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白了不过是招些宫人进去,皇上宁愿后宫位置空缺着谁都不让坐,是个人都看不入眼,旁人又能奈何?杂家今日来不过是提个醒,在宫里多呆些日子若是给皇上看得顺眼,到时候出宫也可指婚指个好人家,夫人可懂……”
宫人 ?'…99down'?
大战过后百废俱兴,宫内缺乏人手倒是真的,宫外招来的平民大多都只是派些粗使活计,而真正能伺候到主子跟前的必定资质出身都拿得出手,这点小熙儿倒是知道。
闻言之后,花夫人当场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此次招入宫中的人都只有在宫中伺候人的份儿,指不定会被派到哪个殿下公主府邸去??”
公公点头:“正是。”
“哈……”花夫人眸子里透出轻蔑的光来,“那如此说来,我们丞相府倒还真的有那么一个闲置的人儿……”
公公一挑眉:“哦?”
花夫人敛下眸中嫌恶痛恨的情绪:“虽说是待罪之身,可既然待罪,就该寻点法子赎罪才是,不如就交给公公带入宫中历练历练,也好磨磨那小丫头的性子……”
公公一惊。
“夫人的意思是……”
花夫人望着他但笑不语,袖口中的纤指却已经攥紧成拳,丞相府这个小小的庶女她早就已经看不入眼,此刻能寻了机会将她带入宫中受罪历练,她可求之不得。
“那既然夫人应承下来,可记得七日之后的选秀大典一定要让令千金参加,杂家这会子先回宫复命,待会就将花名册给夫人送来。”公公作揖说道。
在门外偷看的小熙儿一惊,嫣红的小嘴张了张刚要说话,那公公却已经告辞从厅里退了出来,她小小的身子赶忙躲到树后,小脑袋里满满的都是浆糊,不知自己将面临什么。
你妹的,把她放在丞相府吃喝不管的,到现在宫里要人了就把她推出去,是当自己养了头猪吗??一群没人性的坏蛋!!
入宫,做宫女,我靠靠靠啊……
小熙儿扶着树忍不住要把心里的污秽吐个干净,可是转念想一向,不管入宫到底是做什么,好歹能够见到楚夜阑,是不是??
也不对。
要是她只是个小宫女,皇帝那么高高在上,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
如此纠结着,直到花夫人将她传唤进去说了这等事,小熙儿都尚未反应过来,直至花夫人发飙,拍着桌子冷言再说了一次七日后的选秀大典,小熙儿才一惊,回过神来。
“就这样吧,”花夫人冷冷起身,踱了两步看着她,“反正你在我相府也是吃干饭的闲人一个,不如进宫去伺候伺候主子们磨磨你那嚣张的骨头,七日之后即刻入宫,你可有意见?”
你妹的,意见,叫她跪在这里听训这是问人意见的态度吗?
小熙儿挺直了腰板,懒懒应一声:“哦。”
花夫人倒是一愣,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利索,诡秘地看了她一会,冷冷道:“那起来吧,去准备准备。”
小熙儿爬起来拍拍膝盖就往外走,外面一片灿烂暖阳。
她想着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否则,她不可能只为了离某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而选择这样的方式,再次入宫。
曾经的曾经,她以为皇宫就是一座囚笼。
可后来她懂了。
如果你爱的人在里面,那么即使是囚笼,你也情愿像勇闯刀山火海一样,千山万水,为他而来。
那一日,阳光遍洒。
整个楚国仿佛都洋溢着一种沸腾的气息,小熙儿一身粉色的锦袍,小脸如墨画般精致妩媚,眼波流转之间勾魂摄魄,乖乖坐在轿中,被一步步抬入宫门。
秀女参选,在朝阳殿前。
小熙儿排在最末一排,顶着昊日走入华容道前,忽而听得有人说话,扭头望过去,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背手而立,嘴角勾着邪魅的淡淡浅笑,正跟几位大臣缓声说着什么。
她眯起眼睛踮脚看,心里跳得非常厉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是楚歌。
“传——下一组!”公公尖锐的嗓音在殿堂之上响起。
