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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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拜相-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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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春园而去。

成宗所说玉栏桥西的黄府,并不是黄子安的府上,而是京中一个姓黄的富商家,此家世代经商,家资巨富,因此这个园子占地宽广,假山流水,奇石闲亭,建得大气典雅,确实是个适合众文人览胜吟诗,以文会友的所在。

这家子人和黄子安大概有些远亲关系,因此每年都把园子借出来给他们做开诗会之用。

成宗要来游玩,自有人给提前准备周到了,请柬帖子一应俱全,一行人直接进到园中,只见石桥垂柳,九曲长廊,映着一潭池水,精致细巧,也还算不错。

园中人来人往热闹无比,众才子们个个打扮得衣履光鲜,三五成群,都在品诗论字。

顾、黄二人自言举办这诗会主要是为了要让众学子有个以诗会友的机会,所以不设什么评比赛事,只是随意在园中各处的亭子里,山石上都摆放了纸笔,请众人以园中景物为题,将诗作写出来就直接挂在园中供大家品评。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写出了诗作,挂将起来,郦君玉便陪着成宗一首一首慢慢看,随口评论几句,暗暗计较着等会儿找到一首香艳些的就要把今天要说的话题引出来。

陛下兴致甚高,指着一首道,“你看这个‘碧城倒影烟光暗,青幔遮阴日色低’倒有几分意趣,”又道,“刚才那边两句‘云围似带山腰瘦,水挂如帘洞口深’也不错啊。”

郦君玉也觉得这些诗做得还行,不过都不是他想要的香艳篇,于是应承了几句就开始一篇篇的细看,想要找一首应景的出来。

她一边看一边走,身侧后方一人大概也看到什么佳作了,十分入神,一个不留意,两人就撞在了一起,两人‘哎呦’一声连忙回头。

撞到郦君玉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公子,身材高大,剑眉鹰目,鼻梁高挺,生得十分英武,锦衣玉带,领口处还翻出一片十分华贵的貂皮,一看就是个十分有身家之人。只是貌似脾气暴躁了些,看得正高兴时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顿时不满,“你眼睛生头顶上……”

待到看清郦君玉的面貌,顿时双眼一亮,下半句恶言就被咽了回去。

郦君玉出门在外时向来不愿惹事,此时跟着成宗,这个不愿就要加个更字,因此虽然看此人十分蛮横无礼,却也不多理论,点一点头,“不好意思,冲撞了,兄台不要介意。”

不想那人无礼到家,且动作十分利落,冲着郦君玉上下看看,忽然出手,捏住郦君玉的下巴轻轻一抬,惊讶道,“哎呀,可真是个绝色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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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诗会(下)
被人夸做‘绝色美人’还被人家顺手轻薄,摸了摸下巴的郦丞相,气得脸都红了,她没有带随从,陛下可是带了一大堆的,自然不能眼看着当朝丞相光天化日之下在外被人调戏。

正好此日跟来的是张德全,他曾随郦君玉去了一趟江淮视察盐务,属于有些交情的,立时抢上前挥手隔开,“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当众风言风语,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

张德全是御前带器械侍卫,武功着实不错,这一下使了七成力,满拟着能将那人推得摔个跟头出去。那人却也是个好手,身形一晃,顺势连退两步,就稳稳站住。

“咦”了一声,站定了再看,发现郦君玉这边人还真不少,刚才分散开不觉得,这时一见出了事情就立刻聚拢过来,旁边的众文人公子,看这两拨人推推搡搡,要打架闹事的样子,立时纷纷后退,让出好大一块空地来,又有仆从飞奔着去禀报主人。

郦君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退后几步,一张俏脸红了又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跺脚,沉声道,“麻烦张统领将此等粗鲁败兴之人赶出园去。”

那公子一听立时不愿意了,“美人,看你貌赛天仙的怎么行事却如此霸道,大家都是来参加诗会的,你又不是主人家,凭什么赶本公子走!”

