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家丁瞧见他,就像瞧见了大救星,喊道:“少爷,就是这混蛋找我们凤家的麻烦,还砍断了老四、老五的腿,您一定要给小的们做主!”
那年轻男子啪啪扇了家丁几巴掌,厉声道:“狗奴才,平日嚣张也就罢了,见了贵人还敢嚣张?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赶紧把那两个废物挪走治疗,还盼着他们死是不?”
领头家丁一愣,也不敢还嘴,立即跟余下三人抬着老四、老五离开。
鲜血撒过的地板也被擦洗干净,仿佛先前那血腥一幕从未发生。
年轻男子冲叶锋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瞧着脸生,想必不是本地人,应该不认识凤某。呵……在下凤一鸣,家父正是五虎门掌门凤天南。现在正在招待两个从京城来的御前侍卫,一时半会儿,怕是抽不开身,就由凤某接待朋友。”
叶锋冷笑道:“御前侍卫?还京城来的?很了不起么?”
凤一鸣也不着恼,笑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咳……那些奴才不长眼,竟然惹了朋友,我凤一鸣替他们道个歉,希望朋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山不转水转,出门在外,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这样吧,今日这顿我请了,就当给朋友赔罪。除此之外,我代表凤家赔给朋友五百纹银,这事就这么掀篇了。不知朋友意下如何?”
叶锋脸色转暖,点了点头,笑道:“照啊,凤公子都做了这么大的让步,我再咄咄逼人,反而落了下乘。”
凤一鸣笑道:“朋友说的哪里话,原本就是我凤家不对在先,还未请教朋友的万儿?”
叶锋傲然道:“我叫窦倪万。你也是江湖人,想必应当听过我的大名,没错,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天下地神鬼莫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窦倪万’。”
凤一鸣嘴角微微抽搐,眉头一皱……窦倪万,逗你玩?
原本就想探探叶锋的底儿,再谋应对之策,哪料对方完全不配合。叶锋摆明是来找茬,他却仍旧不着恼,微微一笑道:“朋友说笑了,既然朋友不愿透露真实姓名,凤某也不强求。”
叶锋一拍桌面,愤然道:“谁跟你开玩笑,爹娘娶的名儿,那是能拿来随便开玩笑的?”
凤一鸣冲叶锋一拱手,呵呵一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认识,凤某就不打扰朋友雅兴了。”
叶锋道:“等等,刚才的事儿虽解决了,你窦倪万大爷大度,原谅了他们。但咱俩还有恩怨没有解决,这才是大头儿。”
凤一鸣笑道:“我与朋友初次见面,不知凤某什么时候得罪朋友了?”
叶锋叱道:“凤一鸣,你好大的胆子,做了不敢承认么?今日早上,你偷吃我一块龙肉,还想狡辩不成?”
凤一鸣眼睛一眯,声音转冷:“朋友说笑了,龙是什么,凤某也只是听说,哪有吃过龙肉?朋友说凤某偷吃了,总该拿出证据才是。”
叶锋冷冷道:“跟你说多少遍了,谁跟你说笑了?!偷吃便是偷吃,是英雄好汉就承认。证据?你都偷吃了,我哪儿来的证据?是了,你既然偷吃了,那龙肉肯定还在你肚子里,是不是你偷吃的,剖开瞧一瞧就知道了!走,跟我到北帝庙剖开瞧瞧!”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人竟是要为钟阿四一家讨回公道,心中不禁默默为其狂点三十二个赞。
凤一鸣怒道:“臭小子,你欺人太甚!”
