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给凤厉靖扣上“私通敌国,擅自撤兵”,只是想找个借口削他兵权而已,但他凤厉哲现在想的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如何在审案的过程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弄死在内惩院。因受刑不住伤重而死的事,谁也没办法指责。只能怪受刑人的体质过差了。
凤厉靖双手被吊在铁环上面,双腿刚好及地,身上那套锦袍早已被血染了一重又一重,已看不出它当初的深紫色了。前面已受的各种刑让他的衣衫褴褛,有些地方直接露出里面的伤痕。
执刑的差役从泡在盐水里的桶取出乌黑油亮的长鞭,拉了拉,然后轮着手臂向凤厉靖抽去。长鞭在空中发出呼啸之声,再叭地打在他身上。
凤厉靖闭上双眼,咬紧牙关难忍着没吭一声。他不由想起了十年前,当初让冯远鞭打苏媚儿的时候,她那时候,也是这么痛吧?那么细皮嫩内的,他却让人狠狠地抽了她一身鞭伤。在第一次欢爱的时候,还喂了她锁魂药,让她承受生不如死的断腕、破身剧痛。
想到这,他不由深深地感到懊悔。媚儿,为夫欠你实在太多了!为了你,我也要熬过去。凤厉哲这般大胆用刑,恐怕外面的事情已有变化了。所以他才急着想要除掉自己。凤厉靖的鼻下全是浓郁的血腥味,但他感觉到已有胜利的希望在里面跳跃着!
☆、171 韩家的希望
审讯室凶残的五十鞭笞还没下来,凤厉靖就已扛不住地昏死了过去。六欤珧畱这段时间,受的刑实在是太多了,伤痕累累的他实在是无法再承受鞭笞了。
凤厉哲还想让人将他泼醒再继续鞭笞下去,但张擎天极力地阻拦。说案件还没审清楚,人不能在审案中/出意外。就这样,凤厉靖再次被人架了出去,扔回了小室。
凤厉哲揉了揉眉心,带着满眼的疲惫之意走出内惩院。他也万没想到,这招的斩草除根没能成功,为他以后留了很大的祸害。
最近,他要与韩丞相商量这些大事,所以频频陪韩芊芊回韩府,有时甚至是小住一两天。可这些举动引起了子琳的大为不满。
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不可理喻。他只能理解是琳儿实在是太紧张他太爱他了,所以总是生气,不满意他与韩芊芊在一起。
每一次生气,他就要哄好久,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其实他真的真的很少碰韩芊芊,不是说韩芊芊人长得难看,或者是身材不行。主要是每当与韩芊芊在一起同床共枕时,他心里头想的就是:如果他对韩芊芊这样做那样做,琳儿就会这样生气那样生气。总之,心理负担很大。有时,面对柔情似水的韩芊芊,他一想到卫子琳就无法雄起。
“骗子,昨晚又陪人家回娘家去了。避开我,好玩得更开心些,是不是?”一进偏房,卫子琳就迎头怒问。
“琳儿,我已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去韩府是为了正事!”凤厉哲一把女人圈进怀里,低头亲着她道:“昨晚跟韩丞相商量大事。真的,一直谈到子时才回房,回房就睡了,连碰都没碰她。你明知道,我最爱的是你!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说完,就直接亲上她的香檀小口,将她的气一点点地霸道抹去。
良久,放开她之后,卫子琳满脸红晕地低下头,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道:“可我就是不喜欢你抛下我和孩子们,和那个女人单独卿卿我我。每次我都会胡思乱想很多。”
“没有你想的那些。”凤厉哲气息不稳地将女人抱上床。
“放开!孩子他们还在院里玩呢!”卫子琳娇羞地推开了他,坐了起来。
“今天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传什么?”凤厉哲将她抱进怀里,玩着她的耳垂问道。
“说起这事,那可是大快人心了。听说苏媚儿在雨中向凤厉靖的姬妾磕头行跪礼!没想到,她苏媚儿也有今天,那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让她这种恶人坏女人终于得到惩罚了。”卫子琳掩不住脸上的笑意道。
“琳儿,她是为王兄的事而这般求那个小妾的。假如,我是说假如为夫也有落难的一天,你会不会也象她那样求别人救我?”凤厉哲随口问道。
“当然!自己的夫君不救的话,那不是要遭雷打吗?你以为个个都象靖王的小妾啊?”
