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了他三年,可有见他像这两天这般笑过,温柔过,含情脉脉过。你的三年抵不上人家的三个时辰,人家的三个月却已足足抵过你的三十年。”雪儿睁开眼,白了红歌一眼道:“在他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有何资格与他娘子并肩而站。”
红歌听了脸色一沉,说:“雪儿,你不可以这样说我,我虽是青楼女子,但我的身子也只给过唐天笑一个人。何况现在我已从青楼赎身,我现在是罗知府的九夫人。”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知府夫人啊。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话,唐天笑更不会考虑要你了。”
“如果那个女人死了,他的爱没有了,就必定还会回头来找我。”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女人满街是,他又为何独独回来找你呢?”
“天笑女人无数,独我能跟了他三年。”
雪儿冷冷哼了一声:“那九娘就好好琢磨怎么对付她吧,我可要好好想想我爹爹的事情,七月十九,我该给爹爹送份什么礼来讨他欢喜呢。”说完,便不再理会红歌,独自闭着眼睛躺下了,留下红歌坐在桌边苦思冥想。
卷二:怒 04 谁是埋灵苦
04 谁是埋灵苦
当红歌正在屋里苦思冥想。怎么害死夏然若、怎么得到唐天笑时,唐天笑正抱着夏然若,坐在屋内桌边卿卿我我地说话。
“若儿,大哥、二哥今天中午又劝我许久,让我把你转妻为妾保你平安。”唐天笑将头埋进夏然若的脖间,吸着她的体香道。
“你怎么说的?”唐天笑的气息弄得夏然若痒痒的,她移了移身子笑问。
“我说,我娘子不同意,誓死要与她相公一条心。”
中午送走客人后,唐飞龙和唐云昆苦口婆心地劝了唐天笑许久,让他不要再拿夏然若当棋子做无谓的牺牲,还尽力地劝了一番,都说“你们两人天造地设一对,没必要冒然去面对一个不美满的结局。”唐天笑摇头苦笑坦然说,这件事自己已经和夏然若坦诚交流过,并把夏然若的决心和想法说了一遍。唐天笑说夏然若的性格,如果对某件事情做下了决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唐飞龙和唐云昆听了无语,除了心里更加佩服夏然若的胸襟和胆识外,唐飞龙还特别提醒唐天笑要好好对待夏然若,不要再和红歌纠缠。以免伤了夏然若的心,又中了诅咒之道。唐天笑点头应是,二人这才放心离去。
“这才是我的相公嘛。”听完唐天笑的汇报,作为奖励,夏然若让唐天笑凑脸过来,赏了她一个快吻,说:“你有没有把我穿世来的事情告诉他们?”
“还没有。”这种古怪事情,当初唐天笑听到时,心里都感到不可思议和莫名惧怕,一不想吓到大哥二哥,二也不想让人们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夏然若,所以几次话到嘴边,唐天笑还是没有说出来。
“越来越乖了。”夏然若笑完,正经道:“天笑,今天我想了想,你说‘自有先生穿世来,重见天日祸自消’,成亲那天我在喜轿里遭到暗杀,如果当时我死了,出不了轿就不能重见天日了。可现在我没死,算不算重见天日呀,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把这个咒给解了?”
“我也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结果的就是,你能平安活过明年的三月十五,我们成亲的那一日。”
“哎……解了没解,也不给个暗示什么的,就算在藏瑛堡空中闪一道什么异光也好呀。害我相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夏然若伸手抚平唐天笑紧蹙的眉头打趣说。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女人,你的生死直接关系到唐家的未来,我的快乐,我们的子嗣,我全部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你说我能不担心嘛。”唐天笑嘴上说着,也将白天在心里反复琢磨的事道出来:“若儿,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两句话联系起来?”
“什么意思?”。
“‘四十八头埋灵苦,主母不过三六五’,‘自有先生穿世来,重见天日祸自消’。如果这两句话联系起来,意思是不是还能有其它解法?”
“其它解法?”夏然若琢磨了几遍都想不太清,取来纸笔在纸上写着,看了许久才说:“天笑,你看,‘主母不过三六五’是因为‘四十八头埋灵苦’造成的,我们把‘主母’这一句去掉。‘自有先生穿世来’是解咒的条件,我们也把这一句去掉,现在你再看,只剩下这一句了。”
“四十八头埋灵苦,重见天日祸自消。”唐天笑念道。念完两人皆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道:“冤魂!”
冤魂作怪?夏然若脑子里迅速滑个N个冤案画面,声音都开始有点哆嗦:“天笑,我觉得这个应该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症结所在,而不是我重见天日那般简单。”
唐天笑点了点头。
“道士说,这个咒要由我来解,而要想解开此咒,我必须找到埋灵苦的地方。天笑,你们祖上可有害死什么无辜之人?可有留下什么可寻的线索?”