一跨步,使出太祖长拳中的一招“双龙出海”,气沉丹田,双拳挥出,砸向叶锋胸口。
叶锋嘴角冷笑,鎏金折扇向前一递,碰上凤一鸣的拳头,竟似有粘性一般,顺势一转,卸掉凤一鸣积蓄在拳头上的气力,后者整个人也随之转了一个圈,摔倒在地板上。
凤一鸣还不服气,还要反击。
折扇如刀,叶锋往下一压,凤一鸣的脖颈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凤一鸣心下骇然,不敢再动,眼中似要喷出火,奈何性命却捏在叶锋手中,强压住胸中怒气:“朋友,你到底想干嘛,直说了吧。”
叶锋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无语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你偷吃了我的龙肉,偏偏还不承认,那我唯有在北帝爷爷神像前,剖开你的肚子,瞧瞧究竟了。”
凤一鸣冷哼:“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找我凤家的茬儿了?”
“还不算太笨。不可以么?”
“哼,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记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瞧你能翻出花儿来!”
叶锋狠狠用折扇敲了凤一鸣脑袋一下,吐槽道:“给老子闭嘴,就一跑龙套的,装个毛线的硬气!”
叶锋压着凤一鸣下楼,忽然转头道:“胡斐,待会儿有个漂亮的尼姑会来捣乱,她会点拳脚,你也跟过来。”
胡斐苦涩地笑了笑:“阁下武功深不可测,哪还需要我胡斐的帮忙?”
叶锋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说。
话虽这么说,胡斐倒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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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严惩恶霸
叶锋挟着凤一鸣,沿途问了几人,便来到北帝庙。
北帝庙建筑甚是雄伟,院中有一个小池塘,两旁有石蛇石龟,昂然扬首。
叶锋将凤一鸣扯至北帝庙,但见北帝神像前,兀自血迹未干,显然是钟四嫂剖解钟小三留下的,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冷哼一声,一脚踹在凤一鸣小腿关节,咔嚓一下,竟生生将凤一鸣左腿踹骨折了。
凤一鸣也算一条硬汉,硬是咬牙不出声。
片刻间,北帝庙已围满了佛山镇居民。见到此景,纵然凤家在佛山作威作福,他们也兀自咋舌惊叹:这外地小子,下手实在狠辣,上来竟是二话不说,便打折凤一鸣的腿。
望着北帝神像,叶锋道:“北帝爷爷在上,今日这厮偷吃了我一块龙肉,偏偏不敢承认,今日我就当着北帝爷爷的面儿,剖开他的肚子瞧上一瞧,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说话间,叶锋伸手一拉,凤一鸣雪白的胸膛,登时显现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人肚子一剖开,那铁定是活不成了。”
“是啊是啊,风少爷哪里偷吃过什么龙肉,不要闹出人命!”
“风少爷肚里决计不会有龙肉,老朽可以担保!”
几个乡绅见叶锋真要剖开凤一鸣的肚子,赶忙走上前来,叽叽喳喳劝说。
叶锋冷眼瞧了他们一眼,凶狠道:“他肚里到底有没有龙肉,总得剖开才知道。更何况就算他肚里没有,那肯定是你们儿子偷吃了,全给我滚回去,限你们一炷香时间,把你们儿子全带过来,我一个挨一个剖开瞧瞧!”
那几个乡绅被吓得脸色苍白,赶忙退了回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竖子敢尔!”一声闷喝,紧接着一个雄壮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蹿出,短刀砍向叶锋。
这人是凤天南一个族弟,名叫凤三,五虎门“岭南五虎”排行老三,膂力过人,武功仅次于凤天南,向来横行惯了。
叶锋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正愁没有开肠破肚趁手的工具!”身子往左边一侧,短刀便被错开,右膝又猛地往上一抬,击在凤三手腕,短刀立刻脱手。
叶锋道:“给我上去吧!”
说罢,叶锋右手闪电般夺过短刀,刀尖侧开,右胳膊弯曲,肘部击在凤三的胸膛,咔嚓几声闷响,凤三几根肋骨已然断掉,又大力往上挥去,凤三一个雄壮汉子,登时成了轻飘飘的风筝,往北帝庙屋顶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凤三竟将屋顶撞了个大洞,掉了下来。
他不会武功,再摔下来必定丧命,好在这人还算机灵,生死瞬间,伸手抓住了一根横梁,就像一只肥硕的老鼠,双腿蹬了蹬,好不容易才攀上横梁,脸色涨红,吐了几口鲜血。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屋顶距地数丈,叶锋肘部一挥,两百来斤的汉子竟直接撞破屋顶,这手功夫也真够骇人的!
