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看了她一眼:“若是皇后不介意,自然是好!”
国师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看了齐熙羽一眼,合上了嘴。
齐熙羽不是没有感觉到国师的目光,她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浅浅一笑就转身率先往前厅走去。
沈重和国师都稍稍有些犹豫,却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留下贺七七程月站在当地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散去还是跟上去看看事态的发展。
最后两人达成共识,还是跟了上去,若是事情对齐熙羽不利的话,她们也得助波推澜一番,一定得将事情往大了去弄,不然今日不是白白让她脱身了,总得让她付出些代价不可。
见两人已经跟了上去,其余的几人当然也一个不漏的跟着走了上去。
齐熙羽也不介意,等走到前厅之后,齐熙羽让跟着急匆匆赶来的慧贵妃的晴儿与珠儿去了御膳房去为大家弄些茶水与点心上来。
等大家都坐下之后,齐熙羽才轻笑一声说道:“愿闻国师高见。”
国师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回道:“皇后不回避?”
齐熙羽转眼环视了在屋内的各人一眼,轻笑出声:“国师但说无妨。何况屋中有如此之多的人,身为来仪宫的正主,羽儿又岂敢离去?这岂不是成了礼数不周?”
国师冷冷的说道:“既然皇后有此心思,我也不多说什么,皇后想听就听即可。”
齐熙羽浅浅一笑:“那羽儿就多谢国师了。”
国师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晴儿与珠儿将茶水点心送上,进屋之后一直没有再说说话的沈重问道:“国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师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道:“皇上,你可知道这妖孽的传说?”
沈重立刻变得不悦:“国师,这种无稽之谈难道你也相信?”
“荒谬!”国师的修养好似不若从前一般,而是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国师这荒谬之说从何得出结论?”沈重见国师这般模样倒是开始冷静下来。
“皇上啊,这九猫现,妖孽出可不是简单的传言而已,这是真正的事情啊!”国师或许是看沈重冷静了下来,他也开始恢复了以前该有的冷静,语重心长的说道。
“国师请说。”
“想必皇上也知道,这国师一职并不是一个家族的传承,而是由历代在任的国师在临终之前算定接替人是谁,只有到了我祖父这一代,连着三任国师都出自家中,不过这并不是谋私。而是真正的算定。
但是这对我们一族来说并不是件好事,窥视天机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这容易惹来天怒,最后缩减寿命。
幸好为了我的安全,我的父亲一直致力于如何避免天谴,终于到我成为国师之后,窥视天机已然很少会惹来天谴。
当年我父亲为了此事而放弃了很多,他一直觉得愧对安孝朝廷,终于在指定我为下任国师之后,窥视天机后说出了他这一生中最为荒诞却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是真的一个预言。”
说到这儿的时候,国师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的看了齐熙羽一眼,这才说道:“九猫现,妖孽出!前代国师在算出这一预言的之后就暴毙。在这之前,他细细的解释了这一切,但是具体是谁,他却也不知道,当年这一件事让我很是不解,这猫能够知道谁才是不祥之人,这些大家都已经知道,这在民间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这九猫现,妖孽出,却又是为何呢?我不解,直到今日早晨,听到了密报之后,我终是明白了这一预言的真实意思。”
说道这儿的时候,国师又朝齐熙羽看了一眼,这一眼相较于之前的那淡淡的一瞥可算是很明显了,齐熙羽也不能继续当作没有看到,只能微微一笑。
国师却不领她情,眼中的凌厉之色显而易见,齐熙羽却也不在意。
“国师,你的意思是?”沈重有些犹豫的问道。看国师的意思,好像这妖孽,指的是……
“我王为何犹豫?我指的就是皇后娘娘!”国师却丝毫不在意给不给齐熙羽面子,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齐熙羽再好的修养此时也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人家都明白的说她是妖孽了,齐熙羽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些,即使她心中也有着极大的震撼。
“国师,请恕羽儿无礼,但是国师所说的让羽儿却是不能接受!”
齐熙羽慢条斯理的话得到的只是国师的冷淡的一眼:“皇后有何不可接受的?”
“国师,羽儿虽然出身普通,但是却也是清白家世,这妖孽一说,国师却又有何凭证?”齐熙羽不紧不慢的质问道。
“家世这些,皇后自然是心中有数,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而这妖孽一说,却也不是我一个人认为的。上任国师的预言,加上我的窥视天机,想来也不会错的。”国师也与齐熙羽一般,说话慢条斯理。
齐熙羽浅浅的一笑:“国师可真有自信!但是羽儿却是不服的。”
“可细细说说,我听着。”国师也一步不让。
“国师,您说羽儿是妖孽,有何证据?光是凭着这些预测吗?这让羽儿如何信服?而且,这猫到底是怎么来的,这还有待细查,国师在没有将事情弄明白之前就妄下断论,岂不是稍显武断?”
