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塔国君,年逾四旬,然而凡是见过陛下容貌之人,皆是断定国君未及而立之年,容貌?单字——美,单辞——甚美
一国之君必然有位王后,但这位王后的美貌却始终不敌国君,其有位容貌倾城的公主,更有一位热忠于游赏各国风貌的俊逸皇子
传闻曾有一位皇帝私访东塔而巧遇东塔国君,谈笑之余二人结交好友,然而当那位皇帝离开之时竟不顾世俗所禁,对国君表以爱慕之情。此后,这一传闻曾被百姓越传越暧昧,越传越动人……
终于,国君龙颜大怒,训告再有如此言论必要格杀勿论,最终,这段轰动东塔的“异国禁恋”被国人渐渐埋没,但却是永远的留于东塔子民的心中无法磨灭,从此世人对这位国君更是奢望求见
然而世人说来道去不论景仰遐想,终是证明了这位君主超凡的魅力与实力,倘若要问东塔最美最俊谁能当之,必定答曰当今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凡东塔无论朝臣或乞丐,不管此生是否见过或者终生不曾见过,心中认可的惟有国君
但认定的见解总有被现实打破的一日,随着几年前南千俊王的出现,东塔国君的美貌与这位俊王的容貌,无形之中,早已成为天下之人另类的媲比,岁月的流动,世人竟也已潜移默化的认可了这位年轻王爷的优势,凡见过陛下与王爷容貌之后,原本多数支持国君的……竟已变为“王爷党”
碧空飞旋着鸽群,今日的元京虽是依然的繁华,但眼望这片前不见首后不知身处何地的街道,竟不同往日的平淡匆忙,却更有热闹沸腾之势,只因再过两日便是那位神圣国君的四十寿辰。四十岁数,相较联盟四国其他三位皇帝的岁数,这是何等的年轻。为得国君喜悦,各地官吏百姓纷纷进贡无数的奇珍异宝,想来这位深得民心的君王,这四十寿辰定是举国欢腾同喜同庆之事
繁华街南,路人商贩无不露出惊艳赞美之色,翘首盯着那位装扮看似异国而来的人士,但见两名男子各自牵着一匹珍贵的赤马打量着街上呆滞的行人商贩,而所有的惊叹,更因其中一名男子绝世的容颜以及独特的气质,那样的美丽,不似凡物
自出了风沙荒地进入东塔境内,宇文宁及宇文慕希则又是马不停蹄的奔波将近半个月的路程,这才抵达这座美丽的都城——元京。然而此刻,游走于拥挤的街区,惟有行人对他二人投来一种‘从未见过人会行走’的诧异目光,紧盯着他的面容又是瞪眼又是摇头,莫不是他的长相非http://87book。com常可悲?世人都道元京盛产美女,怎么今日他这样平凡的人路经此地,却也会遇上这样怪异的目光?
“并非我嫉妒,倘若你再不将面纱戴上只怕会招来更大的横祸”身旁,面色莫名突然冷厉的宇文慕希环视一周“饿狼”的目光,对宇文宁不该摘去面纱而提出心中的不满
宇文宁愁眉摇着摺扇心有无奈“此地气候温暖又无风沙,戴上面纱只怕是徒增闷热,横祸要来便来,宁爷我抵的住”
见他额头正有汗液渗出,宇文慕希亦感到身上衣物过多,有些闷气,随即转移了视线寻视“先找个客栈……”
未等安王道完该说的话,只听远处街市传来一骑嘈杂的马蹄,紧接而来的呐喊呼吼,其中还有马上之人因惊恐而发出的求救声。少顷,方才尚处于热闹之态的街貌因突发的暴动顿时人心惶惶,行人商贩皆恐惧于马蹄的嚣张而四处匆忙躲避着
当闹市中的百姓暗自庆幸自身避过了灾难,却见那匹张狂跋扈的恶马正朝街中一名孩子撞去……此刻,无论马上的驾御者如何呼喊,那名孩子早已因恐惧而忘记如何逃跑,惟有双脚战栗不止,刹那,所有人无能为力的窒息着注视一场悲剧的发生……
一道白影仿佛一阵烈风刮过,待气息再次流动,那名孩子已远离了危险,寻视白影,但见此人正骑坐在那匹受惊的马背,手上扯着缰绳制止,不过片刻,马已教那位白衣平息了躁怒,与此同时,百姓这才看清马上跨坐的白影竟是位异常俊美的男子,而看马上另一人,竟又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子。只是,这二人比较之下,所有的光芒似乎尽是那名白衣男子所发,二者似乎完全无法媲美
宇文宁本是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名言行事,但见到那名孩子有性命之忧,算是良心发现竟破例出手相救,而眼下,似乎有更糟的事正等着他。怀中这名瞪着他发呆的女子容貌不凡,气质更是娇贵无比,依她的装扮猜测,此人定是哪位王侯富贾的千金
美人在怀好虽好,但他宇文宁此刻却更想将李梦熙拥入怀中。并非他取性转变,实在是怀里这名女子的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欣赏,那双眸子其中闪烁的光芒,竟令宇文宁心中寒冷,仿佛是要立即将他生吞才能满足……这东塔的女子,难道都是如此?
