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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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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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后的妄想。今天中午我倒是想喝酒,未来的这大金银珠宝店的总给理给我喝点什么酒?”

孟浪笑道:“乌鳅当菜下门后角的披花大曲!”

蹬三轮的也笑了,笑出了声,笑得没了力气,车速立即慢了,孟小凤突然明白,毫无顾忌地捶打孟浪。

什么不中用的男子汉

303。什么不中用的男子汉

下车的时候,孟浪身上只有一张最小的五元票子,车主接过蹬起就走。孟浪叫道:“喂,找钱。”蹬三轮的回过身来问找什么钱?孟浪质问这么长一截路,凭什么收五元?蹬三轮的说一个人3元,两个人五元。

孟浪说这是哪里的规矩?不跟打的一个价了。蹬三轮的说:“是你叫我的,又不是我叫你。再说,出租车多憋闷,我这又通风又透气。”

孟浪说:“我没空跟你多讲,那你给我找一元钱。不然我要举报你。

蹬三轮的无可奈何道:“真没见过你这种人,带个女朋友打情骂俏也不怕丢了面子,去去去,八成就差给一块钱买口红。”

孟小凤笑得毫无顾忌地弯下腰搂着肚子,惹得过路的行人都看她。孟浪喝道你笑什么?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蹬三轮的猛然加力跑了。坐在餐桌上,孟小凤还是忍不住笑说:“他找你一块钱,听他的语气,完全是我在场,让了你天大个面子……”她又笑得喘不过气来。

孟浪讪讪地笑道:“他真是岂有此理,两个人坐就要多收钱,那出租车可以坐四五个人,不是要翻倍。”

“现在作生意的都兴看人说话,察言观色,吃准男人在女人面前都爱面子,生怕争分论两斤斤计较掉了身价,所以故意叫高些。蹬三轮的听我们在车上又说又笑,猜摸你在这么美丽漂亮的女朋友面前必不好意思讲价,哪知你还讲得这么认真!”说罢,又笑得伏在桌子上。

两人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都把这个当成笑料。饭后孟浪想说到小凤那里去,又怕小凤不同意,就说我们去公园露天茶园喝茶。孟小凤笑道:“为了你的金店,算盘都打尽了。到露天茶园又是喝普通花茶,五元钱一杯,比起茶楼的雅间,又省了三十元。”

孟浪笑道:“五元也不低了,平民百姓一天不一定能吃五元。”

“算了,干脆我再替你节约十元钱……到我那去吧,还给你喝普洱茶。”

孟浪喜形于色地说:“你坐到磨子上想转了,要主动请我了!”

小凤调皮地笑道:“本家妹子成全本家大哥当黄金珠宝大老板呀。”

“好好,我当了大老板,你就是二老板!”

孟浪笑着随口应付的这句玩笑话,孟小凤却牢牢听进了心里,给后来的岁月埋下了无穷无尽的祸根。此是后话。

到了家,孟小凤果然一反往常懒于起动劳作的习惯,立即进厨房烧水泡茶。

“再高级的茶叶我也不稀罕,唯独钟情于普洱茶,没有一丝儿苦味。”小凤边沏茶边说。

孟浪戏语道:“普洱茶本来就是女儿茶嘛!”

两人在沙发上靠在一起坐着,孟小凤说好乏!孟浪说那我们干脆去床上躺着说话,小凤说你抱我。孟浪看看小凤为难地说:“竖起抱,脚要在地上拖,横起抱,你怕比我还重,要是跌下去……”

小凤笑着咕哝:“什么不中用的男子汉!”自己拖着鞋走进去。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四边都是密不透风的砖墙,总可以畅所欲言了吧?”孟浪说。

“我说出来吓你一跳:杨风又发了一个专列的焦煤。”

孟浪陡然坐起来:“真的么?小凤,那他几时过来,好久能到货?销路找了么?”孟浪急迫地问了一长串。

孟小凤虚眯着眼说:“主要是年底车皮太紧不然早装货了,他已经做了工作,争取这一周装货,货一上车,他就自带货票飞过来。”

孟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在心里划算:若是能掌握销售权,把资金及时收回能够挪用几个月,那黄金珠宝店的规模,档次更上一层楼了,会吸引更多的商家来摆货,生意会更好。说不定就在春节前后销售旺季就能赚个几万十来万,岂不是开张大吉么!