“琳儿,你真好!”凤厉哲亲了亲她,轻声说:“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到那种地步的。这次王兄被关押,不死也元气大伤。只要案子未结,他就再无兵权可用。现在朝中全是韩家的势力,父皇一直病重未好,只要太子人选一定,继位之事基本就定了。”
“那你现在有多大的把握?听说那个四皇子也很得皇上的宠,很多人都在议论他有当年靖王的行事风范。你刚回来,那个四皇子却一直在京城,声望也挺高的。还有五皇子,听说也是个将才之人。”
“别担心!这些本王会一个个将他们打压下去的。连王兄这么厉害的人,现在都被削了兵权,关押在内惩院。父皇让我主审此事,可见,父皇对我还是挺信任的。说到把握,我觉得八成吧!”凤厉哲不由想起了父皇对他的期望,愈发觉得太子之事,如囊中之物了。
“好吧,这些事我也不太懂,没有更好的主意!但只要是有利于你的,我都支持!今天收到我哥的来信了,说他现在正押着贡品过来,到时候,你看看,他那边是不是也可以帮上忙?”闹归闹,吃醋是吃醋,但卫子琳在凤厉哲的大事上,从不拖他后腿。也知道男人的权宜之争是残酷的,别说是兄弟,有时候,就是父子,到了一定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篡位之事,在东陆的皇室并不少见。西凉国的颜善烈不就是从自己的亲侄子手上夺皇位过来的?还有,凤厉哲的祖爷爷也是杀了两个兄弟才上位的。
原来的南炎皇室杀戮也从没少过,卫子琳如何不懂得这些?她也只恨自己没办法助凤厉哲更多,否则,她根本就不愿意看到凤厉哲为了韩家的势力而跟韩芊芊在一起。
“卫子浩要来雪都京城?”凤厉哲听后落入沉思当中。15019323
“嗯!我哥最疼我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话,他一定不留遗力帮的。”
“好的!”凤厉哲点头。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把握。
不知道是不是清乐茶院的事传到了宫里。果然不出凤厉哲所料,皇上那边叫人代拟圣旨传了下来:暂停审讯凤厉靖之事。
就算是身为最高的统治者皇帝,他也得顾及一下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那份真实的手谕,虽没能以实物形状出现在朝廷之上,但已存在所有人心中。
讯讯讯来笞。紧接着,皇上传了旨,说身体抱恙,以后朝中大臣所呈奏折,由慕容询分类,一般的都由四皇子代为审批做决定;重要的奏折由慕容询亲自转呈给皇上,当面请示圣意。
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居然授权给四皇子。这在以前,可是太子才享有的权利啊!这是不是在暗示,皇上正有意地培养四皇子?以后面的立太子之事做准备?朝中所有官员都私下议论纷纷,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凤厉哲与韩丞相了。
“岳父大人,您对此事怎么看?”凤厉哲不解地问。
韩启用丞相满脸凝重,在屋内走了走,缓缓道:“你回京这一个月来,表现方面并没出格的地方,对审讯凤厉靖的事可圈可点。用刑、审问等方面,也有张擎天陪同,没有留下什么可让人说的把柄和口实。皇上忽然这般重用四皇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锦妃最近经常去照顾探望皇上的原因?”