“……哎,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呆滞许久的女子终于回魂,只可惜,恩人早已消失于元京的繁华之中
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元京本是座凭以“牡丹之都”著称的名城,再享以“俊男美女最是密集”之地的美誉,每年每月到此游玩的外来之客想当然必是数不胜数不计其数。当春天至初夏之季,为得观赏牡丹及芍药开放,此地更是游人如织,其想来落脚的客栈便是日夜满客座无虚席
话说宇文宁及宇文慕希二人初到元京,来来去去寻了数十家酒楼客栈,竟狼狈的寻不到一间空置的客房。最后,不知是因宇文宁的容貌,抑或是凭借宇文慕希的口才,日跌之时,二人这才终于在一家装修异常简陋的客栈可怜的订到一间唯一剩余的客房
提及这间“天字号”房,听客栈的伙计说来,这卧房本是特地为那些高官子弟留定的,今日只因掌柜心善,看在宇文宁二人远途赶来,又是陌生的面子上,算个不错的价钱,这才同意将这间特殊的天字号房破例租给二人入住
才入房间,宇文宁便冷眼扫视这所谓的天字号,但看室内的装潢及器具用品,总的来说勉强是有那么点良好之色。但与其说是掌柜的在看他们面子,倒不如说是在看那两锭金子。宇文宁心中到底是不舍得,那两锭金子少说可以将这间破陋的客栈买下,当贪婪的掌柜断言已没有多余的客房,宇文宁本要离开,然而宇文慕希却面带微笑的将两锭金子火辣辣的呈于掌柜眼前,这才有了这间“唯一”空缺的上房
不过,当他想到这些银两是为此行任务所需,这任务又与李梦熙有近接的关系,这一想,宇文宁的内心勉强算是平衡少许,但心里总有吃亏的疙瘩隐着。想他少时悲惨的日子,连饭都顾不得一顿,而银两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稀有……
“不知宁弟有何指教,非要这般蹙眉瞪眼的盯着为兄?”从书中拾眸的宇文慕希抬头看着那位目光幽怨的男子,显的十分不解
宇文宁忽然鼓吹着额前飘落的丝发,又孥孥嘴心有芥蒂的嘀咕道“多金皇子,用钱无度……奢侈人物”
“……这埋怨憋久了会生厌恶,厌恶闷久了或许会生憎恨,一旦憎恨或许会有杀机,你对我似乎已有埋怨?”听不清宇文宁嘀咕的言语,但宇文慕希却能够从他眼中察觉,而因这一猜测,他对宇文宁此时的想法涌现诸多的紧张,紧张他对自己有所厌恶
“二哥多虑了,你并未做错什么事,我又为何要无故埋怨你?”宇文宁的目光忽然闲散的斜向窗外浓郁的夜色,清冷的说道
见他如此,宇文慕希紧绷的心弦竟也莫名的稍稍松缓,但心底仍是存着某种担忧“……但你这半个时辰……似乎都在看我?”
