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你还敢不敢再诬陷我。”
“你可真行!”陈妙姗出来,边擦手边说。
“不行怎么做你老公?”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灿烂的微笑,孟浪想,总算没事儿了。西高峰的名字从何而来,孟浪不知道,他只是听说还有个东高峰。
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孟浪想,有一个南,就会对应一个北,同样,有一个好,很自然的,也一定会有一个坏。
如果他是坏的,那么陈妙姗就是好的。
孟浪坚持这么认为。
他相信,陈妙姗是上天给他的一个礼物,他虽然曾经当她是他自己,但他也明白,她不可能是他自己。她是完全独立的。他也是。
“我想放风筝”,中午吃完饭,陈妙姗背靠一垅山风,非得让孟浪下山去买。
“小顾跟我去吧”, 孟浪提议,“咱再抱俩西瓜上来。”
“亏你想得出”,小顾说,“下山容易,上来多难啊,刚才不就是爬了40多分钟才上来的吗?你看,我这身板”,小顾拍拍粗壮的胖腰,“孟浪你不是成心要我命吗?”
“得了”, 孟浪一看没人想去,于是便说,“我坐缆车下去。然后再上来.谁跟我去?”
“我去我去”,小顾一看孟浪要掏钱坐缆车。马上改变主意。
“没想到你小子适合做汉奸”。 孟浪开玩笑道.“那你小心点儿”。他提醒陈妙姗。“别乱跑,就在这儿等我,我买了风筝就上来。”
“嗯!”陈妙姗点头。
他们在山下灵隐寺门口买到了风筝。一共4只——两只金鱼。两只燕子。
“快点儿!”孟浪催小顾,“你说你长这么胖干吗,干点什么事儿喘得跟头驴似的。”
“我感觉山上出事了”。小顾跟上来。
“去你的.你什么时候成半仙儿了?” 孟浪接过他手里的西瓜。“我拿这个,你他妈快点儿。”
“我说真的”。坐上缆车,小顾又说。“感觉非常强烈。”
“那你说我跟陈妙姗什么时候结婚?” 孟浪笑着问道,“你丫没那么神经吧。”
“真的感觉非常强烈”,小顾补充道。“你别不信,我爷爷以前就是半仙儿,很有名的,不过已经死了。我觉得,我觉得你跟陈妙姗可能要出问题”。小顾说,“你们不会一帆风顺的。肯定的。不过。你们没准儿会结婚。”
“什么没准儿?” 孟浪有些生气,“你他妈吓唬我呢。”
“信则灵。不信则……”下来缆车。孟浪与小顾同时怔住了。
“怎么了?” 孟浪回过神来,快步跑上台阶,“怎么了?”他看陈妙姗脸上多了几道划痕,赶紧抱住她,心疼地问她。
“呜——”陈妙姗哭了。
“刚才被蜜蜂蜇了”,博广说,“一害怕突然又失脚掉下去了”。博广指着靠东边的那条垅堤。
“呜——”陈妙姗把头埋到孟浪胸前,“多亏佳宜拉了我一把,她胳膊也被划破了——”
“怎么回事儿?” 孟浪问她,“怎么会叫蜜蜂蜇了7”
“陈妙姗刚才在那儿吃面包”,佳宜过来,她的胳膊也被划伤了,“不知道有只马蜂落在了上面,结果。一口咬下去。就被、就被蜇了。”
“啊——张嘴给我看看。我操,真他妈邪乎!”陈妙姗艰难地张开嘴。没想到牙根处肿了一大片。“小顾,过来——”孟浪想起刚才路上说的话。于是喊他。“还感觉到什么了?”
