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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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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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着头,抑制着疼痛,从眼缝里看到阿宝有一瞬间的诧异,阿宝的确是有些纳闷:如果他是和蔡田初次认识,或许会觉得蔡田这是舍己为人,但现在,他只想知道这蔡田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这么奋不顾身……令人费解啊……
蔡田想,自己都这样了,这个罪魁祸首除了抱着我,就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越想越生气。气着气着,就去抓阿宝的脸,阿宝哪能让蔡田如意,就扭着头不让蔡田抓着,但就是在二人你抓我躲的时候,几个大汉包围了他们俩……
如若是阿宝一个人,肯定是能打败眼前的这几个人的,但现在蔡田后背受伤,他不能轻举妄动。
蔡田也看到了来人,颤巍巍的说:“劫财还是劫色?”
几个大汉均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就你那男色?不美丽也不清秀的,他们还不想!最起码要是个女的啊!
阿宝嘴角抽搐了一下,斜着眼看了蔡田一眼,说:“你消停点行吗?”
蔡田还想说点什么,阿宝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而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几个人见阿宝有动作,就把刀架在阿宝脖子上,蔡田刚想还好自己脖子上没把刀,就看见自己面前也多了个明晃晃的东西,当场定住了。
阿宝皱眉,心想和这蔡田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现实遇到了杀手,现在又遇到了土鳖强盗。
此刻,脖子上架着刀的蔡田也皱眉,这阿宝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人要杀他?她还是早点脱身比较好。嗯,等躲过了这一关,自己就溜,不带这个拖油瓶。
 就在二人在各自想东想西的时候,其中一个大汉说:“带他们回去,寨里刚好缺两个打扫马棚的活计。”
 “还马棚呢?牛棚我也不想打扫。”
 阿宝刚刚是手累了,把手从蔡田嘴上拿下来,没想到她又开始说话。其实,着马棚和牛棚有多少区别吗?真是被她气死了!
 蔡田注意到阿宝阴沉的脸,扬着头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了?”
阿宝睨了蔡田一眼,真想一拳打昏她,都中刀了话还这么多!
 
 
 二人被带进山林的深处,蔡田一路上被那几个大汉带着走,后背上的血已经流到了下衣摆上。蔡田现在没意识还好,她现在精神特集中,那钻心入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阿宝见蔡田快要到极限,就找机会离开。
“她流血过多会死。”
那几个大汉停下脚步,顿了顿,又接着走。
“她死了你们怎么让她打扫马棚?”
几个大汉又顿住,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蔡田一眼,道:“怎么办?”
蔡田真相破口大骂,但自己真得没多少力气了,就耷拉着眼睛看着阿宝。
阿宝没有看蔡田,也没有看那几个大汉,只是大手一挥,扯下自己的腰带,动作迅速的给蔡田包扎。
那几个大汉也走得有些累,就坐下来休息,阿宝趁机一脚将一个大汉踢倒,并夺回了刀。
蔡田见情况逆转,又来了些精神,可是,毕竟是流血过多,气息不足,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竟然置身在一个小客栈里。
扶着床艰难的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缠了很厚的纱布,疼不说,还有些痒。出去抓着一个小二问了问,才知道阿宝已经离开。蔡田暗骂,扫把星可走了。