锦妃是四皇子凤厉秣的母妃。
“可惜我们天天求见父皇和母后,一直都未得到恩准。所以,也无法从父皇的口中探测到真实想法。”凤鸣皇得了风寒,愈来愈严重,没上朝之后,就一直卧在清心殿养病。除了偶尔召见几个重臣之外,其他人倒是不再接见。就连皇子们也都一律未见。
“前不久皇上召见微臣时,隔着纱幔,见其神色,确实病得很严重了。不见所有的皇子,估计是另有隐情。我们先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鲁莽行事。”韩丞相叮嘱道。
“一切听岳父大人的。”
“嗯,今晚在府上住一夜,明天才回去吧!芊芊说想在家里住几天,陪陪她娘亲。”
“小婿手上还有别的事,就不留宿了。过几天,我再来接芊芊吧!”凤厉哲揖了揖礼,便离开了。
韩启用望着凤厉哲消失的背影,为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他知道凤厉哲根本就不爱芊芊。结婚几年来,芊芊在威王府所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
以前,芊芊听到凤厉哲在赤练边关有女人时,就哭着说不想去威王府做个摆设的人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当时就怒了:“韩家生的女儿,不是摆设品,而是他日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他现在只有一个女人,说明他对女色并不沉迷。唯有利才能驱得动他,咱们韩家能否成功,也就靠你在他的身上打开缺口了。你要记住,我们要助厉哲坐上那个位置,这样,我们韩家才有机会权倾天下。”
为了韩家的权倾天下,韩芊芊忍受着凤厉哲对自己的冷漠,忍受着每个长夜的漫长寂寞。在威王府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如花的年华。
八年多了,她仍然未有所出。凤厉哲那天虽说明年会有一个他们的孩子,但他们在一起住的夜晚,他表现的更象个柳下惠,而她却无法象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在他面前求欢。所以,她不知道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才会有?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吧?韩芊芊苦涩地想。
她不知道他日就算母仪天下,如果没有夫君的疼爱和孩子绕膝之欢,还有什么意义?每一次她灰心的神情露出来。她的父亲就拿韩家的荣辱全系在她身上的大道理来开导她,让她想想未来。为了那个遥远的未来,她陪上了自己的青春。
每一个人都想着那个未来。权倾天下的未来。雪都京城的天越来越灰暗,大有暴风雪要来的预兆。
“也该下雪了。这样,明年才有更好的收成。”不少的老百姓望天兴叹。
☆、172 失宠的王爷
说来也怪,明明象似要下暴风雪,可偏偏又有种要来不来的样子。六欤珧畱
凤厉靖在内惩院已有几天没人来审讯了。那天昏死过去,被人架回来,当天就有太医院的陈太医过来,带来了最好的外伤药贵肤膏,并叫人在小室燃了两个炭炉,换了干净的被褥,还令人从靖王府拿来了凤厉靖平时穿的厚衣服和狐斗蓬。
凤厉靖醒来后看到是陈太医亲自给自己疗伤,便明白有些事情终于熬过去了。
“太医,父皇的身体可好?”他的声音又沙哑,嘴唇因疼痛咬过,上面有很深的牙痕。
陈太医看了看他,手按在他的脉搏上,沉静道:“积虑过多,外加风寒之后没有好好静养,雪上加霜,有了些许严重。不过,皇上有神的庇护,相信很快就会痊愈的。”
“父皇还是不肯召见我们所有皇子吗?”
“依老臣认为,皇上还需静养。”陈太医剪开凤厉靖身上的衣衫,脱的时候,那些伤口出的血沾在衣料上一起扯,把凤厉靖痛得呲牙裂嘴的,猛的倒抽冷气。
因之前的医师用的外伤药见效并不快,加上每天又添新伤,所以凤厉靖身上的皮肤没一块好的,有的已发炎流起黄脓,有的伤口皮肉外翻,前身后背都是伤。害得凤厉靖这段时间,白天是他在受刑,晚上是莫梓龙在熬痛,都苦不堪言,连睡都没办法睡。有时两人干脆就在脑海里对骂,苦中作乐。或者听听莫梓龙前世与琪琪的相恋过程,凤厉靖也不甘示弱,想挑一些与苏媚儿在一起的美好事情来讲,才顿觉他们俩在一起能称上美好的回忆实在是不多。
“媚儿原来是个杀手?”怪不得身手那么好,厮杀时,专挑别人的要害攻击。
“是的!是嗜夜杀手组织里最好的金牌杀手,外面很多人称她为玉罗刹!”