“没了”,小顾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会是真的。”
“操!没事儿了,你们吃西瓜吧! ”孟浪扶陈妙姗坐回到垅堤旁边。垅堤下面是一片杂乱的灌木丛,妈的,这要是真掉下去,浑身还不被扎透了?!他紧紧搂着陈妙姗。不停地安慰她。
“幸亏佳宜拉我一把”,陈妙姗还在哭,“她胳膊也被划破了……”
“别再想了,人没事儿就好,还放风筝么?”孟浪问她。
“嗯!”陈妙姗点点头。
“谢谢你”, 孟浪拿了一只燕子给佳宜,“回头我跟陈妙姗好好谢谢你,地方你来定。”
“别那么客气”,佳宜笑笑。“陈妙姗是我好姐妹.你要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 孟浪说“来,咱们比赛放风筝。”
……孟浪帮陈妙姗放了一条金鱼上天。
“那就是你”,他们的风筝放得最高。他指着天上的小不点儿说。“你在那头飞舞,我在这边静静地看着……”
“万一我突然飞走了怎么办?”陈妙姗问孟浪。
“不会的”, 孟浪拉拉手中的线。“这是咱们的爱情,只要她不断.我就会让你一直快乐着,你想怎么飞都可以。”
“那如果断了呢?”陈妙姗又问。
“小顾,过来”, 孟浪喊小顾。小顾过来,“告诉陈妙姗,这根线会不会断。”
“断不了”,小顾明白孟浪的意思,“这是注定的,两头的东西都跑不了。”
“你问小顾干吗?”陈妙姗好奇地问孟浪。
“他爷爷是半仙儿”。 孟浪指着小顾离去的背影,“他是小半仙儿,刚才在山下他就感觉到山上出事儿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孟浪又放了一段线出去,“以后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咱们都要坚持”, 孟浪说,“这条线放多长都不会断。”
“你相信小顾说的话?”
“不!” 孟浪说,“我只是相信咱们会永远在一起!”
那天之后,孟浪对小顾的看法改变了很多。
他已经不再是孟浪简单的同事,孟浪想,虽说他并不迷信,可无意中被他说准的事儿,多少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陈妙姗提议找个时间请佳宜吃顿饭。孟浪当即同意,并且,捎带着喊上了小顾。
“这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饭桌上,小顾说,“这些天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烦得要死。”
“帮我看个相吧”, 孟浪说,“看看我是不是大富大贵。”
“去你的”,陈妙姗笑他,“从你的性格就能看出来,你这辈子注定跟别人不一样,哪有那么多富贵给你。”
“我觉得陈妙姗说的有道理”,小顾也说,“你太不一样了,不能拿正常的标准衡量你。”
“得了”, 孟浪瞅瞅佳宜,“你看我是苦命相么?”
“没有富贵,不一定就是命苦”,小顾解释道,“能令你开心的因素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也就是说,有些别人看不上的东西,也许在你那儿无可替代。”
“有点儿道理”, 孟浪点头,“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陈妙姗接上来,“今晚你付钱才是硬道理。”
“嘿嘿”,佳宜一听,乐了。
“瞧你说的”, 孟浪撇过脸,“我什么时候亏过你了?哪次吃饭不是我付钱?”说完,他重重地把钱包拍在桌子上,“有种你们连他也吃了。”
“哈……”小顾也笑了。
“喂!那你感觉我以后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 孟浪忽然伤感起来,“譬如就像意外失去父母那样的。”
“通过你的为人处事来判断,你身边的人都会很幸福,不过你自己就难说了!”小顾捏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地说。
“你他妈别吓唬我。”
“我也是随口说的,别往心里去。”
“不说了,吃菜!”陈妙姗夹起一口烤鸭肉,搁在佳宜碗里。