  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的这个时节,也的确是美不胜收。在这个烟雨朦朦的扬州,蔡田看到那纤枝飘扬的柳树,还有那稀有的美丽琼花。花开正盛,芬香扑鼻,不禁让人心中大悦。 
 至于那色泽金黄的葱油酥饼和那美味的黄桥烧饼,还有那清脆可口的生肉藕夹,松软多滋的五仁糕、虾籽饺面和笋肉馄饨,更是蔡田的最爱。可是,她穷啊,吃不起。目前为止只吃了个葱油酥饼,就已经让她回味了半天。
说归说,闹归闹,怎么着都不能没有了收入。蔡田打着“徐半仙”的牌子,趴在桌子上,翻看着许老伯留下来的书。
 “少爷,您看,这有个算命的呢,还挂着‘许半仙’的牌子呢。”
蔡田一听这声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就猜想这说话的主人也就是个狗腿子、小跟班的货。索性,就没有笑脸迎客,还是趴在案子上,任由柔顺笔直的紫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清秀,或者可以说是美丽的脸。心中喊着:“走吧,走吧,别来烦我。”今天即使是有钱我也不赚了,就想好好吃个饭,然后回去睡觉。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填饱空洞洞的肚皮,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片刻之后,周围都没了动静,蔡田以为刚才那讨厌的人已经走了,就睁开自己那漆黑的眸子。没想到,眼前还是一双漆黑的眸子。两人对视了三个心跳的时间,蔡田嗖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这人,怎么和小叶子长得那么像。不过,她还没有傻到上前握着他的手喊声小叶子。
小叶子的脸比较长,鼻子笔挺高耸,五官和谐,尤其是那双腻着温柔的眼睛,更是令人着迷。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和小叶子长得又九分相像,但那眼神不对,这个人的眼神透着贪婪的味道,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男子看傻了眼,上前欲要更进一步看看蔡田,蔡田立刻撤出老远,嚷嚷着道:“兄弟你干嘛没,要吓死我是吧?!”
而那双眸子的主人,象是定在那里一样,过了很久都没有反映。这个人,穿的是深衣,下摆有十二片,取意一年十二个月。宽大的衣袖呈圆弧状以应规,交领成矩以应方,代表“不依规矩不成方圆”。衣带垂至脚踝,代表正直。下襟齐地,代表权衡公平。这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就是徐温的长子——徐知训。
徐知训本在父亲的要求下学习兵法,可是,他根本学不会,或者说,他满脑子里跟本没装着兵法。于是,偷偷溜出来,去找那些那些所谓的剑客侠士们练习打拳,可是老是被人打败,失意的很,就到街上随便转转。下面的侍从见主子不高兴,一路上就给主子找乐子。见到蔡田那牌子上写着“许半仙”,就提醒主子看。没料,徐知训见到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人儿,有一头美丽的紫色长发,那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紫色的光晕,将徐知训吸引了过来。那样奇特的头发,那样美丽的身姿,又使得徐知训向前迈了一步。看到的,是一个如水蜜桃般白里透红的脸颊,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虽然整个脸被头发遮住了一半,可是,依旧可以通过丝丝细发,看见那美丽的脸形。当蔡田整开眼的那一刻,徐知训真的被镇住了。现在,不管蔡田在他眼中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关系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他徐知训今天才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把她带回家,应该不错……

     
 
 






街上遭调戏


 
    