正闷气的宇文宁突然转头,眼中带着不屑瞪着宇文慕希脱口道“我喜http://87book。com欢看你,你给人看看会吃亏不成?”
顿时的惊撼,两人间流传的气息忽然凝滞,宇文宁错愕的看着宇文慕希惊诧的双眸,对自己方才无心脱口的话更是震惊不已
少顷,宇文慕希那张冠玉般无暇的面容上,一对深邃的黑眸渐渐氤氲出几缕朦胧之雾,修长的右手摩挲着宇文宁绝美的面容,留恋着,许久,凝视他那对妖冶的双眼,润唇浮现一丝笑容柔声道“那你看出了什么,可有看出我心中所想?”
白皙的掌心染立出一丝丝日渐蕃衍的情愫,宇文宁蹙眉望着他的笑容,而更惊异于自己的内心,竟不舍得推开这一温暖的感触
同样亦是许久之后,宇文宁起身俯视着他迟疑道“……你可有简便的方法混入东塔王宫?”
暧昧游离的等待,却换来宇文宁莫名其妙的询问,内心微有失落的宇文慕希眉头轻蹙“你要进宫,去做什么?”
宇文宁的双脚度到窗前心中浅叹,面上无奈道“不做什么,不过是想见一见东塔国君罢了”
宇文慕希深沉眸子严肃道“这入宫可是与李梦熙有何关联?”
宇文宁不答,内心犹豫了半晌,回眸只对他淡淡的点了头,其实,这点疑虑对宇文宁来说亦是个不解之处,他心中对这位东塔国君与离月宫主的关系,虽是已有些怀疑,但此刻他却毫无根据证明,因此内心只无法猜解离月宫主这些异样的决定
“倘若能有证明你我身份之物,不然……东塔的王宫,听闻是四国之内最为森严的宫城,本事再大,也得犹豫再三才可闯入”
“确实有所耳闻,可惜了,看来夜闯王宫是项不明智的举措”
“所属南千的牌令,在这东塔无非是块破牌,毫无用处,除非你我有东塔国君亲赐的文笔,当然,这点不太现实”
“不过当然,若有南千圣上亲赐的诏书,其地位威慑亦是相同的阿”宇文宁摇头感慨的同时,已走到床前探手至枕下摸索着
宇文慕希不明他说的所谓何意,但当他看见宇文宁从包袱内抽出一卷明黄锦缎呈于眼前,刹那间,屋内摇曳的光亮似乎都已聚集在那段镀金的绫锦之上,单是见到这宗象征地位的金册,便足已教人立即臣服拜倒于那一刺眼的威严下
宇文慕希睁亮了双眼摊开金锦细读,之后则为其中所明的旨意顿感分外的惊讶“封俊王为南千国黛千郡使?”
宇文宁执壶倾茶,抿唇浅笑“圣上担忧安王与俊王的安危,怕王爷遇见东塔禁军之时难以解释,故拟了这道圣旨伴行”
“恩……不过这圣旨所封之人似乎并不包括安王,单看这‘黛’字,似有女子眉如春黛之意,再看这‘郡’字,又是否暗指了身份,其中的蕴意可是……南千公主?”宇文慕希玉似的指尖轻划着册上的字眼,同时拌以温润的声音,别有深意的笑看宇文宁
“是南千国遣使臣子之一”宇文宁紧接着宇文慕希末尾的话音驳道,对他所作的误解不予任何赞意
宇文慕希以星亮的黑眸打量着宇文宁,继而挑起俊眉哂笑“他人怎样理解与我无关,至少本少认为,这其中的暗意有待考证”
“啧,知道什么样的人最令我讨厌吗?”宇文宁凝视他的笑容,手端茶盏,浅眯起双眼笑着
看他一副要害人的模样,宇文慕希调皮的眨着双眼,单肋支起下颚故作思索,随即笑容明朗“……不知道,还请指教”
宇文宁目中放剑,面容嫣然答曰“就是那种有事无事,都笑的跟花一样灿烂,实际却长满了毒刺的人,促使我只想将他深深的活埋……用以肥育那些嫉恨着的花花草草,好满足一些人想做而不敢为的邪念”
“南千有一条关于谋杀亲夫的行凶者,所受惩罚的律令,你记得是什么吗?”心中浅叹着,宇文慕希面上的笑容却是神采依旧,待瞥见宇文宁并不打算回应他的问话,但见安王殿下凑近了宇文宁对视他的双眸轻声道“是活埋……”
“呵,有本事随便埋”宇文宁龇牙应道,随即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木桌上发着声响,潇洒甩过青丝走向床帐着手脱靴
宇文慕希转移眸望了眼天色惊道“这戌时都未到,你就想睡了?”