“来,大伙儿尝尝我的人生大餐之一”, 孟浪指着酸辣土豆丝,张开筷子狠夹一口。
“哈,另外两样是什么?”小顾问孟浪。
“她!” 孟浪筷子一指,捅向陈妙姗,陈妙姗赶紧躲开,“哈哈。还有就是路边小吃摊上的大肠面。”
“你真牛!”佳宜称赞孟浪,“真会过日子,守着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每天只要10块钱就能过一辈子了,嘿嘿……”
“那是”, 孟浪咧开嘴,“老婆看一眼就饱了,能看一辈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谈谈女人
68。谈谈女人
“孟浪就是这样骗过你的吧”佳宜问陈妙姗。
“瞧你说的”,孟浪瞪她一眼,“爱情的招牌是你情我愿,你问陈妙姗,我什么时候骗过她了。”
“小样儿!”陈妙姗笑笑。
“孟浪,我突然感觉博广他们在做的LIFEEXPRESS要出问题”,小顾说,“也是感觉非常强烈的那种。”
“也好”,孟浪说,“刚开始确实感觉能赚钱,可是后来才发现风险太大了,黄了也好,千万可别做到一半再出事儿,那样,损失太大。哎,我说。不管怎么样,我可就拿这件事情来判断你的半仙儿法力了,要是这次也被你小子说中,那我就真信你了。”
“我觉得也是”,佳宜插上来,”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积累的客户还是那几个,杭州跟上海不一样,这边的人不太乐意冒险,不过也是,谁愿意出钱在一本还没发行的杂志上打广告呢。”
“就是因为跟你想法一样的人太多,所以这事儿才难办”,孟浪说,“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这样的杂志甭说一本,就是10本都能做成,而且保证每本都牛逼。奶奶个球的,这个世界没钱就没有发言权,真他妈现实。”
“也不知道我姐他们怎么想的,怎么做杂志的兴趣那么大”
“你不懂这个”,孟浪对佳宜说,“一个没有自己产品的公司不是一个好公司。尤其对于广告公司,如果没有媒体,以后生存的机会很小。”
“有人不就行了”佳宜还是不解。
“人才固然重要,但是人才会流动,你能保证现在广波色的人员5年不变”
“孟浪说得对!”小顾说。
“今天不谈工作”。陈妙姗插进一句,“今天它们说了算”,她指指自己脸上和佳宜胳膊上的伤痕说,“它们说今天只准喝酒。其它的一概免谈!”
“陈妙姗今晚好有幽默感!”佳宜说。
“都是跟他学的”,陈妙姗看着孟浪,“你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闭上”
“简单”。孟浪说,“拿你的嘴给我堵上!”
“滚蛋!”陈妙姗拾起桌上的香烟丢过来。“拿这个堵上。”
“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我的重要性”,孟浪点燃香烟说,“如果有一天我哑巴了。这个世界会突然失去颜色,你想想看,没有我的笑声,这样的生活还有意思么?哈哈。这是不公平的,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坚持贫来贫去继续给你们讲笑话的。”
“甭理他”。陈妙姗端起杯子示意佳宜和小顾干杯。
“不理我也好”,孟浪自个儿拿过一瓶啤酒,“这酒的动机不良,我也懒得跟你们喝。”
“亏你想的出来!”陈妙姗扑哧一声乐了。
“那当然,任何事情都有表情”。孟浪说.“只是你们不善于发现罢了。”
小顾说得对。LIFEEXPRESS黄了。
佳华为此很是伤心。
可这能怪谁谁叫丫先把学校的工作给辞了呢。
“干脆来广波色帮忙跑业务吧”。孟浪开玩笑说,“要不就来公司做设计。”博广当然没太往心里去。反倒是佳华,以为孟浪在取笑她,所以差点儿跟他翻脸。
“根本就犯不着”。孟浪说,“当初就没一点儿市场的预见性,事情怎么能成我现在倒是认为这是好事儿。至少在经济上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损失大了!”佳华冲孟浪吼。
“我没有故意要气你的意思”。孟浪解释说,“任何事情都有风险,这是肯定的,你说你损失了什么我他妈当初还损失了《猫步》呢。有些事情不能着急的,要一步一步地来,不就跌倒一次么站起来不就行了!”