张德全怕郦君玉面子上下不来,连忙喝道,“你少要胡说八道,这位是我们公子!”

那人睁大眼睛,“公子?”看半天嗤了一声,“这也长得太漂亮了吧!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穿了男装出来玩呢!扫兴!”马马虎虎地一抱拳,“不好意思,在下看走眼了,一时误会,公子莫怪才是。”

说完抬步就走,他这一道歉郦君玉倒不好非得声势浩大的让人把他赶出去了,憋着一口恶气,只得看着那人昂首走过去。

暗自琢磨,此人看装束,听口音都不像是京城本地人士,等待会儿把陛下送回宫后我再找人去收拾他!估计派人去京城中的几间大客栈中搜一搜就能把他找出来。

那人很不老实,和郦君玉擦身而过时,忽然又再出手,闪电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动作奇快,郦君玉这种没练过功夫的根本躲闪不及。

那公子凑在离他脸旁半尺的地方盯着细看,一边笑道,“我就知道有诈,哪有男人能长成这个样子的,美人,行行好,告诉本公子吧,你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气派,出门还带这许多人?”

这下张德全也怒了,在他的护卫之下,郦丞相竟然连着被人轻慢了两次,他这侍卫统领可是失职得很。本来想着陛下要看诗会,最好息事宁人,不要打闹,现在也不能再客气,一挥手,就有四名侍卫一齐围攻上来,那公子不得不放开郦君玉,躲避回击,他身后也带得有随从,个个彪悍,不像家丁小厮,倒似保镖护院,连忙拥上来帮手。

园子中立时混乱叫嚷起来。两边正乒乒乓乓打得热闹,两位主人家,顾长亭和黄子安闻讯匆匆赶了过来,“住手,住手,看老夫面子,诸位都别打了,在诗会上论拳脚成什么话。”

黄子安应该是认识那位公子的,叫道,“胡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先停手,有事好好说。”

胡公子功夫十分好,一边打斗一边还有余暇笑道,“黄先生,这不怪我啊,这些人强凶霸道得很,我不过说了两句话,他们围上来就打,在下不能干等着挨打,只好还手了。”

黄子安和顾长亭忙向着郦君玉和成宗这边大声道,“几位还请让属下先不要打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成宗摆摆手,“先都住手吧。”

他这淡淡一句话比那些人大呼小叫半日的效果要强多了,侍卫们立刻收手,退了回来。

黄,顾二个,为人老道,经见过世面,看这些人气派这么大,就不敢乱说话,站出来一抱拳,客气道,“敢问几位高姓大名?不知与胡公子争斗所为何事?说出来大家评评理,总能论出个是非对错,今日咱们这诗会的宗旨乃是以诗会友,这般打来打去的,实不是我们辈文人所为。”

郦君玉无比尴尬,大家要是在这里把刚才的事情细细说一遍,再一起理论一番,她就可以找个地缝钻下去了。若是再一起来看看她是不是当得美人之称,胡公子是否属于无意间冒犯的,那就更麻烦了。”

咳嗽一声踏上两步,“扰乱了两位的诗会,实在不好意思,此事是个误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顾,黄两位先生还请先让大家都散开吧,莫要为了些许小事扰了大家的品诗讲学的兴致。”

顾长亭身后一个年轻弟子忽然惊呼一声,“哎呀,这位不是郦大人吗?”连忙拉拉顾长亭,“先生,这位是当朝右丞相大人!”

顾,黄两人大惊,连忙引了众门人弟子,上前拜见,“不知郦丞相屈尊大驾,光临在下几个一时兴起搞起的小聚会,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郦君玉十分歉然的看成宗一眼,退后两步低声道,“陛下,今日这诗会恐怕看不成了。”

成宗笑一笑不答,只是朝对面一努嘴,那意思是你赶紧把他们打发了。

郦君玉只得再上前,“两位先生不必客气,本官也是久仰二位的大名,听说今日有一诗会盛事,一时心喜就也来看看,不想却惊扰到诸位了,实在惭愧得很。”

再去看看刚才认出自己之人,“这位是…?”

