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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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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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对此当然不服气。但吴国周围的吴越和楚,都是拥梁派,这怎么教吴国的君王不感到四面楚歌?于是,为了加强防卫力量吗,徐温请奏吴国的第二任皇帝杨渥,派徐知诰去昪州训练水军,以用这支水军对付长江上游的楚国和长江下游的吴越国。
本来,让徐知诰去昪州了,是过来年的事,但这徐知训从中作梗,这事就年前开始行动了。而且出发当日,刚好是徐知诰与蔡田成亲的第二日。


徐知诰从宋福金房中醒来,看到这张看了许多日日夜夜的脸,顿时觉得脑大?这是怎么回事?套了件中衣,就匆匆往蔡田房了跑。
此时蔡田屋里还算安静,天已经大亮,徐知训一边看着蔡田熟睡的小脸,一边着衣服,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不错。或许幸福,也不过如此。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徐知诰进来的时候,徐知训正在穿衣服,是个男人见这样都会受不了。可他徐知诰是谁?这个时候,他还是能坦然自若的站着,然后微笑着说:“大哥不在房中休息,怎么在弟弟的小妾房里?”

     
 
 






吵架


 
    
 吵架  
徐知诰这话说得太过淡定,即使是中衣穿着有些凌乱,一只脚还半趿拉在短靴里。
世界上有一类就是这样,他们即使衣着上再不体面,说出的话越是平和。然而,话是淡然的说了,但心里那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蔡田又转了个身,继续睡着,累了一天,现在觉得好舒服好舒服。但徐知诰心里就没那么舒服了,但他还是微笑着走了过去,帮蔡田掖了掖被角,坐下,抚着蔡田的脸说:“大哥还不去吃早饭吗?据说今日父亲要检查大哥的功课,大哥不准备准备吗?”
此时徐知训就像是一只呆头鹅,他本以为徐知诰会大发雷霆,然后休了蔡田,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模样。也好也好,证明这徐知诰不爱蔡田,那么他就有机会了。
“好,那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徐知诰努了努嘴,就说了这么句话,然后就走人了。
徐知训刚走,还没等徐知诰发怒呢,徐温那边就找人来叫了。徐知诰急忙收拾妥当衣服,就去见父亲。
按照礼俗,这洞房花烛夜完婚之后,第二天就要去拜见公婆。徐知诰本想叫醒蔡田,但转头一想,徐温觉得蔡田出身不好,就不让过去了。


厅室内,徐温放下热茶,看着徐知诰:“儿子刚刚成亲,我也不好催你,但吴越国和楚国联手,我们这个吴国也不能干等下去,我已禀告皇上,你今日出兵,去昪州训练水军。”
徐知诰本就不是甘愿做一个军中小官的人,他的梦想一直都是军政大权,也或许更大。但他只是一个养子,多年来的努力还不及徐知训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现在有机会一展拳脚,徐知诰自然是乐意的很。
“儿子愿听父亲安排。”
“好,那就今日下午启程吧。这训练水军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可以带着女眷前去,不过,不要太多,以免引得其他将领们说三道四。”
“儿子明白。”徐知诰一听,也知道只让带一个,但他昨日刚刚成亲,本是要带着蔡田前去的,但宋福金与自己是多年结发夫妻,生活起居也一直是她照料,若是不带她去,也会引起事端。
“好了,你先下去吧。”
“儿子告退。”
徐知诰刚走,徐知训就从侧厅里出来,道:“谢谢父亲。”
徐温睨了徐知训一眼,略带责备的说:“这么早让他去干什么?吴王的命令是五日后启程。”
徐知训很谄媚的过去给徐温锤锤肩,道:“那天去不是一样,而且早去早训练,时间不是更充裕。”
徐温点点头:“也罢,随你们。”


徐知诰从徐温那回来,就打算就叫蔡田,徐温那不去拜见,但母亲李氏那还是要走走的。至于蔡田和徐知训那事,他觉得还是等等再说,毕竟要把这脸面上的事给做足了。
就在徐知训进房的时候,蔡田已经醒来。想到昨夜徐知诰未归,倒是来了个徐知训,心中更觉的不对。现在见到徐知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哟,我说谁呢?我们的新郎官来了。”
徐知诰见蔡田这样对自己说话,先前保持的好形象也砰然倒塌,怒喝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到是先问起我来了!”


蔡田一听,将面前的铜镜一把扔在地上,站起身本想大声斥骂的,可是想了想,又坐回梨木凳子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感情是宋夫人的屋子比较宜人哪,徐公子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舍得离开。”
徐知诰看了蔡田一眼,捡起摔得斑驳痕迹的铜镜,放在桌子上,对着镜子里的蔡田说:“你之前和徐知训怎么纠缠我不管了,但现在你已经是我徐知诰的妾,最好给我安分点。”
这夫妻吵架嘛,本来也没什么,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本来蔡田也这么想的,待自己的气撒了,事情都解释清楚也就算了,但徐知诰这个“妾”字一说出口,蔡田这边就抑制不住了,昨日的羞辱加上今天的怒火,就都爆发了:“妾!你还真说出口?我嫁过来,做不来大的,但做个小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竟然让我做妾,你徐知诰还真是说得出口。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了徐知训,也好比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好。”
徐知诰刚刚还觉得内疚,现在一听这话,顿时也火了:“怎么?现在后悔了?”
“是啊,我后悔了,后悔嫁给你这个笨蛋!”