胡斐摇了摇头,心头又是一惊,敢情适才对拳,对方竟还未出全力。
叶锋拿着短刀,道:“大伙儿可瞧仔细了,我要剖开这厮肚皮了!”锋利的刀尖轻轻在凤一鸣胸膛上一划,登时出现一条血痕。
众人无不哗然。
正乱间,一个五十来岁,身着古铜色缎袍的中年男子走进北帝庙,他双手一推,左右两边七八个人立刻倒向两边。瞧这威势也知,他就是南霸天凤天南了。
叶锋眼角瞟了瞟西南角,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想必袁紫衣那妞儿也跟来了。
好戏上演了!
凤天南走进北帝庙,稍微愣了一下。原本他还以为是哪个厉害仇家前来寻仇,见叶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连二十岁都没有,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不禁起了小觑之心。
他掠过叶锋,径直走到凤一鸣身旁,竟是瞧也不瞧叶锋,先是替凤一鸣整理好衣服,又弯腰想要扶他起来。
我了个次奥,好嚣张……自己竟被无视了?
叶锋郁闷。
既然正主儿已经来了,并且还这么自不量力……叶锋也懒得废话,挥掌直接往凤天南腰际拍去,凤天南挥手还击,双掌相碰,咔擦一声,凤天南手掌折了!
其实,以凤天南的武功水准,原本也不会一招即败,但他实在太过托大,只用了七分力,想试试叶锋的内功,哪料叶锋上来便毫不留情,全力出掌。
双掌一对,凤天南回头骇然瞧着叶锋,完全呆了。
叶锋顺势踹了凤天南一脚,凤天南直接在地上滚了几圈。几个五虎门弟子赶忙走上前,将他扶起来,还有一个机灵些的弟子,将凤天南镀金铁棍拿来。
凤天南早年以一根七尺镀金铁棍打遍岭南无敌手,而后才创建五虎门,定居佛山镇。
双掌一对,凤天南便知自己不是敌手,至少,内力是大大不如的。此刻右手又废掉,只能使出五分力。就算拿出看家本事,那也是枉然。
他顺手就打了那弟子一巴掌,厉声喝斥道:“不长眼色的狗东西,滚下去!”
凤天南强压住胸口的闷气,冲叶锋一拱手,也不废话:“尊驾武功高强,在下自愧不如,不知阁下老师是谁?竟能教出尊驾这般出类拔萃的徒弟。”
叶锋道:“你也是混江湖的,我的名号,定然也是听过的,没错,我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天下地神鬼莫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窦倪万’,怎样?”
凤天南心底大骂,知他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索性不再问,道:“尊驾武功高强,在下佩服得很。在下最喜结交英雄好汉,既然尊驾要为钟阿四一家讨个公道,那我就瞧在尊驾的面子上,跟巡检衙门支会一声,让他们放了钟阿四,赔偿纹银五百两,并且向尊驾保证,以后决计不会再打钟阿四菜园的主意。”
这凤天南果真是老油条,说罢,既没问叶锋的意见,也不等叶锋开口,一招手,已命自己门下弟子前去巡抚衙门传话。
叶锋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刚准备说,我不仅要你的狗命,就连跟你沆瀣一气的巡检衙门也不会放过,钟阿四我自己会救出来。
转念一想,自己爽倒是爽了,却害了钟阿四。因为一旦这么干,钟阿四铁定会被认定为自己的同党,难逃一死。
念及此处,叶锋冷笑一声,闭嘴不说话。
第25章 那条鱼在乎
过不得多长时间,前去传话的五虎门弟子已经赶了回来。
紧跟在他身后,一个妇人乱发披身,满身污泥,正是钟四嫂。在她身后,钟阿四和钟小二也跟了进来。
刚刚进了庙门,钟四嫂立刻跪在地上,爬一步,磕一个头,待到凤天南脚下,仍是不住磕头,哈哈大笑,叫道:“凤老爷你大仁大义,北帝爷爷保佑你多福多寿,保佑你金玉满堂,四季发财。我小三子在阎王爷面前告了你一状,阎王爷说你大富大贵,后福无穷哪。”
这一幕实在太过凄惨,不少人撇过头,不愿再看。
钟阿四身上尽是血渍,全是伤口,有的伤口甚至已经化脓,他却毫不在意,铁青着脸,来到凤天南身前,厉声道:“凤老爷,你凭良心说,我家小三子到底有没有偷吃你家的鹅?”