远处的楚歌也被这动静吸引过了目光,眯起眼,淡淡地朝着这个方向扫视而来。
休整几月之久,终于迎来了今日。
小熙儿还扭着头在看,却被公公的声音惊到,赶忙踩着小碎步跟上前面人儿的步伐,走入朝阳殿前时只觉得眼前一片大亮,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眸,只顾得上跟随着众人跪下,伏身下去,而殿上的那个人,因为相隔太久,她有那么一点,不敢看他。
抬眸之时,恍如隔世。
耳边,公公的嗓音在报着一排秀女的闺名,悠长悠长的嗓音里小熙儿逐渐看清了殿上的人。
一袭墨色的锦袍摊开在大殿的龙椅之上,袖口微敞,长指轻轻扫过竹简之上最末的那个名字,辗转流连,许久都不舍得离去,半晌后抬眸,恍然竟真的看到她的人,站在殿门外,粉雕玉砌乖巧柔软,一如当年。
楚夜阑支着头,深邃的眸黯了黯,霎时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旁的公公等久了,壮着胆子上前小声提醒:“皇上……”
该翻牌了。
楚夜阑尚且回神,淡淡收回目光,带着一丝温柔的宠溺,将那个小小的牌子翻了过去,仿佛如此,便将那小小的人儿抓在了手心一般……
几月不见。
熙儿。
……你可想朕。
漫步宫中。
一群被留下的秀女在原地听完训话后就被分开领走,都有明确的去处,小熙儿却被一个太监恭敬地领着,一路缓慢地走在宫里,穿过崇华殿和御花园,更往里走去。
头上还戴着为了选秀而准备的沉重头饰,小熙儿伸出小手抓了抓,太监一惊,忙阻止:“熙主子,被挠……”
小熙儿一怔,小脑袋抬起:“你认得我啊?”
太监霎时汗哒哒的,这小丫头,好歹在宫中呆了这么几年,闹得轰轰烈烈的,谁不认得她啊??
“是,奴才认识,熙主子您别挠,咱待会就到了……”
小熙儿放下手,“嗯,那是去哪里?”
“就在前面……”
“可前面就是晨曦殿了。”
“是,熙主子,”太监并不怕点破,“咱就是去晨曦殿……”
小熙儿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旧地重游,她此刻可算是“盛装”回归。
晨曦殿几月之间重新翻修过,奢华耀眼,小熙儿仰起小脸看了半天才敢去推门,在太监那鼓励的眼神下,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沉重的殿门,里面光束从天窗透下来,一袭颀长挺拔的身影静静背着她站立着,小熙儿一愣,跨入门槛的一只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弄得生怕打破,也生怕自己是置身梦境。
“熙主子,您从今日起随新进的女官一起入住晨曦殿,皇上已命人做好了封号,这牌子您拿着,快进去吧,皇上等您很久了……”
小熙儿蒙蒙的,望着手心里那个金牌雕刻出的“熙”字,迷糊地抬眸道:“我什么封号呀?我怎么不知道?”
太监尴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笑了笑便命人将沉重的殿门关上。
小熙儿翻翻牌子背面,雕刻着一个“夜”字,心下顿时一颤,酥酥软软。右下角还有他御玺的小巧雕刻印章,彰显着她在这宫里是他楚夜阑多么专属的、特殊的存在。
还在想着,殿堂内的光束突然被打破,那个颀长的身影转过身来,久久看她一眼,接着缓缓朝她踱步而来。
小熙儿心脏“突突”跳着,跳得乱了节奏。
一双漂亮的水眸凝视着他,由远及近,整个人仿佛都热血沸腾起来却丝毫不敢造次,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一场阳光的普照,不舍得离开,更不舍得退后半分。
楚夜阑缓步走着,优雅自若的脚步声在大殿里踩出回音,浑身散发着淡雅高贵的王者之气,负手而立,慢慢来到她面前。
魅惑的薄唇,突然淡淡勾出一抹浅笑来。
“……好大胆的秀女,见了朕,也不知请安么?”磁性低沉的嗓音勾魂摄魄,缓缓入耳,将那站在原地的小东西惊醒,小脸迷茫地看着他,等领会了他的意思,轻轻地咬住了可爱的下唇。
小手里满是汗水,握了握那一块雕刻着名号的金牌,绵软动听的嗓音道:“我不知道怎么请安呀,又没有告诉我说我是来做什么的,女官还是侍婢,没有人告诉我呀?”