 街上遭调戏  
蔡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虽然长得和小叶子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也没有那么温柔的眼睛,但是,仔细一看,这双眼睛却是异常漂亮,不是勾人的单凤眼,却是有着无形的魔力般,吸引人们去注视他的眼睛。这双美丽的眼睛,再搭上华丽的衣服,使这个五官中等的人,多了几分耀眼之处。不过,第一次被人如此长久的注视,蔡田还是有点没法接受,看他也不象是什么纨绔子弟,就小心的问道:“公子是要算命?”
徐知训还上立在那,眼睛一刻不眨的看着蔡田。
“公子?”
见自己的主子还没反映,一旁的侍从立刻满脸坏笑的轻推着主子:“少爷,姑娘在叫你呢。”
蔡田只顾虑着对策,却没有听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已被暴光。
徐知训这才醒过神来,却毫不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用平时少有的温和声音说:“刚刚说什么来着?”
蔡田管他什么公子王子的,貌似不经意的推了徐知训。此时,徐知训闻到蔡田身上的淡淡体香,那是未婚女子身上独有的味道。于是,以徐知训阅女无数的经历,更加确信眼前的人是个女子。从蔡田的眼眸里,徐知训还可以看出,这是个不会算计,没有多少心机的女人。她不是自己那些女人当中最美丽的,不知怎么的,却觉得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诱人的女子。
而蔡田就没有想这么多了,她推他是因为他靠近案子太近,自己要坐下来,自然要推他一下,要他识趣的离人远一些,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靠那么近,是很没礼貌的。
“我说,公子若是测字,就把你心中所想的字写下来。”蔡田一本正经的,看着徐知训,开口问道。
“好。”徐知训提笔写了个“乃”字。
蔡田左手撑着头,右手捏着纸,道:“‘乃’字为缺笔之‘及’,‘及’乃‘过犹不及’,想必公子你是不私过往之人。循其本意,‘乃’,无‘工’不成‘巧’,无‘人’怒成‘仍’,无‘皿’不成‘盈’,于仕途可言,台阶虽稳,却有险相,公子小心谨慎才是。”
徐知训看似在认真听解,可实际上在研究蔡田的面貌。发现蔡田竟是没穿耳洞,难道是等着自己的良人给自己穿?她的耳垂是小巧浑圆型的,带上耳坠,定是美丽非凡。不过,蔡田不扎耳洞的真正原因是——怕疼!
“我要开元通宝一文,没有开元通宝的话,可以给我别的。”蔡田懒洋洋的把右手一伸,说道。
蔡田之所以不要别的钱币,不是因为自己对公元621年发行的开元通宝情有独钟,而是因为不知道别的钱的换算方法。想这开元通宝是十钱一两的进位制,多好算!
“公子,给吧?!”蔡田见徐知训没反应,就重申道。
“呃,好,爷这就给。”徐知训把眼一斜,对着侍从吆喝道,“还不快给?!”
一旁一个瘦小却精明的男子立刻放了几块钱币。
蔡田收了钱,没想再理会他们,想他们是不好惹的主,还是快点收摊吧。神情冷漠地收摊归收摊,心里却暗中高兴,呵呵,白白给了这么多钱。
“恩……姑娘叫什么名字?”
原来看出自己是个女的了,蔡田也就不好说自己不是女的,就敷衍道:“姑娘我可以不说吗?”
“别不识还好歹,我们爷问你是看的起你!”一旁的侍从在一边恶狠狠的说。
看他们那样,当真和地痞流氓没两样,所以,蔡田更是加快了收摊的动作。
一只黝黑粗厚的手伸了过来。想要抓蔡田的胳膊,却被另一只手给挡了回去。蔡田的心怔了一下,这下糟了,看来是真的遇到流氓了。
徐知训将双手撑在案子上,身子一向前倾,邪邪的对蔡田说:“你如果不说,爷今天就不让你走了。”
蔡田那一根弦的脑袋此刻也发热了,没顾后果的说:“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就走,你还要拖住我不可?”
“呵呵,你说对了,今天你要走,爷我一定拖住你。”
一旁的侍从又帮腔道:“这位可是徐温,徐大将军的长子徐知训,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
徐温?徐知训?那么,将来的唐烈祖徐知诰现在就在他们府上了?唉,好想去看看,据说那徐知诰相貌非凡,定是个大帅哥。蔡田在幻想着,却重要的忽视了徐知诰的年龄。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应该想办法离开才是。
“呃……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说了我的名字,你真的会放我走?”
徐知训貌似很诚恳的点了点头。
“蔡田!”
“菜田?什么菜田?你耍我们爷是吧?你怎么不说自己叫农田啊!”调侃的人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徐知训也觉得很有意思,却是没笑。
“笑什么笑,我那‘蔡’不是你们说的那个‘菜’,有点文化好不好?”
“蔡田”这个名字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她蔡田自己那才叫郁闷,每次换新的班级,认识新的同学,都要被嘲笑一番,要谁谁受得了啊?!
蔡田把案子和凳子往墙角一推,背上包袱,拿着旗子就要走。徐知训将长手一伸,拦住了蔡田的去路。
“你还想干嘛?”蔡田紧抓了自己的包袱一下,很没好气的说。
“牌子上不是‘许半仙’吗,你应该姓‘许’吧,所以,你的名字应该是‘许蔡田’对不对?” 徐知训自认为很聪明的问道。
蔡田一想,自己跟了许老伯那么久,他待自己像亲生女儿一样,说自己姓许,也算是把他当亲人了,于是,蔡田仰头说:“对,你说的很对。”也很傻,蔡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爷我还想看你的头发。”徐知训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好似这么着是恩赐她似的。
蔡田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主,就接着他的话说:“我头发不在这嘛,要看快看,过期不候。”
“爷我想看你把头发散开的样子。”徐知训附在蔡田耳边,暧昧的说。
这下蔡田真得觉得忍不住了,就反唇相讥道:“公子你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吗?”
徐知训呵呵一笑,没有理会蔡田,扬手轻扯,就把蔡田头上的小帽给扯了下来。直到紫发掉下来遮住了眼睛,蔡田才发现自己高高束起的头发倾泻了下来。
披肩的紫发直到腰肩,即使是身着女装,任由任何人也可以看出蔡田是个女子了。
蔡田气恼的用包袱打在徐知训头上,拔腿就跑。
徐知训看着远去的背影,见到那玲珑的身段,眼中尽是占有之色,冷冷的说:“我要她,把她给我抓回来。”
那瘦小的侍从早已追了出去,从后面给蔡田一掌,蔡田就昏了过去……