匹夫一怒,未必能伏尸百万,却也可震撼寰宇。
这老实巴交的农民,此刻竟像是一头雄狮,威势凛凛。
凤天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低下头,咬牙道:“没有!”
钟阿四继续道:“凤老爷,你再凭良心说,你诬陷我家小三子偷吃了你的鹅,让巡检衙门抓我去牢里,是不是为了强占我家几亩菜园?”
凤天南道:“是。”
钟阿四仰天凄厉喊道:“小三子,爹爹无能,今日终于洗刷了你的清白!”吼过之后,又来到叶锋身前,不住磕头,“恩人请受我三拜,若不是恩人出手相助,我家小三子一辈子也要背负冤屈了!”
叶锋赶忙扶起钟阿四,随身掏出一些碎银子,又隐蔽塞给钟阿四十张一百两银票,笑道:“这凤天南心狠手辣,佛山镇你们是住不成了,给你一些碎银子,带着一家老小迁往别处吧。”
钟阿四先是一愣,旋即热泪盈眶,又欲跪下再拜。
这尼玛整的……煽情的都快成琼瑶阿姨的苦情戏了。
叶锋可不适应这个,根本不让钟阿四跪下,不耐烦道:“意思意思就行了,赶紧逃命去吧,哪门亲戚离佛山远就迁到哪儿去。”挥了挥手,赶走了钟阿四一家。
凤天南愣在那儿,不知叶锋几个意思……说好赔偿五百两纹银都不要了?
凤天南心下忐忑,试探性问道:“不知尊驾什么意思?嗯,是了,既然那五百两纹银钟阿四一家不要,理应赔给尊驾才是。”
叶锋冷笑道:“愚蠢!如果我将你杀了,你凤家的财产岂不全是我的?再不济,我也是想拿多少拿多少!”说着话,他一脚踹倒凤一鸣,右脚死死踩在凤一鸣脖颈。
凤天南脸色大变:“尊驾到底什么意思?”
叶锋道:“没什么意思,你刚才亲口承认了,钟小三没偷你家的鹅,是你诬陷的,你认了错。现在,钟阿四也被放了出来。这事算是解决了小半。但你儿子偷吃我一块龙肉,我还是要将他肚子剖开瞧瞧!”
凤天南脸色铁青,咬牙道:“阁下,何必为了一个穷家小子纠缠不清?”
叶锋冷冷扫了他一眼,嘿嘿冷笑道:“我这人性子倔,就爱打抱不平,这事我还偏纠缠不清了。”
凤天南双眼充血,突然吼道:“没错,老子诬陷钟家,就是为那几亩菜园,老子拳头大,就欺定他们。世间不平事还有更多,你管得过来么?世间的钟阿四还有更多,你又救得过来么?”
叶锋道:“不错。敢这么说,你凤天南也算一号枭雄了。”
凤天南咬牙道:“那你为何跟我凤天南过不去?”
叶锋眯眼盯着凤天南,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春秋战国时期,庄子出游至南海。大家都知一个常识,每次潮落,总有好些小鱼被留在海滩的浅水处,无法回到海里。这太常见了,大人们都见怪不怪,就算是庄子也不例外。可那一日,庄子远远看到一个孩子正用手不停把它们转移到海里,走过去劝他,‘傻孩子,小鱼这么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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