥,长褂衣摆也皱着,还落了些许尘埃。
  莫非,他寻了我一夜?
  甚至……在颜府外守着,直到我安然回来?
  心里砰然跳动了下,我看着他躲入屋内的身影,心底渐暖。
  ……
  俗话说“祸不单行”,又说“好事成双”,似乎什么事情都喜http://www。345wx。com欢搅合在一起,接踵而至。就在今夜,那个数夜未至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我屋内,彰显他还安然生还的事实。
  推门回屋时,我一眼便瞧见子禾斜倚在我床上,活色生香地上演美人图。
  “……”我淡定地看着他,他也泰然地回望我。
  “回来了。”他说。
  那口气,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自然亲密
  “……嗯。”犹疑地应了声,我进屋倒水擦脸。感觉那道目光一直黏在我脊梁骨上,我洗了把脸,如他所愿,回身给他点反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倒是一点不含糊?”
  子禾习惯性地卷着发尾,磁性绵长的嗓音饱含委屈,“苏苏,你这口气可是在责难我?”
  “……”
  “若不是责难,”他嘴角漾起勾人轻笑,一双桃花眼中媚韵流转,“就是苏苏想念我了罢。”
  我一条帕布巾甩在他脸上。
  从脸上揭下布巾,子禾眼角抽搐一阵,随即放柔了身子,捏着我擦脸的布,笑道:“苏苏表达关切的方式挺特别。”
  此时此刻,我忽然很想泼妇一回,指着敞开的大门,怒吼一声——妖孽!你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
  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以此人的面皮,他会滚了圈,再滚回来。
  “说吧,你又找我有何事?”我走到竹床边,撩袍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子禾轻笑一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确实有事。”
  “说。”
  “子禾想知道,”顿了顿,他幽深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媚眼如丝,“那位温家公子究竟向我的苏苏提了什么事?”
  什么叫做你的苏苏?
  我蹙眉,“他说他要娶我。”
  “你答应了?”他声调陡然一高,这声音忽然变得很耳熟。
  定定地看着他,我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渐渐成形,却又捉摸不透,“自然没有。”
  他像是松口气,忽然又媚笑起来,“苏苏不应他,果真是因为放不下我么?”
  我抚额,您还是滚吧。
  见状,子禾有些不满,语气娇嗔,“那总归得有个因由吧?”
  低头想了想,我如实回答,“我们之间没感情,顶多只有交情。温茗提亲,只不过认为作为他的妻子,我是个合适人选。这门亲事,算到底,于我终究是亏的。”
  闻言,子禾沉默片刻,口气不明道:“苏苏也开始计较感情上的盈亏了……”
  “我与他本无感情可言,自然应当计较。”他说这话时,我心里一顿,生出几分心虚烦闷,恼道:“苏浅本就凡人一个,只想求一人白首,过安稳日子。贸然出嫁,若夫家再娶,我岂不成了悲剧?”
  听到这关键的“嫁”字,他挑眉反问:“以苏苏的意思……若他是嫁的那方,你会答应?”
  我愣了愣,这点自己从未考虑过。思忖了会,我坦然答:“以苏浅的条件,求不来大富大贵的夫郎。”
  “如若有人执意愿嫁呢?”
  我眨眨眼,问:“比如谁?”
  “比如……”子禾垂眼,须臾,他对上我的眼,目光温柔如水,“比如,纪云思,纪先生。”
  ……
  “你能不能别发呆了啊?”金多多左右开弓,向两方拉扯我的脸,“再走神就走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喂喂,回神啦、回神啦!”
  “……”
  “多多,我说你别怀恨在心趁机欺负她嘛。”悦姑姑笑眯眯地拍掉她的手,却顺势在我的脸上揪了一把,比金多多下手重多了,“人家明摆在进行人生大计的艰难抉择,你捣乱作甚?”
  “左手温公子,右手纪先生啊。”沈姗姗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做出虔诚祷告抒情状,“神明啊,月老啊,请告诉我这凡尘中的苦恼女子,自己姻缘红线的那端,究竟是谁?”
  我:“……”
  看着眼前笑闹成一团的人,我惆怅啊,都怨自己交友不慎,惹上一帮这样的女人。揉揉被捏疼的脸,我更加惆怅——温茗和纪云思为什么都特意上门表明心迹?标明心迹就算了,为什么要碰头呢?两人碰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着这群怨女的面呢?
  于是,面对这群小心眼儿又情路不顺的女人,我成了全民公敌,连这次上映月湖的画舫观光玩赏都不能幸免。
  等打趣够本、解完心头之恨了,悦姑姑拍拍我的肩膀,“苏浅浅,甭担心,没事儿。选左选右,这个艰难的决定,姑姑我找人帮你参谋。”
  我看着她,很是怀疑。
  “别啊,我告诉你,落华可是位奇女子、大美人!”提起这人,悦姑姑双目放光,像是炫耀自己的荣誉,“她一生阅男无数,定会帮你挑中位如意郎君''
  随着她夸张的比喻,我脑补了此人的形象。
  从女性身份开始,精明干练、气度不凡、闭月羞花、桃花无数……各种定语补语修饰语一路添加,最后,我脑中赫然联想到了各种穿越女尊文中彪悍的万能女主,而且皆是以N:1的男女比例结尾的HE文里的那种。
  所以,我很雷地猜想,莫非这位落华姑娘也是穿来的不成?
