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越人士兵应声而回,勾践的命令传了过去,立即有数名越人士兵上前,来到绿衫少女面前,见这少女相貌清秀可人,竟不忍苛责,又怕惹恼了勾践,赶忙道:“小姑娘,赶紧让开。”
绿衫少女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不能让开,老白大白小白小小白都在吃饭,吃不饱它们会叫的。”
那越人士兵一愣,还道这绿衫少女是在找茬,当即喝道:“你这小姑娘忒不懂事,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越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绿衫少女眸子就亮了,脆生生道:“你们是越人?我也是!”
那越人士兵大奇,道:“你既是越人,为何会在这里?”
绿衫少女不答这问题,却略带欣喜的道:“你们是越人,那很好,应该就是白公公要我等的人了。你们全都回去吧,不然白公公、黑爷爷要生气啦。”
正在这时,王车内的勾践已失去了耐性,怒喝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谁若再敢阻拦,全都给本王杀了!”
那越人士兵不敢违抗勾践的命令,实际上,他自己也完全被这绿衫少女弄得迷煳,没了耐性,狰狞怒喝道:“小姑娘,再不让开就给我死去!”
叱!
鲜血一溅,怒喝间,已拔剑直接斩下一头老山羊的头,鲜血撒了一地。剩下数人也是齐齐动手,转瞬之间已杀了七八只山羊。
绿衫少女瞪大了眼睛,瞧了瞧已经被斩头的山羊,似还不能相信一般,紧接着气鼓鼓怒道:“你们干嘛杀我的羊?”
兵卒生于行伍,擅长厮杀,脾气大多耿直暴躁,灭吴在即,哪个不是热情高涨,哪个这时又情愿理会这莫名其妙、不知来的绿衫少女?
那几名越人士兵各自杀了一头山羊之后,适才跟绿衫少女说话的越人士兵凶狠道:“你这小姑娘忒不懂事,还难缠!你若是再不退,别说是羊,连你也一块宰了!”
绿衫少女叫道:“你们杀了老白大白中白小白小小白,我要你们赔我的羊!”
那几名越人士兵却哪里还有心情跟她胡搅蛮缠,长剑挥舞,当即又要斩杀,下一刻,却是玄芒如电,那绿衫少女已动了起来,一根碧绿竹棒轻描淡写的挑起,却是一剑刺瞎了那越人的眼睛,竹棒变幻,哀嚎声四起,竟是这刹那之间,正要杀羊的几名士兵全都中招,要么眼睛被刺瞎,要么直接被挑断脚筋、手筋,虽未杀一人,但下手却也委实是狠辣非常。
越人士兵轰然惊震,那绿衫少女出手也并不十分快,招式好像也并不十分精妙,但偏偏就是这等普普通通的招式,硬生生一招灭一人。
“杀了这小娘皮!”越人勃然大怒,先前只是数人,现在却是数十人齐齐涌了上来,弩箭不要钱地朝那绿衫少女射去。
“你们干嘛这么不讲道理?”
绿衫少女也怒了,她只觉得自己完全是对他们好,若是碰上白公公和黑公公,他们哪里是对手?现在白公公虽然打她不过了,但黑公公却仍厉害过她。
她是从来不敢挑战黑公公的!
不忿的叱声中,绿衫少女也动了,适才她瞧着不多么快,但是现在她就好像是一道绿色的闪电,在数十越人士兵的围攻中,闪转腾挪。
越人围攻的人数虽然增多了,但结果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们仍是奈那绿衫少女不得。
更匪夷莫测的是,绿衫少女虽只一人,手中虽然也只有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竹棒,但朝她飙射而去的箭矢,竟被她那竹棒一一击落在地,别说是伤到她,就连一只山羊也没伤到。
越人的弓箭手肯定是无差别攻击,所以说这绿衫少女只凭借手中那根平凡无奇的竹棒挡下射向自己箭矢的同时,也护住了她的羊。
轰。
先前已有了一个叶锋,现在又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绿衫少女,所有越人都震惊了,勾践从王车中走出来,瞧见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也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不肯相信。
范蠡站在王车旁边,自也瞧见了这一幕,眉头不禁轻轻皱起。
眼见就能灭掉吴国,他范蠡也将永留史册,更重要的是,他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同时亦悔恨万般的女人,没想到这关键口,居然又出了差池,当真焦虑。
越人中也有机灵人,待察觉那绿衫女子极其看重她的山羊,便大叫道:“大伙儿先将这小娘皮的羊全给宰了!”