“本国师对前任国师所下的定论极为相信,而至于我,虽然不出色,但是自从成为国师的那一天起,无论做出何种推测却也都是正确的。所以凭着对前任国师的信任,以及对自己的自信,我就能做出这一定论。”
“国师所言却也不是不正确,只是若是不拿出确实的证据来,又如何服众?羽儿首先就是不服!”
国师一听,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皇后可还记得当日与还是太子的皇帝成亲之时去了祖庙吗?”
齐熙羽浅笑:“自然是记得的,羽儿记性还是不错的。当日国师极为和蔼可亲,说话全然就是客客气气,至今都让羽儿怀念不已。”言下之意是现在与以前已经截然不同。
国师自然也能够听出,只是他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皇后记得就是好事,那皇后可还记得,当日我所说的那两句话吗?”
齐熙羽的笑脸微微一顿,却很快又被职业般的完美笑容掩饰了过去:“羽儿还记得。”
“国师可是说,在皇后进宫之前你所做出的那些批论了?”沈重也终于想了起来。
国师点点头:“是,皇上记得就好。”
“国师,七七可以问一下,到底是什么话吗?”贺七七小声的说道。
国师与贺家的关系历来也不错,对于贺七七他还是有着一份小小的私心的,所以听到贺七七的问话,他说道:“无根之魂,帝后之尊!”
贺七七微微侧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却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妥之处,除了第一句的无根之魂有些奇 怪{炫;书;网,让人不明白意思罢了。
“国师,七七不明白这话有何奇 怪{炫;书;网之处?”
“这两句话其实并不是很重要,这只是来说明这么一人的存在罢了,而有这命格的命定之人,恰恰就是皇后!”国师的话让贺七七一阵心塞。
这贱女人的皇后之位早已在命中注定?那她们还想与她争些什么呢?
“最重要的是,却是后面的那两句。”国师接着说道。
“是什么话?”贺七七心念一转,立刻感兴趣的问道。
“无根之魂,帝后之尊,红颜祸水,祸乱天下!”国师的话字字千钧,顿时一下接一下的重击在各人的心坎上,除了早已知道的沈重之外,甚至连齐熙羽都不例外,全部都是陡然一惊。
齐熙羽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命格被说是祸水,且说她天降祸星,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命格还有这么一说,顿时让她心中吃惊不小。
“红颜祸水,祸乱天下?”贺七七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耀的却是喜悦的光芒。
她不是傻蛋,要是这真的就是齐熙羽这贱女人的命格,那么她这皇后之位怎还能稳定?
而且贺七七一直隐隐约约的觉得,若是齐熙羽不再是皇后,那么贺家的这次危机就肯定能够解除,至于为什么她却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国师,那岂不是说,皇后就是那祸水?哎呀,皇上,这如何是好?还得请皇上明断,立刻将皇后打入冷宫才是啊!”说话的是随着贺七七一行人来的一个新进宫的妃子,不过齐熙羽倒是想不起她到底被封为什么了,脑中都不太对这人的印象了。
沈重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顿时让她的后心一阵冒汗,立刻合上了嘴不再说话。
齐熙羽轻笑一声:“这也太可笑了,国师,羽儿纵使命格不佳,却也不至于是什么红颜祸水,祸乱天下吧?而且,羽儿自从为后之后,可曾做过什么有损安孝之事?羽儿虽然愚钝,却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做事,可曾有过懈怠?这些旁人不知,皇上还是知道的,这些,羽儿可曾抱怨?而今日国师一来,为了几只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羽儿的房前的死猫来说什么九猫现,妖孽出,又说羽儿是什么红颜祸水,祸乱天下之人,羽儿不服!”
沈重虽然早已知道这一预言,当时他也深以为信,但是这些年来齐熙羽的努力他还是看在眼里的,慢慢的齐熙羽的努力早已消除了他的怀疑之心。
“国师,若是没有其他确定的理由,寡王怎能相信与你呢?”沈重想了想,最终天平还是倾向了齐熙羽这一边。
国师一看沈重的态度就已经明白,他大叹一声:“皇上,你糊涂啊!”
沈重有些不悦,但是毕竟是国师,他也不能翻脸,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变的差了些起来:“国师,这一切寡王自然有分寸,不劳国师多加费心。”
国师见他的样子,心中寒意顿起。
他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了,安孝,又该如何支撑下去啊?”