那年轻人连忙上前,躬身道,“小人是李翰林的弟弟,曾随兄长拜见过大人,那日人多,大人应该是不记得我了。”

郦君玉点点头,心知碰到这种事情实属难免。

顾,黄二人对望一眼,心中惴惴,看郦大人这样子,十分和善亲民,刚才怎的就和胡公子的人打起来了?看他那意思是不欲当众宣扬,于是一起恭请大人移步,到花亭中奉茶细谈。

郦君玉有些迟疑,回头看看成宗,见陛下微微摇头,知道他这是没兴致了,便不再啰嗦,“不必客气了,本官出来了半日,这也该回去了,顾先生,黄先生,今日的事情抱歉得很,还请两位海涵。”

那两人自然不敢不海涵,齐道冲撞了大人,是我们的不是,隔日定当带着胡公子上相府登门谢罪才是。

那位胡公子看起来倒像是个有来历的人物,知道自己调戏了当朝丞相也不惊慌,只是在一旁笑微微的看热闹,此时听见说到了他的身上,就也上前道,“这可真是没想到了,在下久仰郦丞相的大名,都道郦大人年轻有为,貌若潘安,原以为传言必然夸张,今日一见才知…嘿嘿,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冒犯实属无心之过,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郦君玉搞不清他的来历,听他这个口气,登丞相府之门于他是理所当然之事,心里起疑,暗道回去得赶紧派人来查查此人的来历,淡淡一点头,“不知者不罪,只是胡公子言行过于不羁了些,日后还是要多多收敛为好。”

退回成宗身旁,轻声道,“陛下,咱们走了吧。”成宗嗯了一声,当先转身离去,郦君玉和张德全连忙带着众侍卫跟上。

顾长亭和黄子安看到连郦大人都要恭恭敬敬地陪着这位公子出去,心知那位绝不是一般人,一齐垂手恭送,待人走得远了才敢直起腰来,擦把汗,自将胡公子带到后面去问问事情因果。

成宗最近对着郦君玉颇郁闷又发不出脾气,因此今日看到他吃了这样一个闷亏就很有些幸灾乐祸之情,当着众人时还忍着不做声,一上了马车就学着那胡公子的腔调笑道,“美人,你是哪家的小姐啊,告诉了本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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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算账(上)
郦君玉心中实在是对那个在诗会上胆敢对她无礼的胡公子恨得牙根发痒,害她大大的丢脸不说,陛下也从中找到了个大乐子,美人长小姐短的,整‘调戏’了她一路。

她也不敢和成宗翻脸,只能木着脸干听着,结果郁闷得把此行的最大目的都给忘了,直到回了相府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打听出来成宗对皇甫小姐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呢。

气得原地转了两圈,喝道,“来人,去把京城巡检司的于大人赶紧给本相叫来!”

巡检司于大人听来人说郦丞相回府就怒气冲冲,才没一会儿功夫就急着找他,心里便使劲打鼓,不敢怠慢,乘上车轿就匆忙来见丞相大人。

一见到郦丞相就被揪住了,命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于大人听过之后,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京城中有人不长眼,冲撞了郦丞相,丞相这是要把人揪出来算账呢。

这还了得,连郦丞相都敢冲撞,不要性命了么?