这当然是声东击西之计,剿杀绿衫少女的士兵死也没退,其他人则应声唿喝,全都杀伐凛然地扑向了山羊群,这下就算绿衫少女神剑盖世也无可奈何了。
绿衫少女又怒又急,差点儿就要哭了出来,委屈大叫道:“你们干满又要杀我的羊?白公公、黑公公,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杀光他们为我的羊儿报仇啦。”
声音落下,一道白光闪过,不满地嚷道:“小阿青,叫什么叫,我不在这儿嘛。”待那白影显出真身,却原来是一只穿着衣服的白色猿猴,又吓了越人一大跳。
他们也知道了,原来那绿衫少女的名字叫作阿青。
阿青委屈,脆生生道:“白公公,我听你和黑公公的话来叫他们回去,可他们不听我的,还杀我的羊。”
白猿摆了摆手,连连摇头,道:“你可不是听我的话,千万莫要搞错了,非但是你,就算是我,都是听那黑老头子的话才来的,你可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阿青道:“我不管,反正白公公不能再让他们杀我的羊了。”
白猿嘻嘻一笑,道:“既然我来了,当然就不能再让他们杀你的羊。”(未完待续。。)
第21章 泼猴
也是因这白猿生得奇怪,倒也并非是相貌奇特,而是明明是一只白猿,却能说人言,能知人礼,在他出现之后,越人士兵竟齐齐怔住。
“杀……杀了这妖物!”惊惧地颤抖着,越人将领吼了出来。
待两人谈笑罢,原本已经停手的越人士兵便又再度行动起来,一面围杀阿青,一面围杀白猿,一面朝那群无辜的山羊扑杀,阿青又是“啊”的一叫,焦急道:“白公公!”
“莫急,莫急!”
白猿嘿嘿一笑,跟着从头上拽下一堆猴毛,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金光夺目而出,越人士兵大骇,不少人惊唿道:“这是什么?”又有人“啊”的惊恐大叫起来:“妖、妖物啊啊啊啊”
却见那白猿张嘴一吐,金光飙散,数十只叽叽喳喳的白猿变幻而出,只是毛发颜色更浅更淡,除此之外,与那白猿别无不同。
这时,正在王车后一辆奢华舒服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叶锋蓦地睁开了双眸,惊诧地轻唿一声,以有化无,将躯体从实体转化为虚体,穿过车厢,站在了车厢顶上,而后再以无化有,显出躯体来,定定瞧着白猿。
那些猿猴一出现,现场情势便立即大为改观。
它们手中各自拿着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风,兵刃只要碰到那木棍,便是咔的一声,一分为二,直接断开。凡人中已算佼佼者的越人士兵竟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极为狼狈。
节节败退。
十余个唿吸之后,越人士兵已经完全败下阵来。勾践面上难堪,转过头,瞧了瞧叶锋,也不说话,但其中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叶锋却是嘴角一勾,欣然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不一样。终于等到你们了。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虽是三句话,却各自独立成章,蕴含的意义截然不同。
越人大败,但叶锋却还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勾践无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住手!”勾践没有开口,却听范蠡一声冷叱。
大败越人的猿猴,一个唿吸之后,身形就变得惨白,数个唿吸之后,完整的身躯已经不复存在,十余个唿吸之后,就只剩下烟雾般的气体,隐约还能瞧出猿猴模样,待范蠡这一声冷叱过后,所有幻化出来的白猿尽皆消散,不复存在。
范蠡挺身缓缓而前,待来到阿青面前,极为有礼的拱手道:“在下范蠡,见过这位姑娘。”
白猿瞳仁蓦地一缩,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阿青收回竹棒,娇声道:“我叫阿青,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的羊?”
范蠡一怔,这才意识道这绿衫少女不是伪装不伪装,而是真的天真浪漫,不通世俗,当真是哭笑不得,只得道:“姑娘也是越人,为何要助敌国?”
阿青道:“白公公、黑公公要你们离开,你们要不走,会吃大亏呢,所以我才要让你们走。快说呢,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的羊?”
范蠡轻叹一口气,道:“若当真如此,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他们杀了你多少只羊,我便赔你多少,好不好?”
阿青仍旧娇声道:“又不是你杀的羊,我不要你赔。”
范蠡这下真是想哭了,不得不继续道:“他们是我的人,所以虽然是他们杀的羊,但却是我要赔的。”
阿青想了想,又看了看范蠡,忽然轻声道:“你这人看着好像是好人,我便听了你的话,放过他们吧。不过我也不要你赔我的羊,老白大白中百小白小小白被他们杀了,就算你赔我羊,也不是原来的啦。”
这一说,天真烂漫中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令人闻之落泪。
范蠡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道:“抱歉。”
正在这时,忽听白猿爆喝一声,凌冽的杀机几近化作了实质,波涛骇浪般朝范蠡碾压而去,距离范蠡最近的两百越人齐齐闷喝,竟齐齐大吐一口鲜血,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白猿身形蓦地一闪,手中金光一闪,已凭空多出一件物事,一根金色木棒朝范蠡头上噼去,白猿双眸一转,似亦化作了金色,喝道:“吃俺老孙一棒!”
卧槽,这尼玛串戏了吧?!
车厢顶上的叶锋一个趔趄,一时没心理准备,差点儿没摔个半死。
阿青“啊”的一声惊叫,如何也没想到先前还好好的,即便那些越人士兵要杀她的羊,白公公也没出手杀人的,如何一眨眼就性情大变了,身形随之一闪,叫道:“白公公不要杀他!”