“玉罗刹?”15077306
“是一本武侠小说里的女主角绰号,外貌若天仙,武艺高强的女魔头。”莫梓龙大致地跟凤厉靖解说了一下。
“为什么我们不能溶合?而媚儿却可以?”凤厉靖想想两个人如果溶合的话,是不是会好些?
“其实我们的溶合度已越来越高了,说不定,有一天就完全溶合变成一个人了。我拥有你今生的记忆,你拥有我前世的记忆。我想,这也是琪琪所期望的。”
两个都强势的男人,在这方面却互不相让,想要他们的灵魂溶合在一起,还需要时间的磨合。
陈太医每天都定时来探望,给他换药擦贵肤膏。这可是宫中最好的疗伤外敷药,没过几天,他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内惩院见陈太医是带着皇上的手谕特地给凤厉靖治伤的,都不敢怠慢。就连带着对凤厉靖的待遇也好了起来,能照顾的就尽量照顾。外面的传言,大家都渐渐听说了,觉得这案子迟早都真相大白,皇上最终会对靖王重新重用,于是,都愈发对靖王恭顺起来。一时间,凤厉靖在内惩院的日子过得也舒坦了起来。
外面的苏媚儿在内惩院的差役来拿换洗衣服时,从中猜测到了一些变化。听到外面沸沸扬扬在传被柳青烧的那份手谕,还有靖王被冤的传闻。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事里面的蹊跷,她想立即去找柳青。人走到了府门口,又退了回来。所有的事情,就当自己还不明白,还是继续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时候的苏媚儿,心终于定了下来。内惩院已无人再审他,只要没人再给他动刑,起码凤厉靖的性命就无虞了,虽没有百分百,但从种种细微的迹象来看,应该是这样了。
寻找冯远的事还在继续。
请求见皇后的帖子也仍在继续。
苏媚儿也仍在到处打听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凤厉靖的。
朝廷上,也时不时地传来了一些消息。
现在四皇子与三皇子对上了。
四皇子凤厉秣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八年前凤厉靖的年纪,年轻气盛,做事果敢狠辣,很有当年凤厉靖的行事风范。自从被凤鸣皇授权处理奏折一事,他按自己的思路,将一帮结党营私很明显,引发了诸多人呈奏折控诉的官员狠狠地打压了下去,再将一批自己的亲信扶了上来。
来来种的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朝廷命官很多重要位置的人员都已易人。大家细心地发现,那些被打压的官员基本是韩丞相的门生或亲属。看来,四皇子是想要削韩家在朝的势力了,大家纷纷地想。
两派皇子党派在朝较劲较得十分剧烈,人事及相牵的关系全都渐渐地浮了出来。有些事情传到皇上的耳中,大家都削尖耳朵听皇上是怎么看待此事。
岂料,皇上听到,只淡淡地说:“有实凭实据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姑息迁就,否则,朝廷还有何公正、廉洁之说?”
此话一传出来,大家都越觉得皇上这是在有意培养四皇子啊!这太子之位,恐怕就要落在年轻有为的四皇子头上了。瞧出形势的人,暗中不停地向四皇子示好,巴结。
凤厉哲和韩丞相这边反倒是愈发的冷清。
三皇子威王凤厉哲回京后,就受到皇上的重用,审讯靖王,可不久此案一搁,就再也没下文了。现在的他,每天除了上朝听那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这话之外,就是到清心殿去求见父皇,要求探视,以尽孝子之心,均被拒绝了。与他一起被拒的,还有其他皇子。
他去求见母后,被告知,皇后在后面的佛堂为皇上祈福,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他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并不象原来父皇说的那样,期待他什么了。他有种被遗忘的感觉,象一个本来很受宠爱的孩子,忽然被晾在一边冷落起来的感受。他渐渐想起了那话老话:历来天子皇家是最无情的,从君臣父子,兄弟之间,只有皇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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