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蹙秀眉,在云天涯靠近她的瞬间,突然推出双掌,往云天涯的胸前袭去。
如她所料,云天涯在她挥出双掌的瞬间闪了开去。
她的双掌在半途便收回掌势,施展轻功飞出小木屋。
“桑芷,不想死给我站住,那里有阵法,不能乱闯!!”云天涯的大吼声自她身后响起。
桑芷也突然想到这一点,动作一顿,云天涯已在瞬间挡着她的去路。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亏你还是第一庄庄主和武林盟主,居然对一个弱质女流下手。云天涯,你无耻!!”桑芷气红了脸,忍不住啐骂道。
她没想到云天涯的速度会这么快,瞬间便将她制住。
本以为她的武功有了很大进步,但在云天涯的手下,她却毫无抵抗能力,令她气结!
“好说。现在的芷儿我可不敢小觑,先将你带到我的地方,我才敢给你自由。走吧,跟我回去。”将桑芷带进怀中,云天涯好心情地道。
看到桑芷,他冷硬的脸庞有了软化的迹象,不再板着一张脸孔。
“我不去,你放开我。即便我要去你山庄做客,也需跟疏桐打个招呼才走!”桑芷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扯到月疏桐身上。
月疏桐本不简单,为何他没能发现云天涯潜进了幽苑?
这种情形,很不合常理,更令她的心不安到极点。
因为月疏桐三个字,云天涯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无踪,他一声冷哼,“月疏桐?放心吧,他现在好得很。你无需跟他打招呼,因为他此刻正在跟阎王打交道,自身难保。”
桑芷的心一颤,原来月疏桐真的出事,“是不是你在其中搞鬼?”深吸一口气,桑芷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才问道。
“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毕竟月疏桐是王爷,我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云天涯直直地看着桑芷,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以为桑芷会很激动,谁知她的神情一片木然,没有一丝动容。
“是月醉秋,对不对?”桑芷直视着前面的风景,一字一顿地问道。
“当然。只有月醉秋这个皇帝,才能动月疏桐。月疏桐在半个时辰之前被月醉秋召入皇宫,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将服下月醉秋给他准备的茶水或酒,那里面,加了药物。而在他进入皇宫不到一刻钟,便有大批官兵来到疏王府,将这里查封……”
“罪名乃叛国之罪或是谋朝篡位,亦或是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桑芷接云天涯的话道。
毫无疑问,云天涯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罪魁祸水,还是她桑芷。
“不愧是我的芷儿,聪明绝顶。怪只怪月疏桐近两年的实力突然大增,虽然仍顶着风-流王爷的幌子明哲保身,但他暗中培养的心腹在朝中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令月醉秋寝食难安。其实月醉秋早就想将月疏桐拿下,将他驱逐,只苦于没有名目,而且念及兄弟之情,对月疏桐下不了手,才会拖延至今!”
云天涯这话,明显还有其他影射。
“千万别告诉我,所谓的名目,是你在其中制造出伪证。而因为我的出现,疏桐把我藏起来,触犯了月醉秋的大忌。月醉秋才因此不顾兄弟亲情,将疏桐拿下!”桑芷一声冷哼,看向云天涯。
“我就说芷儿聪慧,举一反三。不错,你确实让月醉秋下定决心不再姑息。说实话,我还要感谢芷儿你,月疏桐的势力才能如此迅疾地被月醉秋连根拔起!不只是月疏桐,如今京城上下极不稳定,月疏桐的其他党羽被抓的被抓,砍头的砍头。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能保他。月疏桐,他死定了!!”云天涯狠声道。
作品相关 以死要胁
月疏桐,他会落个今日的下场皆是他咎由自取,云天涯在心底冷笑。
他本没有插足朝廷恩怨的打算,月疏桐经常去往他的山庄,他也知道,月疏桐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他,一直没想过取月疏桐的性命。
月疏桐动他山庄的那些女人他不会多说什么,但千不该万不该,月疏桐不该夺走桑芷的全部注意力。因此,月疏桐该死!
“是你挑起的这场阴谋,对不对?这半个月以来,你没有找我和疏桐的麻烦,是因为你费尽心思要将疏桐杀死。而罪魁祸首,还是我。”桑芷无奈地问道。
果真是红颜祸水,她没想过自己恢复桑芷的身分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幸。她更没想过和月疏桐两情相悦,会让这些人全部丧失人性,害月疏桐至如斯境地。
她该怎么办?
月疏桐,不能死!无论如何,那个人不能死。现在能救月疏桐的人,也许只有她。
可她要怎么说服云天涯?