于大人立时拍胸担保,郦丞相您尽管放心,既然您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不就是个和黄子安有些交情的外地人吗,家中有几个护卫的,任他家中再有钱有势,那也不能对郦大人您无礼啊!下官我今晚就派出人手去,保管明日一早就把他给您送来。

郦君玉满意点头,“扣住了先留在你的衙署里,送到相府里太招摇了,倒显得本相小题大做,等明日下了早朝,本相自会派人去你那里提他。”

于大人连连点头,告辞而去,自去安排捉拿胡公子之事。

郦君玉这边又写了个便条,命人送去张德全处,直言自己想要教训一下白日里遇到的那位胡公子,又不想用官家的兵丁,因此请张统领明日派几个侍卫借给自己用用。

张德全对白日里的事情本来就微有愧疚,觉得郦大人被当众轻慢,自己有护卫不周之嫌,因此上一口答应下来。一样拍胸担保,明日一定派十个武艺精湛的侍卫供大人随意驱使。

郦君玉这才不再生气,安心洗漱睡觉,单等着第二天收拾那不长眼的胡公子了。

胡公子没想到郦大人做事如此雷厉风行,原以为自己当众调戏了他一下,他肯定为着颜面着想不欲声张,要报复也得等过几天没什么风声了再另找因头。

所以胡公子和黄子安与顾长亭商量之后,决定过两日就上门拜访,顺便送份厚礼,赔个罪,把这事揭过去。

没想到睡到半夜忽然被京城巡检司的官兵给包围了。

胡公子的来历有些特殊,黄子安只知道他家中是西北的一户巨商,家资累万,实力雄厚,他的父亲和黄子安的一位密友很有些交情,所以胡公子来京城游玩,那位友人就专程送了封书信给黄子安,请他代为招待一下。黄子安看朋友的面子,将胡公子奉为上宾,没想到这位胡公子十分的不省心,才来了京城几日就惹下了大麻烦。

看着自家宅院外围得水泄不通的官兵,黄子安只好壮起胆出去交涉。好在他是京中的名流,官场中颇使得几个人,来的这位于大人也和他有过数面之缘,能搭上话。

于大人十分讲理,拉他到一旁细细说了一遍因果,是因为他家这位客人胡公子日间给郦丞相留下的印象颇深,丞相大人回去想想对其人很感兴趣,因此想请胡公子再去‘谈谈’。

黄子安看看半夜时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自己家的官兵,暗道你说得客气,这个架势是请么?

没办法,只好去和胡公子说。

胡公子被护卫们严严密密的围着,几乎就要夺门而出,准备杀出一条血路逃生了。听黄子安说是日间郦丞相派来的人,倒是松一口气,他此行的行踪身份遮掩得万分小心,没有可能立刻就被当朝大员知道的道理,看来这不过是为了日间的事情找他算账罢了。

拍拍手道那本公子就随他们去一趟好了,白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去解释清楚再赔个罪也就是了,郦丞相这么大个官儿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将我怎么样吧。

随着于大人到了巡检司的衙署,却没有看到郦丞相,只是让他等着,同时派了几队人看守。

开始还精神,等到后来,困得前仰后合,偏偏没人理会,茶都没得喝。

一直等到了次日将近午时,胡公子等得又饥又渴,火冒三丈,就要准备砸桌子了,忽然有几个精干的便衣男子来提人,这下胡公子就有点紧张起来,这几个男子看着都是好手,却偏偏身穿寻常衣服,不做官家的打扮,不知这郦丞相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这会儿想要反悔不去,却也是不能,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走,随他们到了京中一家大酒楼楼上的一个布置细致精雅的房间之中,里面竟然设了一桌简单的酒菜,郦丞相笑吟吟的坐在桌边正等他。

见几个侍卫押犯人一样,分散在胡公子的身周,不由笑道,“哎呀,这可失礼了,本官今日只是想请胡公子来喝酒的,你们这个架势没得把人吓着,都先退下去吧。”

几人答应了,躬身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胡公子耳力好,听得他们没有走远,应该是就站在门外守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郦大人这么客气,他自然也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坐下来抱拳道,“昨日是在下失礼得罪了,本来我是打算过两日就上郦大人府上登门赔罪的,不想大人性子急,这就把在下给找了来。”

郦君玉微微一笑,“都说了不知者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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