孟小凤奇怪他怎么没了声气,略显不安地问:当真把你吓着了么?一个专列太多了,不好找买主是么?”

孟浪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奋激之情不要溢于言表,听小凤这样一问,正中下怀。

“是有点择买主,厂子小了肯定吃不消,一个专列呀,堆在一起不像座小山?还有,年终岁末的,各企业资金都非常紧张,恐怕很难一次拿出那么多现金来。他说了准定要发么?”

孟小凤说他打电话来问这边能不能吃下一个专列?她说没问题,叫他尽管发。又反问孟浪道:“你上次不是说硅铁厂的厂长是你的朋友么?你说要我帮你,我叫他多发货过来,就是在帮你呀,你及时把货处理了,钱收回来,先扯过去用,这不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么?”

孟浪心中想:小凤这女人倒是心计了得!我原来还一直替她担心,认为她和杨风交往得那么深根本不值得,若是尤志儒手里的货款收不到好的结果,她岂不是人财两亏么?想不到事情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转机。她耸恿杨风多发那么多货来,难道没有钓鱼的动机么?

“小凤,”孟浪像一个真正的兄长大哥哥那样充满关爱之情地说:“我好长时间都一直在为你担心,你和杨风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现在他是真心实意地爱你,这我一点不怀疑,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对你有厌倦了的一天,那时一拍屁股走人,他仍是有现成的家庭、公职。你呢?也该实实在在考虑自己了,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但生活的道路却是漫长的!后面还有几十年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孟小凤沉默无语,眼睛仍然虚眯着,心里却在剧烈地翻腾。孟浪的忠告,她前一段时间真的没有认真地想过。但是近几天,遭了尤志儒的欺骗、愚弄、侮辱之后,她开始挖空心思地考虑那些事情了。而且有了一整套的设想。她和杨风的事,一年半载必有分晓。现在她要利用杨风帮孟浪的忙,到了杨风非得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她就要利用孟浪拖住杨风的款,以免她直接和杨风发生金钱上的摩擦。

良久,孟小凤才显得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我一个弱女子,没权没势,没产没业,有什么办法?指望别人的,那现实么?惟一能做的就是只有多栽花,少栽刺,像你我朋友间能帮的尽量帮一把,落个好口碑,有朝一日当真落寞了,有人念旧慈悲怜惜给碗饭吃就不错了!”

孟浪一愣,注意观察着她的脸,她的脸像才下地的蛋一样光洁鲜亮,看不出线毫的喜怒哀乐。他不解地问:“小凤,你往日的雄心壮志都在哪里去了?你我一见如故,跟着我来了几趟,就敢跑到这里来打天下,捕捉商机,寻找机会,怎么一下子又变得灰心丧气了?你还这么年轻,还有机会,只要好好珍惜,准确把握,说不定有朝一日就有大作为!”

孟小凤冷笑道:“我说得那么惨,你都不肯说一句半句宽心的话给我听听么?真怕我到时间找你讨饭吃么?”

孟浪正色说:“小凤,我知道你并非一个甘居人下的女子。如你自己当真情愿找我讨饭吃,我吃什么你吃什么,这总可以了吧?”

孟小凤睁开了眼睛,闪着明亮亮的光看着孟浪灿烂地笑着老起手来:“拉勾。”

孟浪勾着她笋尖般的手指笑道:“拉勾上吊,百年千年不改变。”

孟小凤笑靥如花地飞一个秋波说:“记住哈,今天是公元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六日。”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嘴角还留着满足的微笑。

“你这两天都该联系了,看哪家规模大,给钱快,到时能交货付款,能赶上你开业用,这些都只有你自己操心了,别人可帮不了你的忙。”假装头一歪,说:“我困了,先睡会儿!”发出轻微的鼾声。其实她并没有真正入睡,脑子里偶尔记上另一件事来。

孟浪反而全无了睡意,神经虽然异常兴奋,却提不起要和孟小凤厮磨的热情,想的全是怎样寻找销路?怎样催收货款?怎样截留到自己手里?