  就在我木着一张脸,进行各种不淡定的联想时,画舫一层的大堂,传来了悠扬动人的琵琶声。曲调幽然婉转,空灵凄美,纯净得毫无杂质,像是洗净尘世铅华。我探头望去,只见重重轻纱帘幕之后,一位朦胧的紫衣女子,怀抱琵琶,虔诚专注的吟唱——
  千秋劫,把酒笑离别
  清风醉,抚琴望相见
  红尘恩怨何以挂心间
  帘卷西风提笔谱残卷
  月明月圆月又缺
  缘起缘落缘又灭
  谁的容颜在梦靥里,深深浅浅
  谁的歌声在耳畔旁,缠缠绵绵
  谁半倚枯枝,望古道黄昏低眼睑
  谁独坐高楼,感清风冷月渡余年
  空落多少个春秋
  剪不断,理还乱
  翩落凡间,成蝶破茧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上官涵该回来了的,结果俺失算了,抱歉抱歉~三更第三更,基本上,俺虚脱了~  

繁花似锦
  一曲弹毕,待众人从幽幽歌声中回过神来时,那紫衣女子早已欠身离去,只留一室追忆的叹息。二层雅间里,几人相顾无言,皆是沉浸在各自的回想里,默默缅怀。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在这画舫里一掷千金,这般人与曲,确是世间难觅
  “早知道君悦带来的是一群痴子,我就不选这支曲儿了。”水晶珠帘被掀起,一道似是轻笑、又似叹息的女声,飘了进来。
  我抬眼,见一紫衣女子娉婷而立,正是楼下献曲的落华。她与悦姑姑年纪相仿,瓜子脸柳叶眉,五官精致,妆容俏丽,眉梢眼角皆是万种风情,顾盼流莹。绛紫的抹胸绸缎长裙坠地,摇曳生姿,露出了优美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微微透明的轻纱,半遮半掩,包裹着她圆润饱满的肩头,更添妩媚。
  同样是魅惑的妖娆,她少了子禾眉间的戏虐,多了分淡淡的忧愁和柔情。
  “真不愧魁首之名。”看直了眼,金多多不禁赞叹。
  落华大方一笑,欣然收下她的赞美之词,“落华谢姑娘称赞。”
  随着她巧笑嫣然,皮厚如金多多都羞涩地摸了摸侧脸,咧嘴回笑。
  “怎么偏偏唱这首曲子……”盯着身前的茶杯,悦姑姑忽然问:“你又去见他了?”
  落华眼中暗了暗,仍是得体地笑着在她身边落座,“嗯。”
  “他又没让你见?”
  “嗯。”落华坦然承认,然后,伸手为自己斟茶。
  “嗷——!那个伪秃驴!”悦姑姑绷紧了腮帮,气愤地捶了下桌子,“你三番五次上门见他,不冷不热就算,现在连见都不见?!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这桌子可是黄花梨木的。”落华挑眉,屈指在悦姑姑闹上敲了敲,凉凉道:“弄坏了,叫你家乔庄主照价赔偿。”
  “那好,不用赔了。”闻言,悦姑姑抱臂,扬起下巴,“姑娘我把他休了!”
  “哦。”淡淡应了声,落华端起茶杯细细吹了口,“这次又打算闹几天?”
  “闹什么闹,这次来真的。”悦姑姑斜眼看她,直言不讳,“我生不出孩子,他要纳妾,所幸就一拍两散了。”
  送到唇边的茶杯顿了顿,落华侧目看着悦姑姑,却是问:“婆媳关系破裂?”
  “什么婆媳关系,这回是乔远找上门的。”厌恶皱眉,悦姑姑咬牙恨道,“难道我怕他?非得忍气吞声不成?!”
  “……”沉吟片刻,落华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悦姑姑面前,“喝口茶,顺气。”
  夺过来牛饮一口,悦姑姑长长舒口气,“不提那个负心人。”随即,她又眉开眼笑道:“我拉这群小辈来,就是为了放松放松,落华你可别添堵啊!”