她很无辜的好吗?
楚夜阑眯起深眸凝视着她,嘴角勾起的浅笑愈发宠溺如风,要忍耐着,极度忍耐着才能抗拒那股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缓缓倾身,长指轻柔地落在她的额上,接着顺着她柔软的发际线一路往下,无比勾人地轻轻挑起她柔软的下颚,低低哑声问:“那熙儿……想要做什么呢……”
那淡淡的尾音勾着她的魂,小熙儿几乎无法抵挡这样魅惑无双的楚夜阑,小脸霎时变得滚烫,水眸清澈透亮地凝视着他却说不出半句话。
熙儿……
你想要做什么……嗯?
小熙儿小脸涨红成苹果,羞愤地攥紧了牌子,一时间恨死了楚夜阑,这样的话,她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两人对峙着,任由情愫剧烈萦绕,渐次强烈。最先破功的却是楚夜阑,他眸色一黯,长臂伸出,将她娇软无骨的小身子猛然揽入怀中,轻轻揉着,紧紧盯着她的小脸任由思念泛滥萦绕。
“熙儿这一次入宫……就再不走了,可好??”楚夜阑循着她小巧的鼻梁缓缓吐息,哑声问她。
小熙儿却不领情地“哼”了一声,眼神亮亮地说:“是你把我逐出宫门再不许我踏入半步的呀,说话不算话吗??”
楚夜阑凝视着她的小脸,险些要笑出来。
这小东西……
好记仇。
不过……他偏偏就喜欢她这么记仇……
“做朕的女人……”楚夜阑收敛了浅笑,长指轻柔地将她耳畔的发丝撩开,薄唇覆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给她听,“熙儿……来宫里陪着朕……做朕唯一的女人……”
那黯哑低沉的嗓音,缓缓灌入耳膜,小熙儿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滚烫滚烫,一直烫到了耳根,那小小的耳珠在他气息的熏染下彻底红透,可爱得宛若琉璃血珠。
——所以这就是,他这次大肆造势选秀入宫,最终的目的?
——所以早在几月之前,那次轰动整个楚国的早朝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计划今日。
是么?
小熙儿心头震撼,水眸微颤地看向他。
明白这一切似乎并不难,只是她那笨笨的小脑袋此刻才领悟,那一日在朝堂之上楚歌终是留了情,故作冰冷地请求楚夜阑休了这个“淫。乱宫闱”的太子妃,而几月的时间过去等尘埃落定无人再提,再将她选入宫中,再不放手。
小熙儿懂了。
红透的小脸宛若天边的朝霞,一时间连看他都不敢看,不知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如此亲昵,连最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可此刻却羞得不敢张口,不敢答应,不敢伸手接这个敏感烫手的名分。
好……好令人……心弦震颤……
楚夜阑却并不着急,轻柔地揽紧她,循着她的气息渐次柔柔地吻上去,一点点攻陷她的防备与羞赧,那熟悉的味道把小熙儿冲得晕晕的,不自觉地就凑上去,小手慢慢从他坚硬的胸膛上攀爬上去,接着慢慢勾住他的脖子,与他亲昵地交缠在了一起。
烫人的气息。
柔软的触感。
交融。
缠绵。
楚夜阑也不待她开口说“好”,大掌在她腰侧揉了一会便已经忍不住,按捺住微微粗重的喘息,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缓步朝着内室走去。
帘幔深深,被掀开,被放入,被温柔健硕的身躯覆上,深度缠绵。
几月已过,他忍得够久了。
小熙儿气息错乱,满身的红霞,在被轻轻扯下外衫露出里面娇嫩白皙的肌肤时轻轻一颤,楚夜阑大掌覆上,揉过之处满是指印,那柔软的娇躯微颤不停,被他逗。弄全身,密密地覆盖在了身下。
“熙儿……”楚夜阑轻声念她的名,如催眠一般一声声地轻唤,像是要唤入她的灵魂中去,那滚烫的长指便趁她不备的时候轻轻探入了她纤长的腿间,渐次往上,抵住她最敏感的柔嫩地带,一下下撩。拨,等她失控。
待手指染上热液,楚夜阑撤出,轻柔挑起她的腿弯让两人贴合更紧,接着慢慢沉身而下,缓缓进。入她。
小熙儿颤得不停,小手想动弹却被他十指相扣地压在头侧,一点点占据,占满她,紧紧地抵到最深处。
这样狂乱缠绵的场景,久未有过!!