无辜?哪类算无辜?唐天笑想着先祖就是靠马上功夫长年奋战才换得后来的权贵,如果战场上的冤魂也算无辜,那可能多的去了,但好象又跟埋灵没什么关系。唐天笑将主母之灾的前后起因又在脑海里重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堡里有冤魂。但冤魂是谁呢?唐天笑就不知道了。
“四十八头是什么意思?”夏然若想不明白:“难不成是分尸案,埋了四十八个地方?这可要怎么找,这样做会不会太惨忍了点呀。”
唐天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如果祖上有这种事,必定记录下来,或有所传闻。明日我上城里问问解字先生,看看有没有其它什么说法。”
夏然若听了,随口道了一句:“解字先生,还不如去问大师兄呢。”
“还是你脑子灵光,走。”唐天笑听了不愿再等,拉起夏然若出门就朝五院走去。此时月色已深,天空一片灰朦,星星月亮皆无影踪,微风吹着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让五院显得愈加阴气十足。
卜一卦的房间透出暗淡的黄光,二人走到卜一卦门前,唐天笑伸手敲了敲门道:“大师兄睡了吗?”
许久没有回音,等唐天笑正要再一次敲门时。只听里面传来卜一卦沙哑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想请教大师兄?”唐天笑说道。
“什么事?”卜一卦只说却不来开门。
“大师兄,你先开开门,进屋里说。”夏然若道。
“我已经睡下了。”卜一卦道。
夏然若想了想,此事关系到唐家的声誉,门外说话多有不便,再急也不急这一晚,于是说:“大师兄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打扰。”
二人又转回房间,唐天笑道:“若儿,此事虽然还有疑问,但也总似找到了症结所在,你现在是一切事情的重要之重,不得再有任何闪失。从明日开始无论堡内堡外,阿虎阿彪和阿吉阿甘四人都安排在你身边,等到吱吱来了为止。我要将你的风险减至最低最低,你千万不能耍性子。”
“堡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四嫂就是祸端的根源,你们以后天天在一起,我不得不防。”
夏然若虽不喜欢被人跟着,但看在唐天笑一番苦心的份上也就点头答应了,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脱衣上床相拥而睡。
唐天笑被诅咒之事困扰,一夜时睡时醒,天刚朦朦亮。他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他先去五院看能不能遇到一向早起的卜一卦,可是进院后,只见卜一卦房门紧闭,一副未起床的架势。于是他在里面转了一会儿,才从山庄正门出去,绕了一个大弯转至南场的大操场上练起了剑。练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色才明亮起来,唐天笑在挥出最后一招“天舞狂花”时,不经意发现南场边上多了四个人,一个坐在游乐园里荡秋千的雪儿,二个是雪儿的老仆人。还有一个,就是在身后不远处紧盯着他练剑的红歌,唐天笑于是收了剑朝红歌走去。
“九夫人,早安。”唐天笑走到红歌面前道了一声安,视线却落到红歌背后幼儿园的大门上。
“三少爷不必多礼客气,像以前一样叫我红歌就好。”红歌按昨夜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案,一步一步地接近唐天笑,试图勾起唐天笑的旧情。
“夫人现在已嫁官门,怎可还用青楼之名。”
“那……”红歌想了想:“你可以叫我冷双或双儿,莫要再叫我什么九夫人,太过于见外了。”
“不敢。”唐天笑微微躬了躬身,恭敬地回道。
“天笑……”
“来者是客,唐某以礼待人,也请夫人回之以礼。”
红歌只是唐天笑生命里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没有过多过重的份量,当初想替她赎身无非是看在她跟了自己三年的份上。但是红歌对他的情,正如夏然若所说,他又怎能感觉不到。本以为她出了青楼,二人便没有机会再见,更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没想到她却摇身一变变成了知府夫人,住进了笑傲山庄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下流露出对他的感情,使得唐飞龙和唐云昆都要特别提醒。一想到夏然若的那天郁闷的感受,唐天笑决定必须正视红歌的问题,毅然绝决,不想与她拖泥带水。
红歌看着冷漠的唐天笑,心下更恨了夏然若几分,咬了咬唇道:“谢谢唐公子提醒。”
“告辞了,九夫人。”唐天笑道完,便大跨步地走出了南场。
一旁荡秋千的雪儿笑嘻嘻地下来,走到气鼓鼓的红歌身旁道:“九娘还不死心么?他可是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更不要说……”
“你是在这里玩,还是和我一起回房?”红歌看着唐天笑远处的背影,打断雪儿的话。
“当然和九娘回房,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雪儿拉着红歌的手,对身旁奇形怪状的游乐设施投去不屑的一瞥。四人刚走到四院的侧门。就见轩轩、璐璐、马超、萧剑四人从房里冲至侧门,后面贴身丫环跟着。
璐璐看到迎面过来的雪儿友好叫道:“雪儿姐姐,去南场玩。”璐璐说完就跑去拉雪儿的手,雪儿不但不领情反而反手一推道:“不许碰我。”
璐璐人小两腿无力被雪儿轻轻一推,一屁股就跌到了地上。璐璐一来被雪儿的反应吓到,二来屁股跌下来时被石子路咯得生疼,于是坐在地上一瞥嘴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卷二:怒 05 小屁孩之战
05 小屁孩之战
紧跟在璐璐等小孩后面的贴身丫环。没想到雪儿会突然推倒璐璐,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阿桃从意外中回过神,忙上前抱起璐璐,正要哄一哄时,后边的马超二话不说,从侧旁冲出来朝雪儿扑了上去,并将雪儿一把按倒在地,趴在她身上揪着她的小辫狠狠道:“你敢打我娘子,我饶不了你!”