  等两个老友寒暄完毕,悦姑姑才向落华一一介绍起我们,而落华则微笑着一一向我们问候。
  悦姑姑说,落华曾是官家小姐,家道中落,沦落风尘。鸨妈见她是棵好苗子就悉心栽培,落华也随遇而安,从没官小姐的清高架子,她学艺认真,加上天资极高,及笄那年,便摘了魁斗之首,一举成名。
  即便得了魁首,也免不了青楼女子开苞接客的命运。那年,还是少女的落华端正地高坐在花台上,漠然地看着台下喊价的人们。作为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她很尽职,在台上秀美地笑,敛尽心底所有情绪。也是在那夜,落华遇上了一个人,一个重金买下她初夜、甚至为她赎身,却从不碰她的人。那是个仁善却冷情的男人。他一心向佛,不言情爱,注定了落华一生,痴恋无果。
  断断续续从悦姑姑那儿得知了这个故事,我打从心底佩服落华的美丽坚强、敬重她的骄傲强大,为她一生坎坷和执着而动容。
  好吧,我承认,我们这群女人聚在一起,像是找到了组织。难怪杜三娘死活不愿意来这儿……
  “对了,落华,给你介绍一个人!”悦姑姑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将我扯到她面前,“这个就是苏浅,我跟你说过的淡定女。”
  毫无防备间,我被悦姑姑的怪力拉斜了身子,“……”
  落华对我温和一笑,随即眼里流露出些许疑惑和惊讶。
  “是不是有些像?”悦姑姑用手肘拐着我的脑袋,凑到落华面前,“尤其是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是不是格外神似南宫琦?”
  落华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眼里是被点透的恍然,她惊叹道:“……确实像他。”
  “苏浅这孩子是被她师父捡来养大的,十岁来的颜府,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低头看了看我的脸,悦姑姑大胆地猜测,“你说她会不会是南宫琦的私生女?”
  我惊了,落华惊了,在座的人都惊了。
  “轮廓有些像,眼睛不像,但鼻子和嘴巴还是挺像的。”悦姑姑自顾自地比对,又问:“莫非南宫琦是因有了家室,才迟迟不肯接受你?”
  “他不像是有家室的人。”否定掉姑姑的猜测,落华犹疑而困惑地看着我,“可……”
  “可什么可。苏浅的承子印还在,你要不要来确认看看?说不定还真是南宫琦他闺女。”说罢,悦姑姑就伸出罪恶的魔爪来扯我的衣襟。
  面对这类似强|暴的一幕,我拽着领口,眼角抽搐。
  “……我,没见过他的承子印。”落华坐在原地,简单一句,轻淡却悲凉。
  悦姑姑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双手一拍,麻利果断道:“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南宫琦的!再跟苏浅浅的比着看看。”
  “……”一群人寂静。
  看着兴致盎然的悦姑姑,我咳了一声,淡道:“要看承子印,可是得先扒衣服的。”
  “……”
  ……
  经画舫一游,去见南宫琦一事,便提上了众人的日程。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我也想见见那个据说有可能是我亲爹的男人。虽然我不是这副身子原有的主子,但对于这身子的父母,我还是应该代为尽些孝道,看看有什么能替这身子的主人做的事情。
  当我册子里第二个“正”字还差一笔时,天气渐渐热起来,颜府的人们换上轻便的夏装,金多多也很沈姗姗一样,光着黑乎乎的脚丫在府里走来走去。我不是很怕热,依旧是一袭藏青的长袍,没觉有何不妥。
  这几天,温茗忙着新铺开张,偶尔会来颜府拜访我。纪云思住在府对面,时常会请我们一行人去他院中小聚,尤其是在杜三娘将写了“闲人勿扰”的纸条,用菜刀钉在小院门上之后。
  纪云思并不是个有情趣的人,小院也如他的人般简洁朴素,屋里除了隔层的书架和厚厚的书册,也没有其他的修饰。房间收拾得干净,被褥叠得整齐的放在床尾,阳光透过窗台撒进屋,暖着带了墨香的气息。
  其实,我对生活的要求真不高,种田情节甚重。若不是不懂播种插秧,我也想过着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小日子,悠哉无聊到老。
  “很喜http://www。345wx。com欢这?”纪云思站在我身侧,与我并肩。
  我点头。
  “那就留下来。”他侧脸望着我,眼神柔润而专注,像是邀请又像挽留,“我与你一起。”
  那瞬间,我觉得,有些心动。
  ……
  映月湖的莲花开得烂漫,美不胜收,年轻的男女会相约游湖。游人多了,映月湖畔的小贩也多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华邺夏日里极为热闹的夜市灯会。
  离上官涵答应回来的时日,还有两天,将写完“正”字的小册收好。午后斜阳倾洒满室余辉,我倚在藤椅里不经意笑起来——过两天,我们就去夜市看看,毕竟答应过陪他在华邺城里好好转转的。
  就当我闭目休憩时,小院的门被“砰”一声撞开。阴影了遮阳,我望向小窗,便见悦姑姑趴在我窗外,眉眼弯弯,笑得喜庆。
  落华站在她身后,怀抱一方木盒,也是轻笑。
  “苏浅浅,来更衣吧!”对我勾勾手指,悦姑姑朗声道。
  我还没回神、弄清到底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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