也不等沈重发作,他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猛然射向齐熙羽,一字一顿的说道:“该是妖孽就是妖孽,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了大气候,天命已定,无可更改,但是若是有着一线希望,纵使搏命一拼,却也是值得的。”
在其他人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他的身形爆闪,身影晃动间已经近了齐熙羽的身子。
二牛虽然迟钝,但是他的武功高强,即使不明白国师的意思,但是国师既然已经攻向了齐熙羽,他哪里还会多想?又惊又怒之下,他的速度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在国师碰到齐熙羽之前,他就已经稳稳的站在了齐熙羽的面前,彻底挡住了国师的前进道路。
国师的突然爆发让傻傻的站在当场的妃子们吓的尖叫声一片,混乱中水也没有发现,有些慌不择路的慧贵妃突然素手状似不经意的轻轻一扬,一阵淡淡的香气刹那间全部都向在她身边的贺七七笼罩了过去。
贺七七的眼神猛然一动,却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打入冷宫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打入冷宫
“国师,你这是作甚?”因国师突然间就直接对着齐熙羽出手而来不及喝止的沈重愤怒不已。若不是二牛反应迅速,岂不是齐熙羽就要伤在他的手中了?
想起前段日子齐熙羽在他的面前受的重伤,沈重的心突然就闷了起来。
身为一个男人,却还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周全,何况他还身为帝王,这种挫败感让他心中极为煎熬。
“你想要做什么?”二牛却不管沈重如何说,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蓄势待发的国师。
这个人,很强!
强者相遇,双方都能够感觉到对方强悍的气息。
国师早已在二牛将他拦截在齐熙羽的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停住了步子,对于沈重的质问他充耳不闻,见二牛开口问了,他倒是不缓不快的回答道:“你让开,这与你无关。”
“要是想要伤害小羽,那你就必须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二牛丝毫不肯退让。
国师的眸色一暗,好似就要直接对着二牛出手了一般,却在下一刻停住了自己欲动的身形,取而代之的是看着二牛若有所思的说道:“为何你的人生就要牵系在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身上?你打小开始就已经绕着她而转,等你长大以后,仍然什么事情都以她为先,这种日子你难道还没有过够吗?难道对你来说,你的人生就只有这些意义?”
国师的这一番话本意是想让二牛的心神动摇。哪怕是在一瞬间,他也能抓住机会,只要他抓住了那么一瞬间的机会,他定然能够将这妖女的小命拿到手。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始终不能够明白人心,而且以二牛的迟钝来说,国师所说的那一切只不过是浮云而已,他又怎会因为这些而失神呢?
二牛只是眼神瞬闪一下,立刻恢复了原状。
但是这一瞬闪就让国师立刻判定有了机会,身形暴闪间就已经进了齐熙羽的身,直接一掌劈向了齐熙羽。
但是出乎国师意料的是齐熙羽却是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的看着他。
国师的心中一凛,随即却是心下一横,不退反进,拼尽全力就朝齐熙羽扑了过去。
可是,他又怎会得逞?
二牛离齐熙羽原本就近,他年轻力壮,武功又不比国师低,甚至较之国师还要高上不少。反手一掌就将朝国师而去,国师在那短短的刹那间竟然发现自己前进的道路完全被截断,原本他打算的拼着一伤也要将齐熙羽击中的预测全盘落空,以这一掌的速度来看,自己被击飞的时候自己的手还是没有办法碰触到齐熙羽。
权衡之下,国师只能放弃者一举动,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功力,也不管是否会被自己的功力反噬,反正残躯一副,受些伤又算的上什么呢?
果然。硬是收回自己的功力一落地之后,国师的喉头就是一甜,差点一口热血喷了出来,但是国师还是硬将这口血吞了回去。
看着二牛还是一脸的憨厚的看着他,只是眼中的迷惘早已不见,徒留下与他的脸上表情极为不相称的精明。
在这一瞬间国师就明白了。
“你是装的?”
二牛傻傻的笑了起来:“是!”
国师心中又是一凛,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子,竟然心思缜密,还会玩出这等虚虚假假之事,更不可思议的却是他的拙劣演技竟然能够引得自己完全不知是假,从而上当受骗,没有伤到想要伤的人,最后自己却受了不少的伤。
二牛真诚的说道:“这位,国师大人,还请您不要再对小羽下手了,只要你不碰小羽,我自然就不会对您下手,您年纪都这么大了,我当真不想与您动手,所以,还请您收手吧!”
这一番话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二牛嘴拙,他怎么想的自然就怎么说了,但是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里却不是那么一个滋味,完全就像是二牛自恃武功高强在耻笑武功不及他的国师一般。
国师虽然不在意这些虚名,此时却也是眸色一沉:“小娃娃,你还是退开吧!今日,我是一定要取她的性命的!”
一旁的沈重此时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他怒喝一声:“国师,你给寡王住手!”
国师冷冷的看向他:“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沈重的脸色铁青:“你还知道我是皇上?”
国师却失去了与沈重继续绕圈的心情,他的脸色突变:“皇帝,你可别忘记了,我身为国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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