马超的突然冲出让雪儿毫无防备,眨眼之间见自己不但被推倒,还被马超压到了身下,雪儿也是脑羞成怒,可又无计可施,只能一边挥着小手使命地反抗,一边努力地扭动身体来反转形势。红歌和丫环们看到皆吓了一跳,于是又劝又拉又叫又扯,一时之间,四院乱哄哄闹成一片。
李总管闻风而来一边调解一边派人到夏然若房里汇报,刚梳洗完毕的夏然若听到,忙和刚回屋里坐下没久的唐天笑,从房里冲冲出来向四院的侧门奔来。
来到侧门。夏然若只见被拽着的马超一边朝雪儿踢腿,一边努力挣脱阿竹的禁锢,雪儿则是小辫散乱,小脸异常通红愤怒,一边怒骂着,一边挣扎着想从红歌的阻拦中冲出来,一副要与马超大干一场的架势,丝毫没有文弱女孩的一面。其它小孩都被贴身丫头抱在怀里退到一边,李总管在一旁的努力劝解如画面音一般,毫不生效。
“不许打架!”夏然若过来大声喝止道。
听到夏然若的喝叫声,马超和雪儿瞬间全部安静下来,但本来见到打架场面而停止哭泣的璐璐,一见夏然若出现,又想起了自己的委屈,小嘴一瞥又哭开了,而且比先前哭得更为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挂得满脸都是,看得夏然若直心疼,从阿林怀里接过来抱着一边用丝帕帮她擦着眼泪一边柔声地哄着。
“这是怎么回事?”唐天笑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但经过满脸红色、直喘粗气的雪儿时,唐天笑的眼神还多停留了半刻。
阿桃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夏然若想不到璐璐一个友善地拉手,竟能引发一起“战争”,夏然若想了想说:“全部跟我过来。”
“这件事有错于雪儿,但雪儿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红歌一边着急地帮满脸通红的雪儿直抚胸口,一边向夏然若解释说:“雪儿自小便不许外人碰她一指一发,刚才璐璐小姐碰了她。她也只是平常反应而已,我这就带她回房训她一顿。”说完,不等夏然若再说什么,抱起雪儿急冲冲地朝房里跑去,后面的两个老仆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老麽留在门外守着,老丁跟在红歌的身后走进房间并将房门关上,红歌将气得满脸涨红的雪儿抱放到床上,回头对老丁说:“快,拿药。”
老丁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放进雪儿的嘴里:“小姐,一定要沉住气,否则全盘皆输。”
雪儿愤愤地瞪了红歌一眼,动了动嘴把嘴里的药嚼碎咽下,然后又闭上眼睛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脸上的红色才慢慢地退下去。
“雪儿,怎么样了?”红歌看着紧闭双眼的雪儿紧张地问。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马超欺负。”红色退去,雪儿白净的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怒意,看着红歌抱怨道。
红歌见雪儿又能顶嘴心想她肯定没事,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下,道:“你以为这里是罗府吗。人人都畏惧你,如果不想被气血冲死,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
“不行,我堂堂……堂堂一个知府千金,受小屁孩马超的气,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老丁,你去把马超给我杀了。”雪儿盯着老丁道。
“不可以滥杀无辜。”
“你杀夏然若就不是滥杀无辜?”
“这不一样。”
“你能见我被别人欺负,而不能忍自己被夏然若欺负,你算什么九娘?”
“夫人,小姐,请息怒。”老丁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高,于一旁打断道:“我们刚入藏瑛堡,环境形势都没有摸清楚,贸然行事,很容易被发现。到时不止夫人不能完成心愿,怕小姐也不能全然脱身。”老丁说完看了一眼雪儿,见雪儿的怒气稳住不再膨胀,接着说:“先不说堡里的侍卫功夫如何,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唐天笑的功夫,他一人轻而易举就能收了我和老麽。小姐,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只能使阴招而不能用显招。”
“虎落平阳被犬欺。”雪儿愤愤道。
“小姐此事不急,一个小孩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老丁说:“倒是夫人的事情,想在三个月时间里办下来,看来有些难度。因为刚才我看见夏然若的房间门前新增了四个侍卫,每个侍卫的功夫看上去似乎都不弱,以后夫人要多想想别的招术靠近她才行。”
“九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有能耐让她自己去解决。老丁。记住找到机会就把马超给我做了。还有,记得抽空去问候我爹爹,莫要让他把我们给忘了,失了我在罗府的地位。”雪儿瞥了一眼红歌挑衅道。
红歌正想答话,只听门外响起敲门声,老丁走过去开门,只见夏然若和唐天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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