“小凤,小凤”孟浪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休息吧,我就告辞了。”

小凤睁开眼,翻过身,秀目惺松地问:“不躺会么?好吧,你有正事就去忙。记着,多给我打电话,我又不好找你,要当大老板了,嘻嘻!”

孟浪边穿鞋边笑着答:“眼下,八方都要用钱呢,开业以后再说吧。”

小凤又像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销路的事情有把握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你怎么帮我?又是去找尤志儒么?”

孟小凤呸了一口说:“天下做生意的都死绝了么?还要上他的当!人海茫茫,相隔千里,杨风是怎么和我相遇的?你是怎么直接到南中来找我的?”

“你要打广告么?我现在可舍不得花那份冤枉钱?”

“谁要你花钱了?”小凤白他一眼:“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杨风会不认账么?”

孟浪沉吟半晌,说:“我先联系一下,如果弄得好就算了。如果需要多几家买主来选择,再说嘛。”

孟浪再次挥了挥手以示再见,走出去抽开阴锁,又重重地拉上门。

女人不可小看

304。女人不可小看

孟小凤听着他的脚步在楼梯上消失,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阴笑。她突然间精神振奋地坐起来,拿起手机拨了杨风的号,却又犹豫起来,不知他此时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在家里手机没有放包里,让他的老婆或其他什么人接了,岂不是自讨麻烦?

想到此,她放下电话,.下床披了外套,找出纸笔,坐在桌前边写边涂地拟就了一则供货信息。她知道全城所有的企业商家都订了《商业信息报》。尤志儒的王、何二位小经理,每天都有专门的时间在办公室搜集报上的经济信息,也不管手边有货无货都要登上一则“供应各种建材以及”农副土特产品,质优价廉,代办运输现款求购各种货物的消息,以勾引那些外地不知内情的各商家上门洽谈。

孟小凤写好后,出门到街边的邮亭买了报纸找到联系电话和地址抄了,就打电话探问登一则收费多少?对方说100元。又问能不能马上见报?说是每周一期的,周末出刊,今天之内送来,赶这一期大约没问题。小凤说必须赶这一期。对方说那就看你送来的时间能否赶上了?她说我马上送来。

《工商信息报》原来是工商局下属一个公司办的。孟小凤要求看看这一期的信息名录,在登记表上一栏栏地看下去,果然就查到了万利公司,一看联系电话,正是尤志儒办公室的。她爽快地交了钱,叮咛千万不要给我挤脱了,一定要登这一期。又有点嫉妒地说:“还是你们这个来钱,看,这起码不下一百条信息吧,就是一万元,才占了报纸的四分之一,报纸还要卖钱,真是一本万利。”

对方是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她用教训的口吻居高临下地说:“你这位姑娘真是嘴巴无毛,说话不牢,这钱是随随便便能挣的么?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挣的么?要承担责任,要承担风险,要是有人居心不良,登了假信息给人家造成了损失,我们还要负责任!”

孟小凤心中暗笑:这明明是占行业之便,还说些哄人的鬼话,只要出钱,谁不可以登一则?谁又问了真假?但她不屑于在嘴上和人争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只觉得胸中是无比的舒畅,冬日的阳光是这般的明媚。

尤志儒已经习惯了夜生活,每晚不到凌晨他不会归冢。早已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老婆因水泥制品厂近年效益不好,干脆赋闲在家。尤志儒上午十点起床的时候,她早已送孩子到学校又进了菜市场。十一点钟她进家门时,尤志儒刚又带上电话夹着皮包到了公司。有事就处理一通,无事就呼朋唤友茶楼酒楼娱乐场所消磨时光去了。如头天有什么预约,他是公司也不去了,有事么,自有王、何二位下属在电话中向他汇报,尤志儒称这种方式为遥控指挥。

尤志儒今天没有约会,照例坐出租到公司门口下车,一进办公室,王经理就说你再等五分钟不来,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了。尤志儒鼻子里嗯了一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从包里摸出香烟,给办公室每人摔了一只,矮胖墩实的何笃珲凑上前给他打燃火。尤志儒深深地吸了一口,两只鼻孔慢慢地喷出袅袅烟雾,才不慌不忙地问王经理有事么?