     
 
 






李氏的建议


 
    
 李氏的建议  
徐知诰听到蔡田后悔的话,气得不轻,但见时辰不早了,就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声音已经温和很多,道:“这是晚上再时候,现在先去拜见母亲李氏。”他的素质还是比蔡田好上那么一点点的,而且,现在不是吵架让别人看笑话的时候,
“晚上?估计您还得去找宋夫人吧?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把事情说清楚了。”蔡田依旧坐着,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样子。
“这是礼数,你不要胡闹。”徐知诰皱眉,闷闷的说。
“哼,礼数我们的大婚之夜你去宋夫人那过夜那叫礼数?”
“你明白的,我说的是去去拜见长辈,而不是说去福金那里过夜是礼数,你不要再胡闹了。”徐知诰本来还想说今日启程去昪州的事,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蔡田把手中的梳子往桌上一放,厉声道,“我无理取闹?是谁无理取闹?你口口声声和我说礼数?那你的礼数呢?娶我本为妻,现在为妾,这叫礼数?人家婚嫁走大门,我走小门,这叫礼数?新婚之夜丈夫去了别院过夜,你说这也叫礼数?”
屋外的小丫鬟见屋内吵得正凶,都不敢进来,但老夫人还在等着呢,她又不好不催促。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小心的敲了敲门,道:“二少爷,李夫人催您和少夫人早点过去。”
徐知训捏了捏眉心,对门口的小丫鬟说:“嗯,我知道了,这就去。”转头对上蔡田红肿的眼睛,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们先不要吵架,去见见母亲吧,在这个府里,她待我最好了。”
蔡田睨了徐知诰一眼,男人嘛,面子很重要,她还是知道的。去就去,但这事咱还一定得说清楚,不说清楚她就不姓蔡了。


徐温的夫人李氏的确算得上是古代妇女的典范,样貌虽老,但一身上好的珊瑚色绸缎衣服,却也显得雍容华贵。头发很工整的梳着,乌黑的头发中有几丝白发,几只朱钗交错在发间,倒是和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蔡田按照规矩给李氏倒茶敬茶,李氏一直微笑以对,喝过茶以后,给了红包不说,还从头上摘下一个沉香木做的簪子,给了蔡田。蔡田接过簪子,叩头道谢。李氏扶蔡田起来,然后聊起家常。
徐知训对李氏说起今日下午启程去昪州的事,李氏微笑道:“这事我也听说过,没想到这么快。”
“儿子也是刚刚听父亲说的。”
“儿啊,你这次训练水军,可要多加用功,他日能为你父亲获得荣耀,以后的日子自然好过。”李氏没有孩子,当时徐知诰被过继过来,她就觉得很安慰。现下儿子去外领兵,她自豪的同时,也说了些心里话。儿子在这个徐府的苦,她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有机会出去闯一闯,对他来说必定是好处多过坏处的。
“儿子明白,一定不辜负母亲所望。”徐知诰点头,很诚恳的说。
李氏看了看儿子徐知诰,道:“你现在是以昪州防遏使兼楼船军使去的,昪州那边的情况也不简单,你在那边为人处世也要多加注意。”
蔡田听听着母子二人儿子啊,母亲的,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得坐直了腰板,貌似很仔细的听着。但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事呢,不管怎么说,她是一定要听到解释的。不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对了,还有那个宋福金,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也要小心应对。
“母亲放心,儿子会小心的。”徐知诰看了蔡田一眼,继续对李氏说,“父亲让儿子带一位夫人前往,儿子思量许久,都舍不得,可又不得不作出决定。”
李氏看着徐知诰,脸色不变,道:“儿子的意思是……”
徐知诰也不打算欺瞒李氏,就直说道:“因为我刚刚成亲,不想这么快就和蔡田分离,所以这次
想带蔡田去。”
蔡田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看着徐知诰,责怪他不早说。
李氏看了蔡田一眼,道:“这事母亲本不想管,你知告我一声,我已很是满足。但蔡田刚刚入门,很多规矩都不懂,不知怎么照顾你,我有些不放心。至于福金,她照顾你多年,你也明白,她性子好不说,照顾人也极为仔细,而且,她是你的正室。”
听到“正室”二字,蔡田心中自然难受,但还是不语,依旧低着头听二人讲话。看来,宋福金做人做的真不错,连李氏都来帮忙。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处境真的很不好?
李氏为人圆滑,谁也不想得罪,但该说的她还是要说的。她看出蔡田的不满意,但还是继续说:“我看,你这次就带着福金去吧。如果蔡田真得想你念你,我派人送她过去见你。”
任是人都听得出李氏这话是不想让蔡田去,蔡田心中也是委屈万分。自己刚刚成亲,丈夫就要出远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还要面对着一个难缠的徐知训,这可怎么办好?