宇文宁合衣塞入薄被中,闭上双眼正经道“早睡早起,身强体壮,好令我将那朵灿烂的“花儿”早些埋入土内”
因着他的话,宇文慕希洋溢的笑容变得更为灿烂,双手卷着金册走向床前将其置于宇文宁枕边,继而为他松解了帐幔垂下
“安王殿下,合着就这么一间客房,要本王留出个位置给你吗?”
“……你只管安心睡吧”宇文宁话中的揶揄,这半月来,似乎只要遇上一如今日的情况便会上演一回,而他对此却只一笑而过
明月清风夜色美好,适执酒吟诗畅饮,粉黛笙萧喜唱,洞房花烛欢庆……
暗淡的血腥弥漫于寂夜之中,轻细的步伐却是杀戮降临的号角,惊起疲惫下最敏感的神经警惕于暴风的来临。没有慈悲的怜悯,没有愧疚的怜惜,更没有一丝一毫手下留情的念头,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切的血腥杀戮只在瞬间的刀光剑影之下。门窗的破败已是注定该赔偿的损失,勉强算是良好的材制桌椅不断的折损碎裂,这又是另一种钱财流失的方式,可惜,可惜……
“各位,破坏桌椅是要赔钱的”面对闯入的五名黑影,方才避过利剑的白影,此刻正落坐于屋角唯一一张完整的木椅上埋怨着
怪异的沉默对视间,但听其中一名黑影吐着沉重的气息阴冷道“赔?哼哼,等你们见了阎王再去索赔吧”
白影甩着包袱置于肩上,一手闲适的搭在身旁另一道白影的肩侧惊讶道“唷,二哥,这人说的是我,还是我们俩呐?”
“……我听着倒像是他们”另一道白影冷然降低了声音,阴沉的面容嗤笑着
异常简短的对话尚未告落,五道黑影已挑剑杀来,只见那两道白影身形迅速闪过,旋身避开黑影飞出门外,而黑影同样是紧跟着追出。半夜的噪声早已惊动了所有宿客,当掌柜与伙计提着灯笼速达二层某间天字号房,待看清房内破损的一切,敛财的掌柜当即受惊晕眩过去
交错挨挤的屋舍,夜空下忽闪而过的身影惊起夜猫的嘶叫与家犬的厉吠
宇文宁携同宇文慕希急速游走于屋檐树从飞掠,但可恨身后紧追不舍的五名黑衣誓死追杀,然而,不论黑影怎样提速追赶,终究是与前方“逃跑”的二人拉开极远极长的距离,无法触及半毫。若论轻功,除去那位离月宫主,宇文宁若自称第二,武林中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忆往昔,宇文宁曾经的师傅——云深大师,当年实为江湖之中轻功最是了得之人,是以,宇文宁所习的轻功便在逃亡之时派上用场。不过,身有武功却不战而退,其中虽确实有些狼狈的滑稽,但他宇文宁是位出家人,不会‘胡乱’杀生,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宇文慕希却并不赞同如此,前几刻他处处护着宇文宁,但转眼的工夫,却无奈宇文宁已紧扣着他上下飞窜逃离,确实无奈,今日竟也落个尚未出手便已逃亡的下场
“逃亡”时辰若是久了,心中便会升起浓郁的厌恶,此后则是刻意放慢了步子,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包围的下场。当宇文宁二人于一片无人的旷野歇落,却见夜空突然闪现十名黑衣停落于那五名黑衣之后,顷刻只在眨眼的空隙,只见两方黑衣交手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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