王经理说有情报。就从桌上抽出一张报纸送过来。指点着给尤志儒看,他们把每天搜集经济信息说成是搞情报。

尤志儒瞳孔陡地放大,连读了两遍,放下报纸,偏着头一口又一口地抽烟。

王经理急不可耐地问:“尤总,那小妞真凶,又弄这么多货过来,怎么样,我们再吃她一嘴?”

尤志儒转头乜了王经理一眼,仍不说话,又拿起报纸来看,联系人果然是孟小凤,联系电话是她的手提电话号码。他又往上下看,把每条信息都看完了,说:“你们先按这上面的号码联系一下其他的公司。”

王经理说好多信息都是我们一样的公司发的,联系了互相完空手道。现在呀,每期很难得捕捉到几条真实的有价值的信息了。

尤志儒自己也笑了:“吃八方的遇到吃十方的了。”杵灭烟蒂又说:“我看了,还是有些信息是新人新号码,可以联系一下。这宗买卖,我先考察一下再说,莫要偷鸡不着蚀把米就划不来了。”

王经理跃跃欲试说:打个电话不就考察了?

尤志儒说你试试也行,先听听她的口气。

王经理拨通电话,自报了家门,那边立即就传来忙音,显然是按了免听健。王经理不甘心,又拨通了,对方一听声音,不耐烦地说不想和你们谈。又响起了忙音。

王经理按的是免提,孟小凤生硬的回答所有的人都听见了。王经理和何经理都不知所措他望着尤志儒。

“算了,算了,她不会接了。”尤志儒摆摆手,示意王经理不打了。他重新叼起了一支烟,愣愣地吸着。王、何二人面面相觑,也都忍不住又燃了只烟,三个人都闷闷地吸,闷闷地吐,闷闷地沉默,用两只高高的孟件柜隔断的财务室里,叭叭的算盘珠子声就显得格外清脆利落。

“真是奇怪,这女人怎么会不接我们的电话了?”王经理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

尤志儒白了他一眼,打开了手提电话。其实打座机价廉物美,声音清晰,他怕孟小凤在电话中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或者要臭骂他,让手下人听见了只言片语的多没面子。他拨通了号码尽量往后靠紧椅背,离众人远些,又用足蹬地面椅又往后退到了墙边。

“孟小姐,祝贺你,又要发大财了!”

孟小凤在电话里问你是谁呀。

“我是你的朋友呀。”

“我的朋友太多了,哪能一下子就听出来?你报名字吧。”

尤志儒笑着不相信地说:“孟小姐肯定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

孟小凤说有的声音只听一次,会教人终身难忘,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一响起,就能辨别。有的声音听得再多,但使人恶臭,就会很快抛弃、遗忘!

尤志儒笑得更欢了:“这么说孟小姐是听出了我的声音?”

“你不报名我怎么知道?”

尤志儒说你一定知道,你的电话上要显示我的号码。孟小凤说我接电话从来不看号码。尤志儒说好,那我就把号码说给你。就把自己的号码报过去。孟小凤用生硬的语调说我现在正和客户谈生意。就关了机。

尤志儒心里有点着急,因为孟小凤没有在电话中骂他,那就一定是有客人在场,脏话不便出口。他弄不清孟小凤正和哪里的客户谈什么生意?怕正在谈销路,如果成功了,他就白白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不觉悔恨自己当初玩那些小计谋来耍弄孟小凤了,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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