     
 
 






假山下的见面


 
    
 假山下的见面  
有些东西,你强求是强求不来的。比如说这次徐知诰去昪州的事,蔡田极想跟着去,但到头来还真没去成。至于一声不吭的宋福金,倒是跟着徐知诰去昪州了。这徐知诰训练水军一事,蔡田在某本杂史上看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过不了几年,徐知诰被提升被昪州刺史的时候,他在政治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就到来了。
记得爱因斯坦说过,政治是短暂的,只有方程式是永恒的。蔡田说,政治是短暂的,只有生活是永恒的。怎么生活?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柴米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带着天天避免和徐知训见面。
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想要干点夫妻间的事,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所以,那天见了母亲李氏,徐知诰已收拾东西为由,打算去蔡田的房间,互相恩爱一番,但心中的气还没消呢,怎么好意思去?正待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徐温命人去交徐知诰,说是为他饯行。这是徐知诰自然是推辞不过,就答应了。父子俩说着知己话,聊得很尽兴,酒也是你一杯我一杯的,最终二人喝得都醉醺醺的。徐知诰喝完酒出来,又碰到了徐知询,徐知询见徐知诰步子有些不稳,就过去扶,徐知诰见来的是徐知询,知道这个徐府的人除了李氏,怕也只有徐知询能照顾自己的女人了。于是,徐知诰命人准备酒菜,又和徐知询喝了几杯。这下,人可是真的醉了。最终晃晃悠悠的去干了什么,徐知诰就不知道了,直到自己从马车里慢慢醒来,才发现已经出了扬州城。


自从徐知诰走了以后,蔡田一直五天都没有见过徐知训,直到今天早晨蔡田想去给李氏请安,在半路的走廊上,碰见了徐知训。蔡田一边为三年之约觉得理亏,一边又为二人此刻纠结的关系而觉得难受,但还礼貌的打个招呼赶紧溜吧。
“大哥早啊。”蔡田低着头,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
徐知训看蔡田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心痒难耐着呢。他已经听从修睦和尚的话冷落了蔡田几日,可是,为什么她都没去找她。
“弟媳要去给母亲请安,就先过去了。”蔡田也不管他说没说话,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徐知训给抓住了。
现在徐知训觉得很纠结,他是想要蔡田成为他的女人,可对着这张脸,那又很不好意思下手,他觉得自己真得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蔡田见徐知训抓着自己也不说话,就催促道:“大哥有事?”
“有……”说着,拉着蔡田就往后院的小山后面走。一路上丫鬟仆人的,一个个见了徐知训,都一一退后,再看到后面跟着的蔡田,否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蔡田见状,恨得牙痒痒,但还不知所措。如果自己大喊大叫,让人看了去也不好,传到徐温和李氏那里,也定是没好果子吃。


这江南的小院,别的不多,假山小桥倒是很多。蔡田被拉到假山的一个隐秘小角落,徐知训才放手。他觉得自己应该向以前一样,见到女的,喜欢,好,那就玩了。可是这个蔡田不一样,他想了很多的招,用了很多的招,但招招对她都不管用。所以,这次他要以情动人。
“田田,我知道一切你爱的是我,想嫁的是我,嫁给徐知诰是被逼的是吧?”
蔡田看到徐知训满脸神情的样子,紧绷的脸差点瘫痪,但是,她还要安慰安慰这个空想狂:“知训,我们的事早就过去了,”蔡田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其实他们真的没什么事,“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和知诰两情相悦。现在嫁给他,也是我心甘情愿。”
蔡田这话说得很明白,一般来说吧,是人都能听明白,这徐知诰自然是人,但人家这是第一次恋爱,脑子被秀逗了。所以也不能怪他听不懂。
“田田,是不是他逼你了,你告诉我,我能帮你的。”徐知训握住蔡田的手,很深情的说。
“知训,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也心存感激,但是,知诰他真得没逼我。”
徐知训摇了摇头,抓住蔡田的手说:“好,算他没逼你,我知道你是不敢说。但是,你和我说得三年之约你忘了吗?我一直都记得,你说如果我继续对你好,继续关心你爱护你,等到了三年,你就会和我成亲。”
“我……”蔡田觉得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就是和徐知训说了这个三年之约。当时她也不能不说自己是骗人,她那个时候的确是有过那种心思,也的确是说过。但是,在徐知诰出现的时候,那个什么三年之约早就失去了他的意义。说来说去,最不对人是我自己。
蔡田已深深的自责,但自责这种事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她不知道和这个徐知训的缘分怎么样?可是,她知道他虽然早逝,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还要活上很久很久吧。如果他真得用强的,她也是逃脱不了。
“知训,你听我说,这个三年之约我还记得,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时间还没到的时候,你不能对我逾矩,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弟妹。”
徐知训一听,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人啊,是不能说谎的,你说了这个谎,就要用下一个谎言去圆这一个谎。但蔡田的这个慌,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个谎,她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她已经从李氏那打听到,徐知诰此次去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一年,应该很快就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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