     
 
 






留住徐府


 
    
 留住徐府  
蔡田窝在被子里,感觉被子里的棉花软软的,露在外面的手不经意间轻轻滑过被子的表层,立刻感到丝丝凉意。刚有知觉,却又感觉到后脖子上的疼痛,忍不住去摸了摸,才知道肿了老高。刹时,先前的记忆涌上心头。
睁开眼——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罗汉床。蔡田之所以记得这种床,其实也是在书上看到的,所据说是指左右和后面装有围栏但不带床架的一种床。围栏多用小木做榫攒接而成,也有用三块整板做成,中间可放置一几,两边铺设坐垫,典雅气派,形态庄重,是厅堂中十分讲究的家具。
蔡田立刻拉开被子,看到自己完好如初的衣服,才着实松了口气。没有顾得上看屋内的摆设,就小心的打开门。门外很安静,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看到满院的菊花,有红、黄、白、墨、紫、绿、橙、粉、棕、雪青、淡绿等。这里象是一个偏院,有清冷的淡雅,却因为这姹紫嫣红的菊花,变的活泼起来。这清净、高洁的菊花,即使是让蔡田这种不喜花的人看了,也变的喜欢起来。当惊讶,赞叹之声消失以后,蔡田想到的还是离开这个地方。


一大早,徐知诰已向养父徐温,养母李氏,大哥徐知训问了安,现在正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忽然,一头淡紫色的秀法吸引了徐知诰的注意,想起自己那位开元寺的姐姐,每每遇到难事,不知怎的,总会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姐姐,她有一头异于常人的紫发,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对会笑的眼睛。不自觉地,徐知诰的脚就跟着那团紫影,越走越远。
蔡田扶着柱子,稍稍喘了口气,正思量着是往前走还是往后撤,忽地,发现了人的脚步声,想低下头,继续走,那人,也就是徐知诰已是站在了蔡田面前。
蔡田的眼眸里印着徐知诰的身影,早已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小彭奴,只知这人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白色深衣,衣领上绣着浅绿色的花纹。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双目炯炯有神。从身材上看,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不可否认的是,这人比那个抓自己来的纨绔子弟要好看许多。
因为蔡田是半低着头,再加上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半个脸,所以,徐知诰看不清眼前这位姑娘的面貌。可是,这头紫色头发,着实令人记起很多。他也想过,这个姑娘或许是大哥带回来的新宠,自己不应该碰她,可是,当情感战胜了理智,徐知诰早就撩起那长发,看到了梦中见过无数次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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