云天涯言语中透露着对她的强烈占有欲,她知道自己不能莽撞行事,一言一行可能会加速月疏桐的死亡。
她现在能做的事,就是替月疏桐争取时间。
“芷儿,我确实因为你才想要取月疏桐的性命。你没必要因此自责,我的本意并不是看你为其他男人伤心……”
“疏桐,他待我很好,真的很好……”
桑芷一声轻叹,眉眼黯下,仿佛天地间也因此而黯然失色。
“他风-流成性,在没得到你的人你的心之前,他自然会待你好。”云天涯狠声说道。
“疏桐他不能死,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令疏桐不死?把他充军也好,流放也罢,只要留着他的一条性命就可以。”桑芷没有焦距的眼眸,对上云天涯的眼眸,问道。
云天涯仔细搜寻桑芷的眼眸,她的眼眸清澈见底,仿佛只是单纯地因为自责而不希望月疏桐死。
倏地,他的大掌用力掐上桑芷尖巧的下巴,狠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在做戏。因为你想保他一命,想要我救他!这半月以来,我每天听到的关于你们的消息可不少,无外乎就是你们两个有多甜蜜,多恩爱。芷儿,你的演技确实很好,却因为演得太过,反而暴露你紧张他的想法!所以,月疏桐会死得更快!”
桑芷被动地与云天涯如狼似虎的眼眸对上,冷声笑道:“确实也对。以我的演技,怎么可能跟云庄主还有云夫人的演技相比。你们两夫妻的演技那才叫高,我根本望尘莫及,差了不只一两个档次!不怕跟你说,云天涯,我讨厌你碰我,更讨厌你这个人。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碰我,令我作呕!!”
如果可以,她要甩开云天涯的控制。
可她的穴道被他点了,无法动弹,便只能逞口舌之能。从未试过哪一刻她希望自己有高深的武功,走出云天涯的箝制。
“从现在起你要开始适应我的碰触,因为你别无选择。”
云天涯没有恼怒。
现在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才是桑芷,起码现在她对他露出真性情,而不是假意奉迎,对他作戏。
桑芷的愤怒,慢慢收敛无踪。
云天涯说得很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云天涯周旋,因为现在的云天涯能够与月醉秋说上几句话。
天知道,她对云天涯的感觉如何一点也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救月疏桐。事态紧急,月疏桐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深吸一口气,桑芷一字一顿地道:“云天涯,我们来个约定,你认为如何?”
“你说。”知道桑芷的约定定是关于月疏桐,云天涯仍循着桑芷的话头接下去,微挑眉道。
“你救疏桐一命,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在短时间内,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只要为月疏桐争取到时间,相信他能够救自己。
她知道,月疏桐并不只是一个风-流王爷这么简单,他早知道月醉秋对他有成见,不可能不暗中防范。
只不过今日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再加上月疏桐料不到月醉秋召他进宫会在他的茶水中投药,才能被月醉秋轻易击垮。
还有霜儿。
对,霜儿。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月疏桐,但若月疏桐被关押在天牢,那里防范严密,即便霜儿武功好,也不可能飞天遁地。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云天涯能够救月疏桐一命,好歹她都得试试看。
“我不救他,你也得跟我走!”云天涯一声冷哼。
早已猜到这个女人是为月疏桐才跟他约定,可这会儿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却怒不可遏。
“你可以得到我的尸首,不信你尽管试试看。”桑芷淡然回道。
她不舍得死,月疏桐是生是死她还不知道,流素流春两姐妹在哪里,是否安全,她也不知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云天涯知道她怕死。
现在她唯一的优势只有出卖自己的感情,为了给月疏桐留一条活路,无论如何,她要稳住云天涯。
“桑芷,难道在你心里,月疏桐就这么重要么?!!”云天涯气得横眉竖眼。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固执,却不知道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交换月疏桐的安全。
“你错了,不是疏桐重要。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我不愿跟你回天涯山庄,是因为自从我出了那个鬼地方,就从未想过要回去。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有没有疏桐都是同样的结果。若你想我心甘情愿地随你回天涯山庄,我唯一的条件,就是疏桐平安无恙。否则,其他一切免谈!!”
作品相关 思念,不悔
桑芷淡雅的脸庞,此刻一片肃杀。
她不信这一回不能令云天涯让步。是她害月疏桐今日家破人亡的结局,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若月疏桐能侥幸留下一条命,你真的愿意与我回山庄?”云天涯问道。
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笑。她的性子执拗,若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回山庄,她会不会以死反抗?