“孟浪说的有道理”,博广也在一旁安慰佳华,“谁也想不到会没有客户支持啊,其实认真想想也是,要是真那么容易,那大家都来做杂志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佳华问。
“这是这个月我第二次听到有人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想想你到底要办什么”
孟浪想,对于佳华这种态度坚决的人只能用刺激的方法来劝慰,软了吧叽的那种方式根本就不管用。
“工作啊。当然是想先办工作了。”
“那不就解了,如果想回学校,那就回去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不想回去,那就再想想还有什么想做的。这很难么”
“是个办法,要不你先回去试试”博广说。
“我可不想回去丢人先眼!”
“这样吧”,孟浪提议,“回头我跟博广去学校跟他们谈谈,看还有没有戏。”
“女人真麻烦!”跟博广下了楼,他冲孟浪抱怨道。
“女人是拿来哄的”,孟浪说,“偶尔要宠一下,让她感觉你在乎,当然,适当地,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也要狠狠地教育一下,生活多几幅善良的面孔才能焕发最长久的活力,像你那样。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事儿,多累啊。”
“我们恋爱都快5年了”,车上,博广跟孟浪说,“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她总是主动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找我。准是来了大姨妈。呵呵,每个月都那么准时,准时跑我那儿抽抽烟,随便聊聊。”
“月经期的女人需要安慰”,孟浪想起前两天陈妙姗跟他说过的话,“女人那几天会感觉特别委屈,总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身边的一切都不如意,其实男人何尝不是奶奶个球的,女人烦了可以找男人说,男人烦了找谁说去”
“没错儿,呵呵,车子停那儿。”博广指挥孟浪把车子停在校园的甬道边上。
“待会儿你主说,我补充!”上楼之前,孟浪与博广商量对策,“佳华在这儿教了两三年了,应该没问题,再说,她又不是一毕业就分配过来的。”
事情并不像先前想象的那么复杂,学校领导听说佳华要回来,高兴得要死。
回去的路上,博广给佳华打了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安排妥当。
佳华自然是无话可说。对于女人。纵使她有多少想要坚持到底的勇气和决心都没用,在面临一些棘手的弱智问题上,她还是会表现出无奈。
男人就不一样了。
男人脸皮厚,不可能的事儿厚着脸皮也能对付过去。
当然,这招儿也许仅限于孟浪——像孟浪这样的男人。
当天晚上孟浪跟博广喝了很多酒。
话因主要缘于男人和女人。
那晚出奇的凉,似乎这里已经不再是夏天,而突然混着空气打个滚儿滚到了秋天。
酒过三旬,孟浪突然想起辉哥,已经好久没见了,于是提议喊他过来。
电话是博广打的。博广说感谢他为广波色介绍了孟浪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人才,让他务必马上赶过来。
听到这儿。孟浪笑了。
看孟浪笑,博广又补充道,不管你现在在哪儿,也不管你是不是还在女人的床上,都要务必赶到。务必!而且是马上!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很烦”,趁辉哥未到,孟浪说,“刚才听你说你跟佳华以前的事儿,我感触很多!真的,我总喾得男人太可怜了,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话都难。”
“就这样,谁叫女人都那么小心眼呢。别说你想找个人说话了。有时候就是走在街上多看旁边哪个漂亮姑娘一眼,佳华都会跟我翻脸。”
“哈哈。咱们都一样。”
“来,为咱们都一样干杯!”博广开心起来。
“待会儿我写首诗”。孟浪说。“最近搞脚本搞得也能写点儿东西了,哈哈,刚才突然想起个名字来,觉得特时尚,一会儿就拿它当题目。”
“什么题目”博广问。
“男人的月经”,孟浪说。“你先别笑,等你看完我写的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好的,在哪儿些这儿”
“不可以么”孟浪问,“小姐——”他吩咐大排档的服务员,“有纸和笔么有的话借我一下。”
“给!”纸笔拿来的时候,正好辉哥也到了。
“两条泥鳅!”辉哥一进来,就对准了孟浪跟博广光着的膀子。
“今晚凉快得都想出去裸奔”,孟浪笑笑,“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
“嗨!还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辉哥放下包,“你们怎么这么有空喊我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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