也不知怎的,自瞧见这范蠡,她便本能生出一种亲近来,突见白猿要杀范蠡,她这一颗芳心竟扑哧扑哧乱跳,自然而然也便出了手。
阿青的剑是天剑,那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不过是通过白猿的手,再次传到了她手上。
起初白猿虐她如虐狗,渐次她便能抵挡下三招两式,再过一段时间,竟堪堪能与白猿打成平手了,再过几年,那白猿便再也不是她对手。
现下她实力自是早已超过了白猿,但白猿是突下杀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就算她有心援救,也来不及了。
阿青没有办法,但天剑却是有办法的。
呛!
青光闪动,宛如青泓一般,浩浩荡荡,恣意盎然,这一刺是刺向白猿心脏要害位置的,正是攻白猿之不得不自救之处,强行令他自救,进而再救下范蠡。
但这一次,白猿竟完全无视阿青这致命一刺,一棍,一人,义无反顾,纵要牺牲自己,亦要斩杀范蠡。
叶锋心中蓦地一动,似明白了什么,却似又什么也没明白。
范蠡亦是大吃一惊,他如何能想到自己与这白猿不过是头次见面,却如何结下了这等生死大仇,他虽有大才,却不过是一介文士,如何有抵挡之法?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挡在自己额前。
“啊,白公公!”
阿青面色一白,哀伤又后悔地叫了一声,那碧绿的竹棒竟是直接贯穿了白猿的心脏,却没能阻止白猿的致命一击这是白猿以生命为代价发出的一击。(未完待续。。)
第22章 悟空
很可惜,这致命一击仍未能击杀范蠡。
咻!
眼见那白猿便要得手,正在这时,一抹金光忽地惊若游龙般自范蠡袖中窜出,形成了金钟之状,将范蠡周身遮掩地牢牢实实,淡淡的金光散了出去。
金光虽淡,却散发出无可匹敌的强悍。
铛!
但听一声清脆而又厚重的巨响,金棒凶狠砸在那金钟罩上,大地发出剧烈震颤,裂痕蜘蛛纹一般朝四下荡去,原本湿润的泥土顿时枯竭,寸寸裂开,就好似经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干旱。
轰隆一声炸响,雷电划破苍穹,太阳兀自高照,瓢泼的大雨却倾盆而下,竟极为罕见、极其突然地下了这场太阳雨。
偌大吴都境内,尽皆如是。白猿这以自身性命为代价的一击,惊动了天地,却最终没能破了那小小的金钟。
白猿憎恨地瞪了范蠡一眼,仰天悲愤而又凄凉地嘶吼三声,被阿青一棒刺穿的心脏,触目惊心,鲜血伴随雨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滴在阿青的心里。
“白、白公公……你为什么不躲,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阿青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兀自不能理解。
叶锋眯了眯眼,似有所悟。
那白猿忽地瞧了叶锋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竟又伸手在脑袋上胡乱抓了起来,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他竟然将头上的猴毛拔了个干干净净。
血淋淋的,分外恐怖。
阿青已吓得呆住,叫道:“白公公,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拔一把,就放在嘴边吹一口气,拔一把就吹一口气,数之不尽的虚影凝聚出一头又一头白猿,怎奈却是气息薄弱,有的刚一现身,就被雨水冲刷消失了。
好在最终还是留下了数百只白猿,那些白猿便将山羊全都抱了起来,又有数只化作了七彩祥云,聚在阿青脚下,托着阿青便飞。
阿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消失不见。
阿青和她的羊,全都消失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只死了的白猿,一双锋锐眸子兀自凶狠瞪着范蠡,似有着极大的怨恨。
范蠡心悸莫名,既不知白猿为何这般做,也不知自己身上这异变究竟是从何而来,直至金光消散。
叶锋轻叹一口气,来到范蠡身旁,瞧着已经死去但兀自不肯闭眼的白猿,轻叹道:“范兄,敢问你师从何人?”
范蠡定了定神,道:“叶兄,范某当日出师,恩师曾千叮万嘱,绝对不能泄露他的身份,所以请恕范某不能明言。”
叶锋却是轻轻一叹,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应该好好谢谢你的师父,他早就料到你今日必有此劫,所以提前为你想好这一切,替你消了这一劫。”
范蠡恩师,那却又是一位名震中华的传奇人物了。像老、庄、孔、孟这类大宗师,霸气是霸气,但也仅限于一门学问,可这位仁兄,却是五花八门什么乱七八糟的手艺全会。
毫不夸张的说:诸子百家,无一不通!
这倒也罢,可这位仁兄大抵是无聊闲出来的病,更开天辟地创出了法家、纵横两脉,对中华乃至整个世界影响深远,泱泱中华五千年,独此一份,别无分店,这也算是我绚烂璀璨的大中华史上绽放出的一朵另类奇葩了。
叶锋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后,他就要与这朵奇葩相遇,并且终生之命理,也将纠缠在一起。
此人将成为他漫长修道路途中最重要的过客之一。
范蠡对于叶锋能猜出自己恩师身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是他自己猜的,他可没泄露任何线索,望着白猿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叶锋道:“因为阿青。”
范蠡道:“因为阿青?”
叶锋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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