无论如何,他不想冒险。
他的本意就是除去月疏桐这个眼中钉,其他的,好说。何况现在答应了她,他可以另想办法把月疏桐给杀了。
他总觉着月疏桐是个祸害,千不该万不该,桑芷不该喜欢上月疏桐,所以月疏桐必死。
“当然,我不是在说笑。”桑芷冷声回道。
“好,我们一言为定,我这就派人去救月疏桐!”云天涯扬眉道。
听到云天涯终于松口,桑芷心下暗喜,月疏桐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召来张总管,云天涯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并将腰间的信物和一封信交到张总管手上,张总管便快速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不想张总管刚赶到宫外,便有一顶软轿从皇宫出来。她扬起素手,捞起轿帘,露出她娇俏的小脸,恰是双儿。
“夫人!”张主管扬声道。
“张总管?你怎会在这里?”双儿示意软轿停下,疑惑地问道。
张总管赶紧迎上,将信笺递到双儿的手中,如此这般将云天涯交待的事转告双儿。
双儿听了直蹙眉,沉声问道:“天涯怎会突然为月疏桐说话,他不是欲取月疏桐的性命而后快么?”
“庄主交待属下这般转告夫人,其他的事,属下不知晓。”张主管低头,没敢看双儿突然犀利的眼眸。
“你不说本夫人也知道,定是桑芷的要求,天涯才会在关键时刻帮月疏桐一把。放虎归山,只盼他日后不会后悔才好!”双儿一声轻哼,坐回轿内,折回皇宫。
天牢。
潮湿阴冷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月疏桐。他缓缓睁眼,只觉一身虚软无力,再看周遭的情形,他大吃一惊。
他怎会在这里?这里是天牢,还有他的内力……
试着一运气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力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无法运用。他服食了软筋散,月醉秋在他的茶水中动了手脚。
难道他的大限,到了?
月疏桐无力地倚靠在墙角。他料到有一日月醉秋会对他动杀机,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中了月醉秋的阴招。
是他太过疏忽大意。
这半月的时间,他与桑芷朝夕相处,沉浸在温柔乡,降低了警戒,这才让月醉秋找到机会动他。
就不知道现在的疏王府怎么样,桑芷,她又如何,若他此次不能逃过一劫……
今晨的恋恋不舍,原来有原因。或许,那是最后一眼。
天牢的小窗,只有几缕朦胧的光线照进黑暗的天牢。月疏桐静静地靠在墙壁,思念似潮水一般袭向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再看那个女人一眼,一眼就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狱卒打开天牢,有人步进天牢,正是月醉秋。
“疏桐,你可有遗言要交待?”直直地走向月疏桐,月醉秋蹲在月疏桐的跟前,问道。
“你我兄弟一场,不想到最后,我却是死在你手上。皇兄,是不是做了皇帝的人,都要将自己身边的人杀得干净才睡得安稳?”月疏桐的视线,自小天窗转到月醉秋的身上。
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清俊的脸庞,看不出一点杀机。
谁能知道,他对这个皇帝效忠了十余载,最后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我本无意杀你,可你不该对芷儿产生觑觎之意,更让她对你产生感情。我虽对你有忌惮,却并没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月醉秋的脸上,有着歉意。
“原来是红颜祸水,想不到眼界高于鼎的皇兄,居然会对云天涯不要的女人有想法。皇兄的女人可不少,为了一个桑芷出卖兄弟,你就不怕会有报应?云天涯今日能够借你杀了我,他日他知道一些真像,保不定下一个死的便是你!!”月疏桐一声冷哼。
他明白,这是月醉秋与云天涯联手设下的陷阱,只为治他死罪。
可笑他沉迷在温柔乡,不知道危险向他靠近。
若他知道,是否还会对桑芷欲罢不能?
人死了,一切都只是虚无,包括爱情。
闪过他眼前的,却是桑芷温柔的笑容,还有她在他怀中放声而笑的模样。
若知道他出事,她会不会做傻事,投入云天涯的怀抱?
倏地闭上双眼,月疏桐不敢再想。
绝不可以,桑芷不能再跟着云天涯进入天涯山庄,他不允许!!
为了那个女人,不到最后关头,他不能够泄气。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有机会留着一条性命。
“只要找到那件东西,我会立刻派人杀了他!!”月醉秋冷声道。
“皇兄,你很天真。你以为,云天涯还是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现在的他,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更是武林盟主。自从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后,做过的事情不少,以他唯首是瞻的人,少说也有大半个江湖。江湖与朝廷本是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但若是皇兄先挑起纷争,云天涯可不一定会输你!再加上你没有名目,更是会落人话柄。或许他今日怂恿你对我下手,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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