楚夜阑开始还能温柔以待,到快慰席卷而来时便已全然失控,化身为兽,一下下剧烈地冲撞着,重重地要她,小熙儿想要出声却被他含住唇瓣,淋漓的汗水和滚烫的气息裹着她,让她只能一点点承受这个男人的热切渴望,承受他所有的爱与浴。
激烈的欢。爱。
火热的气息。
到最后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楚夜阑轻柔捞起身下备受折磨的小东西温柔吻着,重重的一个冲撞刺到她的最深处,含着她柔嫩湿软的舌,爆发出来……
吾有所爱。
爱至……深骨。
楚国不是没有后宫。
之后听小晚儿说,花嫣然这个女人算是后宫中的奇葩,楚夜阑已经准许她们半年之后还俗于世,后宫三千佳丽纷纷遣散,可哪怕时至半年之后,花嫣然却依旧坚守皇陵,顶着楚国皇后的名号,终身以待。
小熙儿听了,一时竟有些感激。
国有国法,必然不能令后位空缺,难安民心,花嫣然哪儿哪儿都不好,唯一好的地方便是如此,能忍,能守,哪怕终身都不得再入皇宫,也甘心耗尽一生,守于皇陵。
那一日醒后,只觉得阳光正好,整个皇城内柳絮飘飞。
春日已近。
小熙儿欲爬起往外而去,奈何腰上一紧,长臂缓缓收拢,那刚刚清醒的男子眉眼深邃清隽,起身将她柔柔抱住,低低问:“去哪儿?”
小熙儿心下突兀得一暖,纤小的身子探上去,也不顾身后的薄毯顺着背滑落下去,小手慢慢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哪儿也不去,”小熙儿模糊地说着,就着疲乏的困意往他怀里拱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那低柔而毫无意识的一句,让刚刚清醒的楚夜阑霎时感慨,他深眸凝视着怀里又渐渐睡过去的小猫般的可人儿,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轻轻托住她的后颈,温柔地吻了下去……
自此……
再不分离。
那一年,楚国皇城重修,柳絮满地。
宫人们一路整齐地踏过华容道,低声地说话议论着近日来皇宫发生的事,最显眼的不过是皇上重新纳妃,后宫终于略有生机却偏偏只此一人。据说那女子名号为“熙”,却从不准被宫人们唤作娘娘,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尊称一声“熙主子”,那可真是,这皇宫里最为特殊的一种存在。
新近的宫人们站了好几排,在皇宫里资历深厚的姑姑面前听训,这宫里的规矩第一条,便是谁都可以得罪,皇上都能得罪,但切记,切记,不要得罪熙主子。
这规矩,定的真稀奇。
十二公主楚晚摆了个太师椅坐在旁边晃着腿看,在听到前几句的时候就已经恶得听不下去,臭着脸“哼”了一声,跳下去走了——这宫里,谁都不能招惹花熙熙,可她楚晚,偏偏就可以!!
而与此同时的宣辰殿——
太子选秀的名册已经摆在那里几日之久,太子却只顾朝中事务,连翻阅都不曾翻阅,那日从御书房归来之时在凉亭中看到花熙熙一次,依旧在和新入宫的太监下棋,盘盘皆输,只可惜,他再无力去给她撑腰,哄她开心。
楚歌冷哼一声,淡淡地丢开了手中的竹简,只装作,毫不在意。
边境军情,才是他的心头大事。
——传闻荆王渡海而归,整个荆国损伤过半,一蹶不振,待安分几月之后才慢慢恢复经济与